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夫妻综艺【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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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皮过后, 许稚意和周砚跟工作人员说了声抱歉，这才再次慢悠悠的走在街上听雨声。
因为淋了雨，两人没在外面待太久, 早早地回家重新洗了澡。
洗完澡出来时，节目组给了第二个主题任务。
第二个任务采访依旧是分开的，问的是他们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约会以及吃饭的地点，要不要带对方重温过去。
听到这个问题，许稚意迟疑了一下：“这个问题对我和周砚来说有歧义。”
编导：“怎么说？”
许稚意：“我们拍完戏收工就去了小店吃饭, 我是吃完饭才和他确认关系的。可实际上在我们心里，我们吃那顿饭的时候，就已经心照不宣和对方在一起了。”
说着, 她朝工作人员摊手, 一脸无辜：“这个要怎么算？”
编导被她问倒了, 第一时间和导演沟通。
好巧不巧，另一位采访周砚的工作人员, 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在这些事情上, 这对新婚小夫妻的默契，真的无人能比。
最后，导演组告诉许稚意和周砚，是他们确定关系之后的, 小店那里的不算。
许稚意“哦”了声：“行吧。”
编导：“还记得吗？”
许稚意一笑：“记得啊。”
她扬唇看着镜头，“这个怎么敢忘。”她开玩笑说：“我如果把这个忘了，周老师会跟我生气的。”
编导看她，“应该不至于吧, 周老师看着跟没脾气似的。”
“谁说的。”许稚意摇头，“他有, 他脾气可大了。”
众人：“……”
看大家不信的神情，许稚意笑说：“不过他发的少，一年也见不了他发一次脾气。”
闻言，编导嗅觉灵敏，眼睛亮了亮追问：“那许老师还记得你老公上一次发脾气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吗？”
许稚意：“……”
她好像不知不觉要爆大料了。
她狐疑看着编导，有点想问她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两人对视半晌，许稚意点头：“记得，但我不是很想说。”
编导噎住，“一点都不想透露给大家听吗？”
许稚意：“说实话吗？”
编导：“……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我。”
许稚意扑哧一笑，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上一回发脾气，应该是我被私生跟踪的一次。”
他们虽不是流量艺人，可从入圈到现在，许稚意身边一直都有私生粉跟踪。偶尔入住酒店，私生粉还会去按她房间的门铃，装作工作人员给她送吃的，打扰她睡觉等等。
总而言之，你能想到的过分事情，他们好像都能做。
编导一怔，“你被私生跟踪过？”
许稚意笑笑，“有过那么几次。”
“然后呢？”编导道：“有发生什么事吗？”
“嗯。”许稚意说：“他们跟得紧，撞车了。”
当时周砚正好在家休息，听到说她出车祸时，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其实那一次，许稚意原以为她和周砚的关系会瞒不住，会曝光。毕竟私生都看到了，不可能不爆料出去。
却没想，周砚和私生沟通过后，竟然让他们守口如瓶。
当然，那也是许稚意少有的看他发脾气，沟通在后，发脾气在前。他是真担心许稚意出事，也是真的不喜欢私生的行为。
喜欢一个人，你首先要学会的是尊重，而不是去窥探她的隐私，打扰她的工作和日常生活。
庆幸的是，撞车没人受伤，只是许稚意的车问题比较严重。
周砚冷着脸训了人，之后便先让许稚意离开，他处理后续一切事情。
这事没一点消息曝光出去，无论是她被私生跟踪出车祸，还是私生看到周砚和她一起，都没有。
过后许稚意问过周砚，周砚说的是和他们做了个交易。他们的行为本身就触犯了法律规定，再加上撞了许稚意的车，许稚意要真想告他们，是可以告赢的。
