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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夜已深,人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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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丹玄洗完澡后,轻轻地走出浴室,尽可能不发出声音,不惊扰到已经入睡的羽月。

    丹玄坐在床上,再一次看着羽月的睡颜,被她的脸勾去了魂。

    “好美。”丹玄说着,竟忍不住向着羽月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那张秀色可餐的盛世美颜。

    丹玄的手轻轻地在羽月的脸上滑过,羽月的脸上没有任何痘痘,整张脸没有任何坑坑洼洼的痕迹,简直就像是精致的洋娃娃。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没想到你私底下这么……大大咧咧的。”丹玄轻语着,忍不住捏了捏羽月的脸。

    “你不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那么,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丹玄钻进了被子里面,与羽月同床共枕着,他一想到现在正与喜欢的人睡在一起,就感觉异常的亢奋,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丹玄慢慢地转过头来,他抿着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一直看着羽月,一旦把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就很难再收回来了。

    “不过你睡着的样子还是挺安静的。”丹玄说着,渐渐地,他整个人都侧了过来,整个身子面对着羽月,一直看着她。

    羽月睡得很安稳,很深,她的胸膛随着呼吸有节奏地此起彼伏着,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真不知道她会不会做什么美梦呢。

    丹玄会心一笑,他一点点移动着身体,想要更加贴近羽月,更加近距离地看着她。

    “唔……”

    不知道是不是丹玄的动作太大,还是羽月太过敏感,睡眠中的羽月皱起了眉头,在床上扭动着身体。

    丹玄立即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喘,屏住了呼吸,他的精神高度紧绷,紧张地看着羽月。

    最终羽月转过了身体,她用双手枕着头,与丹玄面对面。

    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丹玄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羽月的鼻息,只要丹玄将头凑近那么一点点,他就可以亲到羽月的嘴了。

    丹玄的心砰砰直跳,他从未与羽月这么近过,准确来说,他从未与一个女生这么近过。

    他咽下口水,一度不敢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打扰到羽月的睡眠。

    丹玄一直眨着眼睛,他感觉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有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将眼前的美人揽入怀中,更加贴近几分。

    “不行!丹玄,你要冷静下来!”丹玄在心中喊停自己的想法,中断这一份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可是羽月实在是太诱人了,让丹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如果就偷亲一下,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吧。”丹玄心想着,他微咬着下嘴唇,将目光集中在羽月红润的小嘴上。

    “但是我们现在还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啊。”丹玄搓着手,他感觉自己的内心遭到了谴责,自己不应该这么去做。

    “我喜欢你,羽月。”丹玄深情地说道,现在的他,也只能在羽月睡着时进行表白了。

    “现在的我还配不上你,我会努力变强,追赶上你的脚步。”丹玄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自己不配羽月,明明在各个方面,他都十分耀眼,甚至让羽月都会觉得自卑。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死过一次了。”丹玄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羽月的头发,他的眼底抹过一缕淡淡的忧伤,似乎回想起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如果说我的父母生了我,给予了我第一次生命,那么,你就是给予我第二次生命,让我新生的那个人。”丹玄有些迷茫地说道,他的双眼空洞无神,他的脸上也挤出了一抹很难看的笑容。

    “然而我的父母抛弃了我,让我成为了孤儿,只有你,一直陪伴在我左右,让我新生,复活。”泪,不自觉地从丹玄的眼睛中流出来,他满脸期待地看着羽月,好似又哭又笑。

    “羽月姐姐……”丹玄亲昵地称呼着,在叫出这个称谓时,他的脸上洋溢着孩童一般的灿烂笑容。

    “虽然说你比我小,但是我还是很喜欢这么称呼你呢。”丹玄深情地说着,用手顺着羽月乌黑的长发。

    “曾经……你就是让我这么叫你的。”丹玄的眼底的温情越来越浓,他再度回想起过去,回想起被羽月遗忘在记忆深处的过去。

    随即,丹玄苦涩地笑了笑,他有些不满地说道:“只不过,你好像忘记了这些,当初的诺言……算是童言无忌吗?”

