第九章 下凡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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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书往外浸着血，未用手碰，济珉以意念翻开，只见帛书缓缓展开。
巫仙之倾诉字字泣泪，言说泰室山惨状。
血海冥火已烧至楚华国都城边郊，百姓苦不堪言，日日祷告上天神仙，恳求逃离苦海。
白木青看他阅完，伸手去拿，片刻愁眉不展。
“轻酩，传去阅之。”
“是。”轻酩即起身去拿，看后也难得严肃起来。
递去给明戟，轻言与他一道阅完，一时百感交集。
族长是要隐瞒归墟一事吗？
白木青触到那封帛书时，似听得凡人撕心裂肺之声，闻之绝望。
他教轻言守卫六界，今不顾凡人生灵性命，朝令夕改，她何日才能成长？
轻言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木青，忽然见他微微点头，而后看向自己，她遂明白了。
“仙尊，我愿一试。”轻言站起身坚定地说，济珉难掩诧异，回道：“你可寻得归墟？”
“仙尊信我便可。”
“信她一次又何妨？”白木青道。
济珉回想起她于虚诀山大杀四方的景象，有些迟疑，又闻白木青所言，觉着试一试也无妨。
于是道：“如此甚好，有劳了。”
“族长，我与小言同去。”轻酩主动请缨。
白木青道：“你们三人定是要在一处的。”继而又说，“不知璃若玄仙可否为他们引路？”
“当然可以！”璃若激动地回道，自知失态后低下了头。
殿内肃穆景象令轻言忐忑不安，她不知是否能堪此大任，不免紧张。明戟细心地拍拍她的肩膀，道：“莫
怕。”
“小言，唤出归墟，留在凡间待土地生出新芽，再回九泱。”白木青以心语传话予轻言。
在凡间好过仙界，去看看世间百态也好。
轻言心里明白族长之语重心长，遂答允了。
“即刻启程。”济珉下达号令。
待人都走后，济珉问道：“白族长不跟着一同去吗？”
“小辈总有长大的那一日，我哪能时刻护在左右？倒不如放手，随他们自行施展，如有错处，我纠正便可。”
白木青说完此话，心中畅快许多。
济珉见他神色坦然，想必那女娃真能寻出归墟来。可她有此滔天本领，为何千百年来从未听过此号人物？
“小仙有琐事傍身，不便送几位上神下界，望上神恕罪。”龙澈作揖赔罪，轻酩直说不妨事，让他忙去。
璃若却是大吃一惊，震惊于上神之尊称，这三位尊者是上神！
九泱神境传说中至高无上的上神，竟能与自己同行？
璃若不能自已地红了眼眶，龙澈瞧他不对劲，问道：“璃若，你怎么了？”
“小仙不曾想竟能一睹九泱上神之风采，此生无憾了。”璃若泣不成声，龙澈无奈地笑他没出息。
“哈哈哈哈，你这小玄仙真有趣。”轻酩也大笑起来。
“上神，此处便是九重天，于此一跃而下，便可通往凡间。小仙在前带路，请几位上神委屈跟着。”璃若恭恭敬敬地说完。
轻酩好笑道：“不必这般拘谨，又有何委屈之说？”
“是，上神。”璃若飞身跳下，轻酩随后，明戟与轻言也一齐纵身而下。
几人乘高临下，目之所及处，花草凋零成枯槁，周遭树木俱焚，荡为寒烟。
断壁残垣，入眼皆是颓败坍塌，血海冥火之力犹若毒燎虐焰，栯镇处处白骨露野，惨不忍睹。
一朝一夕间，川流不息之地已成荒芜。
璃若感慨十余年前曾游历至栯镇，今非昔比，不禁喟然长叹。
“帛书写到血海冥火已至楚华国都城边郊，烦请玄仙君带路。”明戟道。
“是，上神，楚华国都城名唤恒州，需往西行之。”璃若见明戟点头，朝前往西飞去。
恒州城墙外，人山人海涌动，许多百姓衣衫褴褛，面如土色，纷纷争上前去讨要赈济灾民的米粥。
饥肠辘辘之下顾不得体面，人人皆是狼吞虎咽，囫囵下肚。
“陛下，收留灾民的草棚已搭好了。”
高高城楼上，一华服男子负手站立，他凝望着不远处城墙边角下的百姓，神色间忧心忡忡。
“上神，前方几里地便是恒州。”璃若引他们向下飞去。
