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头狼 > 296 雄狮VS土狼

296 雄狮VS土狼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十多分钟后,我和叶乐天谈完各取所需的沉重话题,继续把酒言欢,很快他就醉了,是不是真醉我不知道,反正说完正经事以后他都彻底眼神迷离,没过多一会儿,他借着尿遁出门,再也没回来。

    我自顾自的满上半杯酒,笑盈盈的盯着桌面上几乎没夹几筷子的生猛海鲜,心情异常的平静,既没因为说服叶乐天达成盟友关系而感到骄傲,也没有因为驼子对我的态度感到自豪。

    因为我知道,这一切全是齐叔替我布好的局,或者说这是他用自己几十年的诚诚恳恳为我换来的最后一道筹码,温平临走时候给他的四个档案袋,绝对是他沉浸官场多年的全部骨血。

    这时候包房门被推开,驼子夹着手包走进来,先是朝里探了脑袋,随即乐呵呵的坐我旁边打招呼:“都走了啊?”

    我打趣的撇撇嘴:“说的好像你没看见似的,咱俩再整两口?”

    “喝不动了,胃穿孔,最近两年都得稍微消停点。”驼子摆摆手,掏出烟盒,递给我一支,自己点上一支,吸了口气说:“叶蛮子真要上位啊?”

    我夹着烟卷,自顾自的抓起筷子,夹了一大口深海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摇头说:“说实话我不知道,齐叔教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呗。”

    驼子吐了口烟圈道:“刚才我仔细琢磨了半天,叶蛮子这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市委大楼里混了小半辈子,前几年就听说他有机会到某个局去当一把手,不过他给推掉了,当时所有人都骂他傻缺,现在看来人家图的是块大饼。”

    “呵呵。”我笑了笑没往下接话,倒不是我故作神秘,主要我对衙门里的事儿实在摸不清门道,来市里之前,我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我们家辖区的派出所一把手。

    “贵人出生多风雨。”驼子使劲嘬了口烟嘴,扭头看向我笑道:“我现在咋越瞅你长得越像个贵人腻。”

    “你当真的说,我当真的听。”我笑着端起酒杯道:“驼哥,拜托你点事儿,明儿老温出殡,需要点车充门脸,你也知道,我小篮子一个,哪认识什么豪车座驾。”

    驼子毫不犹豫的伸出两根手指头,开口:“两台宾利,两辆道奇。”

    “谢了。”我眉飞色舞的朝着驼子感激。

    驼子揉了揉眼睛好奇的问:“老弟啊,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这回要拼了命的照顾已经倒台的温家?难道你也图他家手里的那间酒吧?”

    我表情认真的回答:“我要说因为情谊,你肯定觉得我扯犊子,事实确实如此。”

    驼子微微一愣,随即昂头大笑起来:“哈哈。”

    他笑,我也跟着一块笑,谁也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往下深聊。

    之所以选择帮助温家,确实如驼子所说,首先我确实觊觎他家手里的酒吧,起初我并没那么功利,只是单纯想帮一把温婷,但自从发现张星宇绞尽脑汁的想要得到温家的酒吧,才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其次就是既然我已经和孙马克宣战,那就必须得拿出来点态度。

    他扮演着痛打丧家犬的角色,我伪装成救人与危难之中的形象,我俩在透过老温的这场丧事博弈,或者说看谁更加强势,他不希望老温的葬礼风风光光,我偏要搞的人尽皆知,我相信不止是驼子,市里不定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看。

    这场掰腕子,不管结局如何,孙马克其实都已经输了,因为他的对手是我,他是崇市赫赫有名的大拿,而我只是条名不经传的小虫,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几天前砸孙马克的场子,可能很多人都不认识我。

    老温的这场葬礼说白了就是我在替自己造势的开始。

    闲聊一会儿后,驼子抬起胳膊看了眼手表,满脸堆笑的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看球赛了,今晚上有利物浦VS曼联,我押了不少宝在曼联身上。”

    我眨眨眼睛也站了起来:“老哥还是个球迷啊?”

