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殊途同归（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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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歪过头，毫不在意地抚了抚衣袍。
“嗯？是什么贼人？”
花妖耐着性子，“那人名为姜景云，乃是仙门走狗。”
“还望前辈，莫要与在下装糊涂。”
暖阳呵笑一声，他撩起脸侧的发，神情悠闲。
“我并不关心这些纠葛，这儿也没有你们要寻的人。”
“莫要扰我清净，速速离去吧。”
他神态自然，可花妖们并不相信这套说辞。
“我等皆有任务在身，还望前辈莫要刻意为难，”为首的花妖上前一步，拦住暖阳，“若前辈执意想包庇贼人，那便是与我家大人作对。”
“呵，作对？”暖阳瞳色微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不过是只莲花妖，真当我怕他不成？”
闻言，花妖们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暖阳置若罔顾，他微扬起下巴，倨傲道。
“若要到我这儿寻人，可以，让他自己过来。”
“至于你们几个，呵，”他侧目挨个看过去，虽勾着唇角，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若是再来闯阵，我定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的敌意毫不掩饰，几只花妖吃了瘪，却又碍着他的实力，不敢造次，只能咬着牙，冲他拱了拱手。
“.....在下知晓了，今日多有叨扰，我等这就将前辈的话带回去。”
“一，字，一，句地说与我家大人听。”
暖阳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当即甩了袍袖，冷笑道。
“少聒噪，带着你的人快滚。”
不再开口多言，那花妖挥挥手，带人消失在了原地。
暖阳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这才转身往家赶。
暮色沉沉，风也有些凉，这些花妖今日能找到这里，想必是纪永益那边得了什么消息。
看来，要换个地方住了。
正当他思忖着，却见旁边树丛的隐蔽处站了一个人，长身玉立，袍角随风轻轻摆起。
“阿.....阿云？”
暖阳脚步微顿，停在了原地。
他竟不知对方何时到了这里，又独自在这儿站了多久，都听到些什么。
而姜景云也抬起头，却没有说话，树影遮了他大半侧脸，让人看不透情绪。
他们面对面站着，早已偏斜的天光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明暗的影子，像是一条长长的分界线。
暖阳站在明亮处，姜景云置身阴影中。
“阿云，”最后，暖阳主动跨过界线，走到他身边，“你.....”
话刚开了头，天命书便在脑海中提醒道。
“根据检测分析，姜景云体内的仙骨已经完全愈合，修为恢复如初，大脑活跃度也很高。”
闻言，暖阳瞳孔微缩。
所以，姜景云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那他现在还是自己的....阿云吗？
这般想着，那只刚伸出来，想要拉住对方的手，也随他一同僵在原地。
“阳阳。”清润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是姜景云走到他身前，主动握住他的手。
“在发什么呆，我们该回家了。”
他轻轻弯下眉眼，温柔一如往日，仿佛刚才的反常都只是一场错觉。
暖阳怔了怔，他反握住姜景云的手，什么都没问。
“好。”
夕阳如血，两人比肩而行，一路却又都罕见地沉默着。
等回到木屋中，姜景云像往常一样去给暖阳烧热水。
暖阳站在原地，瞧着他的背影许久，最后转身去厨房做了两人的晚饭。
饭桌上，两人虽不怎么交谈，姜景云仍会给暖阳夹他喜欢吃的菜。
明明对方的言行举止和平日无异，可暖阳却没由来地觉得烦闷。
他犹豫着，最后起身贴近姜景云，状似亲昵地伸手笑道。
“阿云。”
姜景云微怔，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
“嗯？”
虽然他很快便恢复过来，可仍是被暖阳看在眼里。
