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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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尤子渝不是在橙园中的毒，而是在芍药轩。”白素抬着小兰的下颚，微微一笑，“桂花糕里的毒汁是要晚的时候你让小红放进去的，所以尤子渝吃桂花糕的时候是没毒的。”
一直跪着的四夫人一听连忙磕头，嘴里打颤着对王妃说，“不是的……不是的……”
白素又转眼看向四夫人方向，身后低头跪地的不过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平时唯唯诺诺言行甚微。
“桌上的杏仁颜色看着还新鲜，不过入口却微苦，应该是隔夜了，昨天晚上五小姐来荷兰院了？”白素抬眸，望向厅中眼里无神的四小姐。
“昨夜……”四小姐喃喃，突然身子坐直，回想起来，“昨晚亥时五妹妹带了些花样子过来，我与她闲聊多刻……杏仁是我让丫鬟准备的，当时我们俩都吃了，为何我与她没有起疹。”
厅上的王妃听言，峨眉微皱，也是有些疑惑，这样说来起疹的不应该是没有接触过杏仁的三夫人，她转头看向白素。
正在所有人疑惑的时候。
“原本就不会有任何人起红疹。”白素嘴角微勾，淡淡开口。
众人皆抬眼看向白素，面露惊蛰疑惑得看向白素。
世子妃脸上神色微动，当时白素说要用蜈蚣酒查出谁接触过麻风果，她特地派人请教了张太医，确认是可行之策，怎么如今白素又如此说法。
她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半口，对白素微微开口，“这中间原委究竟是如何，你别在卖关子了。”
白素回眸看向世子妃，扬起嘴角，然后转头说道，“蜈蚣酒确实可以让接触过麻风果的人过敏，不过我当日还带了一样荷花糕，荷花性温，能通气行水清热解毒之效，正好解了前者的过敏。”
王妃闻言怒气拂脸上，“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样做怎么能知道谁接触了麻风果。”
“素妹妹这是？”世子妃眼眸微转，心下便知道白素的用意，不过还是顺着王妃的言语往下问。
“与其没有头绪的调查，不如让她自乱阵脚，自己跳出来。”白素松开小兰的下巴，“凶手知道这蜈蚣酒的事，她必然要找着替罪羔羊，但是只要她行动，那就是出现破绽的时候。”
王妃听得心烦意乱，觉得白素废话太多，故而抬手打断，“下毒之人究竟是谁？你说不是你下毒，你还要查出凶手，本妃还给你五天期限查，怎么？你就这般调查的？到底谁下的毒。”
白素在厅内踱步，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峨眉思索，片刻脚步停住，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三夫人等一众人，微微开口，“小兰是芍药轩的丫鬟，自然与五……”
“妾有罪！”四夫人大声喊着，盖住了白素的声音，“王妃娘娘，是妾鬼迷心窍，妾万死难赎……”
“真是你所为？”王妃站了身，眼里透着不可思议。
四夫人泪雨俱下，直直在厅下磕头，嘴里说着自己有罪。
“娘？”五小姐抬眼看向跪在她面前的妇人，泪眼朦胧，自她随四夫人跪在地上，她就始终低着头，就连自己院里的丫鬟私藏麻风果被抓，她也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过话。
四夫人转身狠狠打了五小姐一巴掌，五小姐脸上立马起了红印，“住口！你只有一个母妃是王妃娘娘，规矩都忘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巴掌太疼，五小姐的眼泪如泉涌直下。
“你为何要毒害子渝？还要嫁祸给白素和珍华？”王妃努力的克制住怒气。
四夫人回过头对王妃又是拜了一个大礼，转而又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原本我院里有个叫小珂的丫头，是小兰的亲姐姐，小柯去年冬天……犯了事被打了五十板子后来没活过来，这事在小兰心里留下了烙印……”
去年冬天，她在玉竹院惩罚了一个丫头，好像是叫小柯，想到当时小柯牵扯世子之事，世子妃转而眼眸微转，神色变得冷漠。
四夫人抬眼看向小兰又小心看了一眼世子妃，接着说，“那日在开福寺我见到小兰在后山见了一个男子，男人给她塞了一个包袱，当时露出来一角，我看着是一些绿果子，没成想是麻风果……是我管教下人不周……”
“四夫人说这一长串，就是说你没有管教好下人？你可知子渝差点就没命了！”三小姐拿秀帕的手一甩，瞪眼看着妇人。
