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心似有白月光（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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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唐雪月便带着红玫瑰走出歌舞厅，回到了住所中。
她此时一人独居在京都一处地方宽敞的公寓里，里面设施应有尽有，地段繁华。
两人刚进到屋中，唐雪月便直接将美人压在玄关处，肆意地吻上了那张红唇。
红玫瑰瞳孔一缩，她能感到唐雪月的手不断在自己身上的柔软处游走。
带着些暧昧撩拨的味道。
但她并未反抗，而是乖乖地抬起手，揽住了唐雪月的脖颈。
唐雪月见此便轻轻勾了唇角。
她伏在身下美人耳旁，哑声轻笑道：
“琼兰，我们去床上。”
红玫瑰一愣，她抬眸看着唐雪月，柔声道：
“好，都听你的。”
这般说着，她的脸色便有些微红。
琼兰是她的本名。
每当唐雪月这般轻唤她的名字，她都会有自己是被爱着的感觉。
哪怕是错觉，她也喜欢。
而唐雪月见她脸色微红，便轻笑了一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
刚到卧室，琼兰便乖巧地躺在了床上。
唐雪月见此便俯下身子，轻轻摩挲着她的唇，柔声道：
“今日还是按照老规矩，唱首歌吧。”
“什么时候唱完，什么时候结束。”
琼兰眨了眨眼，闻言便点着头，脸色微红地应了声好。
唐雪月见她应下，便指尖微挑，解开了她的衣带。
琼兰咬着唇，双手有些不安地攥着床单，柔声道：
“今日，月姐想听什么？”
唐雪月闻言便俯身轻吻着她的唇，哑声道：
“都好。”
“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
说着她便一手捏着琼兰的下巴，然后将两根修长的手指放入她的口中，与其中柔软共舞。
琼兰微微仰着头，口中的不适感让她轻轻蹙了眉头。
但她仅仅只是蹙了眉头而已。
片刻后，唐雪月见她似是脸色通红，隐隐有干呕的感觉，便慢慢收回了手指。
她轻轻分开琼兰的腿，垂眸看着指尖水色，唇角微勾。
“我要开始了。”
“乖，你也可以开始唱了。”
琼兰咬了咬唇，闻言便乖乖地抬手环住唐雪月的脖颈，红唇轻启。
绵软动人的歌声慢慢地从她唇间飘出。
还带着些悠扬。
只是不过片刻，那歌声便变了调。
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不怎么连贯，中间还夹杂着软哼和轻吟。
好好的一首曲，听到最后竟是有些香艳的味道。
再到后来，那歌声便停止了。
只剩下一些轻软的呜呜声。
似乎是那唱歌的人被另外一人堵了嘴巴。
唐雪月粗暴地吻着琼兰的唇，眉眼间满是侵略。
而琼兰只乖乖窝在她怀中，被动地回应着她的吻。
只是，那歌似是唱不完了。
因为琼兰一直没有完整的唱出这首歌。
所以，唐雪月也一直都没有放过她。
最后不止是卧室，就连浴室，餐桌，沙发都留下了她们的痕迹。
......
