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堂在右，地狱在左（持续低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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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吗？这里可是地下十七层，这电梯一打开，我们会看到什么？一堵墙还是一拥而入的尘土？”欧阳明玉战战兢兢地问道。
罗东笑了笑，“说不定更可怕……”后面的话他没说，不能再给妹子制造压力了，“有我在呢，不用怕。”
欧阳明玉觉得罗东变了，第一次见面时他明明只是个冒失鬼啊，怎么现在这么冷静，居然有一丝可靠……
罗东伸手，准备按开门键，但是方才蹲了太久，加上失了不少血，一个没站稳，向前倒去。
“哎？罗东！”欧阳明玉下意识侧过身，罗东一头栽到了她怀里，她毕竟是女生，没能承受住罗东的重量，向后连退几步，“当”一声靠在了电梯墙壁上。
后背传来痛感，欧阳明玉不自觉得“嗯”了一声。
“抱歉，撞疼了吧？”罗东低声问道。
欧阳明玉小声应了一句，“没事儿。”
罗东脚下发软，鼻间传来混杂着淡淡榛仁香味的洗发水味道，这股味道闻起来很舒服。摩登女人刺鼻的香水味和市井女人柴米油盐的生活味道，都没有这股味道带来的舒适和治愈感。
“我能，多趴一会儿吗？”
“随你。”欧阳明玉的脸红到耳朵根，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这句“随你。”
“爷爷，”罗东闭着眼睛，手臂逐渐搂紧，死死抱住了面前人的肩膀和腰。
“爷爷我知道，刚刚是你给出的提示，你在看着我，对吗？我很想你，还有爸爸……你们，都在哪儿？”
欧阳明玉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孩子对亲人最深的怀念，她不知道抱着自己的青年经历了些什么，但她知道，现在的他，需要自己的关怀。
他轻轻摸了摸罗东的头发，头发的质感很差，而且失去了光泽。
“你真的很虚弱了，趴着眯一会儿吧。”
罗东没吱声，他困得不行。
在意识逐渐消沉时，他嘟囔了一句，“别出驱鬼符的范围，千万别……”说完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点半了，我哥还没回来！”罗小花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远眺着街道的转角，每出现一辆小黄车，她都紧张地站起身，但很快又失落地坐下去。
“神仙小哥不会四遇到微线了八？”人头小鬼飘来飘去，窜到屋顶向远处扯着脖子看，“哎呀，这股汁阴气重的油！”
“看来阴间要出事儿了，虽说是吃货节，可往年的小鬼，也没这么猖獗啊。”罗小花托着腮，她看到对门没拉窗帘的窗户里，一个长舌头的女鬼正趴在窗子上往里看。
“往年只敢吸吸新鲜尸体残余阳气的小鬼，今年都敢爬到大街上往屋里窜了，这世道……”罗小花捡起一块石头，贴上张符，扔了出去，精准地落在了那个试图翻窗的女鬼头上。
“咿呀，随？随在打我？”女鬼甩着大舌头回头，“咿呀，痛痛痛！”
罗小花拇指向下，面色阴沉。
女鬼一见到罗小花，赶紧把舌头向上伸过头顶，表示臣服。
罗小花没心思管闲事，他现在很后悔，后悔让罗东大半夜去那种鬼地方。
不行！我得去看看！
罗小花站起身，招呼道：“人头哥，你守家，我偷塔，啊不，我救人。”
人头小鬼飘回了屋子里，罗小花锁好门，叫了辆车。
“师傅，颂藏医院！”
司机闻言哆嗦得像得了帕金森，反复从后视镜看罗小花，再三确定她是人类以后，才发动了车辆。
“小女孩儿，你，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哦，”罗小花突然把脸伸到了司机侧边，几乎是贴着脸回答道：“我回家而已啊。”
司机“啊”一身瘫倒在了座位上。
罗小花下车把司机拖了下来，然后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慢的要死，还不如我来！”说完猛踩油门，直接用比亚迪炸起了街！
罗东做了个梦，是一个春梦，梦里他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做着只在电影里看过的运动。
“啊~”罗东哼了一声，“痒！”似乎有人在对着耳朵吹气，罗东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是小玉吗？没想到她居然趁着自己睡着……
