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青年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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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家一地鸡毛的时候，黎洋坐在马车上欢快的像只小鸟。
一路而来的景色虽还有着萧条的景象，可是这种心情和景色还真没什么关系，离开黎家的牢笼，让人觉得外面的空气着实新鲜。
嘉善距嘉兴不过五十里路，马车晃着颠着走也就两个多钟头，到了歇会正好吃午饭。
黎洋拿出一本杂志，原本是和报告装在一起的，她看见是本杂志就随手放在一边，后来翻开看见里面还夹着一张许诺写的字条：《青年杂志》是陈先生去年创办的，送卿一本，品读后，可体味当今青年之势，望共勉。
刚好解路程之乏，看完之后也就到了嘉兴。
等到周家门口，就有丫头进去通报，门房殷勤的过来牵马。
“表姑娘来啦，快去给大太太说。”
“这么快，我还琢磨着得等会儿呢。”黎新雅接到消息，喜气洋洋的往外走。
在还未出门，碰见黎洋带着珍妮进来，笑盈盈地迎上去。
“洋洋怎的这样快？”
“莫不是姑妈嫌我来的早了？”黎洋促狭地朝黎新雅眨眨眼，笑道。
“你个臭丫头，一张嘴巴不饶人。”说罢，用手节轻轻敲一下黎洋的额头。
“哎呦，姑妈不是敲出了一个坑罢？”黎洋用手捂住刚才被敲得地方。
姑侄二人一齐笑了起来。
“快走吧，老太太念叨好几日了。前几日听说你回来了，又说要来住几日，早早地就让人把屋子收拾出来，只等着你来。”
“这家里啊，还是老太太最疼我。”
黎新雅宠溺的笑笑：“是是是，我这个大姑妈自是及不上老太太会疼人。”
两人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一道声音：“是洋洋到了吗？”
自有下人打起棉帘子，黎洋跟在姑妈身后，进屋里就笑道：“老太太，是我到了。”
然后站在地中间行了一礼，“老太太还是这么硬朗，面色红润哪里像是快古稀的人，说是姑妈的姐姐也有人信。”
“这个丫头一来就打趣起我老太太，可见这两年和洋人没学什么好。老大媳妇，快帮我撕烂她的嘴。”周老太太笑得满脸皱纹都聚积在一起，不过，老太太确实保养得宜。
“老太太快瞧瞧我的脑门上是不是有个坑，刚才姑妈给我敲的。”
“那定是你又油嘴滑舌，我看啊，敲得好！”说罢，一屋子的人都大笑起来。
“看看，看看，这洋洋来了就是不一样，咱们平时哪能得老太太这么高兴。”
说话的人是二房媳妇陈丽，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平时为人平和，与黎新雅妯娌和谐，对黎洋也是很喜爱。
“见过丽婶娘。”
“咱们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快起来吧。”
“洋洋啊，你来我老婆子身边。”周老太太朝黎洋招招手。
拉过黎洋，周老太太仔细打量她：“哎哟，这几年瘦了不少苦吧，你瞧瞧这么瘦，你看小脸都蜡黄蜡黄的。”
“老太太，我还长高了呢，哪里就又蜡黄蜡黄的。”黎洋捂嘴笑笑，老太太就是愿意看着小姑娘白白胖胖的，瘦点就觉得都是营养不良。
“这倒是，洋洋确实长高不少，都和我差不多一般。”黎新雅安慰婆婆。
“啊，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黎洋神秘的说道，她朝门外喊：“珍妮？”
珍妮听见黎洋叫她，进屋里，朝众人行礼后，黎洋对众人说：“这是在黎家东院的丫头，我想着带她出来看看，便一起带来了。
“你去把咱们带的礼物拿来。”
“是”珍妮转身出去。
黎新雅倒是没瞧出异样，只是奇怪，怎么带个小丫头来。
“你个小鬼机灵，这是要给我老太太送什么？就算你不送，我老太太还是最疼你。”
众人又说笑一阵，看见珍妮提了个小皮箱进来，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黎洋打开箱子，只见里面一堆小玩意。
众人上去一瞧，都是舶来品，稀奇着呢。