与此同时，唐家。
唐宇楠正躺在床上，双眸轻闭，以做小憩。
只是他刚睡着，外面便传来了电话的声响。
听到那声音，唐宇楠便立刻睁开了双眸。
他下意识地侧目看向暖阳，见他未被吵醒，才轻轻松了口气。
而电话的声响还在外面继续。
唐宇楠翻身下床，随手穿了件睡袍，便步伐沉稳地走出了客房。
他站在电话旁，犹豫了下，便抬手拿起了话筒。
“喂，你好，请问是唐宇楠先生吗？”
说话的人不是国外负责地探查情报的那帮人。
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的声线干净清脆，说话不缓不慢。
细听之下，似是有些耳熟。
唐宇楠抿了抿唇，闻言便淡淡地应道：
“嗯，是我。”
“你是哪位？”
姜文乐闻言便侧目看了眼一旁的男人，开口应道：
“我是之前暖先生的主治医生，姜文乐。”
“我们在医院见过的。”
唐宇楠眉头微挑，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客房，淡淡道：
“晚上我已经让人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怎么了？是暖阳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姜文乐一愣，他赶忙开口道：
“不不不，不是暖先生的问题。”
“是您的副官，那个叫宋诚安的人在我这里。”
唐宇楠眉头微皱，轻声道：
“他为什么在你那里？”
姜文乐闻言便叹了口气，轻声应道：
“我今日下班回来的路上，见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所以就先将他带回来，处理了下伤势。”
“您看您现在方便的话，能不能找人将他送去医院或者什么别的地方？”
这番话说的委婉，但唐宇楠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诚安既然浑身是血，那么想必是得罪了人。
如今世道混乱，任谁都不想和这种事扯上关系。
想到这儿，他便垂着眸子，轻声道：
“多谢你帮他处理了伤口。”
“我现在会派人去你那儿接他。”
姜文乐见唐宇楠同意，便松了口气：
“好的，那我先和你说一下我住在哪儿吧。”
说着，他便语速飞快地报了住址。
唐宇楠记下后，又与他客套了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而姜文乐见电话被挂断，便将手放在唇边，轻轻哈了口热气。
现在天冷，他又站在外面打了半天的公用电话。
此时，只觉得手脚冰凉，秀气的鼻尖都有些泛红。
他吸了两下鼻子，一边搓手，一边往家的方向走。
因着天寒，所以他的脚程也很快，不过片刻便走到了一处破破烂烂的楼房前。
这里是京都的贫民窟。
也是他的家。
姜文乐看着黑洞洞的楼道，犹豫了下，便站在楼外，使劲儿跺了跺脚。
就这般重复数次，那楼内的小灯泡才颤颤巍巍地亮起来。
只不过光线黑暗，还不停地来回闪烁着。
似是随时都会熄灭。
而姜文乐却毫不在意，他见灯亮了，便闷着头往里冲。
一口气冲到了自家门口，干净利落地用钥匙开了门。
等到他将门关上后，他才松了口气。
这个地方住着其实挺舒坦，就是楼道太黑了。
这般想着，他便慢慢踱步到了自家小客厅里。
而原本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不见了。
姜文乐瞳孔一缩，他左右打量了一下，才赶忙惊慌喊道：
“宋诚安！宋诚安！”
话音刚落，厨房便传出了一阵响动。
之后，那个穿着染血军装的男人，便慢慢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手里还捧着个大碗。
宋诚安吸了一口面，这才抬眸看着姜文乐，轻声道：
“这儿呢，这儿呢，别叫了。”
姜文乐见此一愣，他抿着唇，沉默地看着宋诚安手里捧着的大碗。
过了片刻，他才走上前去，怒道：
“你把我的面都吃完了？”
宋诚安眉头微挑，轻声道：
“没吃完，锅里还给你留了不少。”
姜文乐瞳孔一缩，他赶忙冲进厨房，便见原本满满当当的小饭锅，此时就只剩下最后一口面了。
而这就是宋诚安说的“不少”。
见此，他便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气笑了。
他直接转身走出去，抬手指着宋诚安的鼻子，怒道：
“你为什么要吃我的面？”
宋诚安闻言便歪了歪头，理所当然地轻声道：
