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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鹞鹰他还从没有这么强势霸道地吻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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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辅宠妻录(重生)》/晋江小阅读app正版首发

    阿蘅满脸怔然地站在落地花罩处, 亦清晰地听见内室传出的那,女子娇弱又怜人的喁喁泣音。

    开始陆之昀还故严厉地斥了沈沅句, 阿蘅听着他那话意,好像是什么知不知道错了,下回还敢不敢了的问话。

    可没过多久,男人低沉的声音明显缓和了不少。

    同沈沅的话也变成了诸如乖、别害怕、会轻一这一类哄诱的言语。

    阿蘅持的鎏金水盆上,还攥刻着游鱼的纹样,寓意着金玉满堂。

    许是为了故意地折磨她, 沈沅命丫鬟往那盆里倒的竟是滚烫的热水,她的闺房本就烧着地龙,熏炉里也燃着极旺的炭火, 阿蘅只觉得那热水氤氲的雾气属实灼面。

    内室不仅热, 那传出的声音也是越来越惹人面红心跳了。

    阿蘅站在原地, 是越来越心惊胆战。

    关键的是她知道沈沅还怀着身子,虽月份好像经坐稳了, 但也存着怕孩子会因此流掉的担忧。

    她也是真的没想到,沈沅平日的气质是那般的温娴雅静, 对待下人的态度也很和煦,却没成想她的妒心竟是个这般强的。

    沈沅有管家的, 人也生的绝『色』貌美,阿蘅适才瞧着, 在那种方面,她也是个有手段的。

    在日, 她有着贤妻正室的端庄和贤淑,帮陆之昀国公府的中馈之务管得妥妥贴贴的。

    等入了夜后,沈沅那柔媚小意的手段,怕是连她扬州老家的那瘦马都敌不过。

    摊上了这么个主, 阿蘅也只有自叹不如和认栽的份儿。

    那金玉满堂盆里呈的水,也明显要比平日的多,阿蘅就快要端不住它的时候,惠竹然走到了她的身旁,还端来了条洁干净的帨巾。

    见阿蘅如此,惠竹不禁压低了声音,微讽道:“怎么主子让你端个水,你都端不好?”

    阿蘅的脸蛋是青一阵,且一阵。

    近侍沈沅的丫鬟并不多,在她和陆之昀行房事时,房里的丫鬟基本要在花罩处站个两三个。

    主子若想叫水了,便可随时传唤。

    阿蘅原本也不至于这般羞惭,只是昨夜她刚被陆之昀在歧松馆处训斥过,对他也起了觊觎不轨之心,所以下站在这处,还听到了那动静,只会让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内室终于传出了陆之昀沙哑粗沉的声音,他命令丫鬟备水,而里面的美人儿经没有声息了。

    碧梧接过了阿蘅手中的水盆,冷声命道:“你先出,主子没允许你进室前,先在庭院内侯着。”

    阿蘅怯怯地应了声是。

    碧梧和惠竹进了沈沅的闺房后,便见她那袭淡绀『色』的丝质亵衣经被人团『揉』得皱皱巴巴的,它躺在了陆之昀挺拓庄严的官服上,男人漆黑的乌纱帽也倒扣在了华丽的绒毯上。

    待陆之昀简单地为沈沅擦拭了一番后,又沉声命道:“让适才站在花罩外的丫鬟跪在外面,夫人没醒过来前,就让她一直跪着。”

    碧梧和惠竹齐声应了是。

    二人退下后,沈沅身姿虚乏地平躺在拔步床的里侧,她形状漂亮的双耳泛着淡淡的红,身上裹着的还是陆之昀的里衣,一副泪染轻匀的纤弱模样。

    见陆之昀又进了里面,沈沅便用那双染了雾气的水眸,泪眼灼灼地着陆之昀随意地为自己披了件单衣。

    其实适才陆之昀表面上虽然着气势汹汹,但是每一个动却都很有分寸,他待她时小心且珍重,也很照顾着她的感受。

    只是男人的身形和体魄过于强悍孔武,虽他穿官服时会有一种挺拓峻整的感觉,但任谁也想不到,他的身材竟会是这般强壮的。

    那种过分贲张的量感,还是会让沈沅在这一小隅地界里感到畏惧。

    而在昨日,医师便经叮嘱过沈沅,她如今的真实月份是五个月,如果小心,是可以适当地同陆之昀行房事的。

    陆之昀见沈沅仍在无声地着他,也微微俯了俯身,凝睇着她那张巴掌大的芙蓉面,亦用单手捧覆起了她的半张脸。

    他用微粝的拇指指腹轻轻地刮了下她肌肤薄嫩的眼睑,低声道:“再好好睡一会。”

