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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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马哥,墙太高了,兄弟们爬上去就被打下来了。”
“他奶奶的,叫兄弟们去村里放火,见人就给我杀,老子不信里面的人不出来。”
这是一伙叛军,正在攻打一座大院子,他们已经打听到这座院子里有很多粮食。
这个叫三马的首领下令后,村子里顿时火光冲天,鸡飞狗跳,惨叫声此起彼伏。
“三马哥,这新皇帝登基后就派了大军来,眼看咱们节节败退,你说猴首领会不会退到广西去。”
“汉人欺我们瑶人太甚,放心,咱们闹了二三十年了,这汉人朝廷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三马哥,咱们一路退到这山里,藏了十多天了,眼看没粮了,怎么猴首领还没有消息给我们。”
“放心,猴首领自由安排。”
此时一个叛军手下大声禀报道:“三马哥,门开了。”
“好,兄弟们,进去先杀人,这些汉人一个也别留。”
另一边,院子大堂里坐着一个老头,看上去很疲惫。
此时有人慌张的跑进来喊道:“爹,贼人快冲进来了,快逃吧!”
老头匆忙站起来,对来人说道:“快,快从后门跑。”
带着慌张的家人们赶到后门时,外面的贼人也追过来了,手里血淋淋的大刀让人不寒而栗。
落在后面的人一个个被砍倒。
“来不及了,快把明文推出去,把门关上。”
此时,胡明文被关在了门外,他大哭着锤着那道门。“爷爷,爷爷,爹,娘。”
院子里也传来了他爷爷的声音:“明文快跑,别停。快跑。”
胡明文大哭着死命的跑着,他不敢停。
身后的村子火光冲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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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送石花镇是吧,好嘞!”
“老板,先给我拿一箱酒”
“对,老样子,一箱浏阳河,我家老爷子就好这一口,搬到我副驾上,我再选些零食等下回家给我小外甥。”
那鬼灵精,等下见到她如果没好好的讨好她,那受累的可是我自己。
“饼干~巧克力~棒棒糖~肉松蛋糕~卡通贴纸~恩,还有这个,嗯,行了可以了!等下给钱,我先上个厕所。”
等等,再来包辣条,这是秘密武器,吵得实在没招的时候拿出来,立马安静。
不过可不能被我妈妈也就是她外婆还有她妈妈也就是我姐姐看到,不然她们绝对会把我臭骂一顿的。
货物装好车已经快十点了,赶到目的地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心中也在盘算着这一趟能挣多少!
我叫李峰,是一个负责从本县的几个批发市场往各个乡镇大小商店送货的,每天也挺忙的,有一辆自己的小货车,挣得不多不少吧,在小县城也够自己花的了。
父母辛苦了一辈子,都是普通人家。
父亲出来打工,母亲在家拉扯大孩子,我家里两姐弟,我们都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虽然日子拮据了一点,但我们姐弟俩倒是也没吃什么苦,总的来说,就是稍微穷一点的普通人家。
现在外甥女都已经六岁了,父母唯一念叨的也只有我的终身大事了。
三十的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单下来了。
家里也催过好多次,只是觉得自己吃不讲究,穿不讲究,总不能连女人也不讲究吧!
所以最后是不讲究的我看不上,讲究的看不上我,就这样恶性循环着。
最近也有想过要不就将就将就算了,只是发现好像到了这个年纪,这点经济实力好像也没什么女人肯将就你了。
这年头钱是好挣,但想发大财却有点难。
靠着以前在外面打工,做小生意挣的钱买了这辆车,又靠着这辆车这几年挣的一点钱,最近在县城看上了一套房子,付完首付还能剩点活动周转。
准备这几天就去把事情敲定下来!中介也一直在催。
“老板,都齐了是吧,行嘞!出发!”
