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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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姝姝见他在床榻边坐下,还想伸手抓她手腕,更是又气又羞又恼的,说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半夜闯进她的房里,她肯定是怕他伤害自己。姝姝慌乱下想要躲开,却不知他武功极深,若是想捉住一人岂容她轻易躲开,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脚踹了过去。

    夜里入睡自然不会穿袜,姝姝一双玉足白净小巧,肌肤似玉,她全身肌肤都娇嫩,每一处都莹白似嫩豆腐。

    一双脚丫更不例外,小巧圆润饱满的指头,指甲壳都是粉嫩嫩的。

    傅潋之本想握住她的手腕,将那东西给她戴上,见她踹过来,下意识握住那只玉足。

    他掌心带着薄茧,入手的触感比上好的羊脂玉还要细腻,让他的心都软了下来。

    姝姝见一只脚丫被捉住,急了,抬起另外一只踹了过来。

    傅潋之没防备,或许心神都在掌心那只玉足上,竟被姝姝另外一只玉足踹个正着,而且是踹在脸上。

    姝姝呆住,一双水润的眸子就这样呆呆的望着也愣住的青年,随后两颊爆红,这粉嫩的红蔓延至她的耳根。

    傅潋之觉得那只踹在他脸上的玉足都带着香气,他有些愣住。

    耳尖也慢慢红了,喉结慢慢滚动了下。

    姝姝急忙缩回两只脚丫,羞恼的都想哭了,她强忍着泪水。

    傅潋之只觉手中还残余那种香软细腻的触感,他心跳有些快,伸手握住姝姝手腕。

    这次姝姝没敢抗拒,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只见他一只大掌握住手腕,姝姝不躲不挣扎,只是垂着眼眸,卷翘的睫毛轻颤着,泄露她此刻的羞恼。

    傅潋之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样手环,纯黑色,他把手环带在姝姝手腕上,暗扣锁死。

    手环不知是甚材质,触感有些冰凉,似玉非玉,却是柔软的线圈,上面还坠着一块小小的黑色的玉牌,玉牌上刻着繁琐花纹,贴着她的手腕,触感滑腻冰凉。

    姝姝抬眸看着手腕上的东西,急了,“殿下,这是什么?”

    傅潋之却不回她的话,只是起身,他俯身望着她,语调温柔,“这东西你拿着,等我回来。”

    他说罢,竟也不再言其他,转身大步离开。

    姝姝呆怔坐在床榻上,听着房门轻轻被关上。

    她坐在床上低头盯着手腕上的手环,伸手想要扯下它,根本无法取下来,这手环刚好贴着她细细的手腕,略略宽松点,想直接取下来是不可能,她又去翻看暗扣处,弄了半晌也是解不开。

    姝姝暗暗骂了句混蛋,这会儿是彻底睡不着。

    她熄了灯,回到床榻上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思绪万千,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有。

    甚至还想这一年赶紧寻个把亲事定下来,一年后就算他是皇族,也拿她没有法子的。

    乱糟糟想了半个时辰,隔间想起悉悉率率的声音,应当是守夜的丫鬟婆子们醒了过来。

    姝姝这边没动静,那边也不敢发出太大声响,都悄悄的起来梳洗。

    姝姝已是睡不着,干脆让丫鬟婆子们进来伺候她起床洗漱,去庭院打了两套掌法心思才静下来。

    吃过早膳后,姝姝就听闻府中奴仆们再说边关的事儿。

    这事情肯定是瞒不住,昨儿夜里马蹄声声,早上进城出城的铁骑,还有朝臣半夜就召见入宫。

    边疆之事不过半天就传的满京城都是,弄得人心惶惶。

    宋钰柏得知,已是坐立不安,梁昭昭见他如此,叹息一声道:“你且去吧,昨儿夜里蜀王殿下怕已领兵赶往边关,你早几天日晚几日去也没甚区别,你莫要担忧我,我,我不会有事的,等生下孩子,你应该也从边关回来。”说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就是担忧你,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千万小心,想想家中的妻儿还有父母,大家都等着你。”

    宋钰柏把妻子搂入怀中也红了眼。

    他好生安慰妻子一番,又道:“有三妹给的药,便是被人捅上两剑也能活命。”

    “呸呸呸,你快莫要胡说。”梁昭昭瞪他一眼。

    最后宋钰柏到底还是趁着午膳之前离了家。

    他连换洗衣物都没带,就把三妹给的一包袱药罐子装好背着离家。

    门房不知这位大公子出门作何,又不好阻拦,放他出门,宋钰柏还装了些碎银,出门买了匹马,就这样朝着边关而去。

    实际要入军营还需一系列的文书证明,登记户籍,但这样一来,怕是瞒不住国公府。

    宋钰柏只能这样铤而走险直接跑去边关,到时边关将领知晓他的身份也会收他入伍的。

    宋钰柏就这样抱着一包袱的药罐,快马加鞭出城朝官路而去。

    定国公府大房,晌午用膳的时候高氏没发现长子,还问儿媳,“钰柏怎得没出来用膳?”