“没什么，”他随意抚了下姜景云的发，勉强笑道，“你头上沾了点灰屑。”
姜景云垂眸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见此，暖阳不由暗自叹下口气，他重新坐回原处，手中虽拿着筷子，却也食不知味。
夜幕降临，他没再向往常一般同姜景云睡在一起，而是笑着指向窗边的软塌。
“我今夜睡这儿。”
姜景云正在铺床，闻言怔了怔，“为何？”
暖阳随意躺在软塌上，看着窗外。
“今夜星月辉映，煞是好看，我想睡在这里多看一会儿。”
姜景云抿着唇，拒绝的话就在嘴边，譬如，夜间风凉，软塌太过单薄。
可最后，他张了张嘴，“好。”
暖阳双手微握，他没再说话，只侧了身背对着姜景云，三条毛茸茸的尾巴从他身后绕过来，搭在了微蜷的身体上。
见此，姜景云拿了被子盖在他身上。
“莫要着凉。”
暖阳沉默地拉过被子，乖乖点点头。
姜景云站了一会儿，回到床边坐下，目光一直都放在暖阳身上。
今日，他本是去找暖阳回家的。
可在看到那些陌生妖怪时，胸口莫名生起一团怒火，就连脑海中原本模糊的记忆都跟着变得格外清晰。
那时，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原来，自己还肩负师命，尚未完成。
原来，自己与莲花妖的断骨之恨，还未曾了断。
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那些铭记于心的森严门规。
仙门中人不该，也不能同妖厮混在一起。
自己身为仙门首席，是所有同门的表率，恪守门规明明早就是他行事的唯一准则。
可是，如今......
他慢慢抬眸看向暖阳，神情晦暗不明。
当了许久的阿云，原来，他对暖阳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一夜无话。
.......
翌日，天蒙蒙亮，暖阳狐耳轻抖，听到了周围传来响动。
动静很小，对方似乎担心将他吵醒。
暖阳顺势从软塌上起身，却见姜景云背对着自己，却已穿戴整齐，似是打算离开。
“你打算与我不告而别？”
他轻声问出口，姜景云脚步微顿，没有应话。
暖阳抿了抿唇，他走到姜景云面前。
“我昨日便知道，你的记忆都恢复了。”
姜景云双手微握，垂了眸子，过去许久才应道，“嗯。”
他此时明明还穿着昨日的衣袍，可神情气度却判若两人。
那个独属小狐狸一个人的阿云，大抵已经消失了。
现在站在暖阳面前的，只有仙门首席姜景云。
“我听说过仙门的规矩，也知晓不该留你，”暖阳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可你还曾记得我们之前约好的？”
“我说过，等我懂得情爱，你恢复记忆，我会亲自送你回仙门。”
“所以，你就....”暖阳看着他，勉强撑着嘴角，“让我送送你吧。”
“啊，我不会让仙门的人发现我的。”
似是担心会被拒绝，他又连忙补上一句。
姜景云攥紧了手指，他沉默许久，轻轻点头，“好。”
.......
只是，两人明明是要去仙门的，可暖阳却绕了路。
他带着姜景云到了仙门附近的清水河湾泛舟。
今日天气很好，河湾中水质清澈，不时会有游鱼从旁经过，激起一层层涟漪。
“阿云....”话一出口，暖阳便怔了怔，连忙改了口，“姜仙长，这儿是九江的清水河湾。”
“听人说，若是到了早冬，河湾中的水会泛彩光，景色比此时更胜。”
“这里距仙门不远，仙长若是日后觉得疲乏，也不妨多来此处看看。”
姜景云一路上都不曾言笑过，只道，“不必。”
暖阳神情微僵，却又听他道，“你叫我阿云便可，不必唤仙长。”
暖阳敛下眉眼，低低应了一声，却未再唤过他。
两人泛舟，大多时候都是暖阳在独自嬉闹，他立于船头，风吹乱了他的发和衣袍，可他却微眯着眼睛，笑的自然。
姜景云看着他，一时觉得有些恍惚，便很快挪开了目光。
等舟行到对岸，暖阳走在前面，打算先下船，却不想船只颠簸，他一时不察，竟险些跌入河中。
姜景云瞳孔微缩，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回怀中。
“当心些。”
一直波澜不惊的语调因此有了起伏，似是带着些担忧。
暖阳离开了他的怀抱，眼眸微垂，“嗯，知晓了。”
两人下了船，又到附近的城镇闲逛。
因为有仙门坐镇庇护，这里倒是比潜龙山下的镇子更为繁华。
暖阳和往常一样买了一堆糕点，他尝了尝，“唔，不如上次在山下买的好吃。”
说着，拿出另一块，习惯性地递到姜景云唇边，“你也尝尝。”
糕点无人接，姜景云淡淡道，“其实，我不喜甜食。”
暖阳手指一僵，他眉眼低垂，有些窘迫地想要收回手，“抱歉，我....”