开着我的挣钱工具上路了,一路轻快地哼着一般八零后们都喜欢的那些歌,那些被我们称之为“青春”的歌。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生气的温柔。啦啦啦啦啦啦”
歌词经常是记不住的,遇到记不住的时候就用“啦”代替,毕竟调还是很好记的。
反正要我唱完一首整歌那是不可能的。就这样边唱边“啦”愉快地上路了。
已经走了有一半的路程了,此时正哼着最近某音里正火的几个旋律:“白月光在照耀,啦啦啦啦啦啦”
“砰”
吓我一跳,赶紧放慢了车速,原来是遇到了一个送葬的队伍,人乌泱乌泱的。
我们这的农村还不兴火葬的,基本都是土葬,特别是老人去世,要是后人实行火葬,那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只见十几个穿着全白丧服的,还有一大帮头戴着白布的人,我们这老人去世,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还有未出嫁的孙女是要穿全白的丧服的,我们这俚语称之为“号衣”。
至于其他诸如女儿,女婿,外孙,出嫁的孙女,孙女婿,侄子,不管内侄外侄,内甥外甥还是姨甥或者其他非至亲的都只需头上戴白布就行。
白布俚语叫做“拖底”,意思一块白布戴在头上尾摆要拖到地,以示对逝者的尊敬。
孝男孝女前面是一帮人抬着一副棺木,而发出声音的是我们这白事里的“铳”,一般是“三眼铳”,顾名思义,三眼铳可点燃三次,发出三声巨响。
三眼铳一旦点燃,那响声震天动地,威力无比,震得耳朵一直嗡嗡作响,放铳的人在放铳之前都会把自己的耳朵用棉花团塞住。
村里有老人去世了,一般都会放铳,寓意响众,并有驱赶鬼神辟邪之意。
由于三眼铳的杀伤力强,带有一定危险性,并不是谁都可以燃放的。
三眼铳燃放时,需有专人装火药。火药一般和普通鞭炮成分差不多,但装多少却有讲究。放少了,不会响,放多了,有毁坏三眼铳的危险(即炸膛)。
“咵嚓”
啊,不是吧,刚刚天气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雷声大作,仿佛随时都会有暴雨来袭一样。
“轰隆”“咵”
正放慢速度准备围观一会的我心里一紧,不是吧,这反常的天气与这送葬的气氛一结合,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
虽然九年义务教育不支持我相信鬼神一说,但从小那些听过的鬼怪传说还是告诉我得赶紧离开这。
送葬队伍已经到达了山脚下了,这雨也慢慢开始下起来了。
这送葬可没有停下休息一说,只要定了日子,就不管那天是暴雨狂风还是大雪纷飞,这棺木就必须抬上山,而且必须是正午之前安葬好!
我好不容易绕过了围观的人流,车也慢慢速度起来了。
这车的雨刮器最近出了点小问题,不是很灵活了,雨慢慢大起来,雨一大就有点不能及时的提供视线,好在问题不是特别严重。
而且路上刚刚耽误了点时间,也不好迟到,毕竟人家商店还等着呢,还要卸货点货,颇废功夫,所以没特意的减速。
乡里的公路如今修的都挺好,又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弯路太多了,短短一段路能有七八上十个弯,而且都是那种大弯,路边的树木又高又茂密,多多少少有点遮挡视野。
我又恢复了我的哼歌模式,伴着雷声,心里想着老天这是在为我伴奏啊,“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轰隆”
“快使用双截棍”
“咵”
呵呵!这老天,好配合啊!节奏把握得正好。
这段路这几年走得太多了,很熟悉,前面是一段没什么人烟的路,一两百米才有一栋房子,路的一边是山,另一边是一段斜坡,坡上杂草丛生,坡的尽头又是另一座山。
这里的地形就是这样,丘陵山地,正经高山没有,但小山却是一座连着一座。
山与山之间的一片片小小的平地被我们祖先一代代辛勤地耕耘成一块块田地,人们袓祖辈辈地靠着它们过活。
对它们我们要心怀感恩,它们养育了我们的祖先,也养育了我们!
