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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画家与可爱精小宠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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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眼中的心疼之色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他双目通红,眼眸里的泪水欲落不落,鼻头也委屈地变成了红色,眼尾微微下垂,像是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猫望着他。

    贺淤忍不住轻笑,“挨揍的人是我,怎么看起来更像是你被欺负了。”

    南柏吸了吸鼻子,闷闷不乐。

    “才没有人敢欺负我呢,谁敢来欺负我,我一拳给他打飞。”

    “倒是你。”

    “瘦得跟路边的电线杆一样,别人来打你都没法反抗……”南柏用手背擦掉眼泪,嗓音沙哑,“从明天开始,你得跟我一起去晨跑锻炼身体。”

    把最后一个创可贴贴上。

    南柏往后退了退,看着男人脸上两三个创可贴,忍不住拧起眉。

    “崔耀他去哪里了?”

    “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贺淤垂眸,“现在应该已经坐上车,回市中心了。”

    “跑得还挺快!”

    南柏磨了磨后槽牙。

    青年真是被气狠了,就连吃早饭的时候眉头都紧皱着,咬牙切齿地咀嚼着嘴里的油条,像是把它幻想成了崔耀,牙齿咯咯作响。

    贺淤笑了下,眼底掠过一道流光。

    饭后。

    南柏把买回来的衣服,准备拿去洗了。

    刚走进洗衣房,他鼻子动了动,忽然嗅到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儿。

    他循着味道,在门后的墙角上找到了一片拳头大小的血迹,颜色微微发暗,已经快要凝固了。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饲主家里怎么会有血迹?

    南柏回头看了眼门外,男人正在三楼的画室呆着,房门敞开一条缝,隐约能看见他坐在画板前,专心作画的模样。

    他留心观察过,饲主除了脸上挂了彩,身上并没有受伤。

    那这个血是谁的?

    心头形成一个可怕的猜测。

    南柏向小管家问,“这个血迹是崔耀的吗?”

    他指尖轻微颤抖。

    小管家飘下来,识别过后才回他,“是崔耀的血。”

    南柏脑子嗡地一下作响。

    “应该不会的……”他咬着下唇,“崔耀现在人在哪里。”

    “稍等。”

    小管家调出来地图,看着地图上的定位,有些惊讶地扶了下眼镜,“就在你脚下!”

    南柏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小管家连忙补充,“他在地下室里,还活着。”

    南柏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能接受饲主惩罚伤害过自己的人,但是绝对不允许饲主手上沾上那些人肮脏的鲜血。

    那种事情,他来就好了。

    “崔耀为什么被饲主关起来了。”

    他努力冷静下来,“现在的剧情,不是还没有到饲主黑化的时候吗?”

    “玩家不知道吗。”小管家道:“早在崔母来的那一次,饲主黑化的进度就已经加速了,现在不用后期烧房子警告,黑化值就足够ko崔耀了。”

    “什么?”

    南柏吃惊,手里的衣服掉到了地上。

    男人不知何时下了楼。

    贺淤从他身后弯腰拾起来地上的衣服,见他盯着洗衣机发呆,忍不住笑道:“不会用是吧,过来看好了,我教你怎么用。”

    南柏回过神,看着男人清瘦的背影,怎么也太相信,他居然能独自把崔耀绑进地下室。

    贺淤给他演示了一遍操作洗衣机的方法。

    见水都接好了,干脆直接从他怀里抱过所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你上去呆着吧,这里交给我。”

    南柏怀里一空,脚步迟疑地走出门外。

    他脑中还想着崔耀的事。

    私自囚/禁他人,是违法的……

    “玩家想怎么做?报警吗。”小管家问了句。

    “当然不可能。”南柏立刻反驳。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客观的角度,他都不希望饲主受到伤害。

    况且,崔曜如果不来找饲主麻烦,也不会有现在的下场。

    归根结底,还是他们母子俩活该!

    南柏不想因为他们两个烂人,让饲主平白搭上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得找个机会把崔耀放了。

    如果他出去后敢说自己被绑架了,那他就向大众揭露他是个废物,冒名顶替别人作品的真相。

    心里打定主意,南柏暗暗给自己打了下气。

    洗衣机是全自动的,其实只用把衣服丢进去,然后设定好程序就可以了。贺淤晚了他几步上来,来到画室里。

    南柏站在房间中央,看着四周。

    大大小小的作品,有风景有动物,色彩鲜艳又美丽,栩栩如生的印在画纸上,无数张画作都是他日日夜夜练习的成果。

    他不由感叹,“贺先生,你好厉害。”

    这么多幅作品,没有毅力是坚持不下来的。

    听见他的赞美,贺淤唇角上扬了几分。

    “索性呆着也无事,画画正好也是我的爱好,我愿意把它做好。”

    男人走到落地窗前的画架前坐下,洁白的画布上,只有一个隐约具有轮廓的人物侧脸。

    南柏一眼认出,那好像是自己。

    他惊喜道:“贺先生,画上的人是我吗?”