话还未说完，耳边就先传来一声叹息。
紧接着，他的手腕被人轻轻拉住，姜景云倾身咬下了那块糕点。
“嗯，的确不如上次好吃。”
暖阳一怔，抬眸看他，却见对方也正面色平淡地看着自己。
“走吧，”姜景云并未松开他的手腕，“那边还有糕点铺。”
......
两人闲逛许久，等到天色将晚，城镇里再无可去之处时，暖阳才带着姜景云到了仙门附近。
有不少仙门的人把守在此处。
暖阳看着姜景云，勉强笑着，“好啦，仙门到了。”
“之前，你欠我的恩也还过了，我们算是....两清啦。”
他尽量弯起眉眼，可看起来却比哭着还要难过。
姜景云瞳孔微缩，有些心疼，他上前一步，“我....”
那些还未说出的话，都被暖阳的吻封在了唇间。
暖阳抱着他，轻轻地吻了又吻，最后，向后退开一步，轻声道。
“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姜景云一怔，身后却先传来一阵惊呼声。
“师兄！”
“师兄，你回来啦！”
那些欢天喜地的声音争相从身后扑来。
姜景云向后看了一眼，是他的那些师弟师妹们。
可就是这一回头的功夫，等他再回神时，却见眼前早已空荡无人。
暖阳走了。
暖阳歪过头，毫不在意地抚了抚衣袍。
“嗯？是什么贼人？”
花妖耐着性子，“那人名为姜景云，乃是仙门走狗。”
“还望前辈，莫要与在下装糊涂。”
暖阳呵笑一声，他撩起脸侧的发，神情悠闲。
“我并不关心这些纠葛，这儿也没有你们要寻的人。”
“莫要扰我清净，速速离去吧。”
他神态自然，可花妖们并不相信这套说辞。
“我等皆有任务在身，还望前辈莫要刻意为难，”为首的花妖上前一步，拦住暖阳，“若前辈执意想包庇贼人，那便是与我家大人作对。”
“呵，作对？”暖阳瞳色微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不过是只莲花妖，真当我怕他不成？”
闻言，花妖们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暖阳置若罔顾，他微扬起下巴，倨傲道。
“若要到我这儿寻人，可以，让他自己过来。”
“至于你们几个，呵，”他侧目挨个看过去，虽勾着唇角，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若是再来闯阵，我定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他的敌意毫不掩饰，几只花妖吃了瘪，却又碍着他的实力，不敢造次，只能咬着牙，冲他拱了拱手。
“.....在下知晓了，今日多有叨扰，我等这就将前辈的话带回去。”
“一，字，一，句地说与我家大人听。”
暖阳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当即甩了袍袖，冷笑道。
“少聒噪，带着你的人快滚。”
不再开口多言，那花妖挥挥手，带人消失在了原地。
暖阳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真的离开后，这才转身往家赶。
暮色沉沉，风也有些凉，这些花妖今日能找到这里，想必是纪永益那边得了什么消息。
看来，要换个地方住了。
正当他思忖着，却见旁边树丛的隐蔽处站了一个人，长身玉立，袍角随风轻轻摆起。
“阿.....阿云？”
暖阳脚步微顿，停在了原地。
他竟不知对方何时到了这里，又独自在这儿站了多久，都听到些什么。
而姜景云也抬起头，却没有说话，树影遮了他大半侧脸，让人看不透情绪。
他们面对面站着，早已偏斜的天光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明暗的影子，像是一条长长的分界线。
暖阳站在明亮处，姜景云置身阴影中。
“阿云，”最后，暖阳主动跨过界线，走到他身边，“你.....”
