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死神与阳光（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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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灵心湖风景区呆了整整两天。
因为暖阳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两人提前收拾好东西，十一月七号时，乘坐了中午的大巴车往家赶。
车上虽然没什么人，两人仍旧坐在最后一排。
暖阳把背包放在时千秋腿上，自己懒懒散散地倚着他肩膀。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时千秋垂眸看了一眼时间。
“大概要晚上九点多了。”
暖阳点点头，手轻轻挽了时千秋的手臂，“那我先睡一会儿。”
见他又要睡，时千秋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一坐车就要睡觉？”
暖阳捂着额头，小声嘟囔道，“其实，我有点晕车。”
时千秋一怔，神情柔和地将人往自己怀中揽了揽，“嗯，睡吧，到家我叫你。”
暖阳应下一声，重新缩在他身边，乖乖闭上眼睛。
时千秋揽着他的腰，侧头看向窗外。
他们此时正在逐渐远离风景区，可道路两旁依旧是番好景色。
和煦的日光从天空倾洒，笼罩着路边的寒树，当枯萎的树叶随风飘落时，便会被阳光温柔地托着，轻轻放在地上。
隔着车窗，外面日光有些晃眼，怀中人正在安睡，时千秋轻轻闭了闭眸子，唇角漾着浅淡笑意。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
“下午，六点半。”
大巴车上的电子表准点报时，暖阳似是被吵到般地皱了皱眉。
时千秋抬手帮他捂了耳朵，又轻轻拍着背，“没事，睡吧。”
暖阳窝在他怀中，眉眼微松，没有醒来。
时千秋抬头看着时间，薄唇紧抿，心里有些不安。
他还记得那天在景区碰到的小孩。
打开手机，翻了翻各个新闻平台，没有任何相关报道。
时千秋眼眸微垂，收起了手机。
他强迫自己不要关注这件事，可等七点四十左右，手机自动弹了一条新闻消息。
【十一月七日，我市灵心湖风景区一男童失足落水，经抢救无效.......】
昏暗的车厢内，手机屏幕的光有些刺眼。
时千秋瞳孔微震，他点开新闻。
文中有关死者的图片都被打了马赛克，可时千秋仍觉得阵阵寒意爬上后背。
他近乎仓皇地关掉所有软件，将手机塞进口袋，佯装镇定，可不断交错摩挲着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明明经历过了许多次这种事，此刻仍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总之，不是太好。
“千秋.....”
怀中人软软唤他一声，拉回了时千秋的思绪，他侧过头，“嗯？”
可暖阳却没了下文。
时千秋看了一眼，却见暖阳还在睡觉，刚才应该只是梦话。
见此，他无奈地勾了唇角，将暖阳脸侧的碎发挂至他耳后。
“不知道你梦里的我是怎样的。”
他的声音低低地，像是在自嘲。
“也会像现实这样，是一个见死不救的坏人吗？”
.......
两人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暖阳伸了个懒腰，主动接过背包。
因为少了许多零食，背包比之前轻了不少。
“诶呀，在车上睡得太久，也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睡得着。”
时千秋走在他身侧，双手插兜，轻声道，“一定能的。”
“干嘛这么肯定，”暖阳瞥了他一眼，“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时千秋轻笑一声，没有应话。
如今天气冷，夜晚的平宁区比平时少了些喧嚣，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早早地关店回家。
但这里是平宁区，总会有一部分人不按常理。
眼前拐角处，三四个衣着单薄的混混蹲在街口，脚边放满了绿色酒瓶，各个脸色通红，酒意上头。
他们嘴里叼着烟，嘻嘻哈哈地吹牛，言语粗鲁，声音还很大。
暖阳侧头看了一眼，心里提前估算好了他们的战斗力。
他大概五招之内就能撂倒吧。
两人从拐角处经过，并不是很想和那些人碰上。
只是....
“诶唷，这是哪来的小美妞，以前大爷怎么没在这片见过你？”
许是酒意上头，他们嬉笑着，却连暖阳的性别都没搞清楚。
暖阳面色如常，不予理会，可时千秋却皱了眉，脚步微顿。
“小美妞，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身边这人是谁啊？”
“那可是咱们这一片有名的‘死神’，晦气着呢，谁跟他扯上关系谁就死。”
说着，他们还站起身，嘻嘻哈哈地堵住了两人的路。
“听哥哥们一句劝啊，你跟着他迟早没命，趁早离得远远的，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嘿嘿，我们哥几个家里地方还宽敞....”
