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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我若成他度余生 第五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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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震动在木制书桌上引起嗡嗡声,怜香在睡梦中被吵醒。

    她按了下屏幕,大数字显示七点二十五分是此刻的时间,下面的日期为九月十二日星期六。顶端除了各种软件的推送信息,还有白色的QQ图标。这种时候能有QQ信息,无非两种情况,第一是韩子殷有了新的进展,准备宣布最新的消息,第二,就是于潇和黄明增两个家伙发一些于本群主题无关的内容,结果聊嗨了造成99+。

    怜香满肚子起床气,不满地点进QQ,看清楚聊天内容后,脑子和视线顿时清晰。群主韩子殷艾特了全体成员,宣布了最新的推理进展,而其余的聊天内容,全是围绕此话题展开。大伙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和看法,没有半句废话。

    韩子殷:针对之前的猜测,我对寄件人做了个侧写。寄件人为男性,十七岁,外貌普通或有明显的缺陷,性格内向孤僻,甚至属于偏执型人格,因此和班里的很多同学都不熟悉,不愿意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生活中,他对二次元有着近乎疯狂的迷恋,动漫、番剧是他的全部;长期远离人群和并不出众的外貌让他产生了自卑的心理。

    夏铭安:殷仔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李孟凡:是谢思骏吗?

    于潇:谢思骏?

    丁一凡:别说,还真有点符合,我记得上次小组实践活动,他坐在我旁边,几天后班主任找我谈话,说我骂他,嫉妒他上次作文拿了班里的名次。我当时……算了算了,不骂脏话,总之这人怪异得很,貌似有迫害妄想症,老想着有人要害他。

    季姝颜:噢对对对,上次我和几个姐妹经过他身边,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第二天,他说我们几个在他面前说他,然后在校园贴吧里败坏我们名声,要不是一凡和老大以及几位老师的努力澄清下,我们真的就……

    李孟凡:他还说我打篮球浑身是汗不洗澡,刚好之前我和他就隔着一桌,就说我很很重的汗臭,对外说我一两个月不洗澡啥啥的,还说如果我再不处理,就找人打我。

    黄明增:这鸟人,浑身都是毛病,即便不说话的时候,嘴巴会抽搐,医学上说是面肌抽筋。上个学期因为我在他身旁吃零食和我吵起来,我当时真想给他两巴掌!

    群里的戾气越来越重,怜香发了几句安慰的话让大家冷静下来。对于谢思骏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起初浏览班员信息的时候他的名字就在她上面,以为是个文静的男生,后来才知道是个瘦瘦高高的邋遢大王,如果不是今天在群里提到这名字,她都快忘记班里有这个人了。

    邋遢,瘦骨如柴,黑眼圈重,皮肤苍白,这是怜香对谢思骏外貌的总结。

    很快,韩子殷再次艾特了全体成员,说:凡哥和我说过,社会实践期间,谢思骏第二天就因为水土不服回去了,一直到正式开学,也就是八号,不过这些天他来学校的日子不多,老大说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请了病假。如果他是寄件人,那么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和计划,具有作案嫌疑。我们不妨猜测,他就是萱萱的榜二,也就是和郑盛平吵架以及在墙墙上对骂的另一个,那么殴打郑盛平的家伙,十有八九是他。为了足够的证据,我需要前往校园,有时间的可以一起来。咱就在门口集合。

    怜香立马起床洗漱。秉承着周末偷懒多睡的理念,怜生没有起床做早餐。并不是因为自己想多睡一会儿,整个家中,南宫馨雅是肯定要睡到中午的,怜香的起床点也错过了吃早餐的时间。既然如此,索性在床上多瘫一会儿。

    她随手拿了杯牛奶,出门时发现,南宫惜遇的房间门是开着的,床铺收拾得很整齐,怜香揣测他估计是收到了韩子殷的信息从而比她更早出发。

    怜香步行到了学校,看到夏铭安,黄明增,于潇以及李孟凡四名寄宿生在门口等候,季姝颜和沐子晴随后骑着共享单车前来,孙霁月因为参加市里的书法比赛未能参与今天的活动,约莫过了五分钟,距离最远的韩子殷姗姗来迟,他一直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所有人里,怜香并没有看到谭耀阳。