话刚开了头，天命书便在脑海中提醒道。
“根据检测分析，姜景云体内的仙骨已经完全愈合，修为恢复如初，大脑活跃度也很高。”
闻言，暖阳瞳孔微缩。
所以，姜景云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了，那他现在还是自己的....阿云吗？
这般想着，那只刚伸出来，想要拉住对方的手，也随他一同僵在原地。
“阳阳。”清润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是姜景云走到他身前，主动握住他的手。
“在发什么呆，我们该回家了。”
他轻轻弯下眉眼，温柔一如往日，仿佛刚才的反常都只是一场错觉。
暖阳怔了怔，他反握住姜景云的手，什么都没问。
“好。”
夕阳如血，两人比肩而行，一路却又都罕见地沉默着。
等回到木屋中，姜景云像往常一样去给暖阳烧热水。
暖阳站在原地，瞧着他的背影许久，最后转身去厨房做了两人的晚饭。
饭桌上，两人虽不怎么交谈，姜景云仍会给暖阳夹他喜欢吃的菜。
明明对方的言行举止和平日无异，可暖阳却没由来地觉得烦闷。
他犹豫着，最后起身贴近姜景云，状似亲昵地伸手笑道。
“阿云。”
姜景云微怔，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
“嗯？”
虽然他很快便恢复过来，可仍是被暖阳看在眼里。
“没什么，”他随意抚了下姜景云的发，勉强笑道，“你头上沾了点灰屑。”
姜景云垂眸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见此，暖阳不由暗自叹下口气，他重新坐回原处，手中虽拿着筷子，却也食不知味。
夜幕降临，他没再向往常一般同姜景云睡在一起，而是笑着指向窗边的软塌。
“我今夜睡这儿。”
姜景云正在铺床，闻言怔了怔，“为何？”
暖阳随意躺在软塌上，看着窗外。
“今夜星月辉映，煞是好看，我想睡在这里多看一会儿。”
姜景云抿着唇，拒绝的话就在嘴边，譬如，夜间风凉，软塌太过单薄。
可最后，他张了张嘴，“好。”
暖阳双手微握，他没再说话，只侧了身背对着姜景云，三条毛茸茸的尾巴从他身后绕过来，搭在了微蜷的身体上。
见此，姜景云拿了被子盖在他身上。
“莫要着凉。”
暖阳沉默地拉过被子，乖乖点点头。
姜景云站了一会儿，回到床边坐下，目光一直都放在暖阳身上。
今日，他本是去找暖阳回家的。
可在看到那些陌生妖怪时，胸口莫名生起一团怒火，就连脑海中原本模糊的记忆都跟着变得格外清晰。
那时，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原来，自己还肩负师命，尚未完成。
原来，自己与莲花妖的断骨之恨，还未曾了断。
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那些铭记于心的森严门规。
仙门中人不该，也不能同妖厮混在一起。
自己身为仙门首席，是所有同门的表率，恪守门规明明早就是他行事的唯一准则。
可是，如今......
他慢慢抬眸看向暖阳，神情晦暗不明。
当了许久的阿云，原来，他对暖阳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一夜无话。
.......
