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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画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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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时闻打的是林之道的电话。

    林之道的私房菜馆在A市很有名,基本上去的人都是熟客。

    他家的私房菜没有招牌、没有菜单,极具私密性,一般都是熟客自动上门,菜式是根据时令食材自由发挥,凭借独门秘方制作出别家没有的独特味道。

    正巧这几天有一场重要的会议在A市开,店里来了不少经过熟人介绍过来的有地位有身份的客人。

    虽然这几天他很忙,但是接到傅时闻的电话,林之道还是亲自下厨,打包好饭菜,趁着热乎开车送了过来。

    “傅狗,你这一通电话打的太突然了,下次记得预订。”林之道累得气喘吁吁。

    傅时闻穿着浴袍,从门口接过外卖,“谢了,下次提前预订。”

    “为了你这一声谢,我这来来回回忙活了两个小时。”

    林之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索和好奇:“傅狗,特地要两人份饭菜,你和谁吃啊?”

    说完,他忍不住往屋子里凑过去看。

    傅时闻动了一下,用自己挡住了林之道探索的视线。

    林之道只看见了地上散落的衣服。

    这里是酒店,是个人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终于开荤了?”林之道靠着门忍不住乐呵呵笑了起来。

    这几年傅时闻那个样子,林之道心里捏着一把汗。

    “傅狗,这顿饭算我请你的!什么时候带着嫂子过来让我看看,给你们做我新开发的菜式,吃过的都说好。”

    傅时闻点头:“如果有机会,会的。”

    什么叫有机会?林之道啧啧称奇。

    傅时闻还没有把人拿下,先上床了?

    真是稀奇。不过,看样子傅时闻挺认真的。

    关上了门,傅时闻拿着饭菜走了进来。

    季柯趴在床上,脸枕着柔软的枕头,乌黑的发丝垂在眼睛上,他闭着眼,纤浓的睫毛仿佛一把小刷子,五官精致乖巧得让人挪不开眼。

    “阿榆,吃饭了。”傅时闻温柔地说。

    季柯睁开了眼睛,嗅到了好闻的味道。

    桌上摆了几样菜,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林之道他是知道的,真正能算得上是傅时闻的朋友不多,他就是其中之一。

    比起季柯只会做一些家常饭菜,林之道的厨艺就厉害得多了,祖上是御厨,他本人也是专业的厨师,师从名师,早年间在有名的厨师手下学艺出师,拿过厨艺比赛大奖,在A市小名气。

    季柯曾经吃过一次他做的菜,不过那个时候,季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单纯的很好吃。

    桌上的是简单地几款菜,没有用华丽的盘子装饰,但是色香味依旧很诱人。

    季柯饿了一天,又运动了那么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拿起筷子,开动了起来。

    傅时闻吃了几口就没怎么吃了,神情专注地看着季柯吃饭,似乎看着季柯吃饭,比桌上的饭菜更有食欲。

    “你不吃吗?”季柯抬起头,发现傅时闻没怎么动筷子。

    “你先吃。”傅时闻修长的手撑着下颌,对他笑了笑,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盛着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东西。

    季柯怔了一下,低下头吃饭。

    季柯吃完饭,他食量不大,剩了不少。

    傅时闻拿起筷子,将剩下的菜全部吃完了,一点也没剩。

    季柯查看了一下航班的情况,暂时没有通知。

    窗外依旧下着雨,天气阴沉沉的。

    看样子这场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许纯做完手术,打来了电话。

    “阿榆,我手术结束了,你在哪儿?”

    “在酒店。”

    “和傅时闻?”

    “嗯。”

    许纯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阿榆,你们两个人肯定很无聊,我一会儿过来。”

    “好啊。”

    傅时闻问:“谁打的电话?”

    “许纯。”季柯放下电话,“他说一会儿过来。”

    傅时闻蹙了蹙眉:“他过来做什么?”

    “怕我们无聊。”季柯如实回答道。

    傅时闻看着季柯。

    季柯说道:“很久没有和阿纯见面了,中午草草的吃了一顿饭,我过两天就回F市了,所以想和他多见见面。”

    傅时闻薄微唇抿,所以,林榆还是要回去么?

    他不明白,林榆为什么和他上-床,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而且,他怎么感觉,在林榆心里,他还比不过许纯?

    …

    傅时闻打开门看到许纯捧着一束花,脸色很臭。

    来就来,还送什么花?

