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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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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

    “闪闪,对不起,这几天我实在是太忙了,没抽出时间过来看你,害你受委屈了。”

    温柔的声音在屋内响起。齐云霄紧走几步,轻轻坐到了闪闪的床边。

    一片安静,床上的人儿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长长的睫毛似乎在上下闪动,显然并未入睡。

    “闪闪准是生我的气了。”

    齐云霄在嘴角牵出一抹笑容,一把拉过闪闪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依然没有动静。少女还是没有出声,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那闪闪打我两下,出出气吧。”

    齐云霄抓起闪闪的手,作势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打去。

    “你干什么啊?”

    少女终于无法再继续沉默下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她强打精神坐了起来。脸色苍白、眼圈一片青黑,全身瘦骨嶙峋。才几日的功夫,好不容易养回的一点儿元气,也早已消失殆尽。

    “云霄哥哥,你还来干什么呢?”

    闪闪有气无力的开了口。

    “当然是来看你了。闪闪可是住在我心里呢,一时一刻也不敢忘记。”

    齐云霄特意伸手,摸了摸自己胸膛心脏的位置,煞有介事的说着。脸上的笑容甚是虚幻,看不出是真情还是假意。

    “是真的吗?”

    闪闪的眼里泛着一层水光,声音小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尽管心里隐约有所猜测,尽管已经被齐云霄忽冷忽热、时近时远的态度,折磨得痛苦不堪。可是,她的心中,终究还是保留着最后的一丝渴望、一丝期翼。她多希望,听到看到感觉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自己的多心。齐云霄,只不过是太忙了。

    “当然是真的。闪闪,不要听他们胡说。我喜欢你,我是要娶你的。只要你告诉我你的家人、身世,或者你告诉我,你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能力,我们立刻就可以完婚。好不好?”

    “终究还是这样。”

    闪闪闭上了眼睛,任泪水不停的划过脸颊,滴滴答答的落在衣襟上。

    “云霄哥哥,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或者,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闪闪依旧闭着双眼,她不敢看齐云霄。她怕,一旦看到他的脸、他的眼,她便再也没有办法,问出心中盘桓已久的疑问。

    “闪闪,干嘛这么问?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不然,我干嘛要娶你呢?”

    “我是说,如果我一直记不起自己的身世来历,如果我没有你口中所说的、你看重的所谓的超常能力。我,就只是我。只是一个样貌普通的,什么也不懂的,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儿,你是不是还会喜欢我?”

    沉默,还是沉默。

    齐云霄一直没有作声,闪闪的心一路向下沉去,整个人仿佛跌入深不见底的寒潭,浑身不住的哆嗦。

    “这样的问话有什么意思?你我各取所需、和谐共处,不是很好?世上的事,哪能事事如意、件件称心?”

    良久,齐云霄的声音再度响起。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

    “你若助我,我定不负你。你再好好想想吧!”

    平静的话语再次出口。话声尽处,齐云霄拂袖转身,大步迈向院外。甚至,没有再看闪闪一眼。

    【贰】

    深夜,寂静。

    闪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十天,距离上次齐云霄来到,已经过去了整整十天。这十天里,闪闪几乎每天彻夜不眠。脑中不时有各种回忆飘过,心中思绪纷纷乱乱,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闪——闪——”

    “扑通”一声传来,院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倒。与此同时,闪闪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微弱的喊着自己的名字。来不及多想,闪闪披衣下床,来到院中。

    此刻正值深夜,院中光线很暗。借着忽明忽暗的月色,闪闪隐约看见院门处正趴着一个人。水蓝色的衣衫,虽然看得不甚分明,可闪闪还是一眼就认出是齐云霄没错。

    “云霄哥哥,你怎么了?”

    闪闪急忙飞奔到齐云霄身旁,仔细查看着他的状况。

    “没——什么——”

    趴在地上的齐云霄动了动,似乎挣扎着想要坐起。闪闪见状,连忙伸出手,轻轻地搀扶着他坐了起来。只见齐云霄只能勉强着支撑起身体,身上衣衫零乱,嘴角似有血迹。

    “闪闪,你,快,进去。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齐云霄说话似乎非常吃力。

    “到底怎么了?”

    闪闪越发着急,有些手足无措。眼中泪花儿闪动。

    “别——问——了,快走,快走!”

    齐云霄显得非常着急。他伸出手,似乎要推开闪闪。可是,终于还是无力地垂在了一旁。

    “呦呵,死到临头了,还挺风流的嘛!”

    一个讥讽的声音响起。同时,“嗖嗖嗖”,院中一下子同时蹿进了几条黑影,将二人围在中间。进来的几个人,均身着黑色夜行衣,黑布遮面,手中各拿刀剑。锋刃直指二人,明晃晃的,在星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凛凛寒光。

    “你,们,要干——什——么?”

    闪闪害怕极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可是,看看身旁的齐云霄,她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莫大的勇气,挺身横在了他的前面。

    “干什么?!当然是要他的命!”

    当先那人似乎是个领头的,他目露凶光,恶狠狠的说道。声音尖细,似乎故意掩饰着本来的声音。

    “哪里来的小妞儿,不想死就赶紧让开。不然的话,大爷的剑可不是吃素的。”

    那人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在闪闪的眼前晃来晃去。

    闪闪似乎能够感觉到那丝丝寒光透过皮肤侵入肌体,全身不由得一阵发凉。但是,她狠狠心,咬紧了牙关。

    “不能退,决不能退。不然,云霄哥哥怎么办?”

    心中这样想着,闪闪瞪大了眼睛,强作镇定。

    “好大的胆子!这里是王府,岂容你们肆意逞凶。不若听我劝告,赶紧逃命去吧,日后我们便不再追究。若是不听,一会儿府兵来了,你们可一个也逃不掉!”

    “笑话!爷是什么人,难道能被你这小丫头两句话唬住?”

    那蒙面人似乎并未被闪闪的话触动,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举起了手中的利剑,剑尖抵住了闪闪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