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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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既然你听话那算我奖励给你衣服穿，你说好不好啊！”
听到胡明文这样说小丫才接受了帮她买衣服。
那伙计上来说道：“客官，本店确有成衣出售，只是买的人却很少，大都是买布匹回去自己做。”
刘友才在后面说道：“你这伙计，有卖的拿出来便是，啰啰嗦嗦的干什么，买完衣服我还要继续逛呢，可别耽误了本小爷的时间。”
小伙计立马就领着他们来到了成衣处，陪笑道：“各位客官，慢慢挑选，有事叫小的便成。”
几人便挑选了起来，店里也不时走进来几个客人。这布匹店成衣不多，就那么几件，胡明文正认真地拿着衣服往小丫身上比划，看合不合身。
“刘友才，胡明文，”有人在高声叫唤，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几人转身朝外面望去，就见两个轿夫抬着一架竹椅快步而来，旁边还跟着几个书生打扮的人，一帮人在布匹店前停住，一个头戴儒巾、身穿绸衫的青年书生从竹椅上钻了下来。
这种工具就是两根竹竿与一把竹椅的组合，其实就是一个大竹椅子，人坐在椅子里，由两个人抬着走，轻便是轻便，但看着很不雅相，乡下人抬猪去卖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架势，当然，猪会不停嚎叫挣扎，而椅子上的人呢，坐在那里似乎很是风雅闲适。
出声唤胡明文的是那帮跟在竹轿旁几个书生中的其中一个人。
刘友才“啊”的一声惊呼，对着来人道：“李山，你小子怎么也来县里了。”
“这话说得，县城又不是你家，我凭什么不能来。”又对着胡明文道：“明文，哈哈。”快步走到胡明文跟前，上上下下仔细端详曾渔，还凑近来看胡明文的脑袋，脸上笑意更浓了，假作关切道：“明文贤弟，贵体无恙乎？”
见胡明文皱着眉没说话，那人又道：“原来你脑子真的坏掉了啊！却是连我也不记得了吗？却不知明文贤弟是否连逝去的父母家人都不记得啦！”
见这人话中带刺，胡明文转身看向了刘友才，刘友才凑到了胡明文耳边低声地说道：“这小子叫李山，以前也是我们学堂的学生，只是最近转到了县城的碧泉书院读书，这小子跟我们不对付。”
胡明文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李山兄啊！最近小弟突遭大难，脑子确实记不住一些事啦，不过也比某些人脑子好使，现在已在慢慢恢复中，不碍事的。”
见胡明文毫不在意的样子，李山讶然，仿佛一脚踩了个空差点跌一跤，但同时也愤怒起来，冷笑道：“明文贤弟倒是有闲心，眼看秋收在即，不在家想着如何收粮，却逛起了县城。”
胡明文两道黑眉挑了挑，沉住气问：“李山兄听到了一些什么？”
李山讥笑道：“人人都知道现在上岩里不可能收粮上来，亏得我们附近各村提议帮你们，你却无知地拒绝了，你可知收不上粮的后果如何！我看你这脑子伤的不轻，而且估计是好不了的啦！”
刘友才担心地看着胡明文，生怕他承受不住李山的冷嘲热讽，这李山还真是可恶。
“你小子给我住嘴，明文只是暂时脑子失忆，这几天我日夜想陪，而且明文比以前可是明事不少，你休得在这儿胡说八道。”刘友才打抱不平地说道。
李山待还要出口讥讽，只是刚刚那个竹轿上下来的那个人出来开口道：“诶，李山贤弟，你们以前本是同窗，这次这位明文小友突遭大难，你该好好安慰他才是。”接着转身对胡明文道：“我乃碧泉书院李子明，明文小友，身体无大碍吧？请到酒楼小饮两杯如何，李山贤弟这次进了学，以后就不会再到你们私塾读书了，你们同学一场，理应欢聚痛饮一番。”
明朝士绅称呼生员为朋友，称呼童生则为小友，表示生员要高出童生一等。
但胡明文却连县试都没去考过，更别提童生了，当然不能被称作小友，而且看这李子明也不是秀才打扮，估计也是附庸风雅乱叫的。
胡明文肯定不会跟着他去喝酒的，便一揖道：“不打扰李兄的雅兴了，我们等会还有其他事情，李兄请自便。”
李子明却是不依：“小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明文小友也是读书人，何不一起行文论酒，岂不美哉！而且我也可指点你一些学问。”
若是平时，李子明可不会与这连县试都没去考过的山中学子交流的，他可是考过府试的人，自觉得自己才华横溢，虽然府试没过，连个童生都不是，但那也只是时运不济，与自己才华无关。