接下来是连着三个弯道,这里平时都没什么人,潜意识里也没怎么减速,依旧哼着歌。
第一个弯过了!
第二个弯!
突然,公路旁边的山上窜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的把方向盘一打,就想躲避开,电光火石间忘了公路的另一边是斜坡。
这下完了,根本来不及刹车了,只见车子径直往坡下冲去,霎那间我还回头看了一下那窜出来的东西。
原来只是一块大石头,估计是这次下雨浸湿了石头的根基,雨势引发了小的泥石流,这块石头就从二三十米的山上冲了下来。
车无阻挡地继续滚了下去,心想这下完了啊,这下不死也重伤了。
“啊~~”头磕到了方向盘上,好痛,感觉有血冒出来了,好像车的货柜门也撞开了。
这门也是老毛病了,有一边门早就关不紧了,一直没处理,好嘛,这样一翻滚可不就彻底坏了,车里的货物也纷纷甩了出来,落了一地。
这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就看到了这么多,但就是这几秒的时间我想的更多:“车怎么上来啊”
“货物满地怎么办啊”
“要是撞成重伤怎么办啊,房子是不用买了”
“要是死了怎么办啊”
“父母怎么办啊”!
相信我,就那么几秒钟,一瞬间的事,我居然想了很多很多,平时也没见自己脑子那么活跃啊!
连着又被撞了好多次,感觉身体要散架了,迷迷糊糊间看到车子在滚到坡底后随着惯性继续翻滚,一直往另一座山砸去。
眼看就要跟对面山来个结结实实的正面接触了,突然一道白光闪现,闪得两眼根本睁不开,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虚脱了。
心想这是进天堂了吗?平时没做什么坏事,应该是进天堂的吧!
不行,得看看天堂的路是什么样子,这股信念支撑着我睁开双眼,怕什么,命都没了,眼睛就算闪瞎又有什么!
就在我挣眼的一瞬间,光突然消失了,但车怎么还在往前冲,不是应该马上触壁急停吗?
“我去”怎么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山洞啊,刚刚没发现啊!
“啊~”
谁在喊,这不是我的声音啊!
怎么回事,我去,怎么前面有个人啊!
“闪开~”“闪~”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个人被我的车顺势带倒,很恐惧,很惊讶的样子。
就这样连人带车一起往山洞砸去,车重重地砸在了山洞石壁上。那人也重重地摔倒在山洞的地上!
“那人没事吧,那人衣服好奇怪呀!好像古…”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了,在车与山壁接触的一瞬间意识便戛然而止。
“三马哥,墙太高了,兄弟们爬上去就被打下来了。”
“他奶奶的,叫兄弟们去村里放火,见人就给我杀,老子不信里面的人不出来。”
这是一伙叛军,正在攻打一座大院子,他们已经打听到这座院子里有很多粮食。
这个叫三马的首领下令后,村子里顿时火光冲天,鸡飞狗跳,惨叫声此起彼伏。
“三马哥,这新皇帝登基后就派了大军来,眼看咱们节节败退,你说猴首领会不会退到广西去。”
“汉人欺我们瑶人太甚,放心,咱们闹了二三十年了,这汉人朝廷不能拿咱们怎么样。”
“三马哥,咱们一路退到这山里,藏了十多天了,眼看没粮了,怎么猴首领还没有消息给我们。”
“放心,猴首领自由安排。”
此时一个叛军手下大声禀报道:“三马哥,门开了。”
“好,兄弟们,进去先杀人,这些汉人一个也别留。”
另一边,院子大堂里坐着一个老头,看上去很疲惫。
此时有人慌张的跑进来喊道:“爹,贼人快冲进来了,快逃吧!”