而这种讥讽侮辱的话，时千秋早已听了无数次，他本该无感的。
可这次不一样，暖阳就在自己身边。
他....只有暖阳了。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侧过头，却见对方正蹙着眉，眉宇间似乎有些疑惑。
时千秋手指微攥，心头如坠冰窟，一瞬间，不知是暴怒，还是惶恐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这是第一次，他竟如此渴望地想要快点看到面前几人的死亡。
越快越好。
最后，他将手中剩下的东西递给了暖阳，“等我一下。”
暖阳一怔，“嗯？你....”
话未说完，时千秋却已主动上前，面无表情地走到为首的那人面前。
对方见此一愣，抬了抬下巴，蛮横道，“哟，做什么？想跟小爷打架啊？”
时千秋垂着眸子，晚风吹起他的衣角和发，眸子平静，透着些冷漠。
“你叫魏武明，出生在C市的万琳区。”
他一字一顿，声音很低很冷。
朦胧夜色中，宛如死神镰刀般地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今天，是十一月七日......”
随着他的话，几个混混脸色大变。
他们常年混迹街头，关于时千秋的传言听过不少，耳濡目染中，自然也是相信的。
毕竟，有人亲眼见过他的预言成了真。
所以，平时他们最多在心里嘟囔几句，却也不敢真的来招他。
没人想用自己的命去试探传言的真实度。
但今晚喝多了酒，才会忍不住嘴贱，故意开口惹他。
而时千秋仿佛没有看到他们惊恐的表情。
“你会因为酗酒过度......”
不等他说完，魏武明蹭地向后退着，还瞬间醒了酒。
“闭....闭嘴！闭嘴！你不准再说了！”
他的神情越发恐慌。
最后，在时千秋说出日期之前，竟捂着耳朵直接跑了。
见此，剩下的几个人也被吓破了胆。
他们生怕惹祸上身，纷纷转过头，连酒都不要了，急匆匆地跟着魏武明一起跑了。
时千秋看着自己的手，神情平淡。
这能力一直是他的拖累，却不想此刻竟也成了护身符。
不过，他刚才没有碰到那几人，所以说的预言也都是假的。
只是警告他们而已。
身后，有脚步靠近。
时千秋身子微僵，他不敢回头，怕看见暖阳质疑的目光，更怕听到他询问自己关于‘晦气’的原因。
只是，意料之外的，对方什么都没说。
暖阳从身后拥住了时千秋，手臂向前，握住他冰凉的手，轻轻捏了捏。
“小千秋，”他的声音中依旧带着清润绵软的笑意，“那些流氓都已经跑了，我们也快点回家吧。”
“而且你的手好冰，回去想喝杯热果汁吗？还是说想泡一杯奶粉喝？”
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
时千秋一怔，他慢慢转过身，脸色苍白地张了张嘴。
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迟迟不敢开口。
暖阳见此，主动竖起手指抵在他唇前，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强迫自己。”
“人们都会有秘密，如果说出来的事会让你感到痛苦，那便保留着吧。”
他眉眼弯弯，笑颜如月，“我只希望你开心。”
时千秋瞳孔微震，他慢慢垂下头，反握住暖阳的手，许久。
“阳阳。”
“嗯？”
“我想喝热果汁。”
暖阳眉头微挑，笑着应了声好。
两人握着彼此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那我想喝水蜜桃味的。”
“好的。”
路上，时千秋不断提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暖阳没有厌恶自己。
很幼稚的行为。
可暖阳却一直耐心地笑着应他，与往日并无区别。
.......