“因为，好饿。”
姜文乐一噎，他放下手，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小声嘟囔道：
“可我也饿。”
宋诚安并未应话，他只一手端着大碗，另一只手则伸入了怀中。
那只手在怀里摸索片刻，才慢吞吞地掏出几枚染色的银元。
他将那些银元全都塞入姜文乐手中，轻声道：
“我平日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
“现在身上就剩这么多了。”
“你拿着去买点吃的，另外谢谢你救了我。”
姜文乐垂眸看着手中的银元，怔愣片刻，才慢慢弯了眉眼。
他赶忙将那些银元上的血迹擦干净，软声笑道：
“诶呀，大家之前都见过的，理应帮一帮。”
“还这么客气干嘛？”
他虽这么说着，但还是极其自然地将银元揣进了衣兜里。
宋诚安见此只勾了唇角，也不点破。
毕竟今晚自己遭人埋伏，多亏了这个小医生把自己背回来。
不然自己怕是要死在那巷子里了。
想到这儿，他便重新低下头，接着吃面。
姜文乐见他吃的香，便也跟着舔了舔唇，小声道：
“好....好吃吗？”
宋诚安一愣，他看了看手中的碗，这才笑道：
“嗯，好吃，很香。”
说着，他便端着碗儿直接转身走进了客厅。
姜文乐见此便赶忙跟上去，软声笑道：
“那你还吃吗？”
“我可以给你再做一锅，只要一个银元。”
宋诚安眉头微挑，他将碗儿放在桌上，抬手捏了下姜文乐的脸，轻笑道：
“想不到你还是个小财迷呢？”
“不过啊，爷今个身上带着的钱方才都给你了。”
“现在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
他说这话本意是想让姜文乐死心。
却不想这个模样清秀的小医生竟弯着眉眼，毫不介意地轻声道：
“没关系，可以先欠着的。”
宋诚安一噎，他抿了抿唇，最后才喃喃道：
“那就再来一锅吧。”
“银元先欠着。”
姜文乐闻言便弯着眉眼，小跑着进了厨房。
宋诚安见此便摇了摇头，轻叹道：
“小财迷哦。”
之后，厨房中便再次飘出淡淡的香气。
片刻后，姜文乐便端着一大碗面走了出来。
他慢慢将碗儿放在宋诚安面前，软声笑道：
“你要的面做好了。”
宋诚安点了点头，轻声道：
“嗯，那一个银元先欠着。”
说着，他便将那碗儿面推到了姜文乐面前。
“快吃吧，待会凉了。”
姜文乐一愣，他咬了咬唇，小声道：
“可....可这是你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宋诚安便直接开口打断道。
“这碗面是我的，但是我想请你吃。”
“快点吃吧。”
但是，姜文乐仍旧看着那碗面没动。
见此，宋诚安便叹了口气，无奈道：
“吃吧，那个银元我会给你的。”
姜文乐这才双眸微亮，软声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便坐在一旁，抱着碗儿开始吃面。
宋诚安见此便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包扎过的伤口，轻声道：
“你一个医生，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姜文乐一愣，他抬眸看着宋诚安，有些茫然地问道：
“嗯？什么意思啊？”
宋诚安抬眸看着他，犹豫了下，才轻声应道：
“我家长官的姐姐也是在那个医院当医生。”
“所以，我也大概了解一些医生的薪水问题。”
“就算是个实习小医生，一个月都能有十个银元的报酬，更何况你还是个正式的呢。”
说着，他便抬眸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小房子，疑惑道：
“现在京都的房子，只用三个银元就能租到一间不错的。”
“可你为什么还住在这儿？”
“还这么爱财。”
姜文乐一愣，他轻轻眨了眨眼睛，随后才轻声喃喃道：
“因为我是个医生，而这里的人都很穷。”
宋诚安眉头微挑，有些茫然地开口道：
“所以呢？”
姜文乐见此便放下手中的碗儿，叹了口气。
“京都的医院和小诊所，看病都要很多钱。”
“而这里的人，都是整个社会的最底层。”
“他们一个月能挣到两个银元就已经很多了。”
“所以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会去医院，只能在家硬抗。”
“有的人运气好，扛过去了，可是有的人运气不好，便抗不过去。”
