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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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钟，林深深是被牙齿痛醒的。
彼时她刚刚熬了两个大夜，五点才合上电脑爬回床上。睡意正浓时，牙齿忽然的剧烈疼痛生生把她从睡梦里惊醒。
捂着腮帮，林深深只觉得下一秒就要去见上帝了。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游魂一般的飘去了客厅，在电视柜下方的抽屉里摸了好一会，才找到一盒扑炎痛。
半眯着眼睛，在药效那里找到了能够治疗牙痛几个字，不管不顾，直接掰了两颗下来扔进了嘴里，没倒水，生咽了下去。
嘴里的苦味让她的脑袋清醒了几分。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憔悴，眼底的黑眼圈重的像是得了大病，两眼无神，整个人像老了十岁也不止。
林深深又摸回了床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牙齿的疼痛让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她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如此敏感的疼痛感。
也不知道药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起效，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一场漫长的补眠才能满血复活。
林深深是开陶瓷馆的，没回来之前在巴黎的博物馆做鉴别工作，博物馆工作稳定，闲暇之余也做了些自己设计的陶艺在拍卖场上进行拍卖。
不是什么古董名品，但是好在设计新颖以及款式都很落落大方，加上东方姑娘的美丽面孔，几年下来，也累计了一些名气。
前段时间有国内的古装剧组找到她帮忙设计茶具以及各种瓷具，报酬很丰厚。她查了一下剧组和导演，发现是业内很知名的一位大导演，不是骗子。正好她也打算回国发展，倒不是她想回，主要是爸妈担忧她的终身大事，正好有了由头，她也懒得反驳，半推半就的回来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熬了一周再加两个大夜画好了图纸，她的牙齿就率先提出了抗议。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药效才发作，林深深睡了过去，这一觉，直到下午才醒。
醒来后，疼痛感更加剧烈了。
肚子又饿又疼，简直对她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晃晃悠悠的点了个外卖，她觉得自己的牙齿，应该熬夜熬上火了的后遗症。
对着镜子照了照，左边腮帮已经明显的肿了起来，看起来，像被蜜蜂蛰了一样的惨。
林深深瞪大了眼睛，这……后遗症这么惨的吗？
闺蜜苏漾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哈尼你真棒，你不知道，昨天收到你的设计图的时候导演看到了脸都快要笑烂了，夸了你好半天呢。”
“唔…”
“我还偷听到他跟制片说把你的报酬加了好多，姐妹我两可是好闺蜜，发财了记得请我吃大餐。”
“唔…”
“你干嘛，让你请吃饭这幅不情不愿的样子，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真诚且正义的脸在好好回答一遍。”
林深深把头对准了屏幕，精准的露出了她肿起的左边腮帮。吐字很艰难。
“我工伤了，帮我问问导演报销吗？”
苏漾盯着她的腮帮子看了一会，问她：“咋了，这是吃了多少昧良心的？”
林深深瞪她。
苏漾嘿嘿笑了笑，“是不是长智齿了？没事怎么会疼。”
苏漾继续问她：“伸手进去摸摸，是不是牙齿后面还有东西？”
林深深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好像是有。
苏漾了然：“你这应该是智齿长出来了，没啥事，趁着现在时间还早，赶紧去挂号拔牙。”
智齿不是病，但是疼起来真的要命。
林深深当下就换衣服往医院赶，她租的房子在市区繁华地段，距离最近的是一院。
八月份，正是热的要死的季节。
没得选，果断打车过去。
下午看病的人不多，挂了末班车号，找到了三楼牙科。人不多，走廊里也很冷清。
林深深边走边看提示牌，时不时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挂号单，确认诊室有没有找错。她现在就一个想法，希望趁着医生没有下班之前赶紧把自己这颗长出来的智齿给拔掉。
痛觉敏感的人，多承受一秒，都觉得像是世界末日。
3号门，主治医师问诊室。
门口已经没人了，里面只有一个正在问诊的女孩子。
林深深的脑袋在门口探了探，里面一个护立刻就看见了她，朝她招了招手，声音很大。“你是林深深吧。”
林深深有点紧张，点了点头，看见护士的眼神，只觉得腮帮更加疼了。
护士朗声：“快进来，就等你了，看好你人家李医生该下班了。”
“好，谢谢。”
林深深捂着腮帮进去了。