两人到家后，暖阳在厨房热好果汁，递给了时千秋。
温热的水蜜桃果汁，轻抿一口，便能驱散体内的寒意。
时千秋捧着果汁，目光一直放在暖阳身上，欲言又止。
暖阳本打算去洗澡，见此便停下来，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了？你有事要和我说？”
时千秋一怔，连忙摇头，“没有。”
暖阳也不再多问，等到两人回房间，准备关灯睡觉时，时千秋才侧过身子，轻声道。
“我....我想告诉你，我的秘密。”
话音落，暖阳刚好关了灯，房间内一片漆黑。
安静之中，能够听到时千秋紧张的呼吸声。
暖阳在他身边躺下，轻声道，“好，你说吧。”
时千秋将话说的很慢，“我能看到别人的死期和死状。”
暖阳没有应话，他便继续说着。
“只要我触碰到对方，就能立刻预知到。”
说完，他局促不安地等着暖阳的反应。
黑夜朦胧间，有人轻轻靠近他，带着草莓味的香甜气息。
他记得，暖阳的新牙膏是草莓味的。
“那我呢？”
“你能预知到我的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暖阳早已知晓，却还是故作不知地问道。
时千秋一怔，“看不到。”
“只有你的，我看不到。”
话音落，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温热的掌心贴上了他的侧脸。
“那就好。”
“不然我的未来如果很恐怖，我都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吓到你呢。”
闻言，时千秋不禁瞳孔微震。
一直以来，身边人只会说他是丧门星，说是他煞气太重，才会克死一家人。
可如此，只有暖阳在担心会不会吓到他。
“那你呢？”时千秋抬手，轻轻抚上暖阳的手背，“你不怕我吗？”
暖阳似乎笑了笑，“为什么要害怕？”
时千秋想起了人们给他的评价，“因为我不吉利，很晦....”
话未说完，暖阳主动抱住了他，“没有这回事，”他轻轻拍着时千秋的背，语气呢喃。
“你很好，特别好。”
时千秋一怔，他顺势将头埋进暖阳的颈窝，神情脆弱地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那是清新的薄荷味。
两人相拥无言，过了许久，时千秋才喃喃开口。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暖阳闻言一怔，温柔地笑了。
“笨蛋，”他垂下头，薄唇轻轻蹭过时千秋的发丝，像是一个暧昧的吻。
“我们现在不就正在一起吗？”
两人在灵心湖风景区呆了整整两天。
因为暖阳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两人提前收拾好东西，十一月七号时，乘坐了中午的大巴车往家赶。
车上虽然没什么人，两人仍旧坐在最后一排。
暖阳把背包放在时千秋腿上，自己懒懒散散地倚着他肩膀。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时千秋垂眸看了一眼时间。
“大概要晚上九点多了。”
暖阳点点头，手轻轻挽了时千秋的手臂，“那我先睡一会儿。”
见他又要睡，时千秋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一坐车就要睡觉？”
暖阳捂着额头，小声嘟囔道，“其实，我有点晕车。”
时千秋一怔，神情柔和地将人往自己怀中揽了揽，“嗯，睡吧，到家我叫你。”
暖阳应下一声，重新缩在他身边，乖乖闭上眼睛。
时千秋揽着他的腰，侧头看向窗外。
他们此时正在逐渐远离风景区，可道路两旁依旧是番好景色。
和煦的日光从天空倾洒，笼罩着路边的寒树，当枯萎的树叶随风飘落时，便会被阳光温柔地托着，轻轻放在地上。
隔着车窗，外面日光有些晃眼，怀中人正在安睡，时千秋轻轻闭了闭眸子，唇角漾着浅淡笑意。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
........
“下午，六点半。”
大巴车上的电子表准点报时，暖阳似是被吵到般地皱了皱眉。
时千秋抬手帮他捂了耳朵，又轻轻拍着背，“没事，睡吧。”
暖阳窝在他怀中，眉眼微松，没有醒来。
时千秋抬头看着时间，薄唇紧抿，心里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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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千秋眼眸微垂，收起了手机。
他强迫自己不要关注这件事，可等七点四十左右，手机自动弹了一条新闻消息。
【十一月七日，我市灵心湖风景区一男童失足落水，经抢救无效.......】
昏暗的车厢内，手机屏幕的光有些刺眼。
时千秋瞳孔微震，他点开新闻。
文中有关死者的图片都被打了马赛克，可时千秋仍觉得阵阵寒意爬上后背。
他近乎仓皇地关掉所有软件，将手机塞进口袋，佯装镇定，可不断交错摩挲着的手指却暴露了他的情绪。
明明经历过了许多次这种事，此刻仍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总之，不是太好。
“千秋.....”
