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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有人起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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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言见青辰苼一身简装,头戴纱帽,平日最注重干净整洁的他,现如今衣袍边角都沾了泥土,脸上也有藏不住的疲惫之意,乐言倒是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自然是奉旨前来给东晟太后贺寿。”青辰苼温和一笑。

    乐言翻了一个白眼,“贺寿有本世子和使臣,陛下派你来就是简简单单的贺寿吗?一个老太婆的生辰而已,怎么会还让少傅大人老远跑一趟。”

    “陛下吩咐,我不敢不从。”面如温玉的青辰苼,手里打开扇面在胸前微微浮动。

    什么不敢不从,他少傅大人十岁的时候就知道抗旨,前段时间传闻大公主跟陛下说要纳他为驸马,他直接当陛下面回绝了,仗着是丞相的独孙,陛下的宠爱,什么事他不敢干,乐言抬眼看着身边比他高一个头的青辰苼,暗自腹诽,偏偏他天天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

    “走吧。”

    乐言看青辰苼已经抬脚走了,他不为所动,眼珠子转了一转。

    只听见前方青辰苼的传来,“你别想着跑,如若不跟我走,我定传书信一封给安平侯,想必安平侯会快马加鞭命人来寻,到时……”

    青辰苼点到为止,嘴角微微上扬。

    到时直接会将他连夜带回西溱,回到候府,侯爷知道他丢下了使臣,自己跑出去玩乐,将陛下吩咐的差事忘的一干二净,侯爷不打断一条腿也要卸了一只胳膊,乐言心里一想,浑身哆嗦一下。

    见青辰苼已经走出店外,背地呸的一身,就知道他心黑着呢,然后连忙跟了上去。

    乐言一脸不情愿跟在青辰苼后面,店外的小二将喂好的马匹牵了过来,青辰苼向小二示意后面,小二会意,转手将马匹牵到乐言附近,伸手递过缰绳。

    乐言两眼睁大,看着面前小二手里的缰绳,这是让他牵马?!

    “你知道本世子是谁吗!让我牵马?”他立即指着面前的店小二,便骂了起来。

    小二被这小少年着实吓了一跳,他看了眼前面的公子又看了眼面前的少年,这手里的缰绳一时不知该给谁。

    青辰苼背手站在乐言与小二的面前,轻叹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我今日倍感思恋侯爷,着实想书信一封……”

    “你这小二!”青辰苼话还没说完,乐言在后面立马对小二大声道:“我不牵马给牵马,还不快给我!”

    说完便夺下了小二手里的缰绳,用力一拉牵马往前走去。

    青辰苼抬眼看牵马走在前面的小少年,手里很用力,脚下的步伐似是要踩碎街道的样子,嘴角微勾,也抬步跟上。

    只留下原地一脸茫然的店小二。

    乐言将缰绳绕在手腕,两手又背在身后,口里吹着小捎,很是悠然自得的走着。

    他看着左前方手里持着折扇漫步如若的青辰苼,心里暗骂,出来吃个饭竟没想到被青辰苼这小子活捉,便这小子是个黑心的,还让本世子牵马,呸!一定要想办法逃走!

    午饭过后的星城街道人流不多,一位小少爷牵着一匹红骥好马,容颜俊美绝伦,行为却洒脱不羁;靠前走着还有一个公子,丰姿绰约,温文尔雅,只是头戴纱帽不见容貌。这两人一马现下在星城街道尤为显眼。

    ……

    京城恭亲王府里孙少爷中毒后的三天安静的很,别的院都不敢闹腾怕被无端牵连。

    王爷自世子他们走后很少回府,听闻是皇帝派他去军营巡视演练,恭亲王自从卸甲归朝堂之后就很少踏入军营,这次皇上让他去整顿操练军队,王爷干劲十足。

    橙园里屋白素正拿着狼毫在宣纸上作画,云儿从院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盆冰块,放在摇扇下给白素去暑。

    “云儿,那日晚上你去了哪?”白素没抬头,手里还在作画。

    只是刚放好冰块的云儿准备出屋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身跪在地上,“回小姐,去了沉松院。”

    “尤原莫叫你去做什么?”白素语气平淡,那日李妈妈将橙园的丫鬟都带去了王妃的丹红院,里面独独没有云儿。

    云儿低着头,语气坦白,“自世子妃将小姐安排到橙园住,奴婢被世子妃挑选为小姐的贴身丫鬟的时候,二公子一直私下让奴留意小姐的一举一动。”

    “他让你监视我,为什么你现在又说出来?”白素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云儿,手里的笔停了下来。

    “跟小姐相处这么久,我知道小姐不是坏人,对我们下人也很好,今日小姐你问我,必然在那日就对我有所怀疑,或者在那日之前就有怀疑,但是云儿眼睛也不是瞎的,小姐直到今日才问我,还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云儿说着停顿了一下,她微微抬头,正对上白素的目光。

    接着又两手在地,低头拜了一礼,“小姐想知道,云儿必然如实回答不敢欺瞒。”

    “你可知我早就知道你是尤原莫的人,为何今日才问你?”白素又提起笔接着作画,语气平淡。

    云儿摇了摇头,“奴不明白。”

