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敛财人生之新征程[综] > 136|欢喜人家(24)三合一

136|欢喜人家(24)三合一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欢喜人家(24)

    早恋的那点风波随着夏日渐热的风慢慢的给吹散了。

    天热了, 对于学生,尤其是女学生来说, 就有点不怎么舒服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在校的穿着是不会很扎眼的。大部分都是那种有点躲避男生目光的女生,也或许是青春期的男孩子对于女生觉得好奇又神秘, 因此, 但凡穿个裙子短裤的女生, 他必然是要盯着你多看几眼的。也因此, 女生好似对这样的目光特别敏感, 便也很少说见哪个女孩子去学校的时候穿着短的裤子或裙子。最多就是短袖, 短裤和裙子除非有特殊活动一般在学校是没有踪影的。

    七分裤九分裤的还没流行起来, 日常的搭配就是短袖长裤, 裤子一般还特别偏爱浅色的牛仔裤。牛仔裤那个厚度,坐在那里一天,林雨桐感觉屁股都能长痱子, 当然, 这有点夸张,但是吧,就是那种的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要是再赶上来例假, 感觉去学校上课就是受难。

    萧遥就痛经,家里没妈,她来例假也来的晚,是高一第二学期过了五一之后才来的例假。林雨桐记得, 就是从她来例假的那个周末,开始规定是双休日的。

    来了例假了,肚子疼。她呢,也不小了。班里的女生从初中开始大部分都来例假了,因此,她是明白那是怎么回事的。因此从厕所出来,跑回家直接找林雨桐,鬼鬼祟祟的,在林雨桐耳边道:“把你的那个借给我一个……”

    林雨桐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了:“疼?”

    疼!第一次来,特别疼的感觉。

    林雨桐教她怎么用,平时注意什么,然后去药店买了药,回来给熬了药粥。这个倒是没人说不行,因为那所谓的药材多是食材,什么红枣生姜这些个东西,连着叫萧遥喝了两天,没那么难受。可每次来的头一天和第三天,还是会疼。

    时间眨眼到了六月,再有一个月这个学期就要到底了。新课基本都学完了,余下的时间就是复习。这教室是新教室,还算是比较阴凉。每个教室都有六个风扇呼呼呼的吹着,晌午的时候,还能凑活。但就是一点,那就是教室的本子书加上风扇一起发出的噪音,哗哗哗的,班上的纪律要是再不好,嗡嗡嗡加上哗哗哗,长时间这么听,都得焦躁了。

    想要空调那种安静的风,在教室里基本是不可能的。

    就这,老姚还说:“学校为你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你们就更得抓紧学习……”你们看那某某某学校,那个校舍还是五十年代的……你看看那某某某学校,那个校舍我记得六十年代打那过的时候就是那样,现在还那样……

    学校被描绘的无限美好。

    但大家普遍都比较焦躁,因为学校从现在就要登记文理分科的事。

    萧遥倒是对文科还是理科犹豫起来,她的文理科成绩差不多,可理科学起来就很吃力的那种。她给纠结的:“你说将来就是做个老师,学学文和学理差别也不大吧?”

    但你爸说叫她当老师,那也就是嘴上那么一说,你要是有更好的前程,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为了分文理科的事,学校还专门给放了三天假,加上周末的两天,这一共就是五天。郊县的孩子都能从容的回家去跟父母商量了。

    每个人都发一张表格,要求家长签字的。要是父母双方都能签字那是最好不过了!

    好似之前某个高三学生因为啥事,离婚的父母意见发生了分歧,闹到了学校。父母双方签字这也不是说硬性要求的,反正情况允许,就都签字吧。

    林雨桐也没说特意回去,苏宝凤肯定不会去闹,而且电话沟通嘛,她也说了,“让你小舅替妈妈签字就行……不想找你舅舅去就叫你爸爸替我,对了,他那里还有我的一方私印,盖章吧……天热你就别折腾了。也快放暑假了,放假了再回来就行了。”

    报文理科这种事情,林雨桐这边好办,就是理科。而且,她也想学点不一样的,对以后有点用的事情。选来选去,她跟四爷商量:“我学气象去……怎么样?”

