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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助你洗清一切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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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师弟的尸体……”聂焱话说至此,停顿许久,好像瞬间失语,半晌唇舌才能重新动起来,才能继续顺利地发声,“放进了为你留的坟冢里,在师尊的……身旁……”

    有风过,声声呜咽,将人身躯的温度无情地卷走。

    仿佛说书人拍下止语木,故事落幕,看客唏嘘,终是满堂散去,连喧闹都没剩下。

    牧重山听后哑口无言,总是从容不迫的他,此刻竟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当下的情况。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忽有一声迫切的追问,让牧重山目光循声定在聂焱身上。

    聂焱看着牧重山,而今他眼里的颓丧和整个人的憔悴都有了来处,但他的话语因此变得更加无助:“陨渊,把真相全部都告诉我吧。”

    牧重山瞧着聂焱。

    因为牧重山善于察言观色,所以很早就发觉聂焱对待应伏心的态度,与对待其他师弟完全不同。

    先前,牧重山孑然一身,无法理解聂焱的这份感情。

    而今的牧重山身陷其中,便知其意。

    所以牧重山也知道,真相对于聂焱来说有多么残忍。

    但如果他不把一切告诉聂焱,自己身上的冤屈就无法洗清。

    牧重山回想起曾经,他和聂焱虽然师出同门,但交集并不多,他拜入寒木散人门下后,聂焱一直在闭关修炼,而等聂焱闭关结束,牧重山又和师祖去云游了。

    就这样阴差阳错,两人虽为师兄师弟,但彼此并不亲近。

    牧重山第一次意识到聂焱是自己师兄,是在一次春华宗围捕恶兽的行动中。

    那时候,恶兽现世残害无辜,春华宗派了数名弟子去击杀,谁知那恶兽身躯坚硬如钢铁,寻常法器根本无法击穿,要想击败恶兽,必须攻其眼珠。

    恶兽也知自己的弱点在眼珠,死死地高昂着头颅,拼命地护着,且当时那地有法术结界,无法使用御气术。

    数名春华宗弟子击杀不成,反被打成重伤。

    正是危急的时候,聂焱对牧重山说:“师弟!你踩着我的肩膀,跳他额头上!”

    说着聂焱就在牧重山面前蹲了下来。

    牧重山也未多想,踩了聂焱的肩膀,被他高高托起,一跃而上,顺利刺穿恶兽眼珠,将其击杀。

    恶兽轰然倒地,其他春华宗弟子欢呼着围到牧重山身边,毫不吝啬地诉说着他们的崇敬之情。

    成为万众瞩目早已是常态,所以牧重山习以为常。

    就在这时,牧重山目光一晃,看见了站在一旁孤零零的聂焱。

    聂焱素净的衣裳上,还有他踩出的灰扑扑的脚印。

    然而在和牧重山对视后,聂焱的脸上露出的是赞许和鼓励的笑意。

    而今,想起这件事的牧重山缓缓开口:“师兄你这么些年都没认真听过我说话,而今就好好听我一句,你知晓真相后必定会后悔的,既然往事如尘已过,不如就随它去吧。”

    说着,牧重山握住蔺轻舟的手,想带他离开此地。

    可下一秒,缠着熊熊火焰的铁鞭凶狠地甩来,击打在牧重山迈步离去的位置前方的大地上,余一道焦黑痕迹。

    聂焱死盯着牧重山,生怕一眨眼牧重山就会消失不见,他道:“可是如果不知晓真相,恐怕我此生都无法再安然入眠了。”

    牧重山道:“师兄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吧?”

    聂焱的脸色蓦地变得惨白。

    “师兄,还是让一切变成模糊不清的回忆吧,你是五圣,是湘御宗宗主,你不该画地为牢。”牧重山难得严肃,更难得像这样苦口婆心。

    聂焱沉默片刻,坚持道:“我要知道真相。”

    一旁的蔺轻舟忍不住开口,小声道:“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

    牧重山转头看了蔺轻舟一眼,随后对聂焱道:“师兄,真相和应师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你确定你想知道吗?”

    聂焱坚定地点点头:“告诉我。”

    “那好。”牧重山松了口,“真相太过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用梦回术吧,你用我的眼睛,去我的回忆里,看看春华宗到底发生了何事。”

    “好。”聂焱同意,“此地不便梦回,我们去东羲大殿吧。”

    一拍即合,三人避人耳目,悄无声息地进入东羲大殿内阁处。

    东羲大殿内阁的墙壁上,还挂着那副由寒木散人、牧重山和应伏心亲手制的羲和浴日图,如今瞧去,只觉得心中感慨万分。

    聂焱拿来三个蒲团,请牧重山和蔺轻舟坐下,随后在四周设下他人不能进入打扰的结界,而后梦回开始。

    仿佛一场漫长难熬的梦,人身处其中,艰难地感受着不知尽头的苦痛。

    约莫两个时辰后,连接聂焱和牧重山银线断开,聂焱缓缓睁眼,他瞧起来一副极其愤怒又极其痛苦的模样,却又不知如何发泄,生生地忍在身体里,浑身颤栗,面目狰狞。

    他几近绝望,内心在咆哮,在歇斯底里。

    他不会后悔知晓这个残忍无情的犹如风刀霜剑的真相。

    但他此生永远走不出那个尸骸满地的春华宗了。

    便是这时,牧重山睁了眼。

    聂焱看向牧重山,竟一瞬忍下了内心里所有的愤怒苦痛和哀愁,他低头道歉,句里行间全是真挚:“这些年,对不起,即使你将我千刀万剐我也毫无怨言。”

    牧重山站起身,与聂焱相反,他感到无比平静宁和。

    他好似流浪在外多年的孤苦伶仃之人,无意间,回到了故里。

    “师兄,保重。”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四个字,能将牧重山想对聂焱说的话全部囊括了。

    牧重山未再多说,拉起蔺轻舟,往东羲大殿外走去。

    “我们就,就这么走了吗?”蔺轻舟问。

    牧重山笑道:“要不故地重游?”

    蔺轻舟:“别,我对无妄地牢有心理阴影!”

    两人说着话都走到大殿门口了,聂焱突然追了上来:“等等,请留步。”

    牧重山和蔺轻舟疑惑转身。

    聂焱道:“牧师弟,虽说之前你在衡岳宗大杀四方是因被控制,但其他人并不知情,而且皆是亲眼见你杀了人,你带着这位小兄弟此后定会因此受人追杀,余生不得安宁。”

    “就允我助你澄清一切吧,让我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