也因此，周砚和他们私了，让他们保守秘密，让他们不要再做私生，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美好的，而不是像跟踪变态狂一样让对方恐惧，让对方对自己敬而远之。
许稚意轻描淡写说完才问：“这个是可以播的吗？”
编导一笑，“当然。”
她顿了顿说：“现在私生情况确实严重，在这里我们和稚意一起呼吁大家，理智追星，希望追星让大家变得更好，而非更差。”
许稚意点头：“是的，我过好我的生活，你们也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都好好的，我们一起进步，在更好的未来见面。你们以我为榜样，我也以你们为荣。”
-
采访结束，许稚意和周砚碰面。
两人对视一眼，她耐不住追问，“你说的哪里？”
周砚挑眉：“先保密。”
许稚意微哽，睨了他一眼说：“晚点就知道了，你还保密。”
周砚轻笑，“应该要到明天吧？”
他们重温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安排在明天拍摄。
许稚意“哦”了声，傲娇道：“这次是我安排。”
周砚：“我知道。”
他顿了下，含笑说：“我很期待。”
“一定让你满意。”许稚意自信满满。
周砚：“好。”
翌日，两人早早地爬了起来。
周砚率先收拾好了自己，安静地坐在客厅等许稚意，顺便看剧本。而许稚意出门稍微麻烦点，她往常出门时其实不怎么爱化妆，但今天和周砚去约会，她还是想要化个漂亮一点的妆。
化完妆，许稚意又钻进衣帽间翻了翻。
最后，她翻出一套压箱底的衣服换上。
看到她出现，周砚眉梢扬了扬。
他上下打量着许稚意，嘴角噙着笑。
注意到他眼神变化，许稚意知道他是真的还记得自己这套衣服。“还留着？”周砚起身看她。
许稚意瞥向他身上穿的，揶揄道：“你不也是？”
他们俩总有奇奇怪怪的默契，为了找回第一次约会的感觉，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几年前第一次约会的那一套。
当时《一厘米距离》开机初期也还是炙热炎炎的夏日，许稚意穿了一条纹理立体感很强的吊带白裙，看上去特别有气质。
而周砚好似和她心有灵犀一样，他穿了有设计感的白衬衫和黑裤，让两人看着就般配。
提起第一次的约会，两人脸上都是笑。
他们的每一次约会于他们而言，都是美好又甜蜜的回忆。
“除了衣服。”许稚意问他，“还有发现别的和之前一样的吗？”
这个问题，可有点难。
周砚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思忖了会道：“发型？”
她当时也扎了鱼尾辫。
许稚意挑眉，“还有呢？”
周砚盯着她看半晌，迟疑道：“人？”
“……”
“这是冷笑话吗？”许稚意哭笑不得，“莫非你还想换人？”
“不想。”周砚轻笑，“还有哪里确实没看出来了。”
他在这种事情上，很诚实。
许稚意觑他一眼，“还有口红和妆容。”
她说：“我当时特意化的纯欲妆，没看出来吧？”不仅妆容是纯欲的，她还涂了她不是很喜欢的嘟嘟唇釉。
为什么要涂这个，她也说不清原因。反正就看别人都说，她们的男朋友喜欢那款唇釉的味道。
周砚认真看了会她的妆容，一本正经道：“记住了。”
许稚意才不信他是真的记住了，在化妆这方面周砚就是个直男，有时候许稚意换了口红他也看不出来。
“真的？”
周砚点头：“真的。”
看他这样，许稚意好奇问：“那你说我唇上这个唇釉是什么味道什么颜色的。”
“……”
周砚缄默三秒，迟疑道：“红色？”
许稚意噎住，“这哪里像红色？”
“这个是奶茶色。”许稚意重点强调。
周砚眼皮跳了跳，不太相信地问：“是吗？”
许稚意：“对啊。”
“……”
两人相对无言。
安静半晌，周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行，我下回一定认识。”
话虽如此，许稚意还是没对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抱太大希望。不过，认不认识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觉得好看吗？”她的重点在这里。
周砚低低一笑，目光灼灼注视着她，“好看。”
听到这话，许稚意满意了。好看就行，别的不重要。
-
去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重温时，许稚意在脑海里搜出了这段特别的回忆。