怀中人软软唤他一声，拉回了时千秋的思绪，他侧过头，“嗯？”
可暖阳却没了下文。
时千秋看了一眼，却见暖阳还在睡觉，刚才应该只是梦话。
见此，他无奈地勾了唇角，将暖阳脸侧的碎发挂至他耳后。
“不知道你梦里的我是怎样的。”
他的声音低低地，像是在自嘲。
“也会像现实这样，是一个见死不救的坏人吗？”
.......
两人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暖阳伸了个懒腰，主动接过背包。
因为少了许多零食，背包比之前轻了不少。
“诶呀，在车上睡得太久，也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睡得着。”
时千秋走在他身侧，双手插兜，轻声道，“一定能的。”
“干嘛这么肯定，”暖阳瞥了他一眼，“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时千秋轻笑一声，没有应话。
如今天气冷，夜晚的平宁区比平时少了些喧嚣，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早早地关店回家。
但这里是平宁区，总会有一部分人不按常理。
眼前拐角处，三四个衣着单薄的混混蹲在街口，脚边放满了绿色酒瓶，各个脸色通红，酒意上头。
他们嘴里叼着烟，嘻嘻哈哈地吹牛，言语粗鲁，声音还很大。
暖阳侧头看了一眼，心里提前估算好了他们的战斗力。
他大概五招之内就能撂倒吧。
两人从拐角处经过，并不是很想和那些人碰上。
只是....
“诶唷，这是哪来的小美妞，以前大爷怎么没在这片见过你？”
许是酒意上头，他们嬉笑着，却连暖阳的性别都没搞清楚。
暖阳面色如常，不予理会，可时千秋却皱了眉，脚步微顿。
“小美妞，你是不是不知道你身边这人是谁啊？”
“那可是咱们这一片有名的‘死神’，晦气着呢，谁跟他扯上关系谁就死。”
说着，他们还站起身，嘻嘻哈哈地堵住了两人的路。
“听哥哥们一句劝啊，你跟着他迟早没命，趁早离得远远的，要是实在没地方去，嘿嘿，我们哥几个家里地方还宽敞....”
而这种讥讽侮辱的话，时千秋早已听了无数次，他本该无感的。
可这次不一样，暖阳就在自己身边。
他....只有暖阳了。
想到这儿，他下意识侧过头，却见对方正蹙着眉，眉宇间似乎有些疑惑。
时千秋手指微攥，心头如坠冰窟，一瞬间，不知是暴怒，还是惶恐的情绪纷纷涌上心头。
这是第一次，他竟如此渴望地想要快点看到面前几人的死亡。
越快越好。
最后，他将手中剩下的东西递给了暖阳，“等我一下。”
暖阳一怔，“嗯？你....”
话未说完，时千秋却已主动上前，面无表情地走到为首的那人面前。
对方见此一愣，抬了抬下巴，蛮横道，“哟，做什么？想跟小爷打架啊？”
时千秋垂着眸子，晚风吹起他的衣角和发，眸子平静，透着些冷漠。
“你叫魏武明，出生在C市的万琳区。”
他一字一顿，声音很低很冷。
朦胧夜色中，宛如死神镰刀般地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今天，是十一月七日......”
随着他的话，几个混混脸色大变。
他们常年混迹街头，关于时千秋的传言听过不少，耳濡目染中，自然也是相信的。
毕竟，有人亲眼见过他的预言成了真。
所以，平时他们最多在心里嘟囔几句，却也不敢真的来招他。
没人想用自己的命去试探传言的真实度。
但今晚喝多了酒，才会忍不住嘴贱，故意开口惹他。
而时千秋仿佛没有看到他们惊恐的表情。
“你会因为酗酒过度......”
