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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灾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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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ri不见,何钰的脸却是消瘦了些,身上少了些浮华懒散,多了jing神和干练,显然这些月来·经商磨练已经洗去了他曾经的稚嫩。

    “兄长!”

    待见到杨延昭,胖胖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笑意,急急忙忙的小跑上前,这模样,却又是当初书院那般,满是热情与天真。

    结实的一个熊抱,两人对望着大笑起来,稍后,杨延昭拍了拍他厚实的肩头,“今夕,你倒是成熟了不少。”

    “多ri不见兄长,小弟这心里可是想念的紧,待听到城中传来闽地乱世平息之后,我这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说着,何钰憨厚的笑了笑,“还是在兄长身边做事安心些,否则遇上个事儿,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

    二人又是说道了几句,杨延昭便要领着何钰进府,后者却是笑着指了指身后那数十辆的大车,“兄长,小弟来的时候带了些银钱,本还想着闽地一路不太平,却没想到异常的顺利,这都是兄长治理有方啊!”

    对着何钰的胸前锤了几下,杨延昭笑着道,“你这家伙,对外人嘴甜就罢了,跟我还这般的油腔滑调。”

    让萧慕等人帮着将马车中的箱子抬下,里面都装着白银,怕是有一万两之余,看到这,杨延昭不由得仔细的打量着何钰,单凭几名车夫随从,竟然敢带着如此多的银子,经商摸爬滚打了一载,胆子倒也大了不少。

    察觉到杨延昭眼中的意思,何钰用白胖的手挠了挠头,继而讪讪的笑着,“兄长曾经不是说过么,兵法讲究虚实,出其不意,小弟也是这样想的,刚好路上也是运气,没有遇到劫匪之徒,倒也是平安的很。”

    遣着人将这些送到了排风的屋子中,倒了杯凉开水递上前,杨延昭的话中不免多了些责备,“今夕,既然为兄让你过来,这银钱自然是有的,你又何必不辞劳苦的带着,若是遇上见财起意的歹人,你让为兄如何是好?”

    接过茶水,一口气将它喝完,何钰径直了走上前,又是喝了一杯,这才用袖口随意的擦了擦嘴,“兄长如今为一方父母官,诸事不便,这些黄白之物,还是备上些才好,否则,兄长还不把小弟给赶回去?”

    说罢,何钰发声的笑了起来,杨延昭则是不去看他,坐在一边,自倒着茶水饮了起来,待稍后,才问起了汴梁城的事情来。

    闻言,何钰收了笑意,将杨延昭离开汴京两三月所发生的事情如实道来,待听完之后,后者不禁面露沉思。

    原来,只是在这短短的几月里,却也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吕蒙正在大理寺待了只不过两个月便因断案立奇功,之后便调任为刑部的司刑,正六品变成了从五品。

    虽然只是升了半级,但是对于初进仕途之人来说,也是莫大的恩赐,当然,杨延昭心中很是明白对方为何能这般的快速升迁。

    佛宗弟子悟行已经成为了大相国寺最受推崇的高僧,信徒终ri不断,每逢开坛布道之ri,更是惊动汴梁城,无数人从各地蜂拥而来。

    儒佛二家的弟子已经都是一展宏图之时,而他,仍窝在这穷山恶水之中,杨延昭不由得叹息了几分。

    但稍后,这才觉得不妥之处,“今夕,你怎么不先说秋白他们如何了?”

    闻言,何钰脸se郁结了几分,话语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兄长,你让小弟说些汴梁的传闻,小弟这脑子就冒出了刚才的几件事,所以就藏不住的道了出来。”

    见到他眼中的躲闪之se,杨延昭不禁把脸冷了下来,“今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为兄?”

    冷冽的目光顿时让何钰觉得头皮发麻,踟蹰了半晌,这才幽幽说道,“兄长,自你走后,小弟也只是和秋白兄、元沛兄有所联系,其余之人,倒是有些ri子没有瞧见了。”

    又是叹了口气,何钰将剩下的话说完,杨延昭不由得心中满是难以置信,不过短短的几月光景,曾经同榻而眠,把酒言欢的几人怎的变化如此之大?

    向敏中如今与秦王赵廷美走得很近,而温仲舒、韩国华则是投向了之前便很是推崇的赵普,也就剩下张谦和李至没有门庭可依,在汴梁城中的高门深衙之内埋首做着官差小吏。

    将靠在嘴边的凉茶放了下来,杨延昭木楞了良久,才回过神来,语中带着些伤感之意,“这官场宛如染布之缸,将人变了se,再也不是当初的xing情了。”

    何钰不做声的点了点头,眼中也满是复杂。

    ri落前夕,罗氏女众女子回了府中,旧人相见,自是一番热闹,可待柴清云走进时,本是笑的很是欢喜的何钰顿时露出惊讶之se,与她身旁的绿珠儿作揖敬声道,“大东家,怎么你也在此处?”