其实他们的进展，没有想象中那么快。
两人刚确定关系时刚进组没多久，他们还得演生离死别的戏，还得避开无数双眼睛，刚刚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能和对方走多远。
当然，许稚意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和周砚在一起的时候她其实就想和他拥有完美大结局，奈何自己自信不够，害怕相爱的这段旅程里会出现意外。所以没敢放心的将自己交付给他，这种交付，指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更不是灵魂，就是一种安全感的缺失。
那晚淋过雨，接过吻后，周砚送她回酒店。
两人极其狼狈，好在回去时没碰到熟人。
周砚将许稚意送到酒店门口，两人道了别，却谁也没舍得先离开。
两人无声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周砚狠下心来，怕她感冒，催促她去洗澡休息。
许稚意才不得不将房门关上，然后周砚也回了房。
当晚，许稚意便和周砚约法无数章。
他们的关系不能曝光，在片场一定不能有过分亲密的行为和亲昵的对话，更不能告诉其他人，就算是剧组会保密的工作人员也不行。
周砚看她发来的一连串请求，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他知道她的担心，她刚进圈，年龄也小，有那些顾虑非常正常。
不过，他也没想到许稚意会躲自己那么厉害。次日到片场拍戏时，她甚至开始躲他，除了正经的对戏外，连私下正常交流的时间都不给他，这让周砚生气又无奈。
鉴于许稚意躲的过分夸张，在他们恋爱的第三天，周砚收工后也没离场，他在剧组待着，就等许稚意。
许稚意拍完戏收工去房间卸妆换衣服，刚换出来就被周砚堵在了门口。
两人对视半晌，她眼神飘忽，一脸心虚的模样，“周……周老师，你找我有事？”
周砚勾唇，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喉结轻滚：“有。”
许稚意仰头望着他，眸眼澄澈又勾人。
她的狐狸眼，灵动又狡黠。
“是什么事？”许稚意小声问。
周砚弯腰，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脸颊。
他的唇瓣擦过她耳畔，不紧不慢地告知，“待会还有别的事吗？”
许稚意：“……没有。”
周砚“嗯”了声，逼问：“那要不要和被你忽视了三天的男朋友，约个会。”
“……”
许稚意下意识想拒绝，可一看到周砚这张俊脸和他的漂亮眼睛后，她就心动了。
她嘴唇微张，张望看了看，“去……去哪里约会？”
她刚进圈半年，还是个没见过太多大风大浪的小人物。
周砚敛睫，眸子里有了笑，“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如何？”
许稚意眼睛一亮，雀跃道：“好。”
她刚刚之所以迟疑，就是怕有人认出他们。
她答应下来，看周砚：“你先去，把地址发给我？”
她小声：“我跟助理说一声再来。”
周砚知道不能太勉强她，轻声答应了，他叮嘱让她注意安全。
周砚走后，许稚意磨磨蹭蹭跟助理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助理一点也不放心，说要跟着她。
最后，还是许稚意发誓强调，她一定不会走丢，她就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助理才勉强同意。
收到周砚发来的地址，许稚意在马路边上等到了一辆公交车。
当时他们的第一部电影都还未上映，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前不久网上有部分人对她发起过攻击外，大多数人其实还不太知道她，更别说认出她。
虽是如此，许稚意还是戴了口罩和帽子。
刚坐上没一会，周砚的消息便来了，问她车牌号，他不放心。
许稚意：「我坐的公交车。」
发过去后，她看和周砚的对话框上面有“正在输入中”这一行字。
好一会，她才收到周砚的消息：「哪一路公交车，下一站是到哪？」
许稚意如实告知。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话题基本都围绕到她现在到哪一站了，下一站是哪，车里人多不多，有没有位置坐。