    罢,陆之昀躺回了沈沅的身侧,动小心地她拥进了怀里后,又嗓音温沉地嘱咐她:“你和孩子都需要休息。”

    他的嗓音比寻常男子的,要沉厚不少。

    却用哄小孩的语气,同她出了这句话。

    陆之昀既是还提到了孩子,沈沅再一想到适才发生的影影绰绰,心中不免生出了许的罪恶感。

    他总是这话,一本正经地出来。

    沈沅终是颔了颔首,亦神态柔弱地沉阖下了眼眸。

    她的意识渐渐昏沉,也清楚今日这事,她是有任『性』了。

    陆之昀不会不出来,她让阿蘅站在花罩外的事是故意的,可他并没有她的半句不是,也没批评她善妒和不容人。

    沈沅适才也听到了他让阿蘅罚跪的事,知道陆之昀对待她处置通房的凌厉手段,是很纵容的。

    ***

    是日戌时。

    陆之昀歧松馆前,陪着沈沅用了晚食,还盯着沈沅让她喝了两碗进补的汤水。

    沈沅在喝汤时,命了碧梧让阿蘅漪蝶厅处继续跪着,没再让她继续在室外那种天寒地冻的环境下一直罚跪。

    漪蝶厅其实也是个样式经典的鸳鸯厅,它被立屏和花罩区隔成了两个空间,各为南北两厅。

    北厅为沈沅平日会客之地,南厅则放着一样式精美的罗汉床,亦放置着红木八仙桌,下人们通常称南厅为偏厅,它是沈沅平日用食或短暂休憩的地方。

    主位两侧的红木花上摆着清疏淡远的釉瓷长颈瓶,瓶内斜『插』着今日刚被撷下的梅花,足旺的炭火不时地发出噼啪声响,满室亦弥散着梅花幽微的冷香。

    阿蘅跪在漪蝶厅后,心中是愈发没底。

    她适才在屋外跪了一个时辰,也知道是陆之昀让她跪着的,从他的态度便出,他对沈沅是异常娇惯且纵容的。

    在的局面是,沈沅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这也是陆之昀是默许了的。

    沈沅发上的海濑皮卧兔儿的『色』泽黑亮,衬得她愈发姿容胜雪,柔美的双唇上还厚厚地涂了层口脂,出来她是想用此掩盖什么,但却还是让人瞧出那处其实是被男人给亲肿了。

    待她落座后,并没有立即开口同阿蘅讲话。

    阿蘅万分不安地等着沈沅喝完了那碗安胎『药』后,这才见她微启了柔唇,淡声问道:“我继母虽然把你送到了公府,但是却没把你的身契交给我,而是仍它攥在自己的手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沈沅的语气还算温和,也没阿蘅预想中的,会羞辱斥骂她一通,而是上来就直入主题,问了她这样一番话。

    “奴婢…奴婢……”

    阿蘅言语支吾着,亦觉得沈沅应是猜出了她是刘氏派来的人,却应是不知刘氏经和寇氏勾结上了。

    沈沅又道:“我继母也是个精明算计的人,你如果真的爬上了公爷的床,来若还有福气被他抬了妾室的位份,可身契既是还在她的手上,她是一会借机向你索取一东西的。”

    阿蘅听罢这话,眸『色』自是一变。

    沈沅接着道:“而且你怎么确,就算是成功地爬上了公爷的床,他就给你抬妾?公爷的爵位是超品的国公,他在朝中的地位你应该也清楚,就算是他真要纳妾,择的对象也得是世家出身的庶女,就连五品官员以下的嫡女做他的妾,都不算委屈,而是高攀。”

    阿蘅听着沈沅这字字戳心的话,颤声回道:“奴婢…奴婢不敢心存妄念。”

    沈沅挑了下精心描画的拂烟眉,声音也冷了分:“你虽然不安分,在我有孕的期间做出了这种背主之事,我也不想多难为你。三日之后,我会把你送回永安侯府,你一会儿回耳房后,便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吧。”

    阿蘅愣了一下,沈沅没要她的命,也没要让小厮责打她,她当然是舒了口气的。

    可是听她的话意,好像是还要话要同她讲。

    果然,沈沅没立即让阿蘅起身,而是又问了她一句:“回侯府后,想好自己的出路了吗?”

    阿蘅掀眸,了眼那端坐着的孕中美人儿,摇了摇头首。

    沈沅笑了下,又问:“那你觉得,你回后,我继母放过你吗?”