    还是得选理科呀。

    好像这个气象专业,京大是划在物理学院的专业。物理学院下面,有个气象系。

    四爷呢,他想学化工。

    也是,这两个专业都属于他们从来没接触过的专业。四爷曾经自己买过化学仪器,也自己摸索过,但是从来没系统的学习过。林雨桐对于气象学,那就更是门外汉了。

    选了这两门,这就意味着大学绝对不是那么轻松的。

    但这却是比较实用的。谁知道下辈子去哪?去未来?那学的这些东西其实作用不大,未来的东西你得重新去学,理论体系还是不是这一套这都不知道了。但要是回到过去,这两门都是实用的。

    四爷要学的这个化工,这还好理解。那就业渠道广阔的很。可气象这个……你除了留在开设这个专业的大学任教,剩下的就是固定的科研单位,再要不就是气象局,各级的气象局。就业渠道窄的很。

    因此林东来一听她闺女报文理科,打算学的是气象的时候,愣是愣了得有半分钟,“这个……气象……好啊!”不好就业就不就业算了,自己给孩子多赚钱,多买房子多买铺子,铺子的价钱蹭蹭蹭的涨价,铺子的租金也跟着涨。他现在也聪明了,不全款付了。都是首付,反正不限购。只要到手,租金还贷款足够了。

    暂时自己也没指着租金那玩意吃饭。

    行吧!那就签字,谁叫孩子喜欢呢,对吧。

    现在林东来签字,那是很有老板的风范,签的那个字吧,一般人真看不出来那画了个啥。

    跟苏宝凤打电话,林雨桐也是这么说的,就说要学气象,苏宝凤也是对着电话‘啊啊啊’了半天,才好像没有意见的安排签字盖章的事。

    可四爷那边却不同,他也没提醒宋兰兰说,非要金红胜签字。但是宋兰兰一看,家长那一栏里,是两个空着的横杠,很自觉的将她的名字签到了下面,然后看了一眼表格,见儿子填的是理科的,也再没问:“反正我也不懂……要不,你跟你爸商量商量……”说着,才状似无意的问:“你跟你爸说这个事了吗?”

    没有。

    “你签字就行了。”四爷顺手就要把表格收起来,宋兰兰一把给按住了:“那怎么行呢?这么大的事,关系到你将来干什么的事,不跟你爸说绝对不行。你给你爸打电话……”

    不用!

    宋兰兰好似找到了要找金红胜的正当借口,儿子不打,她自己打。

    于是,她拿起电话,理直气壮的给金红胜给打过去。金红胜刚收了一批尾款,又签了两个合同,拿了两个工程的定金,正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结果手机响了,手机是萧湘送的,说是为了出去谈生意体面的。如今挣了钱了,他正想着买点什么还一份礼,宋兰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那边的声音沉沉的,一听就知道她的心情不好。当然了,她的心情也不会好,这些年,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不多。声音一冰冷,她的兴头也被打下去了,冷八调的‘喂’了一声,那边就道:“不是我找你,是家里有事,孩子的事……”

    金红胜咯噔一下,“小业怎么了?”

    宋兰兰说话大喘气,“事关孩子一辈子的大事……”

    金红胜心里放下了,以为是跟林家的小姑娘谈恋爱的事。正要劝呢,那边又说,“孩子分文理科,要签字……”

    哦!这事啊,这是大事,确实是大事,“我马上回来,一个小时之内到家。”

    挂了电话就跟下面的小包工头道:“饭局帮我推一推,家里有点急事。”

    说一个小时到家,差不多四十多分钟,就回来了。

    一进来就高声跟林东来打招呼:“咱们桐桐学文还是学理,姑娘家学文学理都好。”

    林东来应了一声,金红胜就撩开帘子进了金家的屋子。宋兰兰正一口馒头一口咸菜的吃这呢,边上放着一大洋瓷缸子开水。

    金红胜老不得劲了:“至于这么清苦吗?你挣的你就花,不够的我给你贴补点都行。房子的事你别管,年底肯定再买回来……”说着,从兜里掏出钱来,数了一千递过去,“先拿着家用吧。”

    宋兰兰一口一口吃着,心里却老不是滋味了。男人有没有沾过别的女人,其实身上很多东西都能看出来的。一进门,就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她跟金红胜过了半辈子了,其实他没那么讲究的。那么这个讲究的人是谁,自然就清楚了。一个大男人,能做到身上的衣服干净就不错了,可你看衣服明显是熨烫过的,有棱有角……咱们一般人居家过日子,很少有谁家说衣服要事先熨烫的,小老百姓家嘛,那叫穷讲究。

    一个住在工棚的男人,是不可能讲究成这个样子的。

    那么,从来不敢想不能想的……你却不能不朝那个方向想。自己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除了萧湘也没有别人。除了萧湘也没人肯在这个男人身上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在商场的仓库工作,对服装的品牌慢慢也有了一些了解。男人这一身衣服加上脚上的鞋,她就是不吃不喝一年也买不起。

    这种感觉就跟被鱼刺卡住了似得,人说的如鲠在喉,这种感觉总算是体会到了。

    想要发作,可她知道,她发作不得。

    只不接那个钱,倔强的摇头:“我不要!”

