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皆为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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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释年纪虽轻，却在家中长辈刻意历练下颇有江湖阅历。
早在寒川时他便从各方面打探韩家兄妹的人品，更是一路跟随二人来到敬武院，并成功利用西门家的关系混了进来。
以他之见，韩蔚霖确实如传闻中一般是位谦谦君子，从人品到才干都无可挑剔，也是一位值得效忠的少主。
可是这个韩莹雪……
少年乌黑的眸子中泛起迷惑之色。多日的观察他依然无法看透这位韩家大小姐，她完全和传闻中的不同，既没有愚钝蠢笨，又不是个顽劣花痴，反而古怪精灵、敢爱敢恨。
西门释剑眉紧锁，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自幼对兵法也很感兴趣，索性在这里安心学习，顺便继续探查韩莹雪的虚实。
少年强压下心底的疑问，闭上眼睛，不久便睡去。
而此时，另外一间屋子里却依旧灯火明亮。
呼延恒亦一身纯白色睡袍，端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持一卷古籍，似乎正看得入神。
书案前跪着汇报情况的暗卫说完，半晌不见他出声，正想开口询问，就见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人下去。
暗卫不敢多问，不着痕迹地轻声退了下去。
“看来你真是越来越不济了，连个小丫头的消息都能探错，我看你那传音阁趁早关门大吉算了，免得日后丢人现眼。”醉人心田的声音在房中回响。
随即，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
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修长，锦衣玉带，袖口领口都滚着金边，头上碧玉小冠，紫色绣金抹额，手中一把白玉折扇，一副京都贵公子的打扮。
那人步履轻盈的走到灯下，只见他长眉入鬓，挺鼻薄唇，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带着盈盈笑意，偏这笑意只在眼角，未达眼底，看起来似笑非笑，说不出的邪魅风流。
“我的宸王殿下，那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我派人手出去打听一番也是因为她对你纠缠不休。她既不是你我的政敌，也非想要拉拢的对象，我自然没对她上什么心，得出的结论有所偏差也在所难免，你何必如此羞辱于我。”男子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摇着他的折扇，笑盈盈地说。
“羞辱？我看未必吧！一直以来你总是劝我与你一同共谋大事，如今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让我如何信你？”呼延恒亦将书卷放下，看着那人，手指轻敲桌面。
男子将手中折扇啪地一收，“我劝了你这些年，你不还是闲云野鹤一只，甘心做个闲散王爷，绝不僭越，你让我对你安排的事情如何上心？”
“所以我让你查了这么久的人，你到现在还半分消息都没有？”呼延恒亦的语气变得冷厉，一股他从来都刻意隐藏的皇家威仪此刻毫不客气地展露出来。
“这你可真真冤枉我了。”男子笑道：“你不过给了名字，既不给年龄又不给样貌，你叫我如何追查？你要知道大越上下有多少叫宋嫤如的人？三百六十二个，这还是在册在籍的，算上不在册不在籍的，再算上那些歌舞娼妓的艺名，你知道我要找多久吗？”
“那就让你的传音阁停下手里所有业务统统出去找！你晚找一天，她便多一分危险，我等不起。”呼延恒亦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一丝不自觉的颤抖。
从未见过好友如此激动的男子收敛了嘴角的笑意，目光一沉，问道：“那人究竟是谁？”
呼延恒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难过的往事，双目紧闭，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我心之所属，却最终辜负之人。”
“我可以让传音阁全力追查此人，不过你好歹给我个范围。”男子有些幽怨道：“年龄、样貌特征、脾气秉性，随便什么都好，也不至于让我如此大海捞针啊！”
“她？”呼延恒亦缓缓睁开眼，目光却一片迷茫渺远，似是在回忆一般，“那时，她年方十八，桃腮杏脸，明媚妖娆，纵使用尽天下所有的赞美之词也描绘不出她半分姿容。”
男子挑了挑眉，“你出身皇室，也算是阅尽天下美女，被你如此形容，要不是我孤陋寡闻，就只能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不过，那人说过，一切色相皆为皮囊。”呼延恒亦不理会男子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如今的她想必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得了吧！”
受不了这人云山雾罩的话，男子道：“就算样貌改变了，性子总不会变！能被你如此挂心且奉为所属之人，想必有异于常人之处吧？”
呼延恒亦此时似乎想起什么好笑之事，眉眼舒展，唇角带笑，“她就是个惹祸精！成天变着花样的闯祸，若是见你生气，便似一只小猫儿一般可怜巴巴看着你，让你对她生不起气来。”
“她天生聪慧，对世间万物的看法总是与常人不同，每每总有些古灵精怪的点子，让人惊喜不已。”
“她虽出身低微，却从未有过半分自卑，反而十分鄙视这等级分明的制度，每每说改革之法都是一副滔滔不绝的样子，甚是可爱。”
“这么看来，此人确实是个妙人儿！”男子不由一笑。
“是呀！”呼延恒亦终于看向好友，“若是你认得她，必然会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既然你如此心系于她，为何又失去她的行踪了呢？”男子疑惑问道。
呼延恒亦的笑意瞬间冻结在唇边，琥珀色的眼中溢出浓浓悲凉，半晌才缓缓说道：“天命不可违啊！”