老头匆忙站起来,对来人说道:“快,快从后门跑。”
带着慌张的家人们赶到后门时,外面的贼人也追过来了,手里血淋淋的大刀让人不寒而栗。
落在后面的人一个个被砍倒。
“来不及了,快把明文推出去,把门关上。”
此时,胡明文被关在了门外,他大哭着锤着那道门。“爷爷,爷爷,爹,娘。”
院子里也传来了他爷爷的声音:“明文快跑,别停。快跑。”
胡明文大哭着死命的跑着,他不敢停。
身后的村子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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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先给我拿一箱酒”
“对,老样子,一箱浏阳河,我家老爷子就好这一口,搬到我副驾上,我再选些零食等下回家给我小外甥。”
那鬼灵精,等下见到她如果没好好的讨好她,那受累的可是我自己。
“饼干~巧克力~棒棒糖~肉松蛋糕~卡通贴纸~恩,还有这个,嗯,行了可以了!等下给钱,我先上个厕所。”
等等,再来包辣条,这是秘密武器,吵得实在没招的时候拿出来,立马安静。
不过可不能被我妈妈也就是她外婆还有她妈妈也就是我姐姐看到,不然她们绝对会把我臭骂一顿的。
货物装好车已经快十点了,赶到目的地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心中也在盘算着这一趟能挣多少!
我叫李峰,是一个负责从本县的几个批发市场往各个乡镇大小商店送货的,每天也挺忙的,有一辆自己的小货车,挣得不多不少吧,在小县城也够自己花的了。
父母辛苦了一辈子,都是普通人家。
父亲出来打工,母亲在家拉扯大孩子,我家里两姐弟,我们都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虽然日子拮据了一点,但我们姐弟俩倒是也没吃什么苦,总的来说,就是稍微穷一点的普通人家。
现在外甥女都已经六岁了,父母唯一念叨的也只有我的终身大事了。
三十的人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单下来了。
家里也催过好多次,只是觉得自己吃不讲究,穿不讲究,总不能连女人也不讲究吧!
所以最后是不讲究的我看不上,讲究的看不上我,就这样恶性循环着。
最近也有想过要不就将就将就算了,只是发现好像到了这个年纪,这点经济实力好像也没什么女人肯将就你了。
这年头钱是好挣,但想发大财却有点难。
靠着以前在外面打工,做小生意挣的钱买了这辆车,又靠着这辆车这几年挣的一点钱,最近在县城看上了一套房子,付完首付还能剩点活动周转。
准备这几天就去把事情敲定下来!中介也一直在催。
“老板,都齐了是吧,行嘞!出发!”
开着我的挣钱工具上路了,一路轻快地哼着一般八零后们都喜欢的那些歌,那些被我们称之为“青春”的歌。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圈圈圆圆圈圈,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生气的温柔。啦啦啦啦啦啦”
歌词经常是记不住的,遇到记不住的时候就用“啦”代替,毕竟调还是很好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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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走了有一半的路程了,此时正哼着最近某音里正火的几个旋律:“白月光在照耀,啦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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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我一跳,赶紧放慢了车速,原来是遇到了一个送葬的队伍,人乌泱乌泱的。
我们这的农村还不兴火葬的,基本都是土葬,特别是老人去世,要是后人实行火葬,那是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
只见十几个穿着全白丧服的,还有一大帮头戴着白布的人,我们这老人去世,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媳妇还有未出嫁的孙女是要穿全白的丧服的,我们这俚语称之为“号衣”。
至于其他诸如女儿,女婿,外孙,出嫁的孙女,孙女婿,侄子,不管内侄外侄,内甥外甥还是姨甥或者其他非至亲的都只需头上戴白布就行。
白布俚语叫做“拖底”,意思一块白布戴在头上尾摆要拖到地,以示对逝者的尊敬。
孝男孝女前面是一帮人抬着一副棺木,而发出声音的是我们这白事里的“铳”,一般是“三眼铳”,顾名思义,三眼铳可点燃三次,发出三声巨响。
三眼铳一旦点燃,那响声震天动地,威力无比,震得耳朵一直嗡嗡作响,放铳的人在放铳之前都会把自己的耳朵用棉花团塞住。
村里有老人去世了,一般都会放铳,寓意响众,并有驱赶鬼神辟邪之意。
由于三眼铳的杀伤力强,带有一定危险性,并不是谁都可以燃放的。
三眼铳燃放时,需有专人装火药。火药一般和普通鞭炮成分差不多,但装多少却有讲究。放少了,不会响,放多了,有毁坏三眼铳的危险(即炸膛)。
“咵嚓”
啊,不是吧,刚刚天气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雷声大作,仿佛随时都会有暴雨来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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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队伍已经到达了山脚下了,这雨也慢慢开始下起来了。
这送葬可没有停下休息一说,只要定了日子,就不管那天是暴雨狂风还是大雪纷飞,这棺木就必须抬上山,而且必须是正午之前安葬好!