但是最近听家中父亲提到过这胡明文，知道这小子家里被叛军灭门，一来有点同情他的遭遇，再来从父亲口中得知父亲想乘机低价买入他家的田地，毕竟他家以后可能也找不到佃户，朝廷可不会让田地荒废，现在县里好多大户都打着他家的主意呢？要是自己与胡明文交好，对买田之事肯定有所帮助，到时候定能叫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时李山却出来说道：“子明兄，这胡明文跟刘友才在学堂可是出名的不学无术，常受责罚，为此先生都打坏了几根戒尺，哈哈，跟他们哪说得上谈诗论酒，只是赏他们点酒菜吃罢了。”
“你放什么屁，我们在学堂比起你李山可是差不了多少，你难道受先生的责罚还少吗？至于这酒菜我们消受不起，你留着自己吃吧！”刘友才气愤的说道。
胡明文也觉得与他们一起是弹琴费指甲，说话费精神。
只好又对李子明道：“俗话说，虚心万事能成，自满十事九空。以后有机会一定向李兄讨教学问，只是今日便不叨扰各位了，各位请便吧！”
李子明也只好放弃，告辞道：“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明文小友也当莫认为年少便负了韶华，后会有期。”
告别了这帮人，胡明文便接着帮小丫挑选衣服，小丫撅着嘴说道：“小郎哥哥，刚刚那些人可真是可恶，小丫不喜欢他们，小郎哥哥，你可千万莫与他们去喝酒，喝酒不好，爹爹也是因为喝酒失足跌到水里淹死的。”说完便独自忧伤了起来。
胡明文笑了笑摸着小丫的头说道：“行，小郎哥哥答应你不喝酒。”
折腾了好一会终于买好了衣服，因为这布匹店成衣本就不多，合身的更少，所以这次只给小丫买了一套衣服，给自己也买了一套衣服，又买了两匹布，打算回去请人再做几套衣服。
今天要住在县里，几人找了间客栈，开好了几间房，刘友才便嚷着要出去逛，胡明文却不想出去了，今天走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只好让刘友才带着小丫由苍老叔陪着，任他们去了。
胡明文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找了一间小茶楼，找了个靠街的位置，叫了一壶茶，惬意的坐着品茶。
“畜牲，走开走开。”喊声之中夹着几声狗叫，街上也传来几句喝骂。
胡明文往窗外看去，只见街边的一角落坐着一个乞丐，旁边还围了几条狗，狗摇着尾巴不时地上去舔乞丐的腿，乞丐赶也赶不走，赶走这条，另一条又上来了，最后只能哭丧地说道：“你们这些畜牲，我迟早会是你们口中之食，你们又何必这么性急。”
听到这，胡明文莫名心酸，这时代没有社会救济，医疗水平也落后，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病症便能夺走一条生命，更何况是乞丐，或许这乞丐也只是在等死，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才会这样洒脱地对听不懂人话的狗说，自己迟早是要给它吃的。
只是这种洒脱又何其的讽刺啊！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胡明文不由感触道。
胡明文起身往乞丐处走去，原来这乞丐的腿生了疮，已经微微发臭了，难怪会把饿狗给引来，胡明文帮着把狗赶走，掏出了一把铜钱，撒在了乞丐的碗里，便不管乞丐的千恩万谢转身回到了茶楼。
胡明文不敢再看那乞丐，他知道没准几天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这乞丐或许真的会是街上饿狗的食物，对于来自现代社会的自己来说，很难无动于衷，但他知道他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就做自己该做的吧！而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施舍点铜板给他了！
来到茶楼坐定，只见一个老头从另一桌来到胡明文面前，对胡明文说道：“不知小友可否移步到老朽的桌子？”
胡明文看了看来人，只见这老头穿青布直身的宽大长衣，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标准的读书人打扮。
胡明文不敢怠慢，忙起身作揖道：“小子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