周砚问的细，许稚意也就耐心回答了。
周砚选择的约会地点有点远，加上那会刚过下班高峰期，路道也拥堵的缘故，十几站的公交车，走走停停花了很多时间。
在还有一半站点时，公交车再次停下。
许稚意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她旁边有人，但前面的位置没人。
她正在婉拒坐在她旁边位置的陌生人提出的交换下联系方式时，前面的位置来了人。
许稚意正思索还要怎么说旁边的人才会放弃时，前面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砚伸出手，挡在许稚意和那位陌生男士中间，神色冷峻，“不好意思。”
他声音很淡，听不出太多别的情绪。
“她有男朋友了。”
许稚意一愣，错愕看他，“你怎么来了？”
周砚给她一个安慰的笑，转头看向一侧的男士，“先生？”
那人讪讪，边起身边咕哝：“你有男朋友不早说，浪费我时间。”
许稚意：“……”
周砚蹙眉，正要说话，被许稚意拉住了。
他们是公众人物，不好跟人起争执。
人走后，许稚意起身坐在周砚这一排。
她扭头看向他，“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周砚将她的手握入掌心，低缓道：“过来陪女朋友约会。”
许稚意一怔，倏然一笑，“那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
周砚想了想，“应该算吧？”
“就公交车约会啊？”许稚意在没人认识的地方，在周砚面前，话还是比较多的。
周砚垂睫，“不喜欢？”
“其实也挺喜欢的。”许稚意想了想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戴着耳机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发呆。”
闻言，周砚挑眉，“那以后在这个喜欢上加个我怎么样？”
许稚意看他。
周砚接过她的耳机插上，一只塞进她耳朵，一只塞在自己耳朵里。
他不急不缓地将那句话补充完毕，“除了加上一个我，耳机能分我一半吗？”
他想告诉许稚意，以后坐公交，她需要的话，他陪她。
许稚意轻笑，“可是你已经主动拿了呀。”
周砚对着她带笑的眼睛，轻声说：“嗯，没忍住。”他说，“我迫不及待想成为你喜欢的那一部分了。”
那天，他们俩坐公交车去了约会地点。
下车时，许稚意还有点不舍。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这趟公交车没有尽头，她就这样和周砚听着歌，一直坐下去。
……
-
车停下，许稚意回神。
她扭头看向司机，“到了？”
因为是她安排地点，许稚意没让周砚开车，节目组给他们安排了司机。
周砚含笑看她，“到了。”
他看一眼就知道窗外是哪，他和几年前一样，朝她伸出手牵她下车，“老婆。”
周砚喊她，“再去体验一下久违的公交车吗？”
许稚意微窘，“你都猜到了。”
周砚“嗯”了声，“很好猜。”
他们对对方的了解，甚至高于对自己的。更何况，这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
两人到路边等公交车。
许稚意探长着脑袋，期盼着公交车早点到来。
等了大概五分钟，公交车停下。
还是早上，公交车空荡荡的。
许稚意和周砚上车后便去了以前坐过的那两个位置坐下。
坐下后，许稚意偏头采访他，“重温的感觉如何？”
周砚看她，“很好，你呢？”
许稚意笑，“我也是。”
只要是和周砚在一起，无论是重温旧梦还是去体验新的事物，于她而言都好。
两人相视一笑。
周围录制的摄影师和编导，都不由羡慕起他们这样的爱情。明明没有多么的刻意和轰轰烈烈，可就是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甜，觉得舒服。
这两人在一起的状态，实在太让人觉得舒服了。
也难怪，前几年两人即便是不同框，cp粉也嗑的你死我活的，谁也不愿意离开。
安静了会，许稚意问周砚，“那天和我在一起听歌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周砚目光深邃注视着她，“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才会问我是不是想她了不放心她才来的。”
