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还是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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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北京开始慢慢升温变暖，但偶尔的大风降温，一下就能把人带回冬天去。羽绒服不敢收，就怕突然冷的不行。
爱穿白色九分裤的胡老板真的如宁若男所说，每次来北京过方案，都带着不同的女人，而且，不同的女人看的都是不同的别墅。
裴君涛觉得她有点儿神，宁若男则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我早跟你说过”的淡定。
不过，胡老板最大的优点就是，他认可了你以后，很多东西就不再过问了，这跟张大少完全相反。
于莉最近又被张少叫去公司两次，据说因为灯具供应商的货期出了点儿问题，灯具安装不了，就影响后面安排好的家具安装。老夏让于莉赶紧帮忙确认家具什么时候到港，因为马上米兰展，林静言要去米兰参展，沟通会有时差限制。
宁若男的签证已经到手了，她跟Leo正商量订哪个航班的时候老夏突然告诉她，让她改十月德国的展会，四月只让Leo一个人去，因为甲方爸爸们已经纷纷结束冬眠，新一轮催方案已经让他们所有人都开始以办公室为家了，实在人手不够。
裴君涛还没完全习惯国内的工作方式，很多工作对接老夏让他直接扔给宁若男，因为她熟悉流程，能理解设计师的想法，又了解所有工序和材料。这时候，裴君涛才理解了老夏为什么留下了宁若男。少一个设计师可以他们好几个设计师顶上去，少了宁若男，很多工作做起来麻烦许多。至少要打电话问她电脑里文件夹的位置，或者问她档案文件放在哪里。
如果说甲方爸爸们是对身心的修炼，那么招聘这件事绝对是对身心的摧残。
二十年的工作室，一直维持在他们这几只小鱼小虾。虽然他们也有像老夏、老侯、Michael和Leo这样圈里知名的设计师，他们的项目也拿过很多奖，但是，在招聘季里，比起其它设计公司，他们非常不起眼。毕业生往往都会先盯着大的设计公司或是设计院，人总是希望往高处走。
等剩下的，老夏想要的基本没剩下几个。加上老夏招人规矩多又挑剔，几年下来，宁若男对公司招聘这事的总结就只有四个字——“大海捞针”。
宁若男搁下电话，喝了口水，以前招聘信息发出去之后能投来的简历没几份，这几年因为有了招聘平台，简历倒是不少接，但通知面试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些孩子都是群发的。
有很多在接到电话的时候会很茫然，不是觉得公司不在他规划的距离内，就是听着就不感兴趣，当时就回绝了，最夸张的是有一半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你是哪家公司。
这时候，她都会在打印出来的简历上做标记，这是招人的一环。听一个人接电话的声音和语气，还有他说话时的措辞用句，就大概能知道这人对事情的态度。一个人要是连面试电话都随随便便或是趾高气昂，基本来面试就是个过场。
老夏制定的招聘要求只有两点：第一步，宁若男先从简历中筛选觉得看着还可以的，老夏简单过一遍就可以通知面试了。第二步就是面试。面试当天有一页A4纸的笔试，正面是简单的设计类问题，反面是英文题，简单的写邮件和回邮件。老夏追求效率，觉得大北京出行不易，人家大老远来，就别跑两趟，两轮面试就一次面完。如果都通过了，恭喜，三个月实习期在向你招手。只有三个月实习期过了，而且他老人家满意了，才能留下。不然就只能像艾文那样，再优秀都不行。
于莉曾偷偷吐槽老夏，公司不大，规矩忒多！
好不容易联系和安排完十个人的面试，基本就花去宁若男大半天的时间。
裴君涛拿着图纸进来找材料，就看见宁若男正对着电脑发呆。
他敲敲她敞开的办公室门，“知道木挂包哪家的好一些吗？”
宁若男回过神，走过去熟练的从一堆资料里找了一份出来，“这家。联系方式和资料，公司云端供应商的文件夹有。”
裴君涛没有要出门的意思，靠在她那间被各类材料板资料盒占据了大半位置的小小办公室一角，问：“你不舒服吗？”
“没有，”宁若男坐回桌前，“走了会儿神儿。”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听说附近开了一家新的火锅店，很火爆，于莉、叶梓和Leo也去。”裴君涛笑着看她。
宁若男非常喜欢吃火锅。
果然，听见“火锅”两个字，她眼睛都亮了，“你们晚上不用加班吗？”
“加班也得吃饭，去不去？”
“去！”这答案不用考虑。
火锅是唯一一个宁若男觉得自己去没有意思的活动。
那是一家川味火锅，人爆满，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只能领了号码等位。
于莉靠在宁若男身上，有气无力，“若男啊，你可真得赶紧给我们招两个人了，不然我真的要搬到公司住了。”