    “你说,等我长大了就要嫁给我的啊。”

    羽月的身体一个激灵,她的幅度很小,再加上丹玄正在回味过去,没有发现羽月的身体动了一下。

    羽月确实睡着了,只不过现在她又醒了过来。

    在她睡觉之前,通过世界意志的力量为她创造了一个梦境,创造了一个名为“现实”的梦境。

    在梦里面,她可以看见现实里面发生的一切,在梦里面经历现实中发生的一切,只不过这一切都局限于这间小小的房间内。

    她听到丹玄的告白之时非常的喜悦,就想醒过来,接受着来自丹玄的告白。

    而当丹玄说着一些不明所以的话的时候,羽月觉得先按兵不动,因为她实在想不明白丹玄这些话的意义。

    她并不记得曾经与丹玄见过。

    丹玄是在三年前来到天龙福利院的,而羽月则从小到大在福利院里面长大,这十五年的时间里,她几乎一直待在福利院里面,也只有近几天经常外出。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羽月很想立即开口问道,她被丹玄的这句话给吓醒了,被迫从梦中醒过来,认真听着丹玄接下来的话。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居然会在福利院再次见面。”丹玄喜出望外地说着,开始讲述了三年前他刚刚来到福利院的故事。

    “你能不能说一下福利院之前的事情啊?”羽月哭笑不得,丹玄接下来说的事情她大部分都知道,唯有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她是毫无头绪。

    “或许是因为我的变化太大了,所以你没有认出我吧。”丹玄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终于,他开始讲起了与羽月初见时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我危在旦夕,属于随时随地都可以死去的情况,哪怕下一秒死掉,也没有人会感到意外。”丹玄开始感伤起来,他的声音也低了好几度。

    “我自有意志起,便已经躺在病床上,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父母选择抛弃了我吧。所以,我并不恨他们哦。”他感叹着。

    “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很小一只,笑得比现在还要甜美,而我呢,骨瘦如柴,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来照顾我,明明之前的护工做得挺好的,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听到这里,羽月突然想起来了。

    在五年前,她还没有自甘堕落的时候,她出于好心报名了志愿者项目,而她的志愿者工作就是去照顾一个濒死的孩子。

    “丹玄……是那个孩子?”

    羽月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在她的印象中,那个孩子非常可怜,一直躺在病床上,全身肌肉萎缩,甚至无法进食,一度不能自主呼吸,通过着各种各样的仪器艰难维持着生命。

    但是,他的大脑是清醒着的,可以听到声音,感知到外界的事物。

    因此,羽月的工作就是陪伴他,与他讲故事,告诉他并不孤单,激发他的求生斗志,努力地活下去。

    “你天天都过来给我讲故事,你的声音好好听,仿佛是一道光,驱散了我心中一切的阴霾,照亮了我的求生之路,让我想要继续活下去。”

    羽月知道了,就是他,他就是当初的那个孩子!

    “那时,我不能说话,不能吃东西,有些时候甚至还不能自己呼吸,全靠各种仪器维持生命。羽月姐姐……在那个时候应该并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羽月心里面点点头,当初她还一口“小朋友”“小朋友”的叫着丹玄。

    “你一直都叫我小朋友呢。而且还自称是羽月姐姐。”

    羽月的内心是崩溃的,现在听着丹玄说这些,她感觉非常非常羞耻,为什么当初的自己会这么自恋呢?

    那个时候,羽月还几度因为丹玄那悲惨的身世与遭遇落泪,她付出了全身心照顾着丹玄,期待着丹玄会好起来。

    “直到那一天……你对我说,‘小朋友,你一定要好起来哦,我答应你,只要你长大了,我就嫁给你,你要记住我的名字哦,我是你的羽月姐姐’。”丹玄声情并茂地说道,根据记忆模仿着羽月当初的语气。

    “那一天过后,你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丹玄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低到根本听不清。

    羽月的心忐忑不安,那一天是她当志愿者的最后一天,虽然她十分放不下丹玄,可是她必须要离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已经将这件事忘记了。

    当初,为什么要说出这句话呢?

    想要鼓励他好好活下去吗?

    算了,想不起来了。

    嫁给他也不坏,难道不是吗?

    “然后呢,我奇迹般地痊愈了,在经历过一年多的康复训俩后,我最终来到了天龙福利院,与你再一次见面,或许……这就是命运吧。”丹玄感叹着,天龙星有着很多家福利院,而他偏偏来到了与羽月一样的福利院,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剪不断的缘分吧。

    “我敢肯定,如果没有你,我决定不会有着这么强烈的求生欲,所以——是你救了我!赋予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会报答你,会一直保护你,陪你左右,作为你未来的丈夫与你度过余生。”

    “我爱你,羽月姐姐。”

    丹玄将头凑了上去,在羽月的额头上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