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与狼为伍（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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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神情微怔，倒没想到黎无舟会先问这个。
他垂头拿着纸巾，帮小恶狼擦去了嘴角的奶渍，笑意温柔。
“当然可以。”
“我是少爷的管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闻言，黎无舟似乎松了口气，“唔，那就好，”他捧着牛奶杯站起来，慢悠悠地转身要上楼。
“我先回去看小兔子啦。”
暖阳眉头微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
“少爷，你....你没有别的想问了吗？”
黎无舟回头看他，神情茫然。
“啊？要问什么啊？”
对他而言，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其它信息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起码没有《小兔环游历险记》重要。
看动画片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暖阳看他许久，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歪了歪头，冲黎无舟笑道。
“好的，少爷。”
“等饭做好了，我再上楼叫你。”
黎无舟应了一声，抱着牛奶杯，转身小跑上了楼。
暖阳唇角微勾，迈步走进了厨房。
之后便同往常一样，除了必要的学习，暖阳又陪着黎无舟看了一整天的《小兔环游历险记》。
.......
等到夜幕时分，外面突然打起了雷。
雷声轰鸣，宛如一场又一场沉闷的爆炸声，它与耀眼雪亮的闪电一同降临在人间，带着铺天盖地的凶狠。
暖阳站在厨房，他隔着玻璃窗看向外面，此时黎家基地中一片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路上居民行色匆匆地回家，军部也有不少机械人被调遣出来，安排在基地的各个通道入口，组成了一条防御线。
末日来临后，人们就很少遇到下雨天。
放在以前，这只是一种最普通无奇的天气现象，可在今日，却让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谁都不知今夜会不会产生什么变数。
暖阳抬头看着天空，闪电映着厚重浓黑的云层，其中竟泛着浅淡的微绿。
毒雨？
他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时，似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终端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根据科研室检测，基地周围毒气浓度升高了许多，这可能会是场毒雨。】
【基地人群已经开始疏散了，水源和农地也在做保护措施。】
【如果没有防护服，千万不要在雨夜到外面来。】
是余元青发来的。
暖阳垂眸看了一眼，回了句好。
他俯身从冰箱中取出一份奶油布丁，转身上了楼。
大雨将至，黎无舟看起来也有些不安。
宽大的电子屏上仍播着他最喜欢的动画，可他只紧紧扒着窗户，目光定定地看着远处的森林。
暖阳将布丁放在桌上，“少爷，你在看什么？”
黎无舟收回目光，冲他指了指窗户上落下的水滴。
“阳阳，下雨了。”
暖阳神情微怔。
果然，在他这句话之后，倾盆大雨咆哮着从天而降。
太过密集的雨点连成无数条细线，像是剪不断的水布，模糊了人们的视线，还将一切都淹没在这朦胧中。
而那些拍打在窗上的雨水，正泛着不详的浅绿色。
暖阳抿着唇，将黎无舟拉起来，让他远离了窗户。
“少爷，从现在起，你不可以靠近窗户了。”
“这些雨水很危险。”
见黎无舟神情茫然，暖阳又轻声解释道。
“还记得我今天跟你说过的吗，这个世界已经被毒蛀空了。”
“现在雨中也有毒，它会伤到你，让你变成怪物。”
“所以，绝对不可以碰到雨，知道吗？”
黎无舟抿着唇，他乖乖坐在床边，点了点头。
暖阳见此，刚要去将布丁端过来，黎无舟却又似是想到什么，他猛地扑到窗户上，不管不顾地用手拍打着玻璃。
“不！让我出去！”
他神情焦躁无比，尾音带着些许的嚎声。
暖阳被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拉住他，“少爷，你怎么了？”
黎无舟没有应话，他迅速挣开暖阳的手，匆匆忙忙跑下楼，不断拧着大门的门把手，想要出去。
只是，这里早已被完全封锁。
门自然也紧紧锁着。
暖阳随着他下楼，见此赶忙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道。
“少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黎无舟抬眸看他，琥珀的瞳孔中头一次露出悲怆的神色。
“狼....白狼....家人....”