便跟着老头来到了他的桌旁，只见原来桌子上还有一个蓝衣老头，见胡明文来也不看他，也不打招呼，只自顾自的喝茶，而且似乎还带着一点气，在那吹胡子瞪眼的。
“那就好，既然你听话那算我奖励给你衣服穿，你说好不好啊！”
听到胡明文这样说小丫才接受了帮她买衣服。
那伙计上来说道：“客官，本店确有成衣出售，只是买的人却很少，大都是买布匹回去自己做。”
刘友才在后面说道：“你这伙计，有卖的拿出来便是，啰啰嗦嗦的干什么，买完衣服我还要继续逛呢，可别耽误了本小爷的时间。”
小伙计立马就领着他们来到了成衣处，陪笑道：“各位客官，慢慢挑选，有事叫小的便成。”
几人便挑选了起来，店里也不时走进来几个客人。这布匹店成衣不多，就那么几件，胡明文正认真地拿着衣服往小丫身上比划，看合不合身。
“刘友才，胡明文，”有人在高声叫唤，声音里似乎还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几人转身朝外面望去，就见两个轿夫抬着一架竹椅快步而来，旁边还跟着几个书生打扮的人，一帮人在布匹店前停住，一个头戴儒巾、身穿绸衫的青年书生从竹椅上钻了下来。
这种工具就是两根竹竿与一把竹椅的组合，其实就是一个大竹椅子，人坐在椅子里，由两个人抬着走，轻便是轻便，但看着很不雅相，乡下人抬猪去卖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架势，当然，猪会不停嚎叫挣扎，而椅子上的人呢，坐在那里似乎很是风雅闲适。
出声唤胡明文的是那帮跟在竹轿旁几个书生中的其中一个人。
刘友才“啊”的一声惊呼，对着来人道：“李山，你小子怎么也来县里了。”
“这话说得，县城又不是你家，我凭什么不能来。”又对着胡明文道：“明文，哈哈。”快步走到胡明文跟前，上上下下仔细端详曾渔，还凑近来看胡明文的脑袋，脸上笑意更浓了，假作关切道：“明文贤弟，贵体无恙乎？”
见胡明文皱着眉没说话，那人又道：“原来你脑子真的坏掉了啊！却是连我也不记得了吗？却不知明文贤弟是否连逝去的父母家人都不记得啦！”
见这人话中带刺，胡明文转身看向了刘友才，刘友才凑到了胡明文耳边低声地说道：“这小子叫李山，以前也是我们学堂的学生，只是最近转到了县城的碧泉书院读书，这小子跟我们不对付。”
胡明文点了点头道：“原来是李山兄啊！最近小弟突遭大难，脑子确实记不住一些事啦，不过也比某些人脑子好使，现在已在慢慢恢复中，不碍事的。”
见胡明文毫不在意的样子，李山讶然，仿佛一脚踩了个空差点跌一跤，但同时也愤怒起来，冷笑道：“明文贤弟倒是有闲心，眼看秋收在即，不在家想着如何收粮，却逛起了县城。”
胡明文两道黑眉挑了挑，沉住气问：“李山兄听到了一些什么？”
李山讥笑道：“人人都知道现在上岩里不可能收粮上来，亏得我们附近各村提议帮你们，你却无知地拒绝了，你可知收不上粮的后果如何！我看你这脑子伤的不轻，而且估计是好不了的啦！”
刘友才担心地看着胡明文，生怕他承受不住李山的冷嘲热讽，这李山还真是可恶。
“你小子给我住嘴，明文只是暂时脑子失忆，这几天我日夜想陪，而且明文比以前可是明事不少，你休得在这儿胡说八道。”刘友才打抱不平地说道。
李山待还要出口讥讽，只是刚刚那个竹轿上下来的那个人出来开口道：“诶，李山贤弟，你们以前本是同窗，这次这位明文小友突遭大难，你该好好安慰他才是。”接着转身对胡明文道：“我乃碧泉书院李子明，明文小友，身体无大碍吧？请到酒楼小饮两杯如何，李山贤弟这次进了学，以后就不会再到你们私塾读书了，你们同学一场，理应欢聚痛饮一番。”
明朝士绅称呼生员为朋友，称呼童生则为小友，表示生员要高出童生一等。
但胡明文却连县试都没去考过，更别提童生了，当然不能被称作小友，而且看这李子明也不是秀才打扮，估计也是附庸风雅乱叫的。
胡明文肯定不会跟着他去喝酒的，便一揖道：“不打扰李兄的雅兴了，我们等会还有其他事情，李兄请自便。”
李子明却是不依：“小友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君子以文会友，以友辅仁，明文小友也是读书人，何不一起行文论酒，岂不美哉！而且我也可指点你一些学问。”
若是平时，李子明可不会与这连县试都没去考过的山中学子交流的，他可是考过府试的人，自觉得自己才华横溢，虽然府试没过，连个童生都不是，但那也只是时运不济，与自己才华无关。