许稚意：“……我后来问了吗？”
周砚：“没有。”
许稚意扑哧一笑，“那你就不告诉我答案吗？”
“告诉。”周砚捏着她的手指，把迟到了几年的答案告诉她，“是。”
那天第一想她，第二不放心她，所以他上了这趟公交车，陪她坐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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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任务采访依旧是分开的，问的是他们还记不记得，第一次约会以及吃饭的地点，要不要带对方重温过去。
听到这个问题，许稚意迟疑了一下：“这个问题对我和周砚来说有歧义。”
编导：“怎么说？”
许稚意：“我们拍完戏收工就去了小店吃饭, 我是吃完饭才和他确认关系的。可实际上在我们心里，我们吃那顿饭的时候，就已经心照不宣和对方在一起了。”
说着, 她朝工作人员摊手, 一脸无辜：“这个要怎么算？”
编导被她问倒了, 第一时间和导演沟通。
好巧不巧，另一位采访周砚的工作人员, 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在这些事情上, 这对新婚小夫妻的默契，真的无人能比。
最后，导演组告诉许稚意和周砚，是他们确定关系之后的, 小店那里的不算。
许稚意“哦”了声：“行吧。”
编导：“还记得吗？”
许稚意一笑：“记得啊。”
她扬唇看着镜头，“这个怎么敢忘。”她开玩笑说：“我如果把这个忘了，周老师会跟我生气的。”
编导看她，“应该不至于吧, 周老师看着跟没脾气似的。”
“谁说的。”许稚意摇头，“他有, 他脾气可大了。”
众人：“……”
看大家不信的神情，许稚意笑说：“不过他发的少，一年也见不了他发一次脾气。”
闻言，编导嗅觉灵敏，眼睛亮了亮追问：“那许老师还记得你老公上一次发脾气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吗？”
许稚意：“……”
她好像不知不觉要爆大料了。
她狐疑看着编导，有点想问她是不是在给自己挖坑。
两人对视半晌，许稚意点头：“记得，但我不是很想说。”
编导噎住，“一点都不想透露给大家听吗？”
许稚意：“说实话吗？”
编导：“……这个问题你可以不用回答我。”
许稚意扑哧一笑，想了想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上一回发脾气，应该是我被私生跟踪的一次。”
他们虽不是流量艺人，可从入圈到现在，许稚意身边一直都有私生粉跟踪。偶尔入住酒店，私生粉还会去按她房间的门铃，装作工作人员给她送吃的，打扰她睡觉等等。
总而言之，你能想到的过分事情，他们好像都能做。
编导一怔，“你被私生跟踪过？”
许稚意笑笑，“有过那么几次。”
“然后呢？”编导道：“有发生什么事吗？”
“嗯。”许稚意说：“他们跟得紧，撞车了。”
当时周砚正好在家休息，听到说她出车祸时，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其实那一次，许稚意原以为她和周砚的关系会瞒不住，会曝光。毕竟私生都看到了，不可能不爆料出去。
却没想，周砚和私生沟通过后，竟然让他们守口如瓶。
当然，那也是许稚意少有的看他发脾气，沟通在后，发脾气在前。他是真担心许稚意出事，也是真的不喜欢私生的行为。
喜欢一个人，你首先要学会的是尊重，而不是去窥探她的隐私，打扰她的工作和日常生活。
庆幸的是，撞车没人受伤，只是许稚意的车问题比较严重。
周砚冷着脸训了人，之后便先让许稚意离开，他处理后续一切事情。
这事没一点消息曝光出去，无论是她被私生跟踪出车祸，还是私生看到周砚和她一起，都没有。
过后许稚意问过周砚，周砚说的是和他们做了个交易。他们的行为本身就触犯了法律规定，再加上撞了许稚意的车，许稚意要真想告他们，是可以告赢的。
也因此，周砚和他们私了，让他们保守秘密，让他们不要再做私生，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美好的，而不是像跟踪变态狂一样让对方恐惧，让对方对自己敬而远之。
许稚意轻描淡写说完才问：“这个是可以播的吗？”
编导一笑，“当然。”