    阿蘅的心跳一顿。

    她没办成刘氏交代的事,回侯府后,会被刘氏责难,不还会让她做府里粗鄙的活计,凭刘氏的『性』情,八成也会一见她就苛责她一通。

    虽小命是保住了,可回侯府后,她的日子过的只会比从前还要差。

    沈沅淡淡地扫了眼阿蘅,亦对碧梧了个眼『色』,语气平静地道:“给你指条路,如果你按照我的做,往后既好过,还拿回自己的身契,至于这条路你走还是不走,都在你。”

    阿蘅眨了下眼,恭敬地回道:“奴婢还请主母指点。”

    “唐小娘死后,我父亲就再没纳过妾室姨娘,他在冬日喜欢待在撷雪苑里饮酒,每逢休沐时都会。原本唐小娘在世时,我父亲一直有她陪着赏雪『吟』诗,在却不同了。那唐小娘没嫁到侯府前,原也是我的庶出姨母,她生在扬州,也是会唱江淮小调的。这三日伶人还在公府上,你若有心,就在离开前同她们学一学。”

    阿蘅眼神微烁,亦于此刻猜出了沈沅的心思。

    沈沅接着道:“唐小娘喜欢用青黛画蛾眉,还喜欢用蜜合香薰身。”

    提到蜜合香三个字时,碧梧便走到了阿蘅的身前,递给了她一个玉盒。

    阿蘅颤着双手,接过了那个表面微凉的玉盒。

    沈沅这时经被惠竹从圈椅处扶了起来,进室前,沈沅还睨着阿蘅,又敲打了她一番:“我父亲的年岁虽然要比你长了一,却也是祈朝的永安侯,工部的尚书大人。跟他,你也不亏,也总比待在国公府要更容易熬成姨娘。”

    待沈沅离开了漪蝶厅后,阿蘅仍跪在原地。

    她打开了装着香料的玉盒,蜜合香甜腻的气味也登时沁入了她的鼻息。

    回想着沈沅适才的话,阿蘅蜷了蜷指头。

    她是年才被牙婆发卖到永安侯府做丫鬟的,也曾见过唐小娘数面,唐小娘却然有番姿『色』,但是她的样貌也不比她差,她还比唐小娘要年轻了近二十岁。

    沈沅的很有道,阿蘅也清楚,就算他真的爬上了镇国公的床,他待她的态度,也只可是她当一个疏解的玩意,过不了多久肯就会她忘了,更不会给她抬什么位份。

    再有沈沅这么个主子镇着,她在国公府待上十年,都熬不成妾室。

    可永安侯府就完不一样了。

    虽侯府在落魄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家好歹也算是个豪门勋贵世家。

    再府里目前还没有受宠的妾室,永安侯沈弘量同刘氏也早便是同床异梦的关系了。

    思及此,阿蘅阖上了手中的玉盒,心中也落了主意。

    ***

    永安侯府,玲珑轩。

    每每到了冬日,刘氏的头疾就会犯得格外的厉害。

    寇氏来望她时,便见她头戴着抹额,一副病病恹恹的模样。

    她不得不承认,这人和人啊,还真是不一样。

    沈沅若有病弱之态,就好比西子捧心,无端地就会让人生出怜爱的心思来。

    可刘氏一泛头疾,那副蹙眉的模样让人瞧在眼里,只会心生厌烦。

    但是自从入冬后,寇氏听下人,沈沅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就好转了许多。

    寇氏敛了眉间的不豫,对刘氏道:“真没成想,你这继女会这么善妒且不容人,手段也是个雷霆凌厉的,这么快就把那阿蘅送回来了。”

    刘氏耐着头痛,无奈地回道:“唉,不收就不收吧,也是镇国公太过娇惯她,我就没听过哪家的主母会这么收拾一个小小的通房。但是无论如何,这渝姐儿的事也必须让她出面向镇国公求情,她不再这么不顾姐妹情面了。”

    寇氏一听这话,不禁替刘氏鸣了句不平:“你们家庶女的婚事怎么都落在你的头上了,怎么近来也不见你家老爷对此上心过?”

    刘氏也觉得纳闷,且这日她一直病着,沈弘量也没怎么来望过她这个发妻。

    不仅是沈弘量让她心里不爽利,刘氏一到儿子沈项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今年的乡试,沈项明又没中。

    国子监跟他同期的监生有好个都中了,就等着参加明年的会试了,这一旦中了举,再通过了殿试,那他的亲事也被个更好的世家。

    但在,这一切都打了水漂。

    前阵子刘氏广宁侯府参宴时,还因着沈项明不争气的事,在那夫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她正觉得心头有发闷,便听轩外传来了丫鬟的通禀声——

    “侯爷来了!”