“哈哈哈……”小兰这时候忽然咧嘴仰天大笑，随即又望向王妃和世子妃，顶着她那红肿血印斑斑的脸，“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我狠毒，实则你们在场的每个人手上比我还脏！”
“死丫头，你疯了！”三小姐直盯小兰，气极。
小兰不以为然，纤细又有些肮脏的脖子咽了口嘴中的血水，“家中本给我姐姐说了门亲事，如果她还活着，这时应该披着我为她亲手缝制的红嫁衣欢喜的出嫁了……”
她眼神朦胧，眼泪顺着红肿的脸颊伴着血流了下来，“一切都因为你们！你们这些权贵不拿我们奴婢当人！世子霸占了我姐姐……她怀孕了……最后被王妃你们发现！嫌弃我们出身卑微，为了你们心里那一点点高傲自满，活活……的……打死了我姐姐……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啊！”
小兰最后一声声嘶力竭，眼里流露着万分的悲痛与苦恨。
王妃听到台下的一番言语，脸上爬满了怒气，水袖一挥，将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打向小兰身上，“贱人！你姐姐不知尊卑勾引世子！死有余辜，而你！比你姐姐更恶毒，竟然胆敢毒害王孙！”
小兰听见咋然失笑，抬眼看向厅上，“王孙……只有从世子妃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你的孙子，而我姐姐怀的连降生在这世上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们一个个嘴里吃着斋饭，心里念着佛祖……佛祖怎会保佑喝人血吃人肉的畜牲！你一尸两命，我如今想想当时应该毒死你们所有……”
“来人，将她舌头给拔了。”世子妃抬手，脸上没有多少变化，但是白素看到她眼神低处有深深地厌恶恨意。
当即世子妃身边的得力婆子，王婆子就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快步向小兰走去。
小兰抬眼往上看，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她这一生唯一的光亮，她喃喃，“姐姐……你不在了，爹娘也随你走了，你们等等我，我来了……”
白素闻言，眉头一皱，立马快步走向小兰，可惜晚了。
此时的小兰倾身倒地，她头边用血绽放了一朵暗红的彼岸花，嘴里的血还在源源不断的留着，眼珠子还透着悔恨，恨她正在这个时代，身为女子又身为奴婢没有自己生命的权利，没有保护亲人和自己的能力。
王婆子手里还拿着剪刀，走向倒地的小兰面前，低身用两指放在小兰的鼻息停顿片刻，然后转头对厅上的王妃和世子妃说道，“应是咬舌自尽了，已经死了。”
“其实尤子渝不是在橙园中的毒，而是在芍药轩。”白素抬着小兰的下颚，微微一笑，“桂花糕里的毒汁是要晚的时候你让小红放进去的，所以尤子渝吃桂花糕的时候是没毒的。”
一直跪着的四夫人一听连忙磕头，嘴里打颤着对王妃说，“不是的……不是的……”
白素又转眼看向四夫人方向，身后低头跪地的不过才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子，平时唯唯诺诺言行甚微。
“桌上的杏仁颜色看着还新鲜，不过入口却微苦，应该是隔夜了，昨天晚上五小姐来荷兰院了？”白素抬眸，望向厅中眼里无神的四小姐。
“昨夜……”四小姐喃喃，突然身子坐直，回想起来，“昨晚亥时五妹妹带了些花样子过来，我与她闲聊多刻……杏仁是我让丫鬟准备的，当时我们俩都吃了，为何我与她没有起疹。”
厅上的王妃听言，峨眉微皱，也是有些疑惑，这样说来起疹的不应该是没有接触过杏仁的三夫人，她转头看向白素。
正在所有人疑惑的时候。
“原本就不会有任何人起红疹。”白素嘴角微勾，淡淡开口。
众人皆抬眼看向白素，面露惊蛰疑惑得看向白素。
世子妃脸上神色微动，当时白素说要用蜈蚣酒查出谁接触过麻风果，她特地派人请教了张太医，确认是可行之策，怎么如今白素又如此说法。
她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半口，对白素微微开口，“这中间原委究竟是如何，你别在卖关子了。”
白素回眸看向世子妃，扬起嘴角，然后转头说道，“蜈蚣酒确实可以让接触过麻风果的人过敏，不过我当日还带了一样荷花糕，荷花性温，能通气行水清热解毒之效，正好解了前者的过敏。”
王妃闻言怒气拂脸上，“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样做怎么能知道谁接触了麻风果。”
“素妹妹这是？”世子妃眼眸微转，心下便知道白素的用意，不过还是顺着王妃的言语往下问。
“与其没有头绪的调查，不如让她自乱阵脚，自己跳出来。”白素松开小兰的下巴，“凶手知道这蜈蚣酒的事，她必然要找着替罪羔羊，但是只要她行动，那就是出现破绽的时候。”