一进门，护士姐姐就看见了她嘴巴上的鲜艳口红，皱了皱眉，“小姐先把口红擦一下，你的嘴巴这么红，一会张开了给医生检查我怕你有心理阴影。”
“什么？”
护士好心提醒，“血盆大口。”
林深深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小床上躺着检查的女孩，她的嘴巴，张开到了最大。虽然她么有涂口红，可是依旧面目狰狞。
医生背对着深深，她只能看到一个高大且清瘦的白大褂背影。
林深深一惊，忙转头看向旁边的备用的镜子。她昨晚疼的睡不着，天亮才有困意，睡醒了直接就过来了，没护肤没打底，就怕太憔悴才涂了个口红给自己提提气色。
现在好了，口红也得擦，不然，她怕吓死医生。
“下一个。”清清冷冷的男声响起，是检查完就要下班的医生。林深深刚把嘴巴擦好，就被护士给推了过去。
“小姐把鞋子脱一下，躺到小床上我检查一下你的口腔。”医生又说。林深深紧张的不得了，但是手脚很麻利，脱了鞋子，乖乖躺了上去。
头顶的灯照的她睁不开眼睛。
“嘴巴张开一点，我检查一下。”医生的脸凑近了几分，俯视着她。
林深深勉强睁开了一条眼缝，看着医生凑近的脸，呼吸一窒。口罩遮掉了他大半张脸，可是他的眼睛很明很亮，清清淡淡，明明距离很近，却又隔着无法跨越的疏离。
但是脸部弧度长的挺好，从她美术生的专业角度看来，大概率是个帅哥。
有点帅，就是不知道口罩摘了怎么样。
“是左边下颌的智齿长出来挤掉了正常的牙齿。现在你的牙龈已经发炎红肿了，多出来的牙齿肯定是需要拔掉的，但是得等到你的牙龈不疼不痒了以后才可以。”
修长如玉的手指拿着工具，一只手撑开她的嘴巴，扩展了看向口腔内部的视线。
他的视线极为认真，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没有化妆而露出异样的眼光。
“知道了吗？”医生忽然低头，清冷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她。林深深的眼神一下子就看呆了，傻傻的点头，眼珠子到处乱转。
她也没想到，自己看个牙医，居然被戴着口罩的牙医给帅到了。
他又凑近了几分，林深深乱转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了他的胸牌上。
胸牌上写着——李川，副主任医师。
林深深呆了。
李川，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我给你开点口腔喷雾，这个比消炎药更加有用，一天三次，像口腔除臭剂一样的喷一点，尽量喷到红肿的地方。”
医生的手离开她的嘴巴，站直了身体，一边摘口罩，一边说道。
林深深慢半拍的坐起来，眼睛一直盯着他摘下口罩的脸。她没想到，摘下口罩的医生，会这样一张脸。脸很英俊，皮肤白的泛着冷光，五官精致，眼神清冷有力，鼻梁很挺，只是习惯抿起的嘴唇和她记忆里的某个身影高度重合。
难怪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即使带了口罩，他的脸辨识度过分的高，很快，就将他和记忆里的脸重合到了一起。
原来是他啊
“李川。”林深深穿上鞋，捂着腮帮，含糊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李川回头，看向她的眼神是冷漠和疏离的。
林深深心里一阵激动，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看个牙医，居然能够遇到高中时候的同桌，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越看眼睛越亮，他现在，变得比九年前，更加成熟英俊了。
只是，他还是和九年前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唉，怎么这人没有一点点变化呢
林深深自来熟的一巴掌招呼在了李川的身上，捂着腮帮龇牙咧嘴的。“原来是你啊，早知道是你，我天不亮就该过来排队了。”
说完又好奇的瞅了一眼他的胸牌，“副主任医师，你这么厉害的吗。是不是咱们班毕业的，就你一个是医生呀。”
林深深歪着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这有什么特效药吗，牙疼不是大病，但是疼起来真要命，折磨我一整晚了，今晚在不消炎止痛，我就别想好好睡了，你看见我的黑眼圈了没。”
说着，指了指眼睛附近的黑眼圈，语气可怜的很。
李川只是站立不动，看着林深深手舞足蹈的一直说个不停，他看向林深深的眼神是淡漠的，和看向每一个来找他看病的患者一样。
前面的问题他都忽略了，听见了最后一个，他总算有了些动容。
“有，但是神经方面的药，不要追求速度。”
“那还是喷雾吧。”
护士收拾好了医疗器具，铺好床过来，就听见林深深兴高采烈的声音说个不停，顿时眼神就变了。她就知道，这又是一个贪图李医生美貌的花痴女。仗着自己生病就来觊觎人家李医生，不道德。
“我说这位小姐，李医生的单子已经开好了，你拿着医疗卡下去就可以直接付钱取药了。你别在这耽误人家下班。”
“我没有医疗卡……”
“看见这个没。”护士指了指她挂号的挂号单。“没有医疗卡拿这个也可以的。只是需要现金付账而已。”
“哦好谢谢你。”
“赶紧下去结账吧，你在这跟李医生攀近乎人家李医生也没办法给你走后门呀。快走走走，别耽误我们收拾东西下班了。”
林深深被这护士堪比撵人的态度弄的有些不满了，“我跟李川是高中同学，同学之间叙个旧都不可以了是吗。”