许是太过焦急，他忘了该如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词语。
闻言，暖阳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雨倾盆之下，人类尚且还有坚实的房屋可以避雨。
那么暴露在野外的动物们呢？
黎无舟抿着唇，再次挣开他的手，不断拼命拍打着房门，撞击着旁边的玻璃，试图出去。
他发疯般地狼嗥着，声音绝望又急切。
暖阳沉默地看向他，双手紧紧攥起，最后开口道。
“少爷，如果你想出去，就必须听我的话。”
黎无舟动作一顿，他转过头，冲暖阳点着头。
“好，我听话。”
“我什么都听你的。”
在面对希望时，他的发音也头一次清晰起来。
暖阳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快步去了地下研究室。
而武装室作为这里的另一主体，里面弹药资源充足，各类先进武器被齐齐摆放着。
暖阳给黎无舟拿了一套连体的防护作战服，轻声道。
“少爷，要到雨里去，你就必须穿这个。”
黎无舟没有反驳，他接过衣服，一声不吭地快速地换起来。
暖阳虽然不需要特殊防护，却也穿上了相同的作战服，他走到武器架旁，将一些必要武器和弹药都收纳在武装带上，又在随行包里塞了一些特殊燃剂。
而黎无舟此时也换好衣服，站在旁边乖乖等着。
暖阳担心雨水的浸透性强，便在他的作战服外又套了一层生化服，将他从头到脚，每一处都遮的严严实实。
之后，递给了他一把小型冷焰枪。
“待会我们出去之后，路上如果碰到了怪物，你记得用这个对准它。”
“然后，按下这个黑色按钮。”
他认真地教了黎无舟该如何使用冷焰枪，并且叮嘱道。
“但是如果没有遇到怪物，就不要随便乱按这个。”
黎无舟全程安静乖巧，闻言也只轻轻点了点头。
暖阳见准备的差不多，拉着他的手，从研究室的通风口爬了进去。
他记得，这里有一处封锁较为薄弱的地方。
可以直接通往外面。
暖阳抿着唇，在狭隘的通道里缓慢前行，身上装备的武器不断碰撞着金属管道，发出了些砰砰的声音。
黎无舟跟在他身后，哪怕穿着厚重的生化服，也丝毫没有落下。
管道狭隘曲长，等两人到目的地后，暖阳侧着身子，抬脚奋力地踹向了那道机械锁。
一次又一次，最后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锁开了。
他奋力推开那道紧闭的小门，拉着黎无舟从通道里钻了出来。
瞬间，外面豆大的雨滴带着磅礴的气势，密密麻麻地砸在他们身上。
暖阳的黑发瞬间被淋湿，在浓重的夜色中，他的眸子泛着淡淡蓝光。
“少爷，我带你过去。”
黎无舟见他暴露在雨水中，难免有些焦急地想将自己的防毒面罩给他。
暖阳冲他摇了摇头，又检查了下他身上防护服的严密性。
“我不需要这个。”
“这些毒对我没用的。”
说着，他转身半蹲在黎无舟身前，拍了拍自己的背。
“上来，少爷，我背你过去。”
这里距离那片森林很远。
单凭黎无舟现在的速度，想要过去还要很久，到时估计雨都要停了。
黎无舟闻言，当即趴在他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暖阳托着他的腿弯，将人背起来，在确定了森林的具体方位后，迅速冲着那边跑去。
此时，一切都浸在这雨雾中。
但这些对暖阳没有丝毫影响，作为机械人，他无需眨眼去避开雨水，脚步沉稳，更不会在这片雨雾中迷失方向。
而黎无舟趴在他背上，只觉得嘈杂的雨声响在耳边，周围还有极为喧嚣的风。
他将头倚在暖阳肩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这场大雨中，他仿佛失去了一切感知。
只有暖阳才是唯一的真实。
.......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片森林外。
可惜，为时已晚。
在淋漓的大雨中，暖阳看到这片森林中萦绕着浅淡的绿雾。
毒气泄露。
腐烂人。
两个关键词瞬间浮在脑海中，暖阳抿着唇，神情有些凝重。
他背着黎无舟，小心翼翼地走进这片森林中。
路上，到处都躺着奄奄一息的小动物。
它们身上遍布血淋淋的牙印，伤口被狠狠地撕裂，冒着绿色的脓水。
黎无舟没有说话，但暖阳仍是敏锐地感觉到他身子一僵。
两人安静地走在森林中，雨声密布，最后来到了白狼群的栖息地。
那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哪怕大雨再如何冲刷，鲜血依旧固执地染红了土壤。
白狼们皆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口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哀鸣。
而它们身前，正游荡着几个腐烂人。
他们垂着头，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肮脏泥泞的脚踩着那些白狼的身体，在附近无意识地走来走去，伺机寻找着还未被感染的活物。
暖阳神情微怔，倒没想到黎无舟会先问这个。
他垂头拿着纸巾，帮小恶狼擦去了嘴角的奶渍，笑意温柔。
“当然可以。”
“我是少爷的管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闻言，黎无舟似乎松了口气，“唔，那就好，”他捧着牛奶杯站起来，慢悠悠地转身要上楼。
“我先回去看小兔子啦。”
暖阳眉头微挑，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
“少爷，你....你没有别的想问了吗？”
黎无舟回头看他，神情茫然。
“啊？要问什么啊？”
对他而言，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其它信息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起码没有《小兔环游历险记》重要。
看动画片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暖阳看他许久，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歪了歪头，冲黎无舟笑道。
“好的，少爷。”
“等饭做好了，我再上楼叫你。”
黎无舟应了一声，抱着牛奶杯，转身小跑上了楼。
暖阳唇角微勾，迈步走进了厨房。
之后便同往常一样，除了必要的学习，暖阳又陪着黎无舟看了一整天的《小兔环游历险记》。
.......
