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节：云州外汇，在线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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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宋平对于这台机械式丝织机的震惊，叶欢显得平静许多，他更关心其他的一些问题：“这种织机的效率怎么样？一天能织几匹？”
这是机械式织机送来之后，叶欢重点交代的观察目标，宋平对此也是上心了，心中有数，当即就说道：“它只要喂黑石和鼻涕水就行了，不用睡觉，按你说的晚上也在开机，一天下来大概是7匹。”
这种机械式织机也是用的大幅宽，一天7匹，所用原料相当于传统标准的14匹了。
听到这个数字，叶欢心中默算一番，问道：“我记得，过去那种人工的飞梭织机，日夜轮转不停机的话一天是6匹左右吧？”
宋平点点头，又摇摇头，“大郎，不是这么算的。要是能够一直尽力织的话，确实能有，但人也会累啊，做着做着就不行了，速度就下来了，实际上不停轮岗的话，一天能有5匹就很拼命了。不过这东西就不一样了，它不会累，比人强多了。”
叶欢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想当然的错误，忽略了实验室和实际生产的差异。
他刚才还觉得提升还不够呢，略有不满，现在听宋平这么一解释，才明白机械式织机的投入对于生产效率的提升还挺高的，算一算差不多提升了40%。而对于成本的压制，那就更是厉害了。
随后叶欢又了解一下黑石机和机械式织机在这一天的运转中有没有什么问题，站在一旁、负责这台黑石机维护的员工吴鼎力进行了解答。
总体来说，问题有，但都是一些小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原料不够用了。
“……旁边的厂房里有4台人工飞梭织机，西陵原材料每天的那些产量它们就能完全处理掉了。现在又加了这么一台，做得倒是快了，但是没原料用了。”
宋平现在很是有种甜蜜的烦恼。
“原料的事不需要操心，先这么做着吧。”
听到机械式织机运转良好，叶欢也就放心了。至于原料的事，他自然也早就想到了，“这次我派人去石磨州收丝了，应该快回来了……”
除了派人去石磨州收丝外，叶欢还把主意打到了拓跋同身上。
拓跋同已经好久没来云州了，但是商队却没停，陆陆续续又来了两次，和叶欢的书信往来也是不断。
也是在书信往来中，叶欢跟他说了今天云州外汇交易中心正式开业，拓跋同回信言明一定到，让叶欢一定要等他来了再开业。
叶欢的外汇交易中心本就是为这些商人准备的，他不来他开个屁业？因此也答应了下来，称一定等他到了再开业。
等拓跋同今天来了，正好和他谈谈生丝贸易的事。
……
云州外汇交易中心坐落于距离云州府衙一条街的东北面，是一处赶工建设起来的大房子。
交易中心门口的街道在规划中是一条可容纳三辆马车的大道，现在只是稍平整了一下，铺上一些碎石子，略显简陋。
虽是简陋，但现在这条大道上很是热闹，熙熙攘攘站了不少人，来往通行都不便了，引得附近一些施工的云州建设员工都不时探头探脑看过来，还有些白天没活儿干的村民们在周围看热闹。
叶欢站在交易中心门口，拓跋同就在他身旁，满脸堆笑，正将一个中年瘦高个引到他面前介绍：“叶知州，这位是贵国锦源商号的路平茂路掌柜。”
路平茂叉手作揖，满脸笑容，“鄙人见过叶知州。”
叶欢也跟回了个礼，寒暄了两句后，路平茂退下，叶欢则是看看眼前这许多人，甚是感叹：“拓跋先生，你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
只见周围这些人中，不少都是穿着丝绸长衫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这些人都是拓跋同带来的，已经给他引见了几个了，不是这个商号的掌柜，就是那个商号的东家。
拓跋同笑着道：“不敢当，只是鄙人想到这外汇交易独木不成林，所以就忙活了一阵，拉了些对此感兴趣的同伴一同前来。”
叶欢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颇有风尘，比起半月前所见清减了一些，显然这段日子都是在东奔西跑了。云州这些日子没有第二支商队寻来，估计也跟拓跋同的四处奔走有些关系。
“拓跋先生辛苦了。”
“没有没有……还有几位还没介绍，叶知州你看？”
叶欢点头，“还请拓跋先生继续引见吧。”
于是乎，又有三位掌柜的一一上前，被引见给了叶欢。