四人寻了处无人的山丘飞身而下，眺望过去，血海冥火呈零星之态，往恒州城墙烧去。
近郊的百姓人人自危，拾了包袱四处逃难。
明戟决断道：“血海冥火遇生灵则旺，现离恒州城不过一里地之距，刻不容缓，需速灭之。”
听得号令，轻酩道：“玄仙君，与我同去布下结界，以防不测。”
“是，上神。”璃若恭顺答允。
轻酩与璃若走后，明戟继而道：“小言，静心屏神，我在一旁护着你。”
轻言看他一眼，微微点头，回道：“好。”
她伸出双手交叉于胸前，忽地张开双臂，金光自手心倾泄洒落，一缕缕如轻纱似薄雾。
轻言不绝地默念着归墟二字，那一年她也是如此，想来不会错。
顿然阴云密布，雷声隆隆，下起雨来。
明戟见轻言蹙眉，不由得心中一紧，念起了宁心咒。
宁心咒下，轻言凝神，周身金光浮动，交绕通往天际一处，金光渐渐拨开阴云，晦暗褪去，雨停了。
她脚尖轻点，轻逸飞去，光芒霎时映满天空，灿烂无比，轻言与天齐高时，金光渐渐散入她的身体。
紧接着轻言拂去灵力至天际处，依稀中听得一阵潺潺流水声，忽作滂沱之势，又遽然没了声响。
刹那间，雨声滴答一二，转急骤，一时若银河倾泻。她缓缓收回灵力，飞旋下来。
雨水浇落一瞬，城郊的血海冥火灭了。
轻言未能稳当立住，踉跄两步，明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可还好？”
“无妨，休养几日便也好了。”轻言忍住不适，如是回道。
“神仙显灵了！”恒州城郊的百姓纷纷朝金光耀目处跪拜，方才大雨滂沱间，那要命的鬼火竟熄灭了！
此雨水定非寻常，乃是真人神仙撒下的圣水。
灾民们仰头张嘴，试图将圣水纳进体内，求得延年益寿，不老不死。
“神仙，真是神仙。”那华服男子站于高处，望见远处山丘上两抹影影绰绰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大步走下城楼。
“陛下，撑伞哪。”侍奉在侧的宫人赶忙跟去。
“明戟，你可知土壤新芽几时长出？”轻言依偎在明戟怀中，略微无力地问他。
“历一年春夏秋冬，芽苞初放。”明戟说完轻柔地拍拍她的肩，又安慰道，“凡间一载，仙界一天，不过昼夜之间。”
轻酩与璃若见灵力气障无丝毫纰漏，便于云端幻化飞下。
帛书往外浸着血，未用手碰，济珉以意念翻开，只见帛书缓缓展开。
巫仙之倾诉字字泣泪，言说泰室山惨状。
血海冥火已烧至楚华国都城边郊，百姓苦不堪言，日日祷告上天神仙，恳求逃离苦海。
白木青看他阅完，伸手去拿，片刻愁眉不展。
“轻酩，传去阅之。”
“是。”轻酩即起身去拿，看后也难得严肃起来。
递去给明戟，轻言与他一道阅完，一时百感交集。
族长是要隐瞒归墟一事吗？
白木青触到那封帛书时，似听得凡人撕心裂肺之声，闻之绝望。
他教轻言守卫六界，今不顾凡人生灵性命，朝令夕改，她何日才能成长？
轻言目不转睛地看着白木青，忽然见他微微点头，而后看向自己，她遂明白了。
“仙尊，我愿一试。”轻言站起身坚定地说，济珉难掩诧异，回道：“你可寻得归墟？”
“仙尊信我便可。”
“信她一次又何妨？”白木青道。
济珉回想起她于虚诀山大杀四方的景象，有些迟疑，又闻白木青所言，觉着试一试也无妨。
于是道：“如此甚好，有劳了。”
“族长，我与小言同去。”轻酩主动请缨。
白木青道：“你们三人定是要在一处的。”继而又说，“不知璃若玄仙可否为他们引路？”
“当然可以！”璃若激动地回道，自知失态后低下了头。
殿内肃穆景象令轻言忐忑不安，她不知是否能堪此大任，不免紧张。明戟细心地拍拍她的肩膀，道：“莫
怕。”
“小言，唤出归墟，留在凡间待土地生出新芽，再回九泱。”白木青以心语传话予轻言。
在凡间好过仙界，去看看世间百态也好。
轻言心里明白族长之语重心长，遂答允了。
“即刻启程。”济珉下达号令。
待人都走后，济珉问道：“白族长不跟着一同去吗？”
“小辈总有长大的那一日，我哪能时刻护在左右？倒不如放手，随他们自行施展，如有错处，我纠正便可。”
白木青说完此话，心中畅快许多。
济珉见他神色坦然，想必那女娃真能寻出归墟来。可她有此滔天本领，为何千百年来从未听过此号人物？