    驼子插诨打科的搂住我肩膀说:“那当然,我除了是夏奇拉的球迷,我就是曼联的球迷,夏奇拉知道是谁不?就是唱威哇威哇内个。”

    “威哇,威哇!”我手舞足蹈的跟着一块唱。

    “不是一回事。”驼子搂着我,径直朝酒店外面走去,一路上不少服务员弯腰打招呼,驼子凑在我耳边低声道:“朗朗啊,我押了曼联一百万,它如果输了,往后我最多不看球,但我可把身家性命都押你身上了,你不能让我赔的血本无归吧?”

    “肯定不能。”我重重点了点脑袋微笑道:“马克跟我斗,他是尽力而为,而我是拼尽全力,一头吃饱了的雄狮真不一定能抢得过一群前胸贴后背的土狼。”

    没错,和孙马克比起来,我们现在就是一群饿的两眼发绿的土狼,他功成名就,要什么有什么,我们除了拳头,估计就剩下嘴里那口不屈的怨气。

    驼子歪头盯着我沉寂半晌后,挤出一抹笑容拍拍我肩膀道:“不说了,明早上见。”

    酒店楼下,驼子拽开一台白色奥迪的车门,朝我努努嘴道:“送你一程?”

    我摆摆手婉言拒绝:“不用,我想自己走走,有利于身上的伤口愈合。”

    “那明天早上见吧。”驼子也没坚持,直接坐进车里扬长而去。

    我则一个人顺着马路,漫无目的的往前挪动双腿。

    在夜深人静时,人是极度感性的,一切感性的源头源于孤独。

    不知不觉我来到市里已经两个多月了,这六十来天发生的事情比我前面十多年所有的经历加一块都要丰富,我看到了什么叫万人之上,也见证了什么是人走茶凉,从刚开始的粗心大意到现在步步为营,没人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走着走着,我不知不觉走回静姐店子附近的汽车站,站在空荡荡的车站门口,我想起来那天晚上,王影像个疯子似的连夜打车跑到市里找我,想起来刚租房子时候,她热的汗流浃背,却满脸幸福的依偎在我旁边说“等有钱了,我们也买台空调”,想起来她为了省钱,一个人蹲在出租房里偷偷吃着剩饭。

    “唉。。”我长叹一口气,心情极其压抑的昂着脑袋大吼:“我好累!我好累!”

    不远处一栋房子里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咆哮:“累就赶紧死去,呼喊你麻痹。。”

    我较劲似的的继续嚎叫:“想死不敢死!”

    那男人咬牙切齿的咒骂:“买耗子药,买敌敌畏,实在不行找个高楼蹦下来,别尼玛打搅我们睡觉!”

    我像个精神病似的咧嘴笑了,点燃一支烟,使劲嘬两口后,甩开烟蒂,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人之所以会痛苦,其实还是*在作祟,因为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太在意自己的喜怒哀乐,事实上,你开心或者伤悲,并不会有人真的在意。

    我寻思既然已经走到这附近了,干脆回静姐店里看看什么情况。

    美容院像以往一样,卷帘门半拉,窗口荡着粉色的光,屋里几个穿着暴露的姑娘磕着瓜子,叽叽喳喳的聊天,见我进门,坐在沙发上的静姐迷惑的起身问:“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想姐姐了呗。”我口花花的打趣。

    静姐脸上的表情特别奇怪,先是扭头朝墙角的地方看了一眼,接着像是驱赶我似的讪笑:“呃,事情都处理完了啊?咱店里没什么事儿,你不用操心,你该忙你的忙你的。”

    “姐,你不对劲昂,是不是金屋藏貂了?”我眨巴眼睛坏笑。

    静姐走到我面前,推着我往出走:“别开刷姐姐,楼上有客人,我怕你吓着客人,行了,咱店里真没事儿,你快忙你的去吧。”

    这时候,打二楼的方向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静,怎么突然停水了啊?我摆弄半天也没摆弄明白。”

    随即一阵“蹬蹬蹬”的下楼声,一个赤裸着上半身,就穿条大裤衩的精壮青年从楼上走下来,脑袋上还盯着一头白花花的洗发水泡沫,看清楚他的模样后,我微微一愣,他同样也呆住了,干涩的舔了舔嘴角打招呼:“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