全部见完后，叶欢算了一下，除拓跋同自己的商队外，这次一共来了7家商号的代表，阵仗属实不小了。
也是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下，叶欢身穿朱红色官袍，进行了开业发言。
“在场诸位都是边境贸易的参与者，为两国百货流动、百姓生计做出了巨大贡献，只是两国贸易，通宝转换极为不便，令交易成本大大上升……云州外汇交易中心，便是为此所创办，希望能够便民利民，为两国贸易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本官宣布，云州外汇交易中心，正式开业！”
路平茂站在人群中，跟着大家齐声叫好，随后便见外汇交易中心的大门缓缓打开。
在叶知州的邀请下，他缓步走了进去，表情平静克制，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好奇。
他还是十天前拓跋同找上门的时候，才知道此处的存在的。
一开始路平茂还有点迷糊：云州？那不是早就没了吗？何时又冒出个云州知州来？
后来专门派人一打听，路平茂才知道，原来朝廷又派了个云州知州西南赴任，只是这其中的关窍却是一时不知了——这也是他们这种小商号的悲哀，高层消息不畅。
确定了云州确实又有了后，路平茂立刻就对拓跋同口中的“外汇交易中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们锦源号也是做边境贸易的，而在边境贸易上，黄金必不可少。只是对于他们这种小商号来说，想要拿到合适的黄金份额属实不易，若是能有个不用换黄金就能直接购买所需通宝的所在，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他思索了没两天就答应了拓跋同，今日一同前来。
而今天一到云州，路平茂就有些惊讶。
根据他掌握的信息，这位叶知州来到云州也就一个月的工夫，但从那些道路、房屋来看，云州已经初见雏形了。接下来，当路平茂在城中所行，见到那些井然有序地建设施工状况后，更是惊讶——这位叶知州有点东西呀。
这些东西也让路平茂对于这个“外汇交易中心”更加期待了，而他现在也终于见到了这地方的真面目：
只见这所大房子内部被掏空，做成了一个大厅，最中央竖着一块巨大的木板，面朝内侧。最内侧被做出了阶梯型，每一阶梯很宽，上面摆放上了一排排的桌子，上面似乎还摆着些写有字的牌子，前方则是留出了过道。
房子四周墙上了开了不少窗，室内光线甚好。
整体布局便是如此，让见惯了金碧辉煌的路平茂觉得太过粗陋了些。不过考虑到云州的现状，短短时间内能有这样一处场所已经不容易了。
“几位是一起的吗？”
路平茂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被一旁的人叫住了。
那人是个年轻女子，长相平平，胜在年轻，衣服胸前绣上一张布条，上书“云州外汇”。女子后边还站着位粗大农家汉子，手持短棒，沉默不言。
路平茂确认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后，看看左右两位伙计，点了点头。
随后女子便递给了他一块木牌，上书“三排三座”，下面还有几个字“X排X座”——“X”是一种路平茂不认识的符号，像两个弯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大性感的荷官在线发完牌后，讲解道：“请按牌入座。”
路平茂点点头，拿着牌子进去。
一路上还有两个身上绣着“云州外汇”布条的人，指引他到阶梯式座位上，最后路平茂在第三排左数第三张座位入座。
所谓的座位并不只是一张椅子，而是一张大长桌，附带好几张椅子，路平茂便让两位伙计也坐下了，自己坐在正中，往前方看去。
这里角度很好，正好看到那大木板正面。
此刻上面还空空如也，下面周围已经入座的商人们则在窃窃私语。
就在此时，有个身上绣着“大通经济”的人快步上前，举起一根长杆，将手中的一块木牌高高挂到了大木板上端的一颗钉子上。
木牌上钉了纸，纸上写有字，其中既有正常文字，也有路平茂看不懂的那种符号，在这边看得很清楚。
那云州外汇的人挂上去后，高声唱道：“出手二百贯楚币，售价四百一十贯燕币！”
楚币？燕币？
正当在场众人错愕间，在最前排入座的叶欢此时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大木板前，扬声道：“诸位，木牌地方有限，为方便书写，以后成丰通报默认为楚币，建平通宝默认为燕币。若非二者，需另行标明。”
“另，需要告知诸位的是，若摘牌，就势必要完成交易。若违约，云州外汇交易中心将会纪录你的不良操行，严禁参与今后的所有外汇交易，所以诸位摘牌之前，请多加思索考虑。”