    梁昭昭根本不敢同公婆说夫君离家的事儿,她现在说出口,公爹就敢立刻派人去把人给追回来。

    她低头道:“儿媳不知,好像说是要出门一趟。”

    高氏以为儿子出门有事,不好再问,毕竟今日因边关战事就连殿试都延到明日的。

    哪里知晓等到晚上,宋钰柏还未归家,高氏有些急了,心道:莫不是这臭小子老实几个月便坐不住,又被那些狐朋狗友邀出去吃喝玩乐了?她思忖着,又担心儿媳知晓恼怒伤了身子,心中把长子给骂的狗血淋头,正打算使唤人出门把人给寻回来,却见儿媳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捏着封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高氏给吓了一跳,“昭昭你快慢些。”她急忙迎上去扶助儿媳。

    梁昭昭一双眸子通红,眼中含泪,她颤着手把那封信递给高氏,“母亲,是,是夫君留的信。”

    高氏让丫鬟扶着儿媳坐下,她拿着信看了通,看完手颤脚抖,整个人都虚脱了,差点摔倒,还是身后的嬷嬷急忙把人抱住,高氏撑着额喊道:“快,快些喊老爷过来。”

    宋金丰从书房过来,接过妻子手中的信看了眼,信是宋钰柏留的,写着他去边关报效国家,让爹娘莫要担忧,替他照顾好昭昭。

    别的话都没说。

    宋金丰看完信也抖,立刻出门想吩咐心腹把人给追回来,可走到廊檐下却止住了脚步。

    莫要说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便是把人追上又如何?

    长子都已做到这个份上,可见是一心想要做个武将报效大虞,他还能继续拦着不成?

    他转身回到屋子里,叹了口气,“罢了,让他走自个的路去吧,我们是拦不住的。”

    高氏听闻就啪嗒落了泪。

    梁昭昭也哭,她是真的伤心,只是这事儿她不能明着跟公婆说她已知晓,还同意夫君去边关。

    她到底是个做儿媳的,不是亲生女,有些事儿不能摆在明面上,否则现在婆婆不说,以后时常见不到夫君,总会念叨,一来二去就怕心里起疙瘩。

    这事儿她只能装作不知,也是这样跟夫君,让他离家时给公婆留封信。

    事已至此,高氏也无法,只能哭着接受这样的结果。

    ……

    翌日一早,姝姝就知大兄昨儿已快马加鞭赶去边关,她只盼着大兄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实际昨天一整日她都是恍惚的,手腕上多了个手环,还是纯黑色,坠着个同材质的玉牌,圈在她白皙手腕上,微微抬起手臂,衣袖堆叠起来露出手腕时有些明显,姝姝昨儿还试着用匕首割,都没把这东西割断。

    明明材质是软的,偏生弄不开。

    她遮遮掩掩一整日,晚上还是被伺候梳洗的珍珠发现。

    姝姝支吾道,说是前两日集市上瞧见的,见它比较精致,就买来带着玩。

    丫鬟们知晓姑娘首饰多,也不多问了。

    今日早起,姝姝也顾不得想着昨天蜀王殿下做的混蛋事情,她着急二哥的事。

    二哥今日要殿试,等到名次出来,大家都会在长街上等到状元游街,一甲进士都会披红插金花骑着高头大马在长街上游街。

    这样的日子三年才有一日,姝姝上辈子没经历过,这辈子不管二哥能否中一甲进士,她都打算去瞧瞧。

    一大早起来,姝姝吃过早膳回房换了身杏白素面对襟棉绫褙子配着同色刺绣长裙。

    她约着方珠珠和康平郡主一道去看,几位家世都了得,早早就让家中奴仆出来定好位置,视线最最开阔的酒楼阁楼上。

    还能点些饭食和小酒,边吃边等。

    也不知道殿试何时结束,姝姝早早的出门。

    到了酒楼阁楼上,没多时方珠珠和康平郡主也到了。

    方珠珠一身红衣,她自打瘦下来最喜穿红衣,衬的她是肤白腿长,一幅好样貌好身材。

    姝姝偶尔还知薛氏来找母亲聊天,说是上门求亲的不少,但是她打算给珠珠好好相看。

    姝姝也觉得是该好好相看,女子这辈子若是嫁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那真是够蹉跎人的。

    方珠珠和康平郡主一前一后到的。

    康平郡主也高了,肌肤白嫩了些,康平郡主模样是不错的,但她自幼挑食,不肯好好吃饭,生的有些瘦,前些日子得了姝姝三瓶养生丸,才服用了一半就有很明显改善,能吃能睡,个头长了,肉也涨了些,面颊粉嫩。