护士狐疑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打量，不太确定。
李川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摘了胸牌放在桌上，又解开白大褂的扣子，脱掉挂在了衣架上。
“嗯，同学而已，张姐没患者了吧。”
“林深深是最后一个。”
“没有的话可以收拾东西下班了。”
那位叫张姐的护士看向林深深的眼神更加鄙夷，已经十分确定她就是来跟李医生套近乎的花痴女了。
虽然她是高中同学，那也是花痴的高中同学。
林深深被无视了。
她十分确定。
林深深看着那道挺直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口，满脸都是不满。这个家伙，怎么和九年前一样，还是这一副臭屁的模样。
虽然臭屁，但是这白衬衫黑西裤的经典搭配倒是帅的很，嗯，背影也帅。
这么多年没见，他居然没半点激动的情绪，林深深想起多年前自己的越距行为，虽然没人知道，但是她还是莫名的红了脸，伸手摸了摸有些泛干的嘴唇，那是他刚刚手摸过的地方，指腹温度仿若仍在。
就是不知道亲起来，会不会口感也不错。林深深不由得想到了别的地方。
lsp本质暴露无疑。
晚上八点钟，林深深是被牙齿痛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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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深是开陶瓷馆的，没回来之前在巴黎的博物馆做鉴别工作，博物馆工作稳定，闲暇之余也做了些自己设计的陶艺在拍卖场上进行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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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疼痛感更加剧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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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深把头对准了屏幕，精准的露出了她肿起的左边腮帮。吐字很艰难。
“我工伤了，帮我问问导演报销吗？”
苏漾盯着她的腮帮子看了一会，问她：“咋了，这是吃了多少昧良心的？”
林深深瞪她。
苏漾嘿嘿笑了笑，“是不是长智齿了？没事怎么会疼。”
苏漾继续问她：“伸手进去摸摸，是不是牙齿后面还有东西？”
林深深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好像是有。
苏漾了然：“你这应该是智齿长出来了，没啥事，趁着现在时间还早，赶紧去挂号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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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深有点紧张，点了点头，看见护士的眼神，只觉得腮帮更加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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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好心提醒，“血盆大口。”
林深深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小床上躺着检查的女孩，她的嘴巴，张开到了最大。虽然她么有涂口红，可是依旧面目狰狞。
医生背对着深深，她只能看到一个高大且清瘦的白大褂背影。
林深深一惊，忙转头看向旁边的备用的镜子。她昨晚疼的睡不着，天亮才有困意，睡醒了直接就过来了，没护肤没打底，就怕太憔悴才涂了个口红给自己提提气色。
现在好了，口红也得擦，不然，她怕吓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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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张开一点，我检查一下。”医生的脸凑近了几分，俯视着她。
