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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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渔村家家户户都有一艘出近海捕鱼的木船,木船是由村里德高望重的木匠打造的,打造一艘木船可不容易,特别是在这偏僻的渔村,光是拉运木材就花费不少钱,村民宝贝得很啊。

    赶海的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木船虽不算大,但足以维持生计。在最近几年,城里的人喜爱到村里收购野生的鱼虾蟹,村民的生活也逐渐富裕起来了。

    太阳渐渐下山了,晚霞的余光洒落在村庄每一个角落,小孩在狭长的巷子奔跑,年轻力壮的男人赶海而回,村口偶尔传来阵阵狗吠声。

    女人的身子在厨房及院子里穿梭忙碌着,这女子便是小丹的母亲,为了庆祝她考上大学,特地准备了一席丰富美味的饭菜,鸡、鸭、鱼、肉等一应俱全,十菜一汤,寓意十全十美。

    “阿妈,你这太铺张浪费了。”小丹望着眼前的“满汉全席”道。

    “这是你阿爸交代的,等你阿爸回来就可以开饭了!”女子柔声道。

    阿爸回来了,邀请的亲朋好友也到了,大家脸上洋溢着笑容,和谐又温馨。

    “小丹,怎么没有看到子青呢?去叫他过来吃饭。”阿爸说。

    他爸妈都在,就他还需要一请再请,敢情他是诸葛亮?需要三顾茅房……茅庐?

    “他今夜要去捕蛙,现在在睡觉,我这就回去去叫他!”子青妈连忙站起来。

    “我去吧。”虽然言不由衷,但是作为晚辈,还是要维持懂事有礼貌的美好印象,不能拂了阿爸的面子。

    小丹转身走进屋里,到了二楼的房间打开一扇窗户,伸手过去敲了几下:“叶子青,我阿爸叫你来我家吃饭!”小丹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大喊道,她实在不喜这位邻居,从小到大就爱捉弄她。他们的房间正对着,打开窗子就能手握手,子青小时候老往她房间丢虫子,最可怕的一次是,他把一只老鼠刚好丢进小丹的怀里,小丹吓得花容失色,最后这扇窗也紧闭不开。

    正在睡觉的子青被吵醒,睡眼惺忪:“你这个变态,偷看我睡觉。”

    小丹无言以对,额头冒出了几条黑线:“你醒醒,就你那丑模样谁稀罕偷看了?”

    “丑模样?”子青难以置信,他虽然没有貌比潘安,但也样貌出众啊!

    小丹看着他,脸庞刚毅,剑眉星目,剪着小平头,清爽利落,小麦色的肌肤再配上这一米八的身材,是一块种田的好料子,不知道那来的勇气,她粉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说:“相由心生,就算是一副好皮囊你也是丑。”

    子青气炸了一骨碌爬起,小丹见大事不妙急忙关窗,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用手挡住了窗户,长腿一跨,就轻轻松松地踏进了小丹的闺房,唉,这就是握手楼的弊端。子青欺身过来:“你再说一遍?”

    一句话而已,值得发这么大火吗?真是小气量!小丹差点脱口而出了,从小到大,就只准他欺负她,否则就变本加厉捉弄她,唉!真不该逞一时口舌之快,他的逼近让她感到紧张,她一步步后退,他紧跟着她的脚步一步步前行,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和他道歉吧。

    “刚才我.....诶”小腿撞到床边,小丹的身体失去平衡摇摇欲坠,出于本能地张开双手乱抓,却扯住子青的衣裳双双跌落床上。

    “刚才还说我丑,现在却邀请我上床?”子青嘴角扬起,讥讽道。

    “不要脸,你快起来!”小丹涨红了脸,双手胡乱地拍打,他就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呼吸都变得困难。

    子青感受到她的气愤,还有那柔软身体起伏着的线条,他一阵烦躁。

    “下次不要再惹我生气,不然的话让你哭不出来。”子青身手敏捷地跨过窗户:“你先去吃饭吧,我洗漱一下马上就到。”

    小丹连忙把窗户关紧下楼,那边的少年狠狠地冲了一个冷水澡。

    夜幕降临,村子像笼罩在一片轻纱,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偶尔传来虫叫鸟鸣。在这静谧的夜晚,唯有小丹家的院子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不已。

    这顿饭吃得可真久,吃饱了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不香吗?还在扯家长里短的不是在浪费时间吗?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啊,小丹脸上露出了稍纵即逝的无奈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微笑,名副其实的假笑女孩,子青知少女的不耐与假笑,他嗤笑一声。

    “子青,你笑什么?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三姑六婆也是个观察入微的八卦团,首先三姑出战。

    “我没有笑。”子青一本正经地说。

    “子青今年也有18岁了吧,看这模样长得真俊,是否有看上哪家姑娘了?改日六婆和你说媒去。”六婆加码。

    小丹看到三姑六婆一副不放过子青的样子,不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好啊,这家姑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去说媒吧!”子青指着小丹说,结果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小丹的笑容也僵在嘴边。

    子青父母也露出了尴尬的笑容:“臭小子,你想得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就开开玩笑而已。”子青一脸淡然。

    在村子里辍学的女孩都早早嫁人,但是小丹不同,她热爱读书,她有自己的抱负与理想,她考上了最好的大学,她注定是飞出去的凤凰。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村子里不是有男不外娶,女不外嫁的习俗么?除了子青,还有谁配的上小丹?”隔壁的大婶低声嘀咕道,但在这安静的时刻,又显得那么大声,叶家小闺女长得好看,又考上名牌大学,村里的人虽说着替人家开心,其实心里酸溜溜的,巴不得这叶家小闺女嫁给那不学无术脾气坏的叶子青。

    轮到小丹爸脸色变了变:“都什么时代了,早就不来什么习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套了,现在流行自由恋爱,我们就不用瞎操心。来,继续吃。”小丹爸的一番话缓解了尴尬,院子瞬间又变得热烘起来了。

    子青喝了一口闷酒,有多少真心话是以玩笑的方式说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