    三人坐在阁楼上,周围已经不少人,外面长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昨儿夜里二哥不到寅时就进宫殿试,现在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不知道宫里头怎样。

    今年的殿试时间有些不对付,正好赶上这么个事。

    殿试上寂静无声,只有一百五十名考生们书写文章的声音。

    顺和帝看着一百多名的考生,面色沉沉。

    等到诸位考生答完卷子,由着礼部尚书捧着卷子给顺和帝过目。

    顺和帝看完试卷已是两个时辰后,榜首他已定下人,京城人士,名秦宴堂,文章颇得他心。

    至于榜眼跟探花,其实他倒是中意几个,其中便有定国公府的二公子宋钰谨。

    顺和帝对宋三姑娘有些关注,潋之看上的姑娘,他肯定会注意些,何况还是定国公府一家子里的。

    顺和帝抬头看了眼宋钰谨,嗯,相貌周正清隽,还是宋三姑娘的嫡亲兄长。

    加之宋三姑娘那三瓶养生丸的恩情,顺和帝就把宋钰谨指为榜眼了。

    探花是个二十六岁的男子,名邢敬,苏州人士。

    剩余二甲三甲进士也很快钦点好,之后就由着宫中侍卫出宫报喜。

    等待三位一甲进士游完街后还有一系列的事儿要做。

    外面的人已经等到晌午,姝姝她们还点了几个菜和一壶果酒,正说着话,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姝姝她们起身来到窗牖前,就见远处有官员捧着圣旨敲锣开道,官兵拥簇着骑着高头大马的三人朝着这边走来。

    方珠珠忍不住尖叫一声,抱住姝姝手臂晃了晃,“姝姝,是你二哥!你二哥中了榜眼!”

    状元榜眼探花身上所插的金花有些区别,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是我二哥。”姝姝也忍不住笑盈盈的握住窗牖边的木沿,等到宋钰谨骑着马走近,她伸出手臂使劲晃了晃,笑的眉眼弯弯,“二哥!”

    一时之间,马匹上的三人都朝着阁楼窗牖望了过去。

    走在最前首的则是秦宴堂,他抬头望过去,目光所及是那个半年前帮她解围的少女。

    如同芙蓉出水,眉眼弯弯,举着手臂挥动着,衣袖松松垮垮堆在手肘间,露出一些手腕,纤细的手腕莹白如玉,手腕上带着的一抹黑色手环,更是衬的那手腕雪白。

    秦宴堂的目光牢牢锁在少女身上。

    直至走过那段路,他才收回目光,目视前方,心中所想所求皆是与那少女有关。

    宋钰谨也瞧见姝姝,他面上露出几分笑,更惹得周遭的姑娘妇人们连声尖叫。

    还有些姑娘把手中的鲜花都朝着他投掷过去,宋钰谨无奈的不得了。

    惹得姝姝也娇笑出声,她心中是掩不住的欢喜,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都想抱着好友尖叫两声转上两圈了。

    等到状元游街过去,大家才都慢慢散了。

    姝姝极高兴,跟着两位好友吃过饭食,也过去了德善堂一趟。

    实际不止姝姝来看状元游街,国公府的姑娘们都有出来观状元游街。

    宋凝君也出来观状元游街,不过她是待在人群里,看见为首的状元郎时,她整个人震了下。

    这就是状元郎?同当初她梦中被同福客栈羞辱的少年郎一模一样。

    原来她被抢走的是这样的一场机缘?

    宋凝君思及此事,越发憎恨姝姝,如果没有她,自己还是国公府最宠爱的二姑娘,她会帮了状元郎,夫婿亦可由着自己挑选,而不是落到这般地步。

    宋凝君看着状元郎骑着高头大马慢慢离开,她遮上帷帽,很快隐没在人群中,如今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姝姝知道二哥晚上还要参加琼林宴,怕会很晚归家。

    她就过去德善堂帮着病人诊脉。

    申时的时候,周子鹟身边的小山过来寻姝姝,说是老爷子请她过去坐坐。

    姝姝得了周子鹟一套掌法,自觉把老爷子当成她半个师父,自然是跟着小山过去了老爷子哪儿一趟。

    其实老爷子也没啥事儿,他就是想姝姝陪陪他,之前也没觉得多孤寂,潋之过来他还嫌烦。

    但不知怎么就喜欢姝姝陪着他,只是陪着他说说话吃吃饭他就很高兴的。

    周子鹟实在找不到理由,指了指花架上一盆黄了一片叶子的春兰,“姝姝快来帮我瞧瞧这盆春兰,叶子都黄了片。”

    “爷爷。”姝姝无奈,“今儿太阳烈,是不是晒的时间有些久,撒些水放在阴凉些的位置看看。”

    周老爷子痴爱花草,怎么可能不会料理花草,姝姝晓得他老人家应该只是想要人陪陪。

    两人围着盆花草说了会儿,小山很快把晚饭准备好,姝姝留在老爷子这边用晚饭。

    还是坐在院子里吃的,敞天露地,伴随花草的想起,虫儿的鸣叫,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吃饭时,周老爷子瞧见姝姝手腕上的手环,心中一惊,问道:“姝姝,你手腕上的可是潋之给你的?”