不等他说完，魏武明蹭地向后退着，还瞬间醒了酒。
“闭....闭嘴！闭嘴！你不准再说了！”
他的神情越发恐慌。
最后，在时千秋说出日期之前，竟捂着耳朵直接跑了。
见此，剩下的几个人也被吓破了胆。
他们生怕惹祸上身，纷纷转过头，连酒都不要了，急匆匆地跟着魏武明一起跑了。
时千秋看着自己的手，神情平淡。
这能力一直是他的拖累，却不想此刻竟也成了护身符。
不过，他刚才没有碰到那几人，所以说的预言也都是假的。
只是警告他们而已。
身后，有脚步靠近。
时千秋身子微僵，他不敢回头，怕看见暖阳质疑的目光，更怕听到他询问自己关于‘晦气’的原因。
只是，意料之外的，对方什么都没说。
暖阳从身后拥住了时千秋，手臂向前，握住他冰凉的手，轻轻捏了捏。
“小千秋，”他的声音中依旧带着清润绵软的笑意，“那些流氓都已经跑了，我们也快点回家吧。”
“而且你的手好冰，回去想喝杯热果汁吗？还是说想泡一杯奶粉喝？”
语气温柔，像是在哄小朋友一样。
时千秋一怔，他慢慢转过身，脸色苍白地张了张嘴。
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迟迟不敢开口。
暖阳见此，主动竖起手指抵在他唇前，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强迫自己。”
“人们都会有秘密，如果说出来的事会让你感到痛苦，那便保留着吧。”
他眉眼弯弯，笑颜如月，“我只希望你开心。”
时千秋瞳孔微震，他慢慢垂下头，反握住暖阳的手，许久。
“阳阳。”
“嗯？”
“我想喝热果汁。”
暖阳眉头微挑，笑着应了声好。
两人握着彼此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那我想喝水蜜桃味的。”
“好的。”
路上，时千秋不断提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暖阳没有厌恶自己。
很幼稚的行为。
可暖阳却一直耐心地笑着应他，与往日并无区别。
.......
两人到家后，暖阳在厨房热好果汁，递给了时千秋。
温热的水蜜桃果汁，轻抿一口，便能驱散体内的寒意。
时千秋捧着果汁，目光一直放在暖阳身上，欲言又止。
暖阳本打算去洗澡，见此便停下来，好笑地看着他，“怎么了？你有事要和我说？”
时千秋一怔，连忙摇头，“没有。”
暖阳也不再多问，等到两人回房间，准备关灯睡觉时，时千秋才侧过身子，轻声道。
“我....我想告诉你，我的秘密。”
话音落，暖阳刚好关了灯，房间内一片漆黑。
安静之中，能够听到时千秋紧张的呼吸声。
暖阳在他身边躺下，轻声道，“好，你说吧。”
时千秋将话说的很慢，“我能看到别人的死期和死状。”
暖阳没有应话，他便继续说着。
“只要我触碰到对方，就能立刻预知到。”
说完，他局促不安地等着暖阳的反应。
黑夜朦胧间，有人轻轻靠近他，带着草莓味的香甜气息。
他记得，暖阳的新牙膏是草莓味的。
“那我呢？”
“你能预知到我的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暖阳早已知晓，却还是故作不知地问道。
时千秋一怔，“看不到。”
“只有你的，我看不到。”
话音落，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温热的掌心贴上了他的侧脸。
“那就好。”
“不然我的未来如果很恐怖，我都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吓到你呢。”
闻言，时千秋不禁瞳孔微震。
一直以来，身边人只会说他是丧门星，说是他煞气太重，才会克死一家人。
可如此，只有暖阳在担心会不会吓到他。
“那你呢？”时千秋抬手，轻轻抚上暖阳的手背，“你不怕我吗？”
暖阳似乎笑了笑，“为什么要害怕？”
时千秋想起了人们给他的评价，“因为我不吉利，很晦....”
话未说完，暖阳主动抱住了他，“没有这回事，”他轻轻拍着时千秋的背，语气呢喃。
“你很好，特别好。”
时千秋一怔，他顺势将头埋进暖阳的颈窝，神情脆弱地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那是清新的薄荷味。
两人相拥无言，过了许久，时千秋才喃喃开口。
“.....你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暖阳闻言一怔，温柔地笑了。
“笨蛋，”他垂下头，薄唇轻轻蹭过时千秋的发丝，像是一个暧昧的吻。
“我们现在不就正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