但是最近听家中父亲提到过这胡明文，知道这小子家里被叛军灭门，一来有点同情他的遭遇，再来从父亲口中得知父亲想乘机低价买入他家的田地，毕竟他家以后可能也找不到佃户，朝廷可不会让田地荒废，现在县里好多大户都打着他家的主意呢？要是自己与胡明文交好，对买田之事肯定有所帮助，到时候定能叫父亲对自己刮目相看。
这时李山却出来说道：“子明兄，这胡明文跟刘友才在学堂可是出名的不学无术，常受责罚，为此先生都打坏了几根戒尺，哈哈，跟他们哪说得上谈诗论酒，只是赏他们点酒菜吃罢了。”
“你放什么屁，我们在学堂比起你李山可是差不了多少，你难道受先生的责罚还少吗？至于这酒菜我们消受不起，你留着自己吃吧！”刘友才气愤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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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明也只好放弃，告辞道：“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明文小友也当莫认为年少便负了韶华，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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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明文笑了笑摸着小丫的头说道：“行，小郎哥哥答应你不喝酒。”
折腾了好一会终于买好了衣服，因为这布匹店成衣本就不多，合身的更少，所以这次只给小丫买了一套衣服，给自己也买了一套衣服，又买了两匹布，打算回去请人再做几套衣服。
今天要住在县里，几人找了间客栈，开好了几间房，刘友才便嚷着要出去逛，胡明文却不想出去了，今天走了一天实在是太累了，只好让刘友才带着小丫由苍老叔陪着，任他们去了。
胡明文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找了一间小茶楼，找了个靠街的位置，叫了一壶茶，惬意的坐着品茶。
“畜牲，走开走开。”喊声之中夹着几声狗叫，街上也传来几句喝骂。
胡明文往窗外看去，只见街边的一角落坐着一个乞丐，旁边还围了几条狗，狗摇着尾巴不时地上去舔乞丐的腿，乞丐赶也赶不走，赶走这条，另一条又上来了，最后只能哭丧地说道：“你们这些畜牲，我迟早会是你们口中之食，你们又何必这么性急。”
听到这，胡明文莫名心酸，这时代没有社会救济，医疗水平也落后，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病症便能夺走一条生命，更何况是乞丐，或许这乞丐也只是在等死，已经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才会这样洒脱地对听不懂人话的狗说，自己迟早是要给它吃的。
只是这种洒脱又何其的讽刺啊！
“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胡明文不由感触道。
胡明文起身往乞丐处走去，原来这乞丐的腿生了疮，已经微微发臭了，难怪会把饿狗给引来，胡明文帮着把狗赶走，掏出了一把铜钱，撒在了乞丐的碗里，便不管乞丐的千恩万谢转身回到了茶楼。
胡明文不敢再看那乞丐，他知道没准几天后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这个人了，这乞丐或许真的会是街上饿狗的食物，对于来自现代社会的自己来说，很难无动于衷，但他知道他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所以就做自己该做的吧！而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施舍点铜板给他了！
来到茶楼坐定，只见一个老头从另一桌来到胡明文面前，对胡明文说道：“不知小友可否移步到老朽的桌子？”
胡明文看了看来人，只见这老头穿青布直身的宽大长衣，头上戴着四方平定巾，标准的读书人打扮。
胡明文不敢怠慢，忙起身作揖道：“小子恭敬不如从命，叨扰了”。
便跟着老头来到了他的桌旁，只见原来桌子上还有一个蓝衣老头，见胡明文来也不看他，也不打招呼，只自顾自的喝茶，而且似乎还带着一点气，在那吹胡子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