    提起这个,姝姝含混其词的嗯了声,脸上愤愤却两颊臊红,不敢去看老爷子。

    见姝姝这幅模样,老爷子心里咯噔声,潋之那孩子不会前儿夜里离京前跑去人姑娘闺房把东西送去的吧?

    老爷子暗暗叹口气,都不知该说这徒儿什么了,性子古怪冷漠。

    偏生看中姝姝,还趁着离京前夜把这东西绑在姝姝手腕上,这牌子他可知是何物。

    蜀王那里有块大的腰牌,和姝姝这块小巧的是同材质雕刻而成,模样也是一样,可调遣蜀王亲兵,府中暗卫,加上潋在武林之中也有不凡地位,这牌子不管是蜀王的人还是武林中人,见此牌都如同见到蜀王,可听命牌子的主人。

    潋之连这块牌子都给了姝姝,可见是非姝姝不可,哪怕现在没要求圣上赐婚,姝姝也逃不出潋之的掌心。

    老爷子太了解这个徒儿,被他看中的,不管是人和物,都无法逃脱。

    潋之对姝姝是势在必得啊。

    老爷子都不知道这结果是好是坏。

    罢了,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这两孩子往后的命运会如何,也不是他能管的。

    姝姝有心想问问老爷子这手环能不能取下来,最后想到踹在蜀王脸上那一脚,她实在羞愤,话到口边怎么都问不出。

    最后吃了晚饭蔫蔫的回了国公府。

    今儿夜里对定国公府二房的公子和姑娘们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夜。

    ……

    今儿状元郎游街后,宋凝君去北街寻了孙氏。

    大家都跑去看状元郎,这条巷子更显僻静。

    宋凝君上前敲门,孙氏开的院门,她看见女儿还是很欢喜的,笑的满脸皱纹都出来了,“我君儿来了,可是凑齐了银两?”

    “嗯。”宋凝君道:“我们进去说罢。”

    进到屋子里头,孙氏忙给宋凝君倒了杯茶,宋凝君环顾四周,“宝儿呢?”

    孙氏笑道:“我给了她几十文钱,她跟隔壁的花儿姐跑去看状元游街,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

    宋凝君道:“你怎么没去看看状元游街,毕竟三年才有一次的。”她没料到陈宝儿也不在家,真真是好机会。

    “又不是我儿中状元,有甚好看的。”孙氏不以为然,她可懒得去看别人风光,若是她儿高中,她指定高高兴兴的跑去看。

    宋凝君皱眉,“兄长他们还没回?”

    孙氏讪讪,“他们好几日没落屋里,哎,君儿,我知道再让你拿这些银钱出来也是为难你,可是娘也没法子,谁让那是你兄长,你总要为他们着想的,往后他们住在京城,你也是有兄弟护着的,你放心,凑齐这个银钱,往后娘再也不找你拿的。”

    宋凝君听闻这话露出个极古怪的笑容。

    “君儿你喝茶,这是我特意去买的好茶。”孙氏把泡好的茶递到宋凝君手中。

    宋凝君避开,“不必。”

    孙氏眼珠子转动了下,“君儿,那,那你凑的银钱……”

    宋凝君再次露出那古怪笑意,只可惜孙氏没有看懂,她大概也不会想到自己亲生女有着一副多么恶毒的心肠。

    “你去把院门房门关上吧。”宋凝君面无表情道:“就怕隔壁左邻右舍闯进来,瞧见那么多银票起什么歹心,还是稳妥些好。”

    “好好好。”孙氏乐呵呵的去关门。

    她把院门关上,又回来把房门关上,也彻底关上了她的生路。

    孙氏关好院门房门回到屋里,见宋凝君还是坐在那儿不动。

    她走到宋凝君身侧催促道:“赶紧把银票给我,我抽空回去一趟,把你爹赎出来。”

    宋凝君不动,许久后她的目光落在孙氏身上,“你可真的想清楚了?真的要定居在京城?”

    “咋地,你还想反悔不成?”孙氏有些急了,“前几日不是说的好好的,你也同意的,总不能诓骗我啊。”

    宋凝君笑了声,笑声嘶哑,她道:“不骗你。”她慢慢从衣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抬头望向孙氏,“你自个过来看看这锦盒中有多少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