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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赴约后被捉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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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从孟敬那儿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苏夙还觉得这人真会猜测,便是把责任推到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也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得罪了贵人。

    然而秦亦瑶这话,却叫她之前的诸多“以为”都卡了壳。

    “此事当真与王爷有关?”她问。

    秦亦瑶点了点头,“父皇都叫他去了,想必也不会有假,来之前我还特地问了母后,她叫我别掺和,估计事态也有些严重。”

    这事儿能不严重吗?

    自己关了十七年的儿子,出来才一年多,便有了如此手段,凭皇帝那多疑的性子,不往谋反那边想都是秦恪的造化。

    “那太傅大人呢?以往他对王爷也没什么好感,这回该不是替他出头的吧?”

    “那倒没有。不过他之所以对兵部尚书不满,归根究底又是你的原因。”

    苏夙只觉得自己真是个红颜祸水啊,怎么只是受个伤,就牵扯了这么多身份尊贵的人。

    于是她思索片刻,问道:“那太傅大人为何替我为难孟大人?该不是太子殿下授意的吧。”

    “想什么呢,你受伤的事情瞒的这么紧,我都是才知道,他从何处知晓?”

    “那太傅大人是为何……”

    “你不知道?”秦亦瑶瞧她面上的茫然,还有些疑惑,“兵部尚书夫人的父亲,曾经是上一任的太傅,也就是父皇的第一任老师。”

    苏夙还真不知道。

    所以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着实是惊了一把。

    “那为何夫人在孟府还能过成这般模样?”

    “那位许太傅得罪过皇祖父,所以被免了官,如今只是一介草民。只不过父皇感念教导之恩,更对他十分敬重。再加上现任太傅也是他临走之前提拔上来的,所以他人虽不在朝堂,朝堂却依旧有他的簇拥者。”

    当真是真人不露相。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自己知晓的消息也说完了,秦亦瑶便开始提出自己的担忧与建议。

    “要不然你跟他趁早解除婚约算了,趁现在你还年幼,一切都还有转圜之力。”

    苏夙却果断的摇了摇头,“如果现在是我遇难,皇后娘娘让公主明哲保身,公主会如何?”

    “那我自然是不会听的。”

    此言一出,秦亦瑶就明白了苏夙的意思。

    好在来之前她就有了如此猜测,所以也只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她问。

    苏夙咬了咬下唇,不多时,忽而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我可以进宫一趟,去找太后娘娘求情。”

    “这意图会不会太明显了?”

    “公主说什么呢,我不过是个十岁孩童,遇着事儿了找大人解决不是常事?”

    说着,苏夙眨了眨眼睛,分明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多了几分狡黠。

    一看到她这番神情,秦亦瑶就知道她开始算计人了,不由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不愧是你。”她道。

    苏夙与太后亲近,虽说多半是存着抱大腿的想法,但也有几分亲情在其中,所以她并不会利用太后,只是耍些小心思。

    而另一边,在被皇帝叫去之后,秦恪足足在潜龙殿外跪了半个时辰,才被放进去。

    “这两日朝堂之中多有口角,你可有听闻?”皇帝手中还在批改着奏疏,说话的语气也状似闲聊。

    可秦恪却知道他的用意,并未对其隐瞒。

    “儿臣也听说了些,却不知竟连父皇也如此重视。”

    “朕岂能不重视?这朝堂是朕的办公之处,却到处有人结党谋私,叫朕如何不重视?”

    话音刚落,他直接扔下了手中的毛笔。

    白玉做成的笔身在青石板上碎裂开来,朱砂墨滚了一圈,淋漓挥洒。

    “秦恪,你好大的胆子,竟连朕的朝堂也敢染指!”

    他厉声斥责,显然已经动了火气。

    秦恪迎着圣怒跪下,身形却挺的笔直。

    “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

    “你不明白?近日朝堂之中,常有大臣针对兵部尚书,你敢说此事没有你的手笔?”

    “确有几位是在帮儿臣出气,但儿臣并不觉得,若兵部尚书真的毫无污点,那些大臣会无中生有。何况身为皇子,在朝堂中有说得上话的大臣,也不是奇事。”

    “他们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

    言外之意,就是秦恪没有资格和他们比。

    若是一般人听见这话,必然会觉得恼火气闷。

    然而秦恪却不。

    他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淡然处之,“儿臣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唯一一个敢给皇帝戴绿帽子的女人所生的孩子,这一点已经是足够特殊。

    但皇帝能开的了这个口吗?

    他不能。

    是以这口气憋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硬是叫他咬牙切齿。

    “你才出来短短一年,就有如此势力,看来朕还真不能小觑于你,免得一日酣睡,这龙椅上就换了人。”他冷笑道。

    “父皇严以律己,从不曾酣睡,又何必在意一只幼兽是否露出爪牙?且不说儿臣从无觊觎之心,只说为儿臣说话的这几位,权势最高的也不过礼部尚书,这还是看在儿臣以理相求的份上。”

    “你别跟朕装傻,太傅可都替你说了话。”

    秦恪听得此言,故作惊讶。

    “在太学院时,太傅对儿臣便爱搭不理,而今儿臣都鲜少进宫,太傅竟变了态度?”

    看那样子,还真是困惑难当。

    皇帝当然知道以太傅对秦宸宇的重视,断断不可能对其余皇子有所偏颇,他说这话,只不过是给秦恪戴上一个高帽,用以问罪。

    毕竟他一直瞧这儿子不顺眼,就见不得人好。

    只不过正当他再次张口,准备发难之时,外头却有贴身公公匆忙来传话。

    “说!”皇帝被打断颇有不满,厉声呵斥。

    那公公赶忙跪了下去,“皇上,是太后娘娘的口谕。”

    此言一出,皇帝再多火气都只能咽下,摆了摆手让他继续说。

    “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来传,说是小王妃午歇之后哭闹不止,说……说得王爷抱,才愿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