林深深勉强睁开了一条眼缝，看着医生凑近的脸，呼吸一窒。口罩遮掉了他大半张脸，可是他的眼睛很明很亮，清清淡淡，明明距离很近，却又隔着无法跨越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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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左边下颌的智齿长出来挤掉了正常的牙齿。现在你的牙龈已经发炎红肿了，多出来的牙齿肯定是需要拔掉的，但是得等到你的牙龈不疼不痒了以后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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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吗？”医生忽然低头，清冷的眼神忽然看向了她。林深深的眼神一下子就看呆了，傻傻的点头，眼珠子到处乱转。
她也没想到，自己看个牙医，居然被戴着口罩的牙医给帅到了。
他又凑近了几分，林深深乱转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了他的胸牌上。
胸牌上写着——李川，副主任医师。
林深深呆了。
李川，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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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手离开她的嘴巴，站直了身体，一边摘口罩，一边说道。
林深深慢半拍的坐起来，眼睛一直盯着他摘下口罩的脸。她没想到，摘下口罩的医生，会这样一张脸。脸很英俊，皮肤白的泛着冷光，五官精致，眼神清冷有力，鼻梁很挺，只是习惯抿起的嘴唇和她记忆里的某个身影高度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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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还是和九年前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唉，怎么这人没有一点点变化呢
林深深自来熟的一巴掌招呼在了李川的身上，捂着腮帮龇牙咧嘴的。“原来是你啊，早知道是你，我天不亮就该过来排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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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川只是站立不动，看着林深深手舞足蹈的一直说个不停，他看向林深深的眼神是淡漠的，和看向每一个来找他看病的患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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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医疗卡……”
“看见这个没。”护士指了指她挂号的挂号单。“没有医疗卡拿这个也可以的。只是需要现金付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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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下去结账吧，你在这跟李医生攀近乎人家李医生也没办法给你走后门呀。快走走走，别耽误我们收拾东西下班了。”
林深深被这护士堪比撵人的态度弄的有些不满了，“我跟李川是高中同学，同学之间叙个旧都不可以了是吗。”
护士狐疑的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打量，不太确定。
李川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摘了胸牌放在桌上，又解开白大褂的扣子，脱掉挂在了衣架上。
“嗯，同学而已，张姐没患者了吧。”
“林深深是最后一个。”
“没有的话可以收拾东西下班了。”
那位叫张姐的护士看向林深深的眼神更加鄙夷，已经十分确定她就是来跟李医生套近乎的花痴女了。
虽然她是高中同学，那也是花痴的高中同学。
林深深被无视了。
她十分确定。
林深深看着那道挺直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口，满脸都是不满。这个家伙，怎么和九年前一样，还是这一副臭屁的模样。
虽然臭屁，但是这白衬衫黑西裤的经典搭配倒是帅的很，嗯，背影也帅。
这么多年没见，他居然没半点激动的情绪，林深深想起多年前自己的越距行为，虽然没人知道，但是她还是莫名的红了脸，伸手摸了摸有些泛干的嘴唇，那是他刚刚手摸过的地方，指腹温度仿若仍在。
就是不知道亲起来，会不会口感也不错。林深深不由得想到了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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