    他不在?那会去哪里?怜香点开QQ,发了句你去哪儿了之后便关了手机。一行人跟着韩子殷前行。

    于潇最是闲不住,发问:“殷仔,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韩子殷故作神秘,道:“按照周五那天目击人提供的信息,不管是谁,那样的穿着不可能进入到校园内。既然他能够衣着异常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前一天夜里,学校清校直到无人后,他趁大门还没有关闭,悄悄潜入学校,然后埋伏在神秘的地方,第二,他今天早上穿着校服进入校园,躲进计划好的地方换好衣服,等待时机。这两种可能,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他的埋伏点……”

    “会不会是厕所?”黄明增突然跳出来打断了他。

    众人瞪了一眼。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理论存在问题,不攻自破。

    “躬行楼西面的一个楼梯下方,有个扫帚间,那里估计是全校最隐蔽的地方。”沐子晴道。

    韩子殷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们的目的地也是在那里,扫帚间虽然没有门,但内部有个小房间,是退休前的一个清洁工大叔临时休息的地方,后来因为年纪大了退休,那个房间也一直没人管。”

    丁一凡摇了摇头,眼神坚定道:“这事没那么简单。我有听说,那位大叔本来就是流浪汉,校方是看他工作勤恳为人老实才破格让他进入校园打杂,也没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就让他留在学校,造了个小房间收留他。他是几个月前退休的,虽然到了年纪,但他说过自己并不想放弃这份工作,他丢过几次钥匙,校方出钱给他换新的锁,但毕竟人老了容易忘事,丢得多了,校方也不想去管,对于早就把扫帚间当成家的他来说,没了钥匙,家就回不去了,也就没有留在学校的必要,干脆辞职,继续流浪。”

    季姝颜皱了皱眉头,表情里流露出同情,“校方也挺过分的,人老了记忆不好,丢钥匙也挺正常,为什么不能多包容包容呢?”

    众人用了三五分钟的时间到达扫帚间。这是个很狭小的空间,外部为了承接楼梯,呈方形与整体链接,扫把和畚斗整齐地摆放在角落。这个可怜的流浪汉只有一种看家本领,就是摆放扫把。作为市内重点的中学,经常有领导前来勘查,为了校园的门面,校方再三强调要做好一切细节,包括这间小小的扫帚间,早上打扫包干区的学生基本上拿完就走,碰倒的扫把一概不管,于是乎这位大叔每天都在想着如何整理好这些扫把畚斗。

    扫帚间有股很浓的消毒水味,众人扶起零零散散的扫把后,开始琢磨如何打开这个小房间。

    黄明增嗅了嗅,眉头一皱,感觉到不对劲:“你们闻闻看,这是什么味道?”

    大伙仔细闻了下,确实在夹杂着消毒水味的空气中,闻到了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好在藏得比较深,否则没有人敢用这里的扫把。

    韩子殷换了口气,“想知道真相的话,只有打开这扇门了。”

    那是一扇木门,上面的锁已经锈迹斑斑,看上去不堪一击。没有别的办法,为了查清楚真相,韩子殷向外探去,确认没有别人后,和黄明增一起,一脚踢在门上,轰的一声,门打开,异味扑鼻,而屋内的景象也令众人大为诧异,三个女生已经羞红了脸别过头。

    夏铭安咽了口唾沫,眼前的东西让他有种进了成人专卖店的感觉,他感叹:“我的妈呀,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房间内的陈设极为简单,一张小床,一条长凳和桌子,没有窗户,顶上有个蒙了灰的电灯泡,一根铁丝连接在墙壁两端的铁钉,上面挂着换洗衣物,可以想象这是一名流浪汉的住所。但是此刻,床上躺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吓了他们一跳,走进一看才发现是充气娃娃,看上去十分精致传神,娃娃的脸上还贴着主播萱萱的图片,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男性成人用品和吃了一半的方便面和零食,有些已经发了臭,地上散落着发了黄的纸巾和使用过了的套子,墙上张贴着全是主播萱萱的cos照片。最触动他们的,是墙上写满了“萱萱我爱你”,“萱萱老婆天下第一”,“萱萱你是我的,郑盛平你个王八蛋!”以及些充满污秽的语句。整个房间内弥漫着汗臭腐臭以及脚臭的难闻气味。