她顿了顿说：“现在私生情况确实严重，在这里我们和稚意一起呼吁大家，理智追星，希望追星让大家变得更好，而非更差。”
许稚意点头：“是的，我过好我的生活，你们也要过好自己的生活，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都好好的，我们一起进步，在更好的未来见面。你们以我为榜样，我也以你们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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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结束，许稚意和周砚碰面。
两人对视一眼，她耐不住追问，“你说的哪里？”
周砚挑眉：“先保密。”
许稚意微哽，睨了他一眼说：“晚点就知道了，你还保密。”
周砚轻笑，“应该要到明天吧？”
他们重温第一次约会的地点，安排在明天拍摄。
许稚意“哦”了声，傲娇道：“这次是我安排。”
周砚：“我知道。”
他顿了下，含笑说：“我很期待。”
“一定让你满意。”许稚意自信满满。
周砚：“好。”
翌日，两人早早地爬了起来。
周砚率先收拾好了自己，安静地坐在客厅等许稚意，顺便看剧本。而许稚意出门稍微麻烦点，她往常出门时其实不怎么爱化妆，但今天和周砚去约会，她还是想要化个漂亮一点的妆。
化完妆，许稚意又钻进衣帽间翻了翻。
最后，她翻出一套压箱底的衣服换上。
看到她出现，周砚眉梢扬了扬。
他上下打量着许稚意，嘴角噙着笑。
注意到他眼神变化，许稚意知道他是真的还记得自己这套衣服。“还留着？”周砚起身看她。
许稚意瞥向他身上穿的，揶揄道：“你不也是？”
他们俩总有奇奇怪怪的默契，为了找回第一次约会的感觉，两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几年前第一次约会的那一套。
当时《一厘米距离》开机初期也还是炙热炎炎的夏日，许稚意穿了一条纹理立体感很强的吊带白裙，看上去特别有气质。
而周砚好似和她心有灵犀一样，他穿了有设计感的白衬衫和黑裤，让两人看着就般配。
提起第一次的约会，两人脸上都是笑。
他们的每一次约会于他们而言，都是美好又甜蜜的回忆。
“除了衣服。”许稚意问他，“还有发现别的和之前一样的吗？”
这个问题，可有点难。
周砚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思忖了会道：“发型？”
她当时也扎了鱼尾辫。
许稚意挑眉，“还有呢？”
周砚盯着她看半晌，迟疑道：“人？”
“……”
“这是冷笑话吗？”许稚意哭笑不得，“莫非你还想换人？”
“不想。”周砚轻笑，“还有哪里确实没看出来了。”
他在这种事情上，很诚实。
许稚意觑他一眼，“还有口红和妆容。”
她说：“我当时特意化的纯欲妆，没看出来吧？”不仅妆容是纯欲的，她还涂了她不是很喜欢的嘟嘟唇釉。
为什么要涂这个，她也说不清原因。反正就看别人都说，她们的男朋友喜欢那款唇釉的味道。
周砚认真看了会她的妆容，一本正经道：“记住了。”
许稚意才不信他是真的记住了，在化妆这方面周砚就是个直男，有时候许稚意换了口红他也看不出来。
“真的？”
周砚点头：“真的。”
看他这样，许稚意好奇问：“那你说我唇上这个唇釉是什么味道什么颜色的。”
“……”
周砚缄默三秒，迟疑道：“红色？”
许稚意噎住，“这哪里像红色？”
“这个是奶茶色。”许稚意重点强调。
周砚眼皮跳了跳，不太相信地问：“是吗？”
许稚意：“对啊。”
“……”
两人相对无言。
安静半晌，周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行，我下回一定认识。”
话虽如此，许稚意还是没对他在这方面的能力抱太大希望。不过，认不认识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你觉得好看吗？”她的重点在这里。
周砚低低一笑，目光灼灼注视着她，“好看。”
听到这话，许稚意满意了。好看就行，别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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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重温时，许稚意在脑海里搜出了这段特别的回忆。