    “虽然尤原莫让你监视我,但是你从来没有害我之心。”

    云儿依然低头不语,但是她亲耳听见小姐信她,心里很高兴欣慰,确实如此,小姐虽然有时说话疯癫,做事出格,但是内心是很善良的,她不会害小姐。

    白素接着说:“我也知道我的药瓶是你替我收起来的,所以李妈妈没有搜到。”那日事情发生的突然,王妃命李妈妈彻搜橙园里外,橙园自然是不怕查,但是之前包袱里的瓶瓶罐罐装的有药也有毒药,如若那天被李妈妈搜到,那真是人赃并获,有口难辨。

    “其实是二公子让夜风侍卫过来通知奴,将小姐一些要紧的东西收起来,不然奴婢也不知道会有人要搜查院子。”云儿低头解释。

    “只是有一事,我不明白,当日你为何不把玉牌和信交给尤原莫?”她只端作画,语气平淡,像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刻有白素二字的玉牌和只有信封署名给可爱的小徒弟的那一份信都放在了一个木匣里,虽然云儿不怎么进内屋伺候,但是白素也没刻意隐瞒,所以云儿和元儿都是知道木匣在哪放着的,倒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只知道是白素看重的随时物品。

    那日云儿将药罐和木匣都暗自收了起来,躲过了李妈妈的搜查,事后第二日云儿就将木匣完璧归还给白素了。

    “我……”桌前跪着的云儿有些犹豫。

    白素也不着急,边作画边等云儿开口说下去。

    “小姐,其实公子他……”云儿抬眼,决定直言一次,“公子并不是让奴婢监视你,只是怕小姐你这边出什么岔子,所以让奴婢看着这个院子,如果小姐有困难或者院子里有一些图谋不轨的人,立马禀告公子,公子其实……不是想害小姐的。”

    白素听完云儿这一番话,伸手揉了揉眉心,这尤原莫究竟心里是如何想的,先是将她以义女的身份留在王府,转移王妃她们的注意力,既然准备拿她当挡箭牌,为何还让云儿关注她的动向。

    “木匣你打开的还是尤原莫。”白素刚刚故意说是玉牌和信封,云儿听了没有反驳,所以是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回小姐,因为李妈妈那天带的人多搜查的也仔细,我带着东西就虽夜风去了沉松院。”

    “这么说是尤原莫?”

    “当时奴婢手滑,不小心将木匣掉落到地上,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所以二公子才看到了的。”

    白素听言,手中的笔停顿了一刻,不管是不小心掉落也好还是故意看木匣也罢,白素心里只怕尤原莫那个脑子太聪明,解了无字信的奥秘从而看到了信的内容,不知信里说的是什么,既然加密了就应该是不能被旁人看到的信息。

    “他打开信了?”白素抬眼问道。

    云儿立即摇头,“公子只是将掉落的东西捡了起来放进了木匣里,信是直接放进去没有打开。”

    白素见云儿不像说谎,便继续作画,她以前闲来无事就喜欢临摹一些大家的名画,她现在手下宣纸上画的便是著名的竹西草堂图,这副画主绘竹林的葱郁幽静,竹后远山盘亘,竹前江水如镜。

    而依山傍水的地方细看有一草堂,草堂四周苍松雅树环绕,环境很是清幽。里面有一人独坐堂内,两臂依榻上,目视着前方,像是看到之后的路困难险峻,但是身后还是有一处能栖息的草堂。

    “只是公子拿起了玉牌看了许久,最后才放进木匣。”云儿想起那日公子将东西一一捡起,本来她准备剑的,但是公子示意他来捡云儿便只捡起木匣端着,东西不多公子都一一放了进去,只是看到玉牌的时候,公子反复翻看,久久才放进去。

    白素顿时停笔眼睛微眯,玉牌难道有问题?他发现了什么?

    “他拿玉牌只是看吗?”她实在想不通只是一块成色姣好的玉石刻了两个字而已,有什么能让他翻看的。

    云儿又想了想,“好像后来公子从袖口又掏出了另一块相近的玉牌,他将两个放在一起看了许久……”她具体也没看清,只是不小心看了一眼。

    白素一顿,喃喃,“两块……”

    怎么会有两块,还相近的玉牌,难道她这个玉牌的来历跟尤原莫有关,还是赠玉牌之人也赠了一块给尤原莫?

    正当白素觉得头疼,思绪混乱的时候。

    “小姐,王妃请您去荷兰院。”元儿急步走了进来,有些喘气。

    荷兰院?三夫人的院子,难道是三夫人?

    元儿进屋看见云儿跪在地上,有些疑惑,转而又没太在意,接着对白素说,“小姐,法子果然凑效了,听来的姐姐说,三夫人起了一身红疹……”

    元儿还在说着,白素只端画着画,只剩最后一笔坐在堂中的人儿一笔画成,白素看了眼墨水没干透的竹西草堂图,满意的放下狼毫笔,抬眼看向元儿,嘴角微勾。

    “我们也该去看看,这些个夫人小姐在唱什么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