    许纯对傅时闻的表情视若无睹,他记得傅时闻从没有送过林榆花,这是林榆亲口说的。

    他客气地对傅时闻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笑着进了房间。

    房间里已经收拾整齐,床上被子平整铺好,地上也没有乱丢的衣服。

    完全看不出来在这房间里发生过什么。

    许纯将手中的百合花递给季柯,“路过花店,想起你很喜欢百合花,于是顺手买了一束。”

    其实并不是顺手买的,而是许纯特地去花店挑的,许纯一直都觉得,百合花很适合林榆。

    季柯高兴地接过花,嗅了嗅:“谢谢,我很喜欢。”

    许纯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了桌上,“阿榆,我带了游戏机和扑克牌,想玩哪个?”

    “都不想玩的话,我还带了几本书。”

    许纯来准备的很齐全,林榆因为飞机取消航班,被困在酒店里,肯定很无聊。

    季柯感觉许纯一点也没有变,和以前一样,对他很好,和他相处起来很轻松。

    “扑克牌。”被冷落在一旁的傅时闻说道。

    许纯看了一眼傅时闻,“阿榆,玩牌吗?”

    季柯点了点头,“可以。”

    三个人比较适合玩斗地主。

    傅时闻以前偶尔和一些老板或者富二代们玩牌,都是一些逢场作戏的小游戏,很少主动玩牌。

    他洗牌的动作很漂亮,一副牌一分为二,两只手分别抓着牌的边缘,傅时闻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微微用力将牌压弯,对齐,再松开,一张张牌一左一右飞快地重叠起来。

    来回几次,牌洗好放在桌上。

    “玩斗地主吧。”傅时闻说。

    许纯:“好啊。”

    季柯见两人都没有意见,“我不太会玩。”

    “没关系。”两人异口同声。

    第一把,傅时闻摸到了地主,许纯和季柯是长工。

    “阿榆,我们现在是一波的。”许纯对季柯使了个眼神。

    季柯点头,“好的。”

    看到两人的互动,傅时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傅时闻手里的牌很好,几乎是压着许纯的牌打。

    许纯出对A,他出对2。

    许纯出小王,他出大王。

    季柯手里的牌不好,说不上话。

    最后傅时闻赢了,颇为得意地说,“玩牌得有奖惩,不然没意思。”

    许纯知道傅时闻这么说肯定不是想要赌钱。

    “你想弄什么样的奖惩?”

    傅时闻看了一下四周,最后落在了床头柜上记号笔,“赢的人可以在输的人身上画乌龟。”

    许纯嘴角微微抽搐,这绝对是他表哥的恶趣味。

    小时候过年时,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傅时闻就这样捉弄过他们的。

    “怎么,不敢来,怕输?”傅时闻看了许纯一眼。

    “当然不是。”许纯看着傅时闻,“输赢是谁还不一定,表哥,别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季柯有点不想玩,但是看着两人兴趣高涨的样子,没吭声。

    傅时闻又开始洗牌。

    这一次的地主还是傅时闻,许纯认真了起来。

    季柯的手气不咋地,手里的牌很一般。

    许纯和傅时闻两人拼的你死我活。

    到最后,许纯手里只剩下一张牌,大王。

    他胜券在握:“表哥,不好意思,我要赢了。”

    “是么?”

    傅时闻笑了起来。

    他将手里剩下四张牌摊开,“炸弹。”

    许纯嘴角笑容凝固,他没算到,傅时闻手里还有四张3。

    “我赢了,你输了。”

    傅时闻拿起马克笔,先在许纯额头上画了一只大乌龟。

    看着许纯额头上滑稽的乌龟,季柯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拖你后腿了阿纯。”

    “没关系,愿赌服输,”许纯顶着的乌龟,“下次我会赢回来的。”

    “没有那种机会,”傅时闻嗤笑一声,看向季柯说道,“你把手伸出来。”

    季柯伸出手,傅时闻拿着笔,在季柯手里画了起来,笔尖在手心挠着,很痒。

    “好了。”

    季柯抬起手,傅时闻在他手心里,画了一只小兔子。

    许纯冷哼了一声,不爽地洗牌。

    这一把,季柯摸到了地主。

    傅时闻和许纯一波,但是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不顺眼。

    傅时闻出一张小牌,许纯立刻顶上一张大牌,随后又给季柯一张小牌顺牌。

    傅时闻也不甘示弱,往大的走,故意膈应许纯。

    到最后,两人手里大牌走光,剩下一堆小牌,一张大的都没有。

    季柯手里的牌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差,但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赢了。

    许纯主动将笔放进季柯手里,笑着说道:“阿榆,画我左脸上吧。”

    季柯在许纯脸上画了一朵花。

    傅时闻拉开衣领,期待的看着季柯,“画我这儿。”

    傅时闻指的地方是,他的锁骨下,心口处。

    季柯耳根微红。

    许纯冷着脸说道,“阿榆,你可以选择地方画,主动权在你,画他脸上,画大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