等到夜幕时分，外面突然打起了雷。
雷声轰鸣，宛如一场又一场沉闷的爆炸声，它与耀眼雪亮的闪电一同降临在人间，带着铺天盖地的凶狠。
暖阳站在厨房，他隔着玻璃窗看向外面，此时黎家基地中一片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路上居民行色匆匆地回家，军部也有不少机械人被调遣出来，安排在基地的各个通道入口，组成了一条防御线。
末日来临后，人们就很少遇到下雨天。
放在以前，这只是一种最普通无奇的天气现象，可在今日，却让所有人都如临大敌。
谁都不知今夜会不会产生什么变数。
暖阳抬头看着天空，闪电映着厚重浓黑的云层，其中竟泛着浅淡的微绿。
毒雨？
他蹙了蹙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时，似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终端上收到了一条信息。
【根据科研室检测，基地周围毒气浓度升高了许多，这可能会是场毒雨。】
【基地人群已经开始疏散了，水源和农地也在做保护措施。】
【如果没有防护服，千万不要在雨夜到外面来。】
是余元青发来的。
暖阳垂眸看了一眼，回了句好。
他俯身从冰箱中取出一份奶油布丁，转身上了楼。
大雨将至，黎无舟看起来也有些不安。
宽大的电子屏上仍播着他最喜欢的动画，可他只紧紧扒着窗户，目光定定地看着远处的森林。
暖阳将布丁放在桌上，“少爷，你在看什么？”
黎无舟收回目光，冲他指了指窗户上落下的水滴。
“阳阳，下雨了。”
暖阳神情微怔。
果然，在他这句话之后，倾盆大雨咆哮着从天而降。
太过密集的雨点连成无数条细线，像是剪不断的水布，模糊了人们的视线，还将一切都淹没在这朦胧中。
而那些拍打在窗上的雨水，正泛着不详的浅绿色。
暖阳抿着唇，将黎无舟拉起来，让他远离了窗户。
“少爷，从现在起，你不可以靠近窗户了。”
“这些雨水很危险。”
见黎无舟神情茫然，暖阳又轻声解释道。
“还记得我今天跟你说过的吗，这个世界已经被毒蛀空了。”
“现在雨中也有毒，它会伤到你，让你变成怪物。”
“所以，绝对不可以碰到雨，知道吗？”
黎无舟抿着唇，他乖乖坐在床边，点了点头。
暖阳见此，刚要去将布丁端过来，黎无舟却又似是想到什么，他猛地扑到窗户上，不管不顾地用手拍打着玻璃。
“不！让我出去！”
他神情焦躁无比，尾音带着些许的嚎声。
暖阳被吓了一跳，赶忙过去拉住他，“少爷，你怎么了？”
黎无舟没有应话，他迅速挣开暖阳的手，匆匆忙忙跑下楼，不断拧着大门的门把手，想要出去。
只是，这里早已被完全封锁。
门自然也紧紧锁着。
暖阳随着他下楼，见此赶忙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道。
“少爷，到底出什么事了？”
黎无舟抬眸看他，琥珀的瞳孔中头一次露出悲怆的神色。
“狼....白狼....家人....”