    金红胜默默的把钱放在茶几上,此时再看,茶几上放着两百块钱,他大致也明白了宋兰兰的心思,那就是之前给的钱她也一分没用嘛。

    “那要是这样……你觉得咱们之间还有过下去的必要吗?”金红胜没看到儿子,以为孩子不在,就问了一声。

    宋兰兰端起洋瓷缸子灌了半缸子水,“想跟她双宿双飞?没门。只要我不离婚,她想登门入室,那就是休想。”

    何必呢!

    金红胜还要说话,宋兰兰就道:“你要是敢逼我离婚,我就敢从儿子的教学楼上往下跳,我得叫你儿子记住了,他妈是被他爸跟外面的女人联手逼死的。你要是真要这样,那行,你就提离婚吧。我等着!”

    金红胜面色铁青,自己是混蛋,但还没混蛋到这个份上,但宋兰兰,真他娘的就是一混不吝。他信,真要是他敢提离婚,她就真敢爬到儿子学校的教学楼上,叫人看看金思业的妈和爸爸是什么德行。

    孩子还要脸不要脸了?

    一时又是难堪,又是无奈,只能道:“成!你要是愿意这样,那就这样吧,不离!不离不是吗?谁他娘的要是再提离婚谁是孙子。”

    四爷从楼上下来,他是不想露面的。但是不露面吧……该咋说呢。

    金红胜真就不是个好人,但这个人至少还顾忌一下儿子,尽量的在尽父亲的责任。供养孩子念书,提供生活费,但凡学校有事,他不管在干嘛总是能及时赶回来。在做有些决定的时候,至少是顾虑到还有一个儿子,在试图考虑他的感受。虽然做的也不是多么的尽如人意。但是宋兰兰这是彻底的魔障了。对于她威胁金红胜的话,说实话,他真相信她干的出来。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从来没想过叫儿子亲眼看着亲生母亲站在上面自杀,一个不小心摔下来就脑浆迸裂是个啥感觉,还妄图用这样的死再去叫孩子的怨恨父亲。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教育。

    他记得很清楚,桐桐当年还是四福晋的时候,那是尽力的在协调他跟没个孩子之间的关系。那么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父亲的时候,,能有一个好的母亲,好的嫡母在中间调和是至关重要的。他跟每个孩子都很亲密,每个孩子对他的这种情分,都跟他和他的兄弟们对先帝的情分是不一样的。父子之间的那种亲密,是在长期的生活中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的。哪怕是父亲做的不好,母亲都在其中给想办法转圜,势必要让孩子觉得,你就是父母爱着且珍视重视的孩子。

    那时候的桐桐,也不算是做过母亲吧。

    她是凭着什么把这种最复杂的关系协调到那种程度的?四爷觉得是本心。桐桐的本心没那么自私狭隘。而宋兰兰……她爱金红胜吗?爱!这一点毋庸置疑。可要说爱的有多深,那也未必见得。她是自私和占有欲占了上风的人。全凭着一股子不甘心撑着呢。

    四爷下来了,两人不吵了。

    金红胜缓了一口气,挤出几分和颜悦色来,“想好了报文科还是理科了?爸爸建议你学理科,要是能学建筑就更好了。”

    主要还是考虑到公司,“你放心,咱家不会只是一个小公司的。小打小闹两年,手里积攒了成本了,这房地产和建筑都能做了。等你毕业了,到公司来上班,以后就都是你的。”

    这是他对儿子的一个安排和态度,意思是,不管我跟你妈怎么样,我都是你爸爸。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这一点不会改变。

    四爷没想学建筑,说了想学化工。

    金红胜只皱眉想了想,可也认可了:“行吧,你觉得喜欢,那就先去学。学着看嘛,将来这还能读研究生,读博士……哪怕是想出国,也不用考虑钱的事,在哪签字,我来签。”

    四爷顺势又商量说:“能不能去找找萧校长,问问提前高考的事。”

    高考?提前?