叶梓也搂住她，“对啊，宁姐，我快不行了～”
宁若男被一高一矮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却也只能无奈的说，“相信我，我跟你们一样迫切的希望有新人加入。”
宁若男试着直起快被压弯的腰，“但是！”她喘了口气，“得你们看得上才行。”
于莉终于站直了身子，“你说现在这群孩子都怎么想的呢？哎，叶子，你刚毕业，你觉得呢？”
叶梓摇摇头，“不知道啊，我觉得自己就是糊里糊涂来面试，糊里糊涂就被录取了。”
宁若男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叶梓，“估计都是你这样的，刚毕业都很迷茫吧。”
于莉叹口气，“你说咱们毕业那会儿是不是也这样，我都忘了。”
宁若男只是笑，没说话。她不知道，因为她没能毕业。这事公司里只有老夏一个人知道。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坐上了桌。因为Leo吃不了太辣的东西，所以点了鸳鸯锅。
于莉是个什么都能吃的女人，从没见她对吃的东西说过“不”字。Leo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火锅，但对于火锅的博大精深还是领略不够，看于莉涮鸭肠和鸭血还是不太适应。叶梓一直拍着他的肩膀，“Leo叔叔，你要是想娶个中国老婆，真的还得再努努力！”
裴君涛是第一次跟宁若男吃火锅，她是那种“细水长流”的选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大家都停筷了，她还在慢慢悠悠的吃着。这让裴君涛对于她吃货的本质，又有了新的认知。
基本上宁大小姐的生活特别简单，“吃喝玩乐”中，吃和喝基本就占据了她生活的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玩和乐她好像除了跟同事或是公司组织，其它基本没兴趣。
“……希望今年面试少些奇葩吧……”吃饱喝足要回去工作，免不了又提起伤心事。
裴君涛没怎么接触过人事方面，他只被面试过，听大家提起这个话题，他没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很奇怪吗？”
宁若男给了他一个非常严肃的表情：“非常奇怪。”
叶梓同样好奇，“说来听听呗～”
于莉回答她，“我呢，把咱们公司的面试，称之为每年的‘人类奇特行为大赏‘”。
“举个例子，怎么奇怪了？”叶梓两个眼睛都睁大了，期待的看着于莉。
于莉清了清嗓子，“咳咳……嗯……前年吧，好像就是前年，记不太清了，有一天，我去门口接面试的孩子进来。当时我记得若男跟我说是一个，结果大门口站了两个人。我就纳闷啊，以为是若男记错了，心说这其中一个年纪这么大，难道又是老夏从别处挖来的设计师？结果……”
于莉还没说完，宁若男就乐了，“哦，哦，我想起来了，结果那个阿姨是来面试那孩子他妈！”
“啥？”叶梓没听明白，“你们是说有人面试还带着妈妈？”
“对，”于莉笑的开心，“我真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着真‘妈宝’。”
“天呢……”叶梓觉得不可思议，“不是，正常人会……会跟妈妈一起去面试吗？”
“不不不，还有更绝的。”于莉摆摆手，“面试的时候，那个阿姨给带着水、吃的，各种东西。面试要不是被老夏强行挡在门外，估计跟着就进去了。”
“老夏这样的也面？没让他们直接走？”叶梓有些吃惊。
“老夏觉得人都来了，尊重一下。”宁若男喝了口水，“后来，那阿姨还给我打电话问面试结果呢。”
“还有吗？”裴君涛笑的依旧很温和，没像两个女人那么疯。
于莉说：“有，太多了，几乎每年都能碰上一个两个的。像找不到公司地址的，记错日子的都算正常的。有个号称英语八级的，一封完整的邮件都写不出来；之前还有个来面试的姑娘，特别主动用英语跟老侯聊，聊了两个多小时，结果就是想趁机练练口语。”
宁若男看着停止沸腾的锅，“其实大多数人都很正常，刚毕业的孩子其实就是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简历就是光撒网，有机会就去面试，至于公司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职位都不重要。毕竟就业压力大，工作不好找。”
于莉叹口气，“别说人家，咱们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裴君涛赶在气氛冷了之前接过话头，“知道不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加班，走吧，同志们。”
宁若男没跟大家一起加班，她跟大家告了别，骑着小电动车回家去。
其实于莉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每天简单重复着工作，看着忙忙碌碌，有时候真的静下来，她也会问问自己，这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她却一直没有答案。