“小仙有琐事傍身，不便送几位上神下界，望上神恕罪。”龙澈作揖赔罪，轻酩直说不妨事，让他忙去。
璃若却是大吃一惊，震惊于上神之尊称，这三位尊者是上神！
九泱神境传说中至高无上的上神，竟能与自己同行？
璃若不能自已地红了眼眶，龙澈瞧他不对劲，问道：“璃若，你怎么了？”
“小仙不曾想竟能一睹九泱上神之风采，此生无憾了。”璃若泣不成声，龙澈无奈地笑他没出息。
“哈哈哈哈，你这小玄仙真有趣。”轻酩也大笑起来。
“上神，此处便是九重天，于此一跃而下，便可通往凡间。小仙在前带路，请几位上神委屈跟着。”璃若恭恭敬敬地说完。
轻酩好笑道：“不必这般拘谨，又有何委屈之说？”
“是，上神。”璃若飞身跳下，轻酩随后，明戟与轻言也一齐纵身而下。
几人乘高临下，目之所及处，花草凋零成枯槁，周遭树木俱焚，荡为寒烟。
断壁残垣，入眼皆是颓败坍塌，血海冥火之力犹若毒燎虐焰，栯镇处处白骨露野，惨不忍睹。
一朝一夕间，川流不息之地已成荒芜。
璃若感慨十余年前曾游历至栯镇，今非昔比，不禁喟然长叹。
“帛书写到血海冥火已至楚华国都城边郊，烦请玄仙君带路。”明戟道。
“是，上神，楚华国都城名唤恒州，需往西行之。”璃若见明戟点头，朝前往西飞去。
恒州城墙外，人山人海涌动，许多百姓衣衫褴褛，面如土色，纷纷争上前去讨要赈济灾民的米粥。
饥肠辘辘之下顾不得体面，人人皆是狼吞虎咽，囫囵下肚。
“陛下，收留灾民的草棚已搭好了。”
高高城楼上，一华服男子负手站立，他凝望着不远处城墙边角下的百姓，神色间忧心忡忡。
“上神，前方几里地便是恒州。”璃若引他们向下飞去。
四人寻了处无人的山丘飞身而下，眺望过去，血海冥火呈零星之态，往恒州城墙烧去。
近郊的百姓人人自危，拾了包袱四处逃难。
明戟决断道：“血海冥火遇生灵则旺，现离恒州城不过一里地之距，刻不容缓，需速灭之。”
听得号令，轻酩道：“玄仙君，与我同去布下结界，以防不测。”
“是，上神。”璃若恭顺答允。
轻酩与璃若走后，明戟继而道：“小言，静心屏神，我在一旁护着你。”
轻言看他一眼，微微点头，回道：“好。”
她伸出双手交叉于胸前，忽地张开双臂，金光自手心倾泄洒落，一缕缕如轻纱似薄雾。
轻言不绝地默念着归墟二字，那一年她也是如此，想来不会错。
顿然阴云密布，雷声隆隆，下起雨来。
明戟见轻言蹙眉，不由得心中一紧，念起了宁心咒。
宁心咒下，轻言凝神，周身金光浮动，交绕通往天际一处，金光渐渐拨开阴云，晦暗褪去，雨停了。
她脚尖轻点，轻逸飞去，光芒霎时映满天空，灿烂无比，轻言与天齐高时，金光渐渐散入她的身体。
紧接着轻言拂去灵力至天际处，依稀中听得一阵潺潺流水声，忽作滂沱之势，又遽然没了声响。
刹那间，雨声滴答一二，转急骤，一时若银河倾泻。她缓缓收回灵力，飞旋下来。
雨水浇落一瞬，城郊的血海冥火灭了。
轻言未能稳当立住，踉跄两步，明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可还好？”
“无妨，休养几日便也好了。”轻言忍住不适，如是回道。
“神仙显灵了！”恒州城郊的百姓纷纷朝金光耀目处跪拜，方才大雨滂沱间，那要命的鬼火竟熄灭了！
此雨水定非寻常，乃是真人神仙撒下的圣水。
灾民们仰头张嘴，试图将圣水纳进体内，求得延年益寿，不老不死。
“神仙，真是神仙。”那华服男子站于高处，望见远处山丘上两抹影影绰绰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大步走下城楼。
“陛下，撑伞哪。”侍奉在侧的宫人赶忙跟去。
“明戟，你可知土壤新芽几时长出？”轻言依偎在明戟怀中，略微无力地问他。
“历一年春夏秋冬，芽苞初放。”明戟说完轻柔地拍拍她的肩，又安慰道，“凡间一载，仙界一天，不过昼夜之间。”
轻酩与璃若见灵力气障无丝毫纰漏，便于云端幻化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