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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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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霂接的是西江月的曲调,沿袭了宋朝的词牌,以及元曲的一些调子特点,属于曲江诗流的骈体文风,层次还算是上流的。

    “不错,好词,竟然能吟出如此优美的曲调。”

    刘斐情难自禁,夸奖之词溢于言表。并且拍手称快,写意俱真。

    “是的,此乃俊逸潇洒,如挥手间天阙深深,又似歌飘散于幽暗的月夜之中。”

    一旁的几个丫鬟所奏出的和谐乐曲,婉转悠扬,跌宕心扉。

    “接下去就看刘斐你啦!压轴的最后,往往是最精彩的!”

    “怎么白茵不作了吗?”

    “白茵她还小,那就让她也算是一员吧!白茵你先来!”

    这刘斐的一提,白霂一下拍了自己的荒唐脑袋,这一惊撅,原来是自己一时心急,被刚才自己的表现所混淆顺序。

    “好吧!那我也试试!你看这位做大哥的,尽然会小看我,说甚点好象还当我不存在,这算是以大欺小吧!这种唯我独尊的专权应该受到谴责,下次我可不想再听到,还什么人小……”

    “呵呵……,别跑开话题啦!说过了,就说过了,你哥也是对你娇宠和关心的,你现在最小,都还没长齐,稚嫩的翅膀还能飞的高吗?”

    柳夫人听见白茵有点生气的样子,就点拨了她几句,算是圆了兄妹的情谊。

    “好好,为哥刚才也是说破了嘴,没了方向,现在你也别东想西想的,你把这诗做来让我们享受享受!”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刚才白霂也是一急才把话题转给刘斐的,本来按照顺序是应该白茵赖对诗。

    “我也来个曲牌名就沁园春吧!不过请多多指教,我就献丑了,你们可别数落我哟,不然我可要哭的!呵呵……”

    “真让人急,该你了,就该你了,你爹等会也会从宫中马上回来的,这样嬉皮笑脸的,让他看见准一顿呵斥,哭鼻子的,等会又会罚你背诵《孟子》、《大学》等。”

    柳夫人颜体白皙,雪腴霜腻,吹气胜兰,高贵典雅。

    衣服锦绣光鲜,色彩斑斓,衣领度长絜短,契入柔腰一边,上面细脖子处显示的纯白衬领,突出来二瓣花柱一般,香沁肺腑。

    “好的,我来,我来……”

    “哈哈……”

    一旁的白钰看见这抑扬顿挫的语调,不禁自觉滑稽,敛首低垂,并绽开俏脸发笑。

    “月来涔涔香,莫道丁香为花蕊,慢步怅,思忖量。不似西府点点,而是夜笼寒水月笼纱,帷幄困倦,心悠扬!”

    “好词,好诗啊!白茵你可以啊!可以和白霂有的一比,还胜出于兰!”

    “过奖了,过奖了,我只是懵懂的小少女,不谙诗律,多包涵,这诗其实是仿照杜牧的诗法,后面还有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大家一起都念了出来,接着看了看辛楚的月色,还苍穹点点,白黑各半,不过云层是淡弱了下来,皎洁的秋之月,已经缓缓的出来,杨柳下桥水依偎,风细细,情绵绵。

    亭阁台中,果盘纷呈,茶香飘逸,还有一铜鼎微型炉火正现青色,淡淡烟絮在风中飘散。

    丁香花般的馥郁花香味,在小腹里激发出来,夜晚的时候更浓,那是月色苍苍的勾勒。

    “我算到位了,终于可以摆脱绯言绯语,还幼稚的雏鸟,现在我可以证明自己了,本小姐并不只是待字闺中,而是雍容华贵,心思敏捷!”

    “好的,真有你自卖自夸的,现在改轮到刘斐啦!这里除了白霂比刘斐大一岁,其余你们都比刘斐小,而这茶果吟诗会,也已最大的姊妹来做结尾!”

    柳夫人在介绍着刘斐的一些情况,还有吟诗会的一些规则。

    “好,好,那我来做一首,不过我也只是些许读些书,并不是擅长这些,所以还需多多指点!”

    刘斐站了起来,并用酥脚在椭圆形的石雕椅子上挪了点空隙,手收缩在腰间的小腹处,眼睛微望了这一片夜空。

    “当空月夜度烟水,玉箫阵阵,不知是何人?草未凋,秋风飒,看却桃李容颜娇,细赏之,潇湘池水,点点落红一番眸。”

    旁边的乐音奏的是水调歌头曲牌,音韵绕亭阁,未消流叶间。

    “太好了!绝品,压轴的,最后的,推向好潮的乐音,今晚的月夜公主。”

    “是,刘斐最厉害!”