    “谢思骏果然是个变态!”黄明增骂了句。

    韩子殷捂住鼻子,“看来他在这里住了有一段时间了。”

    “而且,是他偷了清洁工大叔的钥匙。”丁一凡随后应道。

    李孟凡因个子太高,只能弯着背,无意间,他发现了角落的包装盒下面压着几张黑色的卡纸,他推翻那些包装盒,抽出卡纸,发现和班主任收到的如出一辙。

    “现在,我们有百分之百的肯定能锁定谢思骏就是给老大和郑盛平发黑色卡片的人了!”李孟凡把黑色卡纸给其余的男生看了看。

    “这些应该是他用来准备下一份黑色卡片的原料,看来今天的收获颇为巨大,现在我们要确定的,是他如何在打完郑盛平后逃离学校。我之前还以为,他会一直躲在这个地方。”韩子殷道。

    五个男生出来后,关上门,离开这里。

    季姝颜的脸还是红着,他戳了戳韩子殷,娇羞地问:“为什么,那个房间里有……那么多那样的东西?”

    不等他回答,黄明增一脸坏笑,“那么多啥样的东西啊?姝颜同学干嘛不说清楚。”

    “你很过分诶!”季姝颜推了他一下。

    韩子殷白了黄明增一眼,解释:“班上并没有存在哪个走读生是留守学生,皆有家人在家里看管孩子。谢思骏对萱萱的爱已经到了变态的境地,为了释放这些欲望,他总要做出些行动,慢慢的,简单的释放并不能满足他,他就开始大肆购买成人用品,碍于家人,他没有办法把这些东西摆在家里,于是他开始打起扫帚间的主意,在这里,扫帚间不再是简单的扫帚间,是他纵欲的场所,或者说,在他眼里,这里是和萱萱私会的温暖港湾。”

    “也正是为了满足他的一己私欲,让清洁工大叔再次流浪!”丁一凡恨恨道。

    “看那个充气娃娃的样子,应该很贵吧,跟真人似的,一开始我还以为真有女人躺在里面。”夏铭安喃喃,白净的面颊上有些羞红。

    “这点大概能证明,408宿舍丢了的钱十有八九是他偷的,估计他还会偷家里人的钱。这么多性用品,需要不少的开销。但这也只是推测,没有证据,谁都不敢说绝对。”韩子殷分析。

    “那他打完人是从哪里出的校门?反正不可能是大门!”季姝颜皱眉道。

    怜香望了望四周,校园周围的围墙不算高,但若想徒手翻过去基本是做不到的,必须得借助工具。当时正处于放学期间,正门有大量学生往来,园内视线多,后门也有学生从后车棚取自行车离校,理论上来说当时的谢思骏不可能离开校园。

    “那会是放学,人是最多的,他要是想回到那间小房子基本上是不可能,因为有安排做包干区的学生会从扫帚间拿扫把。所以为了躲避视线他会先选择找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先躲躲,等时机到了再逃出校园。”丁一凡啧了声,“但是,纵观校园内,除了那小房间,还有哪处算得上隐蔽?”

    “咱们还是先分析他是从哪里逃出去的。如果说他真的有地方可以逃,那么定会选择一个离逃生地点不远的地方,不仅能减少时间,还能减少心理上的压力。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韩子殷招了招手,示意众人随同前往。

    一日当中最干净的时刻莫过于早晨的阳光,像是刚端上桌的佳肴,火候正好,不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质变。

    众人来到学校后门,只有大门一半的推拉门此刻紧闭,旁边保安室的站岗大叔正暖洋洋地晒着太阳打盹儿。韩子殷在周围转了一圈,于推拉门左边围墙脚的草坪里的一株铁树后发现了双鞋印。这里的植物很多,形成天然的屏障,如果不去注意很难发现有人会藏在这里。

    李孟凡看着被踩得七零八落的草地,打了个响指,“看来当时谢思骏就是躲在这儿的!”