其实他们的进展，没有想象中那么快。
两人刚确定关系时刚进组没多久，他们还得演生离死别的戏，还得避开无数双眼睛，刚刚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能和对方走多远。
当然，许稚意到现在才不得不承认，和周砚在一起的时候她其实就想和他拥有完美大结局，奈何自己自信不够，害怕相爱的这段旅程里会出现意外。所以没敢放心的将自己交付给他，这种交付，指的不是自己的身体，更不是灵魂，就是一种安全感的缺失。
那晚淋过雨，接过吻后，周砚送她回酒店。
两人极其狼狈，好在回去时没碰到熟人。
周砚将许稚意送到酒店门口，两人道了别，却谁也没舍得先离开。
两人无声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周砚狠下心来，怕她感冒，催促她去洗澡休息。
许稚意才不得不将房门关上，然后周砚也回了房。
当晚，许稚意便和周砚约法无数章。
他们的关系不能曝光，在片场一定不能有过分亲密的行为和亲昵的对话，更不能告诉其他人，就算是剧组会保密的工作人员也不行。
周砚看她发来的一连串请求，想也没想便答应了。
他知道她的担心，她刚进圈，年龄也小，有那些顾虑非常正常。
不过，他也没想到许稚意会躲自己那么厉害。次日到片场拍戏时，她甚至开始躲他，除了正经的对戏外，连私下正常交流的时间都不给他，这让周砚生气又无奈。
鉴于许稚意躲的过分夸张，在他们恋爱的第三天，周砚收工后也没离场，他在剧组待着，就等许稚意。
许稚意拍完戏收工去房间卸妆换衣服，刚换出来就被周砚堵在了门口。
两人对视半晌，她眼神飘忽，一脸心虚的模样，“周……周老师，你找我有事？”
周砚勾唇，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喉结轻滚：“有。”
许稚意仰头望着他，眸眼澄澈又勾人。
她的狐狸眼，灵动又狡黠。
“是什么事？”许稚意小声问。
周砚弯腰，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脸颊。
他的唇瓣擦过她耳畔，不紧不慢地告知，“待会还有别的事吗？”
许稚意：“……没有。”
周砚“嗯”了声，逼问：“那要不要和被你忽视了三天的男朋友，约个会。”
“……”
许稚意下意识想拒绝，可一看到周砚这张俊脸和他的漂亮眼睛后，她就心动了。
她嘴唇微张，张望看了看，“去……去哪里约会？”
她刚进圈半年，还是个没见过太多大风大浪的小人物。
周砚敛睫，眸子里有了笑，“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如何？”
许稚意眼睛一亮，雀跃道：“好。”
她刚刚之所以迟疑，就是怕有人认出他们。
她答应下来，看周砚：“你先去，把地址发给我？”
她小声：“我跟助理说一声再来。”
周砚知道不能太勉强她，轻声答应了，他叮嘱让她注意安全。
周砚走后，许稚意磨磨蹭蹭跟助理说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助理一点也不放心，说要跟着她。
最后，还是许稚意发誓强调，她一定不会走丢，她就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助理才勉强同意。
收到周砚发来的地址，许稚意在马路边上等到了一辆公交车。
当时他们的第一部电影都还未上映，认识她的人少之又少，除了前不久网上有部分人对她发起过攻击外，大多数人其实还不太知道她，更别说认出她。
虽是如此，许稚意还是戴了口罩和帽子。
刚坐上没一会，周砚的消息便来了，问她车牌号，他不放心。
许稚意：「我坐的公交车。」
发过去后，她看和周砚的对话框上面有“正在输入中”这一行字。
好一会，她才收到周砚的消息：「哪一路公交车，下一站是到哪？」
许稚意如实告知。
两人聊了十几分钟，话题基本都围绕到她现在到哪一站了，下一站是哪，车里人多不多，有没有位置坐。
周砚问的细，许稚意也就耐心回答了。
周砚选择的约会地点有点远，加上那会刚过下班高峰期，路道也拥堵的缘故，十几站的公交车，走走停停花了很多时间。
在还有一半站点时，公交车再次停下。
许稚意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上，她旁边有人，但前面的位置没人。