    金红胜皱眉:“儿子,咱不着急,咱是不是得踏实点。”

    先去问问,问问看政策是怎么说的。

    见孩子坚持,金红胜还就真去了。

    萧泽对金红胜的态度说不上多热情,只指了指沙发,“坐。是为了小业选文理的事回来的吧。他的成绩很均衡,不管文理都没有太大差别,叫孩子根据自己的爱好去选……”

    金红胜就把儿子的选择说了:“我还想着学个建筑之类的,这以后好子承父业。结果他自己想学化工,对化工我也不了解……”

    萧泽却觉得好,“哪一行学到顶尖了,那都是有大作为的。”

    金红胜这才说:“这小子主意大,他说啥现在就是啥,我连屁都没多放一个。现在感觉是已经在看他的脸色过日子了。这不,又跟我说要提前高考……我就来问问,提前高考,成吗?”

    萧泽一愣,这还……真行。

    一般高二就把高中的所有知识都学完了。高三就是复习。可是每一门都特别拔尖,不存在知识遗忘或是知识盲点的学生,为什么不能去参加高考试试。一班二班还是有不少这种学生的。再加上这些孩子里,有些家里确实困难,少读一年高中,省下来的费用只怕是父母和孩子都乐意的很。

    如此,明年的高考育民的升学率还能往上升一升,这么一茬接着一茬,要不了三五年,学校的名气就打出去了。

    “可以!”萧泽就说:“学校会开会研究,有意愿早一年高考的,之后学校会登记。所有的档案学校会帮着处理……会通知的。”

    这就行了。

    金红胜是得了确切的消息,回来跟儿子说呢:“要是觉得需要,咱们也可以请家教,需要哪一科的老师,你给我打电话,我给你找老师。你觉得十拿九稳了,就去考。不过考不好也没事,只当去试水了,来年还有机会嘛。”

    那就行。再过一个月,他就满十八了。十八岁的大学生和十八岁的中学生,哪个自由度更大?四爷是受够了种种的约束,想尽快挣脱樊笼。

    这边正说着话呢,金红胜的手机又响了,是萧湘打过来的:“你现在在哪,能回来一下吗?”

    金红胜也不知道啥事,恩恩了两声,“大概得……一个多小时吧。”

    挂了电话没急着走,而是道:“走吧,跟爸出去吃饭去。咱爷俩说说话!”到底是拉了儿子出去吃了一顿,又送他回来之后,才回那边去的。

    宋兰兰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打电话的时候神态和语气都变了,她就知道,是萧湘打来的。一个过了半辈子的男人,给过她好脸的时候不多,但对着别的女人,好像是连吹口气都怕把对方吓着。

    叫儿子出去吃饭,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她就想,是不是跟着公公婆婆过的时候能好点。他现在是看着儿子还在家,还愿意回来看一眼。要是儿子上大学了,他还回来干啥。看看父母,去学校看看儿子……至于自己,自生自灭好了?

    看着桌上的一千二百块钱,他到底还是把钱留下来了。

    那自己是不是不花他的钱,也是一种愚蠢。自己不花,那他的钱会给谁花呢?

    是!自己可以节俭,可以攒钱,也可以不花用他的一分钱。但是还是得把他的钱尽可能的要一些,得存着,得给孩子存着。

    金红胜完全不知道萧湘叫他回去干啥,结果开了门萧远在家里。

    萧远整个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边没反应过来呢,那边萧湘就走过去了:“回来了?吃过了吗?”

    吃过了!

    金红胜老不自在了,对着萧远还挺尴尬。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他也不能确定,但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这都尴尬。

    两孩子同一个班的,平时一块玩。这突然之间的,同学的家长上了他们家的门,跟他妈在一起,孩子咋想?

    看孩子几乎是无措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复杂了。

    萧湘回身拉了儿子一把:“你爸回来了……在你舅舅面前别叫爸爸,其他人面前不用管,这就是你爸。”

    不!不是!