“此外，诸位也都看到了这种符号。”
叶欢举起一块木牌，上面画满了路平茂不认识的那种符号。
在座商人们之前的窃窃私语中，关于这种奇怪符号的讨论也不少。大家都很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现在叶欢向他们揭开了谜底。
“这种符号叫做‘云州数字’。”
相比起宋平对于这台机械式丝织机的震惊，叶欢显得平静许多，他更关心其他的一些问题：“这种织机的效率怎么样？一天能织几匹？”
这是机械式织机送来之后，叶欢重点交代的观察目标，宋平对此也是上心了，心中有数，当即就说道：“它只要喂黑石和鼻涕水就行了，不用睡觉，按你说的晚上也在开机，一天下来大概是7匹。”
这种机械式织机也是用的大幅宽，一天7匹，所用原料相当于传统标准的14匹了。
听到这个数字，叶欢心中默算一番，问道：“我记得，过去那种人工的飞梭织机，日夜轮转不停机的话一天是6匹左右吧？”
宋平点点头，又摇摇头，“大郎，不是这么算的。要是能够一直尽力织的话，确实能有，但人也会累啊，做着做着就不行了，速度就下来了，实际上不停轮岗的话，一天能有5匹就很拼命了。不过这东西就不一样了，它不会累，比人强多了。”
叶欢一怔，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想当然的错误，忽略了实验室和实际生产的差异。
他刚才还觉得提升还不够呢，略有不满，现在听宋平这么一解释，才明白机械式织机的投入对于生产效率的提升还挺高的，算一算差不多提升了40%。而对于成本的压制，那就更是厉害了。
随后叶欢又了解一下黑石机和机械式织机在这一天的运转中有没有什么问题，站在一旁、负责这台黑石机维护的员工吴鼎力进行了解答。
总体来说，问题有，但都是一些小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原料不够用了。
“……旁边的厂房里有4台人工飞梭织机，西陵原材料每天的那些产量它们就能完全处理掉了。现在又加了这么一台，做得倒是快了，但是没原料用了。”
宋平现在很是有种甜蜜的烦恼。
“原料的事不需要操心，先这么做着吧。”
听到机械式织机运转良好，叶欢也就放心了。至于原料的事，他自然也早就想到了，“这次我派人去石磨州收丝了，应该快回来了……”
除了派人去石磨州收丝外，叶欢还把主意打到了拓跋同身上。
拓跋同已经好久没来云州了，但是商队却没停，陆陆续续又来了两次，和叶欢的书信往来也是不断。
也是在书信往来中，叶欢跟他说了今天云州外汇交易中心正式开业，拓跋同回信言明一定到，让叶欢一定要等他来了再开业。
叶欢的外汇交易中心本就是为这些商人准备的，他不来他开个屁业？因此也答应了下来，称一定等他到了再开业。
等拓跋同今天来了，正好和他谈谈生丝贸易的事。
……
云州外汇交易中心坐落于距离云州府衙一条街的东北面，是一处赶工建设起来的大房子。
交易中心门口的街道在规划中是一条可容纳三辆马车的大道，现在只是稍平整了一下，铺上一些碎石子，略显简陋。
虽是简陋，但现在这条大道上很是热闹，熙熙攘攘站了不少人，来往通行都不便了，引得附近一些施工的云州建设员工都不时探头探脑看过来，还有些白天没活儿干的村民们在周围看热闹。
叶欢站在交易中心门口，拓跋同就在他身旁，满脸堆笑，正将一个中年瘦高个引到他面前介绍：“叶知州，这位是贵国锦源商号的路平茂路掌柜。”
路平茂叉手作揖，满脸笑容，“鄙人见过叶知州。”
叶欢也跟回了个礼，寒暄了两句后，路平茂退下，叶欢则是看看眼前这许多人，甚是感叹：“拓跋先生，你给我送了一份大礼啊。”
只见周围这些人中，不少都是穿着丝绸长衫的，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这些人都是拓跋同带来的，已经给他引见了几个了，不是这个商号的掌柜，就是那个商号的东家。
拓跋同笑着道：“不敢当，只是鄙人想到这外汇交易独木不成林，所以就忙活了一阵，拉了些对此感兴趣的同伴一同前来。”
叶欢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颇有风尘，比起半月前所见清减了一些，显然这段日子都是在东奔西跑了。云州这些日子没有第二支商队寻来，估计也跟拓跋同的四处奔走有些关系。
“拓跋先生辛苦了。”
“没有没有……还有几位还没介绍，叶知州你看？”
叶欢点头，“还请拓跋先生继续引见吧。”
于是乎，又有三位掌柜的一一上前，被引见给了叶欢。
全部见完后，叶欢算了一下，除拓跋同自己的商队外，这次一共来了7家商号的代表，阵仗属实不小了。