她正在婉拒坐在她旁边位置的陌生人提出的交换下联系方式时，前面的位置来了人。
许稚意正思索还要怎么说旁边的人才会放弃时，前面有熟悉的声音传来。
周砚伸出手，挡在许稚意和那位陌生男士中间，神色冷峻，“不好意思。”
他声音很淡，听不出太多别的情绪。
“她有男朋友了。”
许稚意一愣，错愕看他，“你怎么来了？”
周砚给她一个安慰的笑，转头看向一侧的男士，“先生？”
那人讪讪，边起身边咕哝：“你有男朋友不早说，浪费我时间。”
许稚意：“……”
周砚蹙眉，正要说话，被许稚意拉住了。
他们是公众人物，不好跟人起争执。
人走后，许稚意起身坐在周砚这一排。
她扭头看向他，“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周砚将她的手握入掌心，低缓道：“过来陪女朋友约会。”
许稚意一怔，倏然一笑，“那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
周砚想了想，“应该算吧？”
“就公交车约会啊？”许稚意在没人认识的地方，在周砚面前，话还是比较多的。
周砚垂睫，“不喜欢？”
“其实也挺喜欢的。”许稚意想了想说：“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很喜欢戴着耳机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发呆。”
闻言，周砚挑眉，“那以后在这个喜欢上加个我怎么样？”
许稚意看他。
周砚接过她的耳机插上，一只塞进她耳朵，一只塞在自己耳朵里。
他不急不缓地将那句话补充完毕，“除了加上一个我，耳机能分我一半吗？”
他想告诉许稚意，以后坐公交，她需要的话，他陪她。
许稚意轻笑，“可是你已经主动拿了呀。”
周砚对着她带笑的眼睛，轻声说：“嗯，没忍住。”他说，“我迫不及待想成为你喜欢的那一部分了。”
那天，他们俩坐公交车去了约会地点。
下车时，许稚意还有点不舍。
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这趟公交车没有尽头，她就这样和周砚听着歌，一直坐下去。
……
-
车停下，许稚意回神。
她扭头看向司机，“到了？”
因为是她安排地点，许稚意没让周砚开车，节目组给他们安排了司机。
周砚含笑看她，“到了。”
他看一眼就知道窗外是哪，他和几年前一样，朝她伸出手牵她下车，“老婆。”
周砚喊她，“再去体验一下久违的公交车吗？”
许稚意微窘，“你都猜到了。”
周砚“嗯”了声，“很好猜。”
他们对对方的了解，甚至高于对自己的。更何况，这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事。
两人到路边等公交车。
许稚意探长着脑袋，期盼着公交车早点到来。
等了大概五分钟，公交车停下。
还是早上，公交车空荡荡的。
许稚意和周砚上车后便去了以前坐过的那两个位置坐下。
坐下后，许稚意偏头采访他，“重温的感觉如何？”
周砚看她，“很好，你呢？”
许稚意笑，“我也是。”
只要是和周砚在一起，无论是重温旧梦还是去体验新的事物，于她而言都好。
两人相视一笑。
周围录制的摄影师和编导，都不由羡慕起他们这样的爱情。明明没有多么的刻意和轰轰烈烈，可就是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甜，觉得舒服。
这两人在一起的状态，实在太让人觉得舒服了。
也难怪，前几年两人即便是不同框，cp粉也嗑的你死我活的，谁也不愿意离开。
安静了会，许稚意问周砚，“那天和我在一起听歌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周砚目光深邃注视着她，“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才会问我是不是想她了不放心她才来的。”
许稚意：“……我后来问了吗？”
周砚：“没有。”
许稚意扑哧一笑，“那你就不告诉我答案吗？”
“告诉。”周砚捏着她的手指，把迟到了几年的答案告诉她，“是。”
那天第一想她，第二不放心她，所以他上了这趟公交车，陪她坐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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