她先是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还有一盒上好的阿胶。
“祝老太太延年益寿，活到九十九。”
老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你们瞧瞧这张嘴，真是把我老婆子腌在蜜罐子里一样。活到九十九岂不变成老妖精了。哈哈哈哈。”
“怎么会呢，老太太还要看着表哥当爷爷呢，到时候老太太就是高曾祖母了。”
“那我看你嫁人生子岂不是更好。”
“哎呀，老太太！”
“你们瞧瞧，这害羞了。”
黎洋很快就用分发礼物将羞涩掩盖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周老太太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说道：“老大媳妇，你带着这个小东西去看看她的屋里还缺些什么。然后早些过来吃午饭，咱们再好好乐呵乐呵。”
“好的，我还正要再问问她还需要什么，倒是母亲先想到，可见是疼过我们的。”
“今儿高兴，我就不置你们这些泼皮猴子的罪，再有下次不能绕过你们。”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顺便审审这丫头有没有什么相好的对象，别忘了都带来给咱们过过眼。”
周老太太这么一打趣，黎洋算真的红透脸，哎呦了一声便跑了。
陈丽看姑侄二人走后，说道：“这开心果来了，老太太嘴都没合拢过，可见是个会讨人喜欢的。”
“这丫头懂礼数，也懂得分寸，可见黎家家教，观你大嫂也能看出来。若是咱们周家还有相邻年纪的小子，我倒真想让她给我做孙媳妇。”
陈丽笑了笑：“那是我没福气，没有给周家生个儿子，自也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
周玫与周敬是二房家的两个闺女，相差两岁，都在女子学堂进学。陈丽也只得了两个丫头，一个儿子还是刘姨娘生的，却也养在她膝下。
周老太太知道，没有儿子是陈丽的遗憾：“庶子也是你的儿子，何况现在民国，都说不分嫡庶。再说明儿曜儿喊你一声婶娘，给你养老送终也不为过。”
“母亲说的是，有两个女儿我也没什么不足的，这不是可惜黎洋进不了咱家的门吗。”
“甚好，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我对你和黎氏别并无区别，只望周家能延续富贵。这乱世之中，哎…”
“母亲就别多想了，只管享清福便是。”
婆媳二人相互安慰一阵，陈丽便侍候周老太太去榻上小憩一会。
在黎家一地鸡毛的时候，黎洋坐在马车上欢快的像只小鸟。
一路而来的景色虽还有着萧条的景象，可是这种心情和景色还真没什么关系，离开黎家的牢笼，让人觉得外面的空气着实新鲜。
嘉善距嘉兴不过五十里路，马车晃着颠着走也就两个多钟头，到了歇会正好吃午饭。
黎洋拿出一本杂志，原本是和报告装在一起的，她看见是本杂志就随手放在一边，后来翻开看见里面还夹着一张许诺写的字条：《青年杂志》是陈先生去年创办的，送卿一本，品读后，可体味当今青年之势，望共勉。
刚好解路程之乏，看完之后也就到了嘉兴。
等到周家门口，就有丫头进去通报，门房殷勤的过来牵马。
“表姑娘来啦，快去给大太太说。”
“这么快，我还琢磨着得等会儿呢。”黎新雅接到消息，喜气洋洋的往外走。
在还未出门，碰见黎洋带着珍妮进来，笑盈盈地迎上去。
“洋洋怎的这样快？”
“莫不是姑妈嫌我来的早了？”黎洋促狭地朝黎新雅眨眨眼，笑道。
“你个臭丫头，一张嘴巴不饶人。”说罢，用手节轻轻敲一下黎洋的额头。
“哎呦，姑妈不是敲出了一个坑罢？”黎洋用手捂住刚才被敲得地方。
姑侄二人一齐笑了起来。
“快走吧，老太太念叨好几日了。前几日听说你回来了，又说要来住几日，早早地就让人把屋子收拾出来，只等着你来。”
“这家里啊，还是老太太最疼我。”
黎新雅宠溺的笑笑：“是是是，我这个大姑妈自是及不上老太太会疼人。”
两人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一道声音：“是洋洋到了吗？”
自有下人打起棉帘子，黎洋跟在姑妈身后，进屋里就笑道：“老太太，是我到了。”
然后站在地中间行了一礼，“老太太还是这么硬朗，面色红润哪里像是快古稀的人，说是姑妈的姐姐也有人信。”