许是太过焦急，他忘了该如何说出完整的句子，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词语。
闻言，暖阳瞳孔一缩，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雨倾盆之下，人类尚且还有坚实的房屋可以避雨。
那么暴露在野外的动物们呢？
黎无舟抿着唇，再次挣开他的手，不断拼命拍打着房门，撞击着旁边的玻璃，试图出去。
他发疯般地狼嗥着，声音绝望又急切。
暖阳沉默地看向他，双手紧紧攥起，最后开口道。
“少爷，如果你想出去，就必须听我的话。”
黎无舟动作一顿，他转过头，冲暖阳点着头。
“好，我听话。”
“我什么都听你的。”
在面对希望时，他的发音也头一次清晰起来。
暖阳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快步去了地下研究室。
而武装室作为这里的另一主体，里面弹药资源充足，各类先进武器被齐齐摆放着。
暖阳给黎无舟拿了一套连体的防护作战服，轻声道。
“少爷，要到雨里去，你就必须穿这个。”
黎无舟没有反驳，他接过衣服，一声不吭地快速地换起来。
暖阳虽然不需要特殊防护，却也穿上了相同的作战服，他走到武器架旁，将一些必要武器和弹药都收纳在武装带上，又在随行包里塞了一些特殊燃剂。
而黎无舟此时也换好衣服，站在旁边乖乖等着。
暖阳担心雨水的浸透性强，便在他的作战服外又套了一层生化服，将他从头到脚，每一处都遮的严严实实。
之后，递给了他一把小型冷焰枪。
“待会我们出去之后，路上如果碰到了怪物，你记得用这个对准它。”
“然后，按下这个黑色按钮。”
他认真地教了黎无舟该如何使用冷焰枪，并且叮嘱道。
“但是如果没有遇到怪物，就不要随便乱按这个。”
黎无舟全程安静乖巧，闻言也只轻轻点了点头。
暖阳见准备的差不多，拉着他的手，从研究室的通风口爬了进去。
他记得，这里有一处封锁较为薄弱的地方。
可以直接通往外面。
暖阳抿着唇，在狭隘的通道里缓慢前行，身上装备的武器不断碰撞着金属管道，发出了些砰砰的声音。
黎无舟跟在他身后，哪怕穿着厚重的生化服，也丝毫没有落下。
管道狭隘曲长，等两人到目的地后，暖阳侧着身子，抬脚奋力地踹向了那道机械锁。
一次又一次，最后随着砰的一声巨响。
锁开了。
他奋力推开那道紧闭的小门，拉着黎无舟从通道里钻了出来。
瞬间，外面豆大的雨滴带着磅礴的气势，密密麻麻地砸在他们身上。
暖阳的黑发瞬间被淋湿，在浓重的夜色中，他的眸子泛着淡淡蓝光。
“少爷，我带你过去。”
黎无舟见他暴露在雨水中，难免有些焦急地想将自己的防毒面罩给他。
暖阳冲他摇了摇头，又检查了下他身上防护服的严密性。
“我不需要这个。”
“这些毒对我没用的。”
说着，他转身半蹲在黎无舟身前，拍了拍自己的背。
“上来，少爷，我背你过去。”
这里距离那片森林很远。
单凭黎无舟现在的速度，想要过去还要很久，到时估计雨都要停了。
黎无舟闻言，当即趴在他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暖阳托着他的腿弯，将人背起来，在确定了森林的具体方位后，迅速冲着那边跑去。
此时，一切都浸在这雨雾中。
但这些对暖阳没有丝毫影响，作为机械人，他无需眨眼去避开雨水，脚步沉稳，更不会在这片雨雾中迷失方向。
而黎无舟趴在他背上，只觉得嘈杂的雨声响在耳边，周围还有极为喧嚣的风。
他将头倚在暖阳肩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这场大雨中，他仿佛失去了一切感知。
只有暖阳才是唯一的真实。
.......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片森林外。
可惜，为时已晚。
在淋漓的大雨中，暖阳看到这片森林中萦绕着浅淡的绿雾。
毒气泄露。
腐烂人。
两个关键词瞬间浮在脑海中，暖阳抿着唇，神情有些凝重。
他背着黎无舟，小心翼翼地走进这片森林中。
路上，到处都躺着奄奄一息的小动物。
它们身上遍布血淋淋的牙印，伤口被狠狠地撕裂，冒着绿色的脓水。
黎无舟没有说话，但暖阳仍是敏锐地感觉到他身子一僵。
两人安静地走在森林中，雨声密布，最后来到了白狼群的栖息地。
那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哪怕大雨再如何冲刷，鲜血依旧固执地染红了土壤。
白狼们皆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中，口中不断发出呜呜的哀鸣。
而它们身前，正游荡着几个腐烂人。
他们垂着头，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肮脏泥泞的脚踩着那些白狼的身体，在附近无意识地走来走去，伺机寻找着还未被感染的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