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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五章 兔崽子与王八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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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这样知进退对于三爷来说是好事,若再来个小爷乌羽那样的,三爷是没什么,他们这帮人可有的忙了。

    姜公瑾如此一想,心情顿时万分舒畅,“过几日随三爷归京后,老夫也帮你问问。”

    小暖站起来行礼,“多谢先生,日爰听闻先生酷爱诗词古籍,前些日子偶得一卷,放在我这里不过是堆破竹片,所以给您拿过来了。”

    把带来的竹简双手递给姜公瑾,小暖不好意思地道,“卖东西的人说是汉朝青州有名进士的真迹,日爰书读的少难辨真伪,若是赝品先生千万等我走了再扔。”

    姜公瑾两眼放光地展开,“的确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不管这昆仑书生是何人,此卷都属珍宝!日爰何处寻来的?”

    这样的东西非藏书世家,难得一见。

    见真的是好东西,小暖才放下心,“我师父,就是长春观的师道长一个多月前带着我四处逛古玩市场淘宝贝,日爰用十五贯买下来的。”

    十五贯?姜先生抽抽嘴角,不过这完全没有另一个消息来的震撼,“日爰说错了,不是长春观的师道长,而是龙虎山上清宫的师宫主,他在济县?”

    龙虎山上清宫……咋听着这么有修真感?小暖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没听过,“师傅在此地多日了。”

    一直在路边摆摊算命,天天被人指着鼻子骂,他这宫主当得实在憋屈,想必上清宫也不是什么好道观。

    姜公瑾点头,待小暖走后便急匆匆地去见三爷。严晟点头,“我已知晓,不需在意。”

    姜公瑾惊讶地抬起头,三爷不是不知道师无咎的能耐,这样的机会怎么放过?若得了师无咎,天下道宗半数皆归三爷啊!师无咎和张玄清滑头,但秦日爰不是,她可是三爷的人呢!

    “三爷……”

    严晟微微摇头,“小暖乃女子,赚钱养家已是不易,先生不要把她拉入朝堂争斗之中,耗损她的心神。”

    只可惜秦日爰不是真男儿!姜公瑾心中长叹一声,拱手退下。

    小暖带着绿蝶从严府出来后,直奔霓裳布庄,调霓裳布庄的掌柜展福去登州主持霓裳分号诸事,又提拔了管事仲韧暂代霓裳掌柜。

    这仲韧是小暖接手绫罗坊后提拔起来的管事,并非展家的家奴。此人胸有韬略,是被小暖列在一等人才中的重点扶持栽培的手下。

    跟展柜等家奴不同,仲韧效忠的是她,这一点对小暖来说极为重要,这样的人是她打造自己的商业帝国的重要基石。

    除了仲韧,被小暖列入一等人才的还有张三有,信叔,蓝紫晨,黄子厚,展柜,展福以及刚刚被她加入的秦二舅。

    秦二舅稳扎稳打,他的能力虽不能开拓市场,但守成足矣,这样的人也必须得有——打了胜仗,得有人收拾摊子守住胜果。

    小暖想了想,提起笔又在自己的本本上加了一个名字:展宏图。

    再过十年,此子必成大器。

    “小东家,半个时辰前展毅能和吴慭在怡翠楼为争彩头动了手,吴慭折了胳膊,展毅能流了一脸的血。”黄子厚进来报他刚打探到的消息。

    小暖翘起嘴角,这珠绿果然是人才,“关注两家的动静,让人引失意的吴慭去赌场。”

    明后日,济县最大的赌场会有一场年度豪赌,小暖要在这场豪赌上收拾了这个吴老二。

    “是。”黄子厚把他调查的乌家的两处铺子和一个庄子的情况写成了报告递上来,又转身急匆匆地跑了。

    小暖展开报告看了一会儿,十指点在庄子上,这个庄子,她要定了,算是吴家陪给妹妹的医药费!

    吴慭吊着一条胳膊,被自家的大哥吴恙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又被罚在后院的佛堂忏悔自己的罪过。可这败家子哪里会认为是自己的错,出来时依旧是一肚子的气。

    展毅能那个从小跟他打到大的王八蛋,他这次饶不了他,在家歇息两日养足了精神后,他叫过贴身小厮,“展毅能在哪儿,被罚了没有?”

    小厮小心翼翼地报道,“姑奶奶罚了他抄家规后,展大爷便没事儿了,听说他今日在栖桐街的长乐赌坊,说是情场失意赌场便能得意……”

    吴慭怒骂,“这个王八蛋,去给爷抄家伙,爷要在赌场灭了他!”

    小厮吞吞口水,“爷还是不要去的为好,小的听说赌场今天赌的都是大件儿,展大爷手里有铺子田产,您手里……”

    吴慭一脚揣在小厮身上,“爷怎么了,爷有的是!”

    待吴慭到了赌场时,立刻有人把他领进了今日大热的头号房。屋内都是济县各家的东家少东家,气氛燃到爆,展毅能面前放着几张田契,正撸起胳膊单脚踩凳高声叫喊,“大,赌大!”

    坐在周记杂货铺东家边上聊得正欢的小暖,见到吴慭漆黑的脸色,嘴角微微翘起,她等得肥羊,来了!

    吊着左臂的吴慭挤到人群中,一把银票拍在桌上,“小!”

    展毅能见到吴慭拍银票,便嘲笑道,“吴老二,你懂不懂规矩?没田庄铺子就别过来跟着掺和,也不嫌寒掺!”

    吴慭死死瞪着他,谁说小爷没铺子,“我压上南巷的酒楼,买小!开!”

    展毅能又哈哈大笑,“那酒楼是你哥的,干你个屁事儿。你输了能让你哥把酒楼腾出来?”

    在场的东家们面色各异,这吴慭乃是个草包,他爹吴运才把生意都交给他大哥打理,吴慭到现在一家铺子也没有,说起来不知是不是该同情他。

    这吴运才还是非常有远见的。

    不过他再有远见,也抵不过有个蠢猪儿子。

    吴慭咬牙,“酒楼不成,本少爷押城南田庄总可以吧。”

    “你也只能押舅母的田庄了,田契呢,拿出来!别说没有,给老吴家丢脸!”展毅能伸出大手,刚赢了一个庄子的他正亢奋着。

    吴慭哪来的田契,梗着脖子骂道,“你他娘的——”

    “我娘是你亲姑,你再骂一句试试!”展毅能一脚踢开凳子,瞪着眼睛叫嚣着。

    兔崽子咬王八羔子,小暖看得津津有味,早就见过无数次的其他人不耐烦了,“赌不赌,不赌开了?”

    两人怕犯了众怒,都收敛了些,吴慭道,“我没拿契书,开押条成不成?“

    “赌场里没有这样的规矩,不过今日乃图的就是个痛快。”赌坊的庄家发话了,“有这么多人作证,高某也不怕吴少爷赖账,大伙觉得呢?”

    庄家发话,无人反驳,这赌坊的高世成可是黑白通吃的人物,在他这里也不怕吴家赖账。

    吴慭写了条子拍在桌子上,“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