    不能这样。

    萧远先摇头:“我爸爸是谁我无所谓,既然没有爸爸,那就不要有爸爸好了。你的私事我不管,我的私事,您也别管了。”他利索的将桌上的表格拿了:“就是我刚才的话,我想回国,不想回M国去了。另外,帮我问问,我放弃M国国籍事行不行,要是可以……就尽快,我想在国内高考……”

    “你爸还没签字呢。”萧湘看他,“让你爸签字吧。”

    然后同一个班的两个人,父亲的那一栏里是同一个人,这叫自己何以自处?叫金思业怎么跟人解释?叫舅舅得面对怎样的尴尬?

    萧远停下要走的脚步,回过身来:“妈妈,我没有爸爸,生下来没有,这辈子直到我死去……我也不希望有。关于这件事,到此为止。金思业是我的朋友,很好的朋友,我想他永远做我朋友……这种兄弟比所谓的血脉亲缘上的兄弟我觉得更好些。这大半年,我舅舅只要有空,就给我讲论语,其实我不是很懂的。怕舅舅考我,没事的时候我经常拿问题去问金思业,他给我讲论语,讲历史典故……你知道吗?我觉得这些典故比在M国这些年听到的故事精彩的多。你知道我学了这些,学会了什么吗?”

    萧湘一脸复杂的摇头:“学这些……能学会什么?”

    学到的可多了!

    “礼义廉耻!”萧远给了这个答案:“我学会了礼义廉耻!我觉得,有了这个东西,我的血液里都像是多了什么似得。你刚才问我,为什么要报文科?我现在告诉你,我想在国内高考,我想在国内考上大学,我不挑大学的好坏,我就是想花几年时间,去学历史,去学政治,去学古汉语文学,把我骨子里缺的那点东西补起来。便是想学理科,我可以去国外,以留学生的身份,重新去报考……人这一辈子很长,我愿意把人这一辈子最好的几年时光,去补我所欠缺的东西……这就是我选择文科的原因。妈,您在国外呆的时间太久了,我觉得,有些课程你或许是忘记了……如果有时间,您也该补一补……”

    说着,就大步离去。

    直到门再度关上,萧湘才反应过来,“他……他……他这是说我没有礼义廉耻吗?”

    金红胜面色奇怪,这骂的何止是你,连我一起骂了吧!你在国外时间长了,忘了礼义廉耻。那自己这没出国的,岂不是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这小子看着温吞好性子,却没想到还是个长牙的家伙。

    “是个好小子!”金红胜莫名的笑了,这孩子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一刻,他还真就有些喜欢了。

    萧远的表格,是萧泽签字的。给父母留的空白处,萧泽龙飞凤舞的,‘萧泽’两个字将两行都占满了,“想回来就回来,咱家的户口本就剩下我跟你表姐了,空白页多着呢。户口就落到家里,放心,这事舅舅会督促你妈去办的。”

    “嗯!”萧远欲言又止,好半晌才道:“我妈的事,您知道吗?”

    萧泽笑了笑:“人就是这样……没有的时候老是垫着念着,就好像你小时候想吃的糖果一样,因为一直没吃到,所以就回一直念念不忘。可等你慢慢大了,糖果是随时就能买,随处都能买,妈妈再也不管你会不会吃坏牙了,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可你还爱吃?还想吃吗?”

    有了新的糖果,比过去自己曾经惦念许久的糖果还要诱人的糖果……他却不是那么想吃了。而且,再想起曾经惦念的糖果,好像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对那样的糖果念念不忘?

    那么,妈妈现在的爱情,就如同自己曾经惦记的糖果吗?或许甜蜜,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终将成为记忆里的糖果,甜过,但也仅仅是甜过。

    “但还是……觉得没办法面对朋友。”萧远苦笑,隔着窗户看在水池子边洗漱的金思业,“感觉很抱歉。”

    “了解!”萧泽笑了笑,“你们在国外多少年,舅舅就带着这种抱歉在国内生活了多少年。孩子,那叫良心债。人啊,大概或多或少的,都得背点良心债,但这不完全是坏事。心里有良心债的人,至少证明你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是债总要还的,但你却很不必觉得自己欠了谁的,你要做的,能做的,就是与人为善,坦诚相待。有这两点,足够了!”

    萧远点头,虽然还不是很明白这话,但他却都记住了:“我会慢慢想的,会想明白的。”

    安抚了外甥,家里的电话响了,是萧湘打过来的,他没好气:“以后孩子的事,你少插手。要不然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坏了。”

    萧湘沉默了半晌才道:“我就是问问……问问他安全回去了没有。既然安全到家了,那我就放心了。”

    萧泽一把挂了电话,这世上的女人千万种,但他顶顶看不上一种,那就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为了所谓的前程,为了所谓的事业,抛弃放弃了孩子的女人。

    可偏偏的,还真就是这种女人叫自己给碰上了。

    自己的妹妹就是!