翌日，天蒙蒙亮，暖阳狐耳轻抖，听到了周围传来响动。
动静很小，对方似乎担心将他吵醒。
暖阳顺势从软塌上起身，却见姜景云背对着自己，却已穿戴整齐，似是打算离开。
“你打算与我不告而别？”
他轻声问出口，姜景云脚步微顿，没有应话。
暖阳抿了抿唇，他走到姜景云面前。
“我昨日便知道，你的记忆都恢复了。”
姜景云双手微握，垂了眸子，过去许久才应道，“嗯。”
他此时明明还穿着昨日的衣袍，可神情气度却判若两人。
那个独属小狐狸一个人的阿云，大抵已经消失了。
现在站在暖阳面前的，只有仙门首席姜景云。
“我听说过仙门的规矩，也知晓不该留你，”暖阳深吸一口气，抿了抿唇，“可你还曾记得我们之前约好的？”
“我说过，等我懂得情爱，你恢复记忆，我会亲自送你回仙门。”
“所以，你就....”暖阳看着他，勉强撑着嘴角，“让我送送你吧。”
“啊，我不会让仙门的人发现我的。”
似是担心会被拒绝，他又连忙补上一句。
姜景云攥紧了手指，他沉默许久，轻轻点头，“好。”
.......
只是，两人明明是要去仙门的，可暖阳却绕了路。
他带着姜景云到了仙门附近的清水河湾泛舟。
今日天气很好，河湾中水质清澈，不时会有游鱼从旁经过，激起一层层涟漪。
“阿云....”话一出口，暖阳便怔了怔，连忙改了口，“姜仙长，这儿是九江的清水河湾。”
“听人说，若是到了早冬，河湾中的水会泛彩光，景色比此时更胜。”
“这里距仙门不远，仙长若是日后觉得疲乏，也不妨多来此处看看。”
姜景云一路上都不曾言笑过，只道，“不必。”
暖阳神情微僵，却又听他道，“你叫我阿云便可，不必唤仙长。”
暖阳敛下眉眼，低低应了一声，却未再唤过他。
两人泛舟，大多时候都是暖阳在独自嬉闹，他立于船头，风吹乱了他的发和衣袍，可他却微眯着眼睛，笑的自然。
姜景云看着他，一时觉得有些恍惚，便很快挪开了目光。
等舟行到对岸，暖阳走在前面，打算先下船，却不想船只颠簸，他一时不察，竟险些跌入河中。
姜景云瞳孔微缩，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将人拉回怀中。
“当心些。”
一直波澜不惊的语调因此有了起伏，似是带着些担忧。
暖阳离开了他的怀抱，眼眸微垂，“嗯，知晓了。”
两人下了船，又到附近的城镇闲逛。
因为有仙门坐镇庇护，这里倒是比潜龙山下的镇子更为繁华。
暖阳和往常一样买了一堆糕点，他尝了尝，“唔，不如上次在山下买的好吃。”
说着，拿出另一块，习惯性地递到姜景云唇边，“你也尝尝。”
糕点无人接，姜景云淡淡道，“其实，我不喜甜食。”
暖阳手指一僵，他眉眼低垂，有些窘迫地想要收回手，“抱歉，我....”
话还未说完，耳边就先传来一声叹息。
紧接着，他的手腕被人轻轻拉住，姜景云倾身咬下了那块糕点。
“嗯，的确不如上次好吃。”
暖阳一怔，抬眸看他，却见对方也正面色平淡地看着自己。
“走吧，”姜景云并未松开他的手腕，“那边还有糕点铺。”
......
两人闲逛许久，等到天色将晚，城镇里再无可去之处时，暖阳才带着姜景云到了仙门附近。
有不少仙门的人把守在此处。
暖阳看着姜景云，勉强笑着，“好啦，仙门到了。”
“之前，你欠我的恩也还过了，我们算是....两清啦。”
他尽量弯起眉眼，可看起来却比哭着还要难过。
姜景云瞳孔微缩，有些心疼，他上前一步，“我....”
那些还未说出的话，都被暖阳的吻封在了唇间。
暖阳抱着他，轻轻地吻了又吻，最后，向后退开一步，轻声道。
“快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姜景云一怔，身后却先传来一阵惊呼声。
“师兄！”
“师兄，你回来啦！”
那些欢天喜地的声音争相从身后扑来。
姜景云向后看了一眼，是他的那些师弟师妹们。
可就是这一回头的功夫，等他再回神时，却见眼前早已空荡无人。
暖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