    这茶果吟诗会,也就此告了一个段落,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秋风里毕竟凉飕飕的,等白寇回来也不太可能了,并且这已经是场成功的秋夜赏月茶果吟诗会。

    各自都回居室后,白霂趁着同路就想去刘斐那里坐坐,今晚他意犹未尽,心潮难平。

    “不用去了,丫鬟小雯会陪着我的,你还是自己用功读书吧!你应该以功名为己任,而不应是男女情长,不然白叔叔也会对我有意见的,嘴里不说,心里可会想!”

    这尴尬让白霂好象心情低落,他觉的自己有自己的生活,不应该受长辈的刻意安排,这种约束所带来的压抑,可以摧残自己的朴实无华。

    朝中气氛总算缓和了不少,太后也以举国之力隆重下葬,其陪于先帝陵寝,白布挂满在旌旗,车辇轩梁上亦飘满白带,臣民都跪于皇陵前,泣声哀嚎一片,撒手落纸,满地皆百花花狼藉一片,凌乱如百合的花瓣。

    在人群中分离出一个绑着绳索的背影,在西边黄昏残阳的余晖下,将衰弱的细长背影挂在了依稀的枯草上。

    这吴敢收监于深牢中,饱受着折磨,本来宪宗想以此祭旗,但后来按照付德高的意思,让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多活几天,在太后下葬的那天,让他长跪着赎罪,一直跪到被野狼群分食吃了,如若引不出狼来,那按照皇家的对待弑君的臣子的刑律执行来看,就是刑部的那最残忍的手段。

    比如直接车裂,或者割千刀肉,还有缓缓放血,但这些宪宗都会觉的太便宜这吴敢。所以他给专门圈养皇家宠物的临时衙门处下了命令。

    只听的宪宗那语气是如此的令人发颤,“如若喂不了狼,那就放出新疆的纯种大苍猊犬,一口一口给我喂饱了!”

    这残阳还在留着半边的脑袋,祭祀还没结束,吴敢跪在祭祀桌子的面前,并且被几个穿着丧服的军士用手恶狠狠地按着,攥着一捆头发一上一下,简直当摇铃使一般。

    哀莫大于生死,这吴敢已然是冰凉的毫无反应的一骷髅一般,心魂与肉体已然不在其中。

    狼群在远处的残阳处吭嚎,细分辨是饥肠辘辘的一群,抛下一路沉埃,车辇的背面已然在残阳的薄照里越行越远,那飘着的白布带留下的清风残留,在灰色的天际和峰峦嶂线里模糊不清。

    “这衙门也够是的,就为这一囚犯,还让我们几个看守情况!”

    留下的几个军士在皇陵前,也心情焦灼,毕竟这空旷之地随着黑夜的到来,令人是毛骨悚然。

    “乌鸦的叫声都随处可现,闻怪了这腥臭发腐味,这些东西都凶残至极。”

    “别牢骚了,这次衙门派我们来可是出了几百两银子的,这差事抢都抢不过来,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我拍了那衙头的马屁,请他喝了酒,还给他上了京城怡春院,这差事还给别人给争了过去呢!”

    “不过这小子好象是就做了一道菜,就沦为阶下囚,并且把命还就此搭上了,你说这人,在尚膳监不干正事,就想着怎么害人,尽琢磨些奇异怪状的东西,好象这次是一道名菜,鱼跃龙门,我看是人越龙门。”

    一军士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周围的情况,有没有狼群进入。

    而吴敢则已经直接昏迷在枯草地上,目光呆滞,气若游丝。

    你就算刺上一刀他都不会叫出一声,黑夜就是在等狼的出没。

    “白庸,有你的,你尽然会反手一招,借刀杀人,真没想到,这菜明明是你所创,却无中生有,还有那天菜是我送于皇上寝宫没错,但我也是受你指使,毕竟你是庖长,但你却把谋害之策强加于我身上,还指明这菜是我亲自做的,你真会算计,这次我被野狼分食,算我咎由自取吧!但我一走,你不出时日,也必将与我一道如此而已!哈哈……”

    在最后的一口气残喘里,那是麻木的思虑,这吴敢的卑怨声在乌鸦的阵翅抢夺里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