    寇氏的表情和缓了,宽慰刘氏道:“你家侯爷的心里还是有你的,这不就来你来了吗。”

    刘氏心中也是微暖,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继室填房是不怎么受沈弘量的宠爱的,可自己官人的心里有她的一处地界,她便满足了。

    沈弘量阔步进了玲珑轩后,见寇氏也在此处,便同她互地寒暄了句。

    寇氏却见,沈弘量虽然从天寒地冻的室外刚刚进内,却是红光满面的,倒像是副被滋润过的模样。

    她的心中渐渐起了疑虑。

    待沈弘量坐后,刘氏刚要开口同他讲话,却听他对着轩外扬声命道:“进来罢。”

    刘氏和寇氏不明所以,亦都不约而同往那进室人的身上了过。

    却见阿蘅穿着一袭缎料的对襟衫,还绾了个京中时行的螺髻,眉眼娇羞地进了玲珑轩内。

    刘氏忽地反应了过来,亦难以置信地向了沈弘量。

    沈弘量却没有妻子半眼,反是朝着阿蘅的方向伸出了手,阿蘅立即会意,姿态乖巧地走到了沈弘量的身旁,任由他握住了她的手。

    寇氏的眼眸也阔了起来。

    不会吧,不吧。

    沈弘量他…他和阿蘅怎么……

    刘氏的头蓦地泛起了剧痛,就在因着愤怒即要晕厥过时,却听沈弘量淡声道——

    “跟你商量件事,正巧我身侧也许久没有可心人的照料了,阿蘅这丫头不错,我准备她抬为五姨娘,你休息过来后就为她收拾出一个院子来,往后你们俩便是姐妹了。阿蘅,还不快见过主母?”

    “妾身见过主母。”

    阿蘅娇滴滴的话音甫落,刘氏的脸立即便涨的如猪肝『色』一样的红。

    她简直难以置信,这个死阿蘅从公府回来后,竟然这么快就爬上了沈弘量的床,还被他抬了妾室!

    她日日为沈弘量的那个庶女筹谋婚事,为整个侯府『操』心劳累,沈弘量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趁着她犯头疾难受的这日,把阿蘅这个贱人给收用了!

    刘氏气的身子直发抖,却因着头痛半句话都不出来。

    后只得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咚——”的一声,满脸痛苦地晕厥在了罗汉床上。

    ***

    京师北郊,皇家猎苑。

    小皇帝骑着体型适中的小良驹,亦被数名侍从护卫着,高高兴兴地跟在他舅父陆之昀的身旁,着他不发一言地为他打下了一只又一只的猎物。

    陆之昀今日穿了袭交领右衽的麒麟曳撒,腰佩垂穗两侧的蟒鸾带,发上戴的是一顶漆黑的大帽,帽顶上还悬立着玛瑙朝珠。

    西风渐起,冬日暖煦的日光下,男人的五官深邃立体,眉目矜傲,气宇俨正威冷。

    狩猎的途中陆之昀略显沉默,却也比常人要更敏锐,总第一时间地发草丛中藏的猎物。

    陆之昀还耐心地指点了小皇帝挽弓的技巧,小皇帝也很认真地学着,后也在自己的努下,成功地猎了个『毛』『色』偏灰的野兔。

    皇帝陛下斩获了猎物,在场的诸人自是要大肆地叫好赞扬的。

    陆之昀亦对小皇帝投了赞许的目光,小皇帝的心情也异常兴奋,他挽着缰绳,当着众人的面抬声对小禄子道:“等回宫后,朕便命人给你做顶兔『毛』毡帽。”

    小禄子立即恭敬地回道:“奴才多谢陛下赏赐。”

    徐祥亦在皇帝的御驾之旁陪侍着,听罢这话,自是眼带不屑地瞥了小禄子一眼。

    鹞鹰的唳鸣之音倏然在天际响彻,它是令人生畏的捕食者,陆上的匹骏马循着对这只猛禽惧怕的本,都微嘶着仰了仰前颈。

    这只鹞鹰是陆之昀亲手豢养大的,也是那鹰中,他喜欢的一只。

    江卓今日也正好在皇家猎苑陪驾,亦想起了他和江丰刚被陆之昀收养没多久后,这只鹰便被人送到了公府里,那时的它还是一只幼雏,瞧着『毛』绒绒的,一点也不出来,它来竟会长成这么一副凶猛难驯的模样。