王妃听得心烦意乱，觉得白素废话太多，故而抬手打断，“下毒之人究竟是谁？你说不是你下毒，你还要查出凶手，本妃还给你五天期限查，怎么？你就这般调查的？到底谁下的毒。”
白素在厅内踱步，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峨眉思索，片刻脚步停住，抬眼看向跪在地上的三夫人等一众人，微微开口，“小兰是芍药轩的丫鬟，自然与五……”
“妾有罪！”四夫人大声喊着，盖住了白素的声音，“王妃娘娘，是妾鬼迷心窍，妾万死难赎……”
“真是你所为？”王妃站了身，眼里透着不可思议。
四夫人泪雨俱下，直直在厅下磕头，嘴里说着自己有罪。
“娘？”五小姐抬眼看向跪在她面前的妇人，泪眼朦胧，自她随四夫人跪在地上，她就始终低着头，就连自己院里的丫鬟私藏麻风果被抓，她也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过话。
四夫人转身狠狠打了五小姐一巴掌，五小姐脸上立马起了红印，“住口！你只有一个母妃是王妃娘娘，规矩都忘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一巴掌太疼，五小姐的眼泪如泉涌直下。
“你为何要毒害子渝？还要嫁祸给白素和珍华？”王妃努力的克制住怒气。
四夫人回过头对王妃又是拜了一个大礼，转而又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是我没有管教好下人，原本我院里有个叫小珂的丫头，是小兰的亲姐姐，小柯去年冬天……犯了事被打了五十板子后来没活过来，这事在小兰心里留下了烙印……”
去年冬天，她在玉竹院惩罚了一个丫头，好像是叫小柯，想到当时小柯牵扯世子之事，世子妃转而眼眸微转，神色变得冷漠。
四夫人抬眼看向小兰又小心看了一眼世子妃，接着说，“那日在开福寺我见到小兰在后山见了一个男子，男人给她塞了一个包袱，当时露出来一角，我看着是一些绿果子，没成想是麻风果……是我管教下人不周……”
“四夫人说这一长串，就是说你没有管教好下人？你可知子渝差点就没命了！”三小姐拿秀帕的手一甩，瞪眼看着妇人。
“哈哈哈……”小兰这时候忽然咧嘴仰天大笑，随即又望向王妃和世子妃，顶着她那红肿血印斑斑的脸，“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我狠毒，实则你们在场的每个人手上比我还脏！”
“死丫头，你疯了！”三小姐直盯小兰，气极。
小兰不以为然，纤细又有些肮脏的脖子咽了口嘴中的血水，“家中本给我姐姐说了门亲事，如果她还活着，这时应该披着我为她亲手缝制的红嫁衣欢喜的出嫁了……”
她眼神朦胧，眼泪顺着红肿的脸颊伴着血流了下来，“一切都因为你们！你们这些权贵不拿我们奴婢当人！世子霸占了我姐姐……她怀孕了……最后被王妃你们发现！嫌弃我们出身卑微，为了你们心里那一点点高傲自满，活活……的……打死了我姐姐……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啊！”
小兰最后一声声嘶力竭，眼里流露着万分的悲痛与苦恨。
王妃听到台下的一番言语，脸上爬满了怒气，水袖一挥，将桌上的茶盏狠狠地打向小兰身上，“贱人！你姐姐不知尊卑勾引世子！死有余辜，而你！比你姐姐更恶毒，竟然胆敢毒害王孙！”
小兰听见咋然失笑，抬眼看向厅上，“王孙……只有从世子妃肚子里爬出来的是你的孙子，而我姐姐怀的连降生在这世上的资格都没有吗……你们一个个嘴里吃着斋饭，心里念着佛祖……佛祖怎会保佑喝人血吃人肉的畜牲！你一尸两命，我如今想想当时应该毒死你们所有……”
“来人，将她舌头给拔了。”世子妃抬手，脸上没有多少变化，但是白素看到她眼神低处有深深地厌恶恨意。
当即世子妃身边的得力婆子，王婆子就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快步向小兰走去。
小兰抬眼往上看，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她这一生唯一的光亮，她喃喃，“姐姐……你不在了，爹娘也随你走了，你们等等我，我来了……”
白素闻言，眉头一皱，立马快步走向小兰，可惜晚了。
此时的小兰倾身倒地，她头边用血绽放了一朵暗红的彼岸花，嘴里的血还在源源不断的留着，眼珠子还透着悔恨，恨她正在这个时代，身为女子又身为奴婢没有自己生命的权利，没有保护亲人和自己的能力。
王婆子手里还拿着剪刀，走向倒地的小兰面前，低身用两指放在小兰的鼻息停顿片刻，然后转头对厅上的王妃和世子妃说道，“应是咬舌自尽了，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