罗东睁眼，但眼前的一幕令他在未来一个月内几乎每晚都做着同样的噩梦。
身边对自己耳朵吹气的，哪里是什么小玉，而是一个脸上一堆腐肉，身上流脓的丑陋生物，再环顾四周，一群各式各样的小鬼围着自己，有的还抓着刀叉，要不是身下有驱鬼符镇着，只怕他们早就一拥而上，把自己吃干抹净了。
见到罗东醒了，这群小鬼一哄而散，退回了黑暗中。
罗东的体力恢复了五成，但是短时间内真气和鲜血是补不回来了，那些只能慢慢恢复。
罗东看了眼四周，隐隐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丹药？符咒？还是法器？
等等，小玉呢？
而且电梯的门！
罗东这才注意到，那电梯居然开着一人宽的缝隙！
那种缝隙，罗东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就是一双手，把人从电梯里活活拽出去的场景！
外面的阴气隔着电梯门都那么明显，小玉一个人出去，罗东不敢再想下去。
电梯按钮毫无反应，罗东只能徒手掰开电梯的门，但眼前的景象，再次令他震惊。
眼前竟然是一个楼道，左右两边虽然都很黑，但仍然能够看到一边是向上的台阶，另一边则是向下的台阶。
“地下十七层，所以应该向上走。”罗东毫不犹豫，走向左边。
就在他迈上台阶的第一步，他猛然想到了爸爸曾经告诉他的一句话，“小东啊，你要记住，无论你的天赋有多么好，道术如何高深，也不要忘了，溺水的人皆是擅泳之人，凡事多思多想，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道士。”
罗东回头，身后是那个电梯。
但罗东一眼就看出了电梯的不同，电梯的门是被自己强行掰开的，可是现在那电梯，却是完全打开的，而且刚才电梯里还是有灯的，现在却是漆黑一片。
罗东大概猜到了什么，他掏出那盒冥烟，抽出一根，点燃了烟。
然后猛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
烟雾竟然没有消散的意思，居然笔直得往下飘。
果然是鬼打墙，自己眼前看到的，根本不是真实世界！
“一群小孩子的把戏，有意思吗？”
无人回应。
冥烟的烟气，永远指向阳间的方向，而鬼打墙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无论设下多少陷阱，都必须暴露出一个出口。
鬼打墙颠倒了楼梯的位置，想把罗东引入地狱。
“十八层地狱？我还真不当回事。”罗东向楼上走去，因为他确信，遇到鬼打墙的欧阳明玉一定会往上走！
所谓天堂在右，地狱在左，可那些小鬼哪里知道，阎王爷家的门槛，罗东都踩了十几遍了。
“确定吗？这里可是地下十七层，这电梯一打开，我们会看到什么？一堵墙还是一拥而入的尘土？”欧阳明玉战战兢兢地问道。
罗东笑了笑，“说不定更可怕……”后面的话他没说，不能再给妹子制造压力了，“有我在呢，不用怕。”
欧阳明玉觉得罗东变了，第一次见面时他明明只是个冒失鬼啊，怎么现在这么冷静，居然有一丝可靠……
罗东伸手，准备按开门键，但是方才蹲了太久，加上失了不少血，一个没站稳，向前倒去。
“哎？罗东！”欧阳明玉下意识侧过身，罗东一头栽到了她怀里，她毕竟是女生，没能承受住罗东的重量，向后连退几步，“当”一声靠在了电梯墙壁上。
后背传来痛感，欧阳明玉不自觉得“嗯”了一声。
“抱歉，撞疼了吧？”罗东低声问道。
欧阳明玉小声应了一句，“没事儿。”
罗东脚下发软，鼻间传来混杂着淡淡榛仁香味的洗发水味道，这股味道闻起来很舒服。摩登女人刺鼻的香水味和市井女人柴米油盐的生活味道，都没有这股味道带来的舒适和治愈感。
“我能，多趴一会儿吗？”
“随你。”欧阳明玉的脸红到耳朵根，几乎是从嗓子眼挤出来的这句“随你。”
“爷爷，”罗东闭着眼睛，手臂逐渐搂紧，死死抱住了面前人的肩膀和腰。
“爷爷我知道，刚刚是你给出的提示，你在看着我，对吗？我很想你，还有爸爸……你们，都在哪儿？”
欧阳明玉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孩子对亲人最深的怀念，她不知道抱着自己的青年经历了些什么，但她知道，现在的他，需要自己的关怀。
他轻轻摸了摸罗东的头发，头发的质感很差，而且失去了光泽。
“你真的很虚弱了，趴着眯一会儿吧。”
罗东没吱声，他困得不行。
在意识逐渐消沉时，他嘟囔了一句，“别出驱鬼符的范围，千万别……”说完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点半了，我哥还没回来！”罗小花搬了个椅子坐在门口，远眺着街道的转角，每出现一辆小黄车，她都紧张地站起身，但很快又失落地坐下去。