“这个丫头一来就打趣起我老太太，可见这两年和洋人没学什么好。老大媳妇，快帮我撕烂她的嘴。”周老太太笑得满脸皱纹都聚积在一起，不过，老太太确实保养得宜。
“老太太快瞧瞧我的脑门上是不是有个坑，刚才姑妈给我敲的。”
“那定是你又油嘴滑舌，我看啊，敲得好！”说罢，一屋子的人都大笑起来。
“看看，看看，这洋洋来了就是不一样，咱们平时哪能得老太太这么高兴。”
说话的人是二房媳妇陈丽，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平时为人平和，与黎新雅妯娌和谐，对黎洋也是很喜爱。
“见过丽婶娘。”
“咱们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快起来吧。”
“洋洋啊，你来我老婆子身边。”周老太太朝黎洋招招手。
拉过黎洋，周老太太仔细打量她：“哎哟，这几年瘦了不少苦吧，你瞧瞧这么瘦，你看小脸都蜡黄蜡黄的。”
“老太太，我还长高了呢，哪里就又蜡黄蜡黄的。”黎洋捂嘴笑笑，老太太就是愿意看着小姑娘白白胖胖的，瘦点就觉得都是营养不良。
“这倒是，洋洋确实长高不少，都和我差不多一般。”黎新雅安慰婆婆。
“啊，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黎洋神秘的说道，她朝门外喊：“珍妮？”
珍妮听见黎洋叫她，进屋里，朝众人行礼后，黎洋对众人说：“这是在黎家东院的丫头，我想着带她出来看看，便一起带来了。
“你去把咱们带的礼物拿来。”
“是”珍妮转身出去。
黎新雅倒是没瞧出异样，只是奇怪，怎么带个小丫头来。
“你个小鬼机灵，这是要给我老太太送什么？就算你不送，我老太太还是最疼你。”
众人又说笑一阵，看见珍妮提了个小皮箱进来，都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黎洋打开箱子，只见里面一堆小玩意。
众人上去一瞧，都是舶来品，稀奇着呢。
她先是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还有一盒上好的阿胶。
“祝老太太延年益寿，活到九十九。”
老太太更是笑得合不拢嘴：“你们瞧瞧这张嘴，真是把我老婆子腌在蜜罐子里一样。活到九十九岂不变成老妖精了。哈哈哈哈。”
“怎么会呢，老太太还要看着表哥当爷爷呢，到时候老太太就是高曾祖母了。”
“那我看你嫁人生子岂不是更好。”
“哎呀，老太太！”
“你们瞧瞧，这害羞了。”
黎洋很快就用分发礼物将羞涩掩盖过去了，过了一会儿，周老太太看看时间差不多，就说道：“老大媳妇，你带着这个小东西去看看她的屋里还缺些什么。然后早些过来吃午饭，咱们再好好乐呵乐呵。”
“好的，我还正要再问问她还需要什么，倒是母亲先想到，可见是疼过我们的。”
“今儿高兴，我就不置你们这些泼皮猴子的罪，再有下次不能绕过你们。”
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顺便审审这丫头有没有什么相好的对象，别忘了都带来给咱们过过眼。”
周老太太这么一打趣，黎洋算真的红透脸，哎呦了一声便跑了。
陈丽看姑侄二人走后，说道：“这开心果来了，老太太嘴都没合拢过，可见是个会讨人喜欢的。”
“这丫头懂礼数，也懂得分寸，可见黎家家教，观你大嫂也能看出来。若是咱们周家还有相邻年纪的小子，我倒真想让她给我做孙媳妇。”
陈丽笑了笑：“那是我没福气，没有给周家生个儿子，自也娶不到这么好的媳妇。”
周玫与周敬是二房家的两个闺女，相差两岁，都在女子学堂进学。陈丽也只得了两个丫头，一个儿子还是刘姨娘生的，却也养在她膝下。
周老太太知道，没有儿子是陈丽的遗憾：“庶子也是你的儿子，何况现在民国，都说不分嫡庶。再说明儿曜儿喊你一声婶娘，给你养老送终也不为过。”
“母亲说的是，有两个女儿我也没什么不足的，这不是可惜黎洋进不了咱家的门吗。”
“甚好，你能想明白是最好不过，我对你和黎氏别并无区别，只望周家能延续富贵。这乱世之中，哎…”
“母亲就别多想了，只管享清福便是。”
婆媳二人相互安慰一阵，陈丽便侍候周老太太去榻上小憩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