    至于萧遥的妈妈,当年其实是真的没到离婚的份上。本来当时也说好的,两口子一起出国的。可是这不是萧湘出事了吗?出事之后,自己一心想着这事能有个结果,先叫孩子妈妈出去了……这一走,却不想因为自家妹妹的事又把无辜的东子给折进去了。那自己还怎么走?三家这种关系,好的跟一家人似得。结果都出事了,自己带着妹妹拍拍屁股走人了?没这么办事的。他就说,再等上一两年,结果萧遥妈那性子,一刻也不等。气急了便说你不来,就离婚。这不是……一句气话两人离了。当年因为那事都过的太混乱了,各家有各家的事,自家成了众矢之的,关心的人就更少了。也因此,自己跟孩子妈为的什么离婚,什么时候离婚的,基本没几个人清楚。后来,他也没跟谁细说这个事。再后来,前妻在M国再婚了,几次提出要接女儿过去,但这孩子到底是打小离开妈妈的,死活是不去。所以,如今母女俩,也就仅限于打电话。

    而且,前妻在那边也有孩子了。不能为了这个抛下那边那两个吧。

    但显然,闺女不是这么想的。在她看来,桐桐妈难道不是再婚之后又生了孩子,但是人家为什么就可以顾着桐桐多些。

    这回因为分科的事,孩子给他妈打电话了,结果那边又提出出国念书,孩子妈认为,现阶段国内的大学比不上国外的大学,但孩子受到的教育不是这样的。我们就是再不好,也不容许你这么说。

    她妈在电话里又抨击他这个当爸的:“她是什么意思?我是外人吗?那是她的国家,难道不是我的祖国吗?这次吵架简直是莫名其妙,你给孩子的教育有问题……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希望她出来看看,坐井观天不是什么好事……”

    我才没有坐井观天!闺女隔着电话听见了,抢了话筒直接给扣上了,然后‘啪’的一下甩上卧室的门,在屋里生气呢。

    萧泽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教育很成功,看看教育出来的孩子,又红又专,这就是我们培养的目标嘛。

    因为分文理的事,有点人心惶惶。到了学校,大家先是交换好吃的。家里远的这次回去了一趟,好吃的带了不少,然后才说这个文理的事。

    一班这个波动不大,知道的选文科的只有萧远一个。

    这家伙要被送到二班去了。

    而一班,估计还得塞进来好几个。当然了,也有可能再被剔除出去不少。

    但紧跟着,愿意提前参加高考的,先报名。果然一二班加起来,愿意提前参加高考的有三十多个人。

    理科班二十,文科班十六。

    所以,在期末考试之后,学校对班级再做了一次调整。从期末考试的单科成绩中,理科排名靠前的,补充一班。文科靠前的,补充二班。

    而这愿意高二就冲刺高考的,单独成班。成了理科冲刺班和文科冲刺班。

    教室给另外分了一下,放在了图书馆的一楼。那里最安静。

    老师配备的都是最好的,高三有经验的老师还过来带晚自习。这所谓的晚自习就是针对高考题型的辅导。

    课表都出来了。

    然后就是噩耗,冲刺班的没有暑假。考完试,只放一周。然后返校,跟高三生一起,冲刺高考。

    如此,对林雨桐的计划还是有影响的。本来她还想暑假回苏家村呆一段时间,连带了四爷还有其他想去玩的小伙伴都给带上。小学校还是有住的地方的,对于城里的孩子来说,体验一下山里的山居生活也不错。

    可惜,时间太紧迫了。

    林雨桐这次谁也没叫,只自己回去,去镇上,去苏宝凤住的小院去看看。林东来还是开车亲自送,一直送到镇上。

    到的时候,苏宝凤还没回来,张老奶正带着大妮蒸包子。门口摆着桌子,桌子上摆着笼屉。笼屉里放着包子,谁来买都行。看这都中午还蒸呢,就证明人家的生意很好。

    张老奶见林雨桐回来了,赶紧招呼:“你妈说你今儿回来,叫你先在屋里等着,她下半晌就能回来。”

    “不敢呢?”里里外外的都看了,没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