夜风吹不散满身的火锅味儿，她抬头，蓝紫色的天空看不见星星。她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北京还是可以看到星星的。
只是，那时候的他向往着大城市的生活。如今，她也有些迷茫了，如同那些即将汇入社会的新人一样。
四月，北京开始慢慢升温变暖，但偶尔的大风降温，一下就能把人带回冬天去。羽绒服不敢收，就怕突然冷的不行。
爱穿白色九分裤的胡老板真的如宁若男所说，每次来北京过方案，都带着不同的女人，而且，不同的女人看的都是不同的别墅。
裴君涛觉得她有点儿神，宁若男则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我早跟你说过”的淡定。
不过，胡老板最大的优点就是，他认可了你以后，很多东西就不再过问了，这跟张大少完全相反。
于莉最近又被张少叫去公司两次，据说因为灯具供应商的货期出了点儿问题，灯具安装不了，就影响后面安排好的家具安装。老夏让于莉赶紧帮忙确认家具什么时候到港，因为马上米兰展，林静言要去米兰参展，沟通会有时差限制。
宁若男的签证已经到手了，她跟Leo正商量订哪个航班的时候老夏突然告诉她，让她改十月德国的展会，四月只让Leo一个人去，因为甲方爸爸们已经纷纷结束冬眠，新一轮催方案已经让他们所有人都开始以办公室为家了，实在人手不够。
裴君涛还没完全习惯国内的工作方式，很多工作对接老夏让他直接扔给宁若男，因为她熟悉流程，能理解设计师的想法，又了解所有工序和材料。这时候，裴君涛才理解了老夏为什么留下了宁若男。少一个设计师可以他们好几个设计师顶上去，少了宁若男，很多工作做起来麻烦许多。至少要打电话问她电脑里文件夹的位置，或者问她档案文件放在哪里。
如果说甲方爸爸们是对身心的修炼，那么招聘这件事绝对是对身心的摧残。
二十年的工作室，一直维持在他们这几只小鱼小虾。虽然他们也有像老夏、老侯、Michael和Leo这样圈里知名的设计师，他们的项目也拿过很多奖，但是，在招聘季里，比起其它设计公司，他们非常不起眼。毕业生往往都会先盯着大的设计公司或是设计院，人总是希望往高处走。
等剩下的，老夏想要的基本没剩下几个。加上老夏招人规矩多又挑剔，几年下来，宁若男对公司招聘这事的总结就只有四个字——“大海捞针”。
宁若男搁下电话，喝了口水，以前招聘信息发出去之后能投来的简历没几份，这几年因为有了招聘平台，简历倒是不少接，但通知面试的时候，她都觉得这些孩子都是群发的。
有很多在接到电话的时候会很茫然，不是觉得公司不在他规划的距离内，就是听着就不感兴趣，当时就回绝了，最夸张的是有一半的人压根就不知道你是哪家公司。
这时候，她都会在打印出来的简历上做标记，这是招人的一环。听一个人接电话的声音和语气，还有他说话时的措辞用句，就大概能知道这人对事情的态度。一个人要是连面试电话都随随便便或是趾高气昂，基本来面试就是个过场。
老夏制定的招聘要求只有两点：第一步，宁若男先从简历中筛选觉得看着还可以的，老夏简单过一遍就可以通知面试了。第二步就是面试。面试当天有一页A4纸的笔试，正面是简单的设计类问题，反面是英文题，简单的写邮件和回邮件。老夏追求效率，觉得大北京出行不易，人家大老远来，就别跑两趟，两轮面试就一次面完。如果都通过了，恭喜，三个月实习期在向你招手。只有三个月实习期过了，而且他老人家满意了，才能留下。不然就只能像艾文那样，再优秀都不行。
于莉曾偷偷吐槽老夏，公司不大，规矩忒多！
好不容易联系和安排完十个人的面试，基本就花去宁若男大半天的时间。
裴君涛拿着图纸进来找材料，就看见宁若男正对着电脑发呆。
他敲敲她敞开的办公室门，“知道木挂包哪家的好一些吗？”
宁若男回过神，走过去熟练的从一堆资料里找了一份出来，“这家。联系方式和资料，公司云端供应商的文件夹有。”
裴君涛没有要出门的意思，靠在她那间被各类材料板资料盒占据了大半位置的小小办公室一角，问：“你不舒服吗？”
“没有，”宁若男坐回桌前，“走了会儿神儿。”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火锅？听说附近开了一家新的火锅店，很火爆，于莉、叶梓和Leo也去。”裴君涛笑着看她。
宁若男非常喜欢吃火锅。
果然，听见“火锅”两个字，她眼睛都亮了，“你们晚上不用加班吗？”
“加班也得吃饭，去不去？”
“去！”这答案不用考虑。
火锅是唯一一个宁若男觉得自己去没有意思的活动。
那是一家川味火锅，人爆满，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位置了，只能领了号码等位。
于莉靠在宁若男身上，有气无力，“若男啊，你可真得赶紧给我们招两个人了，不然我真的要搬到公司住了。”
叶梓也搂住她，“对啊，宁姐，我快不行了～”
宁若男被一高一矮两个女人夹在中间，却也只能无奈的说，“相信我，我跟你们一样迫切的希望有新人加入。”
宁若男试着直起快被压弯的腰，“但是！”她喘了口气，“得你们看得上才行。”