也是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下，叶欢身穿朱红色官袍，进行了开业发言。
“在场诸位都是边境贸易的参与者，为两国百货流动、百姓生计做出了巨大贡献，只是两国贸易，通宝转换极为不便，令交易成本大大上升……云州外汇交易中心，便是为此所创办，希望能够便民利民，为两国贸易做出自己的一份贡献……本官宣布，云州外汇交易中心，正式开业！”
路平茂站在人群中，跟着大家齐声叫好，随后便见外汇交易中心的大门缓缓打开。
在叶知州的邀请下，他缓步走了进去，表情平静克制，眼神中却是充满了好奇。
他还是十天前拓跋同找上门的时候，才知道此处的存在的。
一开始路平茂还有点迷糊：云州？那不是早就没了吗？何时又冒出个云州知州来？
后来专门派人一打听，路平茂才知道，原来朝廷又派了个云州知州西南赴任，只是这其中的关窍却是一时不知了——这也是他们这种小商号的悲哀，高层消息不畅。
确定了云州确实又有了后，路平茂立刻就对拓跋同口中的“外汇交易中心”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他们锦源号也是做边境贸易的，而在边境贸易上，黄金必不可少。只是对于他们这种小商号来说，想要拿到合适的黄金份额属实不易，若是能有个不用换黄金就能直接购买所需通宝的所在，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他思索了没两天就答应了拓跋同，今日一同前来。
而今天一到云州，路平茂就有些惊讶。
根据他掌握的信息，这位叶知州来到云州也就一个月的工夫，但从那些道路、房屋来看，云州已经初见雏形了。接下来，当路平茂在城中所行，见到那些井然有序地建设施工状况后，更是惊讶——这位叶知州有点东西呀。
这些东西也让路平茂对于这个“外汇交易中心”更加期待了，而他现在也终于见到了这地方的真面目：
只见这所大房子内部被掏空，做成了一个大厅，最中央竖着一块巨大的木板，面朝内侧。最内侧被做出了阶梯型，每一阶梯很宽，上面摆放上了一排排的桌子，上面似乎还摆着些写有字的牌子，前方则是留出了过道。
房子四周墙上了开了不少窗，室内光线甚好。
整体布局便是如此，让见惯了金碧辉煌的路平茂觉得太过粗陋了些。不过考虑到云州的现状，短短时间内能有这样一处场所已经不容易了。
“几位是一起的吗？”
路平茂正要继续往前走，却被一旁的人叫住了。
那人是个年轻女子，长相平平，胜在年轻，衣服胸前绣上一张布条，上书“云州外汇”。女子后边还站着位粗大农家汉子，手持短棒，沉默不言。
路平茂确认她是在跟自己说话后，看看左右两位伙计，点了点头。
随后女子便递给了他一块木牌，上书“三排三座”，下面还有几个字“X排X座”——“X”是一种路平茂不认识的符号，像两个弯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大性感的荷官在线发完牌后，讲解道：“请按牌入座。”
路平茂点点头，拿着牌子进去。
一路上还有两个身上绣着“云州外汇”布条的人，指引他到阶梯式座位上，最后路平茂在第三排左数第三张座位入座。
所谓的座位并不只是一张椅子，而是一张大长桌，附带好几张椅子，路平茂便让两位伙计也坐下了，自己坐在正中，往前方看去。
这里角度很好，正好看到那大木板正面。
此刻上面还空空如也，下面周围已经入座的商人们则在窃窃私语。
就在此时，有个身上绣着“大通经济”的人快步上前，举起一根长杆，将手中的一块木牌高高挂到了大木板上端的一颗钉子上。
木牌上钉了纸，纸上写有字，其中既有正常文字，也有路平茂看不懂的那种符号，在这边看得很清楚。
那云州外汇的人挂上去后，高声唱道：“出手二百贯楚币，售价四百一十贯燕币！”
楚币？燕币？
正当在场众人错愕间，在最前排入座的叶欢此时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大木板前，扬声道：“诸位，木牌地方有限，为方便书写，以后成丰通报默认为楚币，建平通宝默认为燕币。若非二者，需另行标明。”
“另，需要告知诸位的是，若摘牌，就势必要完成交易。若违约，云州外汇交易中心将会纪录你的不良操行，严禁参与今后的所有外汇交易，所以诸位摘牌之前，请多加思索考虑。”
“此外，诸位也都看到了这种符号。”
叶欢举起一块木牌，上面画满了路平茂不认识的那种符号。
在座商人们之前的窃窃私语中，关于这种奇怪符号的讨论也不少。大家都很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而现在叶欢向他们揭开了谜底。
“这种符号叫做‘云州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