我好不容易绕过了围观的人流,车也慢慢速度起来了。
这车的雨刮器最近出了点小问题,不是很灵活了,雨慢慢大起来,雨一大就有点不能及时的提供视线,好在问题不是特别严重。
而且路上刚刚耽误了点时间,也不好迟到,毕竟人家商店还等着呢,还要卸货点货,颇废功夫,所以没特意的减速。
乡里的公路如今修的都挺好,又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弯路太多了,短短一段路能有七八上十个弯,而且都是那种大弯,路边的树木又高又茂密,多多少少有点遮挡视野。
我又恢复了我的哼歌模式,伴着雷声,心里想着老天这是在为我伴奏啊,“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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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地形就是这样,丘陵山地,正经高山没有,但小山却是一座连着一座。
山与山之间的一片片小小的平地被我们祖先一代代辛勤地耕耘成一块块田地,人们袓祖辈辈地靠着它们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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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完了,根本来不及刹车了,只见车子径直往坡下冲去,霎那间我还回头看了一下那窜出来的东西。
原来只是一块大石头,估计是这次下雨浸湿了石头的根基,雨势引发了小的泥石流,这块石头就从二三十米的山上冲了下来。
车无阻挡地继续滚了下去,心想这下完了啊,这下不死也重伤了。
“啊~~”头磕到了方向盘上,好痛,感觉有血冒出来了,好像车的货柜门也撞开了。
这门也是老毛病了,有一边门早就关不紧了,一直没处理,好嘛,这样一翻滚可不就彻底坏了,车里的货物也纷纷甩了出来,落了一地。
这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就看到了这么多,但就是这几秒的时间我想的更多:“车怎么上来啊”
“货物满地怎么办啊”
“要是撞成重伤怎么办啊,房子是不用买了”
“要是死了怎么办啊”
“父母怎么办啊”!
相信我,就那么几秒钟,一瞬间的事,我居然想了很多很多,平时也没见自己脑子那么活跃啊!
连着又被撞了好多次,感觉身体要散架了,迷迷糊糊间看到车子在滚到坡底后随着惯性继续翻滚,一直往另一座山砸去。
眼看就要跟对面山来个结结实实的正面接触了,突然一道白光闪现,闪得两眼根本睁不开,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虚脱了。
心想这是进天堂了吗?平时没做什么坏事,应该是进天堂的吧!
不行,得看看天堂的路是什么样子,这股信念支撑着我睁开双眼,怕什么,命都没了,眼睛就算闪瞎又有什么!
就在我挣眼的一瞬间,光突然消失了,但车怎么还在往前冲,不是应该马上触壁急停吗?
“我去”怎么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山洞啊,刚刚没发现啊!
“啊~”
谁在喊,这不是我的声音啊!
怎么回事,我去,怎么前面有个人啊!
“闪开~”“闪~”
话还没说完,只见那个人被我的车顺势带倒,很恐惧,很惊讶的样子。
就这样连人带车一起往山洞砸去,车重重地砸在了山洞石壁上。那人也重重地摔倒在山洞的地上!
“那人没事吧,那人衣服好奇怪呀!好像古…”
这是“我”最后的意识了,在车与山壁接触的一瞬间意识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