    寒风凛凛,江卓抬首向那只鹰后,却觉他飞翔的姿态有怪异,那鹰又唳叫了数声,匹马也变得明显更焦躁了。

    鹞鹰来猎场本是来帮助皇帝和陆之昀捕猎的,且只要有陆之昀在场,这鹰就会很安分,从不会主动攻击别人。

    少顷之后。

    纵是在有刺目的阳光下,江卓还是瞪大了双眼。

    今日这只鹰明显是有失控了,且它竟是朝着御驾的方向冲了过来。

    侍卫们都持着箭弩,却不敢『射』向那只凶猛的鹞鹰。

    因为他们知道,这只鹰是陆之昀的爱宠,如果谁杀了它,陆之昀一会忌恨上他。

    眼见着那鹰离着御驾只剩了十丈的距离,小皇帝亦惊呼出声,向陆之昀求救道:“先生……”

    正此时,陆之昀神情冷沉地持起了箭弩,亦单闭一眼,瞄准了那鹞鹰的方向。

    “嗖——”地一声,鹞鹰发出了后的惨叫,亦于遽然间,被那无情的箭羽猛地贯.穿。

    众人终于舒了口气,亦都暗觉陆之昀当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自己养大的宠物,杀就给杀了,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场的所有侍从竟然都没有及时护驾,回后罚俸三月。”

    陆之昀这话时,语气浸了森寒之意。

    一众皇家侍从应了声是。

    他们虽然知道自己确实是失了职守,但是比起小皇帝,所有人都更怕陆之昀。

    哪儿有人敢动这位爷亲手养大的鹰?

    真是不想要命了。

    陆之昀回府的路上,面『色』一直阴沉着,他在镇国公府的大门口勒马下地后,便见江卓经被衣物裹好的鹞鹰尸体带了回来。

    他瞥了一眼满是血污的包袱,冷声问道:“查出是谁做的手脚了吗?”

    江卓如实回道:“应该是徐祥做的…有种香料鹰突然发『性』,属下打听到,他近来好像跟宫里的驯兽师来往频繁了。”

    陆之昀觑着眼目,示意江卓那包袱掀开。

    江卓立即照做后,见那只鹞鹰的死状极惨,它被陆之昀『射』中了颈子,临死前还张了张喙,到在那三角型的鹰喙还没闭上,金黄的圆眼睛也受惊地睁着。

    陆之昀蹙着眉头,亦用大手帮那鹞鹰阖上了双目,曳撒的华贵衣袖上,也难免被沾染了血渍。

    江卓一直清楚,陆之昀如果想要徐祥的命,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是他身为帝师,在教育小皇帝的过程中也自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徐祥这个宦官,也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而。

    小皇帝的『性』情过于温懦,身上没有帝王应有的威严和霸气,从他登基后就一直依赖着陆之昀这个舅舅。

    徐祥既是小皇帝曾经信任过的玩伴,但却屡屡僭越犯上,陆之昀便想让皇帝明,对待不敬帝王的人,哪怕对方是曾经的玩伴,也要毫不留情的其处置,才稳固君权。

    他是想让皇帝自己动要杀徐祥的念头。

    却没成想,徐祥本事虽然不大,但是膈应人的子却是不少。

    ***

    沈沅下午睡了一会儿,浓密的乌发还未来得及绾上,待她刚刚坐到罗汉床处缓神的时候,碧梧便走到了她的身旁,道:“夫人,江卓刚才来了一趟,他想求您趟歧松馆,公爷今日从猎苑回来后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他想让您过……”

    沈沅点了点头,柔声回道:“嗯,这就帮我梳发吧,我们尽快过。”

    话音刚落,却听偏厅外传来了下人通禀的声音。

    沈沅还未歧松馆陆之昀的状况,男人却先她一步来了她的院子里。

    陆之昀沉着眉目入室后,便命了偏厅内的下人都退了出。

    沈沅明显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儿,却猜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有担忧陆之昀会不会是受了伤,便小心地走到了男人的身前,亦用双眸不断地搜寻着他身上可有伤处。

    沈沅刚要开口询问,陆之昀却用大手倏地扣住了她的腰,他阖着双眸倾下了身子,未发一言地便吻住了她。

    她怕他会碰到她的肚子,亦往后退着步子,陆之昀却牢牢地锢住了她的腰身,不肯给她任何往后退的机会。

    沈沅软软地唔哝了一下,以往若她发出这种动静时,陆之昀都是会松开她的。

    可今日的他却同变了个人似的。

    印象中,他还从没有这么强势霸道地吻过她。

    沈沅颦了颦眉目,亦用余光瞥见了他袖子上的血痕,心中也愈发地慌『乱』起来,忙怯声问道:“官人…官人,您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