“神仙小哥不会四遇到微线了八？”人头小鬼飘来飘去，窜到屋顶向远处扯着脖子看，“哎呀，这股汁阴气重的油！”
“看来阴间要出事儿了，虽说是吃货节，可往年的小鬼，也没这么猖獗啊。”罗小花托着腮，她看到对门没拉窗帘的窗户里，一个长舌头的女鬼正趴在窗子上往里看。
“往年只敢吸吸新鲜尸体残余阳气的小鬼，今年都敢爬到大街上往屋里窜了，这世道……”罗小花捡起一块石头，贴上张符，扔了出去，精准地落在了那个试图翻窗的女鬼头上。
“咿呀，随？随在打我？”女鬼甩着大舌头回头，“咿呀，痛痛痛！”
罗小花拇指向下，面色阴沉。
女鬼一见到罗小花，赶紧把舌头向上伸过头顶，表示臣服。
罗小花没心思管闲事，他现在很后悔，后悔让罗东大半夜去那种鬼地方。
不行！我得去看看！
罗小花站起身，招呼道：“人头哥，你守家，我偷塔，啊不，我救人。”
人头小鬼飘回了屋子里，罗小花锁好门，叫了辆车。
“师傅，颂藏医院！”
司机闻言哆嗦得像得了帕金森，反复从后视镜看罗小花，再三确定她是人类以后，才发动了车辆。
“小女孩儿，你，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哦，”罗小花突然把脸伸到了司机侧边，几乎是贴着脸回答道：“我回家而已啊。”
司机“啊”一身瘫倒在了座位上。
罗小花下车把司机拖了下来，然后坐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慢的要死，还不如我来！”说完猛踩油门，直接用比亚迪炸起了街！
罗东做了个梦，是一个春梦，梦里他和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做着只在电影里看过的运动。
“啊~”罗东哼了一声，“痒！”似乎有人在对着耳朵吹气，罗东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是小玉吗？没想到她居然趁着自己睡着……
罗东睁眼，但眼前的一幕令他在未来一个月内几乎每晚都做着同样的噩梦。
身边对自己耳朵吹气的，哪里是什么小玉，而是一个脸上一堆腐肉，身上流脓的丑陋生物，再环顾四周，一群各式各样的小鬼围着自己，有的还抓着刀叉，要不是身下有驱鬼符镇着，只怕他们早就一拥而上，把自己吃干抹净了。
见到罗东醒了，这群小鬼一哄而散，退回了黑暗中。
罗东的体力恢复了五成，但是短时间内真气和鲜血是补不回来了，那些只能慢慢恢复。
罗东看了眼四周，隐隐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丹药？符咒？还是法器？
等等，小玉呢？
而且电梯的门！
罗东这才注意到，那电梯居然开着一人宽的缝隙！
那种缝隙，罗东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就是一双手，把人从电梯里活活拽出去的场景！
外面的阴气隔着电梯门都那么明显，小玉一个人出去，罗东不敢再想下去。
电梯按钮毫无反应，罗东只能徒手掰开电梯的门，但眼前的景象，再次令他震惊。
眼前竟然是一个楼道，左右两边虽然都很黑，但仍然能够看到一边是向上的台阶，另一边则是向下的台阶。
“地下十七层，所以应该向上走。”罗东毫不犹豫，走向左边。
就在他迈上台阶的第一步，他猛然想到了爸爸曾经告诉他的一句话，“小东啊，你要记住，无论你的天赋有多么好，道术如何高深，也不要忘了，溺水的人皆是擅泳之人，凡事多思多想，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道士。”
罗东回头，身后是那个电梯。
但罗东一眼就看出了电梯的不同，电梯的门是被自己强行掰开的，可是现在那电梯，却是完全打开的，而且刚才电梯里还是有灯的，现在却是漆黑一片。
罗东大概猜到了什么，他掏出那盒冥烟，抽出一根，点燃了烟。
然后猛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
烟雾竟然没有消散的意思，居然笔直得往下飘。
果然是鬼打墙，自己眼前看到的，根本不是真实世界！
“一群小孩子的把戏，有意思吗？”
无人回应。
冥烟的烟气，永远指向阳间的方向，而鬼打墙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无论设下多少陷阱，都必须暴露出一个出口。
鬼打墙颠倒了楼梯的位置，想把罗东引入地狱。
“十八层地狱？我还真不当回事。”罗东向楼上走去，因为他确信，遇到鬼打墙的欧阳明玉一定会往上走！
所谓天堂在右，地狱在左，可那些小鬼哪里知道，阎王爷家的门槛，罗东都踩了十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