    “嗯。”贺淤应声,末了又故意加了句,“除了你,我也没有别人可以画。”

    看出他在傲娇,南柏笑容加深。

    “能成为贺先生笔下的模特,是我的荣幸。”

    南柏微微俯身,趴在男人的肩头上,“贺先生,你可以在今天画完它吗,我真的好想快点看到呀。”

    青年温热的呼吸落在额头上。

    贺淤抬了抬眼,“真的想要?”

    “嗯!特别想要。”南柏立马点头。

    “好,你先下去呆着吧,我画画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南柏见目的达到,站起身。

    “好,我在下面等你。 ”

    他走出画室,轻轻关上门,眼眸流转,看了一眼空中的小管家。

    小管家立刻心领神会道:

    “地下室是没有钥匙的,饲主只是用一根木棍抵住了门。”

    行。

    南柏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去把崔耀放出来。

    关上门后,贺淤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他漫不经心地靠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点开整个洋房的监控系统,漆黑的眸子低垂,紧盯着屏幕上快步走向地下室的青年。

    贺淤唇角绷成了一条直线。

    不要让我失望。

    南柏。

    -

    按照小管家的提示,来到了地下室。

    推开门,地下室不像他往常印象中的脏乱差,相反的很干净,甚至还有灯光。只是气味有些难闻,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走进去,一眼看到被捆在十字架上的男人。

    男人上身赤裸,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很多被揍的淤青,他的手脚被麻绳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南柏眼底没有一丝怜悯。

    他走过去,隔着头套拍了拍男人的脸。

    “喂,醒醒。”

    男人没有反应,他左右看了眼,在地上找到了一桶废水,直接拎起来,从男人头顶淋下。

    散发着臭味的脏水,触感黏腻又冰凉。

    瞬间让崔耀惊醒过来。

    “狗/日的贺淤,快点放我出去!”

    他扯着嗓子大吼。

    南柏压低嗓音,“不想死就闭嘴。”

    虽然地下室离三楼很远,但是他不确定隔音效果好不好。

    听出来他不是贺淤。

    崔耀定了定心,“你是来救我的吗?快放我出去!贺淤他就是一个疯子,见不得我光鲜亮丽的样子,就嫉妒绑架了我……”

    他一股脑的把脏水全部泼给贺淤。

    南柏原本打算给他解绑的手,一下顿住。

    他双手环胸,站在一边,“那你说说,他都是怎么欺负你,嫉妒你的。”

    崔耀没察觉到不对,嚷嚷着,“还用说?他从小就嫉妒我!嫉妒母亲给我的宠爱,嫉妒我朋友比他多,他就是一个怪胎……”

    话音未落,他脸上忽然一痛。

    “啪。”

    南柏实在忍无可忍,甩了一巴掌过去。

    “刚才本想放你出去来着,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你就是活该自找的。”

    这样的人,放了就是给他找饲主麻烦的机会。

    南柏转身离开,没有再管崔耀了。

    刚从地下室出来,他迎面撞上了一堵人墙。

    鼻尖飘入淡淡的清香味儿,是昨夜他用过的沐浴露味道。

    糟糕。

    南柏心头一跳,抬眼看去。

    贺淤冷着脸站在楼梯口,不知是何时过来的。

    小管家瑟瑟发抖,躲在后面疯狂摇头,“我一直跟着你,没有注意饲主的行踪,我保证这次是真的不知道!”

    南柏闭了闭眼,薄唇微张。

    “贺先生……”

    “你都看到了吗。”贺淤反问他。

    南柏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指得是地下室的崔耀。

    “嗯,看到了。”

    他刚从那里出来,当然看到了。

    贺淤眸子轻眯,“怎么不放了他?”

    南柏低着头,半响才憋出三个字,“……他不配。”

    早知道崔耀是这幅小人德行。

    他宁愿脏了自己的手,也不会过来放人。

    贺淤听到他的话,说不开心是假的。

    但是,青年有背着自己把崔耀放走的念头,这一点就足够令他不爽了。

    贺淤握住南柏的手腕。

    将他从地下室,一路拽到客厅里。

    一把甩到沙发上。

    “为什么想帮他?”

    贺淤冷着脸质问,执拗得像是被抢走了糖果的小孩。

    南柏连忙划清界限,“我没有要帮他,我是想帮你啊!若是被人发现我们囚禁了他,你的名声不就毁了。”

    “名声?”

    贺淤并不在乎外界的眼光。

    南柏握住他的手,认真道:“像你这么美好的人,就应该大大方方的活在阳光下,何必躲在洋房里埋没自己的才华,让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代替你获得荣耀。”

    “贺先生,他不配你脏了手……你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

    贺淤愣住。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在他的意识里,只想拉着所有人下地狱。可男孩却抓着他的手,想拉他走出黑暗。

    心底某处的柔软不经意被人撩动。

    他忍不住吻上南柏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