    韩子殷勾唇一笑,接着把目光投向自行车棚,“等所有学生都到达学校后,也就是差不多七点,开始晚自习了,他趁保安大叔不注意,垫着自行车跳上车棚顶,再翻出校园。”

    “可他当时衣着奇异,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沐子晴提出疑问。

    韩子殷不紧不慢地解释:“我们可以简单点想,当时是傍晚放学,人流基本上集中在操场,并没有多少在教室,而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不然谢思骏打人的时候会有更多的目击者,多一个人多一张嘴就多一个细节。谢思骏本人内向孤僻,就连自己班上的同学都很少与他有交集,更别说其他班的学生,他大可以在逃跑时把身上的大衣脱去丢进垃圾桶,只遮着面,然后悄悄躲到这块草地里。我们来证实一下。”他带着众人来到车棚旁,尖锐的铝合金上沾着些许血迹,一凹一凸的蓝色铁皮上被踏平了一块。很显然,瘦弱的谢思骏在接触这块蓝色铁皮时被割伤。那块凹陷就是他逃出校园的痕迹。

    “那么他这些天的请假都是在装病啊!”黄明增恍然大悟。

    韩子殷点了点头,眉头紧皱,“其实我很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在家?不见得,他说过爷爷对他要求十分严格,或许生病可以装个一两天,但长期下来,绝对会露出马脚。”

    于潇勾住他的肩膀,朗笑一声,语气显得轻松:“好啦殷仔,你要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大吧!搞了一上午,我早饭都没吃饱,走走,吃点心去!我请客!”

    “哟,铁公鸡拔毛啦!”

    “那说好了,我要吃大碗的海鲜汤面!”

    “我要喝大补汤!”

    气氛活跃。怜香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QQ,对南宫惜遇打下这句话:人呢?快点来,老潇说要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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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在QQ的特别关心提示音下不断震动,谭耀阳无心查看,他觉得自己的思维与灵魂被这诡异的空间给带走了,而能够证明自己还与现实有联系,就是凭借这静音时长长的震动。

    周围的空间昏暗无比,黑灰的交叠毫无一丝希望可言,犹如鬼魂的气体不断飘飞;空间中央盘踞着的大坑极为惹眼,内部石壁上如青蛇曼妙身姿扭曲的形状蜿蜒至底部的紫色潭水,发出妖艳的光彩,一名瘦骨如柴的少年沉溺在潭水之中,如果走近看,能发现他背部正受着尖锐物不断扎刺着,有时长有时短,最长的时候甚至能够刺穿他的身体,但少年身上却一点伤口也没留下,数只恶魔般狰狞的魔爪紧紧抓住他的身体,魔爪与空间边缘的怪石链接,怪石镶嵌着一块紫色的晶体发出细长的紫色气雾,缓慢地钻进空间悬顶的一颗鸡蛋大小的黑色球体,像是人的心脏跳动着,黑色与紫色的纹路扭曲变换,里面仿佛孕育着极其可怕的生物。

    少年眼神空洞无神,眼窝深陷,表情却很是享受,嘴里发出的呻吟极为古怪,像极致的舒畅,也像无边的痛苦,身体的某个部位始终保持肿胀但得不到释放。他的双手双脚同样被四面八方的黑色的半透明魔爪束缚,他的身体被无数的藤条状链接。

    谭耀阳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别过了头。他之所以没有倒下,是因为脚底的黑暗漫无边际,稍看一眼便让人觉得深陷其中,再也无法出逃。

    “睁开眼看着吧孩子,这将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之一。”声如其人,戴着面纱的男子从一团黑烟里现出形体,缓步走来,双瞳闪烁着血红的光。

    谭耀阳吓了一跳,他本以为是带他来的那个人,不曾想是一个娘娘腔,“你,你要对谢思骏做什么?那个人呢?”他颤颤巍巍地问,“我已经按照吩咐做了要做的事,可不可以让我走?”

    “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害他吧?”男子朗声大笑,他指了指谢思骏的方向,看着谭耀阳继续道:“你错了孩子,他是在享受,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追求,这种极致的快感,可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体会到的。”

    谭耀阳满面惧色,没有说话。

    “话说徐奕泽每天傍晚让你去找他,都有什么事?”男子问。

    “商,商量如何有效传播……”谭耀阳顿了顿,低下了头,“念……”

    男子看了他一眼,用手指抬起他的头,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想不到竟有天我会以这样的方式去命令你。”

    特别关心的震动又响了,但,谭耀阳没有心思拿出来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