男人一愣，他只以为两人分开可能是由于身份悬殊，却没想到居然和皇上有关。
深知皇家秘史不容他过多探究，于是他识相地闭了嘴，没有再追问下去。
“好吧。”男子说道：“你我相识二十余年，我就全力帮你这一回，我这就命令传音阁上下停下其他业务，全力追查此人下落。”
“那就多谢子清了。”呼延恒亦语气诚恳地说道。
西门释年纪虽轻，却在家中长辈刻意历练下颇有江湖阅历。
早在寒川时他便从各方面打探韩家兄妹的人品，更是一路跟随二人来到敬武院，并成功利用西门家的关系混了进来。
以他之见，韩蔚霖确实如传闻中一般是位谦谦君子，从人品到才干都无可挑剔，也是一位值得效忠的少主。
可是这个韩莹雪……
少年乌黑的眸子中泛起迷惑之色。多日的观察他依然无法看透这位韩家大小姐，她完全和传闻中的不同，既没有愚钝蠢笨，又不是个顽劣花痴，反而古怪精灵、敢爱敢恨。
西门释剑眉紧锁，决定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自幼对兵法也很感兴趣，索性在这里安心学习，顺便继续探查韩莹雪的虚实。
少年强压下心底的疑问，闭上眼睛，不久便睡去。
而此时，另外一间屋子里却依旧灯火明亮。
呼延恒亦一身纯白色睡袍，端坐在书案前，修长的手指持一卷古籍，似乎正看得入神。
书案前跪着汇报情况的暗卫说完，半晌不见他出声，正想开口询问，就见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人下去。
暗卫不敢多问，不着痕迹地轻声退了下去。
“看来你真是越来越不济了，连个小丫头的消息都能探错，我看你那传音阁趁早关门大吉算了，免得日后丢人现眼。”醉人心田的声音在房中回响。
随即，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
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身材修长，锦衣玉带，袖口领口都滚着金边，头上碧玉小冠，紫色绣金抹额，手中一把白玉折扇，一副京都贵公子的打扮。
那人步履轻盈的走到灯下，只见他长眉入鬓，挺鼻薄唇，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带着盈盈笑意，偏这笑意只在眼角，未达眼底，看起来似笑非笑，说不出的邪魅风流。
“我的宸王殿下，那么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我派人手出去打听一番也是因为她对你纠缠不休。她既不是你我的政敌，也非想要拉拢的对象，我自然没对她上什么心，得出的结论有所偏差也在所难免，你何必如此羞辱于我。”男子走到一张椅子前坐下，摇着他的折扇，笑盈盈地说。
“羞辱？我看未必吧！一直以来你总是劝我与你一同共谋大事，如今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让我如何信你？”呼延恒亦将书卷放下，看着那人，手指轻敲桌面。
男子将手中折扇啪地一收，“我劝了你这些年，你不还是闲云野鹤一只，甘心做个闲散王爷，绝不僭越，你让我对你安排的事情如何上心？”
“所以我让你查了这么久的人，你到现在还半分消息都没有？”呼延恒亦的语气变得冷厉，一股他从来都刻意隐藏的皇家威仪此刻毫不客气地展露出来。
“这你可真真冤枉我了。”男子笑道：“你不过给了名字，既不给年龄又不给样貌，你叫我如何追查？你要知道大越上下有多少叫宋嫤如的人？三百六十二个，这还是在册在籍的，算上不在册不在籍的，再算上那些歌舞娼妓的艺名，你知道我要找多久吗？”
“那就让你的传音阁停下手里所有业务统统出去找！你晚找一天，她便多一分危险，我等不起。”呼延恒亦说到最后，声音竟有一丝不自觉的颤抖。
从未见过好友如此激动的男子收敛了嘴角的笑意，目光一沉，问道：“那人究竟是谁？”
呼延恒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伤心难过的往事，双目紧闭，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我心之所属，却最终辜负之人。”
“我可以让传音阁全力追查此人，不过你好歹给我个范围。”男子有些幽怨道：“年龄、样貌特征、脾气秉性，随便什么都好，也不至于让我如此大海捞针啊！”
“她？”呼延恒亦缓缓睁开眼，目光却一片迷茫渺远，似是在回忆一般，“那时，她年方十八，桃腮杏脸，明媚妖娆，纵使用尽天下所有的赞美之词也描绘不出她半分姿容。”
男子挑了挑眉，“你出身皇室，也算是阅尽天下美女，被你如此形容，要不是我孤陋寡闻，就只能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不过，那人说过，一切色相皆为皮囊。”呼延恒亦不理会男子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如今的她想必是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得了吧！”
受不了这人云山雾罩的话，男子道：“就算样貌改变了，性子总不会变！能被你如此挂心且奉为所属之人，想必有异于常人之处吧？”
呼延恒亦此时似乎想起什么好笑之事，眉眼舒展，唇角带笑，“她就是个惹祸精！成天变着花样的闯祸，若是见你生气，便似一只小猫儿一般可怜巴巴看着你，让你对她生不起气来。”
“她天生聪慧，对世间万物的看法总是与常人不同，每每总有些古灵精怪的点子，让人惊喜不已。”
“她虽出身低微，却从未有过半分自卑，反而十分鄙视这等级分明的制度，每每说改革之法都是一副滔滔不绝的样子，甚是可爱。”
“这么看来，此人确实是个妙人儿！”男子不由一笑。
“是呀！”呼延恒亦终于看向好友，“若是你认得她，必然会生出相见恨晚的感觉。”
“既然你如此心系于她，为何又失去她的行踪了呢？”男子疑惑问道。
呼延恒亦的笑意瞬间冻结在唇边，琥珀色的眼中溢出浓浓悲凉，半晌才缓缓说道：“天命不可违啊！”
男人一愣，他只以为两人分开可能是由于身份悬殊，却没想到居然和皇上有关。
深知皇家秘史不容他过多探究，于是他识相地闭了嘴，没有再追问下去。
“好吧。”男子说道：“你我相识二十余年，我就全力帮你这一回，我这就命令传音阁上下停下其他业务，全力追查此人下落。”
“那就多谢子清了。”呼延恒亦语气诚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