    大东家?

    这一称呼让其余之人懵懂了开来,皆望了过去,那躲闪在柴清云身后的绿珠只得露出脸来,对着何钰尴尬的微微颔首。

    “兰桂斋其实是我一时兴起所开设的,只不过后来遇到了六郎,并有着芳哥哥的帮衬,才越做越大。”

    柴清云轻轻的道了一句,恰是给杨延昭解了疑惑,曾经,他猜测过兰桂斋身后有着官府做着依靠,但没有料到竟是柴清云兄妹几人。

    轻咳了几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杨延昭笑着挥了挥手,“闹了这么久,都是自己人,还愣着作甚,我已经让萧大哥在老张头家买了不少的野味,今晚敞开了吃,算是为今夕接风洗尘。”

    “又有好吃的啦,真好!”

    八妹拍着手,欢喜的叫着,拉着排风率先跟着杨延昭往客厅走去,身后,柴清云因一句自己人听得眉目中闪过一丝羞涩之意,长袖捂着嘴角边的那抹欢喜。

    “柴姐姐,我们也一道去吧。”

    耳边是罗氏女的轻唤声,柴清云忙点首应声道,二女结伴,不时轻声说笑着,使那落在后面几步的何钰不时的抬首,惊讶之后,望着前方搀扶八妹和排风的杨延昭,心中满是敬佩。

    用膳之时,有了何钰,自是欢声一片,八妹更是和他斗起嘴来,那情形,着实的欢快,却是许久未曾遇到了。

    又是几ri,数十辆马车在几队护卫的带领下,进了兴化城,却是何钰的货物到了。

    将卖了的铺子做了装修之后,兴化城中一阵鼓鸣鞭炮之声,聚宝阁在闽地的分号也算是正式成立了。

    自此,何钰已是忙的不可开交,杨延昭将jing盐与收购米粮的任务全都交付给了他,兴化城上下自然不会有所怨言,而何钰却是不得不终ri奔走在外,一边做着官府认可的盐商,赚着银子,一边又大把的购进米粮,将赚来的钱支了出去。

    忙活了大半个月,却是分文未进,每见到杨延昭时,都不由得唉声叹气,满是痛心疾首样,恨不得将jing盐得来的钱财全都拽进手中,半文钱都漏不出去才好。

    对此,杨延昭只能笑而不语,这些天着实辛苦了何钰,不过也正是因为他接手了盐粮之事,运转效率相比之前,提升了许多。

    这一忙活,又是到了七月底了,天气炎热异常,浅些的河塘已是被晒了干涸,塘底的泥土龟裂开来,看不见一滴的水来。

    所种的庄稼早已经枯缩了下来,只剩下根部残留着一丝的绿意,还在顽强的立在已干裂的田垄间。

    风尘子所说的旱灾终于还是来了。

    烈ri之下,几匹马吐着舌头,快速的奔跑着,扬起层层沙土,马蹄所掀起的风也带着灼人的热气。

    “六郎,你回来了!”

    拍着身上的灰尘,走进府中,却见罗氏女和柴清云迎了上来,手中已是端着的井水。

    见二女额间也是细细的汗珠,杨延昭随意的擦了擦之后,又将汗巾递了过去,“这天怪是热的,真是让人难以忍耐,巴不得泡在井水里才好。”

    喝了一口井水,顿时觉得心里凉爽了许多,身后的,萧慕几人也是咕咚咕咚的喝着,那柴清云拿着手绢走上前给他擦着水渍,“这天若是在这番热下去,怕是后院的那口井都要干枯了,到时候,连井水都要喝不上了。六郎,你这番出去,外面的情形可好?”

    闻言,杨延昭叹了口气,“各州县大部分都受了干旱的影响,如今气候还不是最炎热之际,想来百姓手中还有些余粮,待稍后,怕是要挨饿了,也幸好备了不少的粮食,否则,必定是要大动乱了。”

    柴清云的秀眉蹙了蹙,略带埋怨,“朝廷这是怎么了,六郎的折子早就递交上去了,这救急之物怎还不送来,难不成全都要我兴化城来担负着?”

    叹了口气,杨延昭应声道,“玉儿,这朝廷想来也有它的难处,眼下兴化城还能做着应对,只怕不要苦了百姓才是。”

    此言让罗氏女等人无不跟着叹了口气,心中暗自祈祷着,见众人面se凝重,杨延昭微微的笑了笑,“别都这般苦着脸,为了这旱灾大家都已经忙活了许久,怎还会应对不了?”

    经他这一说,几人想想倒也是如此,心头顿时舒展了不少,正当伴着杨延昭往里走去之时,却听着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大人,城外突然来了大量的山民,手持利刃之物,林将军让属下前来急报于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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