于莉终于站直了身子，“你说现在这群孩子都怎么想的呢？哎，叶子，你刚毕业，你觉得呢？”
叶梓摇摇头，“不知道啊，我觉得自己就是糊里糊涂来面试，糊里糊涂就被录取了。”
宁若男看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叶梓，“估计都是你这样的，刚毕业都很迷茫吧。”
于莉叹口气，“你说咱们毕业那会儿是不是也这样，我都忘了。”
宁若男只是笑，没说话。她不知道，因为她没能毕业。这事公司里只有老夏一个人知道。
等了半个小时，终于坐上了桌。因为Leo吃不了太辣的东西，所以点了鸳鸯锅。
于莉是个什么都能吃的女人，从没见她对吃的东西说过“不”字。Leo虽然不是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火锅，但对于火锅的博大精深还是领略不够，看于莉涮鸭肠和鸭血还是不太适应。叶梓一直拍着他的肩膀，“Leo叔叔，你要是想娶个中国老婆，真的还得再努努力！”
裴君涛是第一次跟宁若男吃火锅，她是那种“细水长流”的选手，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大家都停筷了，她还在慢慢悠悠的吃着。这让裴君涛对于她吃货的本质，又有了新的认知。
基本上宁大小姐的生活特别简单，“吃喝玩乐”中，吃和喝基本就占据了她生活的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玩和乐她好像除了跟同事或是公司组织，其它基本没兴趣。
“……希望今年面试少些奇葩吧……”吃饱喝足要回去工作，免不了又提起伤心事。
裴君涛没怎么接触过人事方面，他只被面试过，听大家提起这个话题，他没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很奇怪吗？”
宁若男给了他一个非常严肃的表情：“非常奇怪。”
叶梓同样好奇，“说来听听呗～”
于莉回答她，“我呢，把咱们公司的面试，称之为每年的‘人类奇特行为大赏‘”。
“举个例子，怎么奇怪了？”叶梓两个眼睛都睁大了，期待的看着于莉。
于莉清了清嗓子，“咳咳……嗯……前年吧，好像就是前年，记不太清了，有一天，我去门口接面试的孩子进来。当时我记得若男跟我说是一个，结果大门口站了两个人。我就纳闷啊，以为是若男记错了，心说这其中一个年纪这么大，难道又是老夏从别处挖来的设计师？结果……”
于莉还没说完，宁若男就乐了，“哦，哦，我想起来了，结果那个阿姨是来面试那孩子他妈！”
“啥？”叶梓没听明白，“你们是说有人面试还带着妈妈？”
“对，”于莉笑的开心，“我真的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着真‘妈宝’。”
“天呢……”叶梓觉得不可思议，“不是，正常人会……会跟妈妈一起去面试吗？”
“不不不，还有更绝的。”于莉摆摆手，“面试的时候，那个阿姨给带着水、吃的，各种东西。面试要不是被老夏强行挡在门外，估计跟着就进去了。”
“老夏这样的也面？没让他们直接走？”叶梓有些吃惊。
“老夏觉得人都来了，尊重一下。”宁若男喝了口水，“后来，那阿姨还给我打电话问面试结果呢。”
“还有吗？”裴君涛笑的依旧很温和，没像两个女人那么疯。
于莉说：“有，太多了，几乎每年都能碰上一个两个的。像找不到公司地址的，记错日子的都算正常的。有个号称英语八级的，一封完整的邮件都写不出来；之前还有个来面试的姑娘，特别主动用英语跟老侯聊，聊了两个多小时，结果就是想趁机练练口语。”
宁若男看着停止沸腾的锅，“其实大多数人都很正常，刚毕业的孩子其实就是茫然，完全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简历就是光撒网，有机会就去面试，至于公司做什么，自己想要什么职位都不重要。毕竟就业压力大，工作不好找。”
于莉叹口气，“别说人家，咱们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裴君涛赶在气氛冷了之前接过话头，“知道不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加班，走吧，同志们。”
宁若男没跟大家一起加班，她跟大家告了别，骑着小电动车回家去。
其实于莉说的没错，这么多年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每天简单重复着工作，看着忙忙碌碌，有时候真的静下来，她也会问问自己，这生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她却一直没有答案。
夜风吹不散满身的火锅味儿，她抬头，蓝紫色的天空看不见星星。她记得十几岁的时候，北京还是可以看到星星的。
只是，那时候的他向往着大城市的生活。如今，她也有些迷茫了，如同那些即将汇入社会的新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