“我如果住在这里，也能帮他们照看一下。”
说着他便冲宋诚安弯了眉眼，笑的温柔。
宋诚安见此一愣，只觉得心头有些微动。
他侧目看着身旁的姜文乐，心头竟是没由来的想起了那个词语。
白衣天使。
而姜文乐却没再多言，只重新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面。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宋诚安坐在一旁无事，所以便再次开口问道：
“这儿的房租不贵，你手头应该也攒了点钱。”
“怎地还是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姜文乐闻言便翻了白眼，没好气地应道：
“宋先生，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就是这么跟恩人讲话的吗？”
宋诚安一噎，他抿了抿唇，闻言便赶忙道了歉。
虽然有些敷衍。
姜文乐倒是没与他计较，只捧着碗，轻声道：
“我手头一毛钱都没攒下来。”
“所以，当然喜欢钱啊。”
宋诚安眉头微挑，他看向四周，却未曾见到价格高昂的奢侈品。
正当他打算开口问问这个小医生的钱都花到哪里去的时候。
楼上却传来了动静。
贫民窟的楼层间隔小，所以楼上楼下稍微有个动静，便能听个一清二楚。
此时，楼上似是一对夫妻正在进行生命大和谐。
情到浓时，便无所顾忌。
动静不小。
姜文乐被面呛了一下，他一边咳嗽，一边小声道：
“其实这里住着挺好的。”
“就....就是隔音不怎么样。”
说着他就拿起一旁的纸巾，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嘴。
宋诚安干咳了两声，闻言便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可是室内静默，便更加衬得楼上动静大了。
姜文乐坐在原地，脸色微红，面上也勉强撑着笑容。
心里却在暗叹，为什么唐宇楠还没派人过来。
而宋诚安坐在一旁，听着那缠绵的声响，也红了脸。
两人都是那种从小到大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的类型。
此时坐在一起，便觉得越发尴尬。
姜文乐见气氛不对，便重新端起碗，没话找话地嘟囔道：
“今天的面挺好吃啊。”
宋诚安一愣，他抿了抿唇，赶忙应道：
“啊....对，是挺好吃的。”
接下来，场面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而此时，门外却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宋诚安一愣，心里便想着应该是少帅派的人到了。
只是，他刚站起身子，姜文乐便赶忙小跑到了门口。
接着，门外便传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说话瓮声瓮气，有些含糊不清。
宋诚安眉头微挑，见此便也慢慢地走到了门口。
而门外正站着一个满头白发，穿着破旧的老妇人。
她紧紧地攥着姜文乐的衣袖，嘴里也急急忙忙地嘟囔着。
“姜医生，我家那个老头子又犯病了。”
“你现在要是方便的话，就去给他看看吧。”
说着，她便将自己手中的菜篮塞进姜文乐怀中。
“我最近手头拿不出什么钱，但菜都是自己种的。”
“还是新鲜的。”
“姜医生你...你别嫌弃啊。”
姜文乐闻言便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
“菜就很好了，我最喜欢吃菜了。”
说着他便将怀中的那些银元掏出来，都塞进了老妇人手中。
“您儿媳妇儿最近给您生了个孙女，身子虚弱的很。”
“这些钱您先拿着，给家里改改伙食。”
“现在天冷，您有时间就去买几床新棉被回来。”
“毕竟女人坐月子很辛苦，万一冻着了，那以后肯定会落下病根的。”
老妇人看着手中的银元，有些惶恐地喃喃道：
“姜医生，这...这太多了啊。”
“我...我不能收，您在这儿已经帮了大家伙很多忙了。”
“我不能再要....”
她的话还未说完，姜文乐便冲她挥了挥手中的菜篮，柔声笑道：
“哪里的话，您不是也给我送菜了嘛。”
“我可喜欢吃菜了。”
说着，他便轻轻拍了拍老妇人的肩头，柔声道：
“您先回去照看着老爷子，我去收拾药箱，马上就到。”
那老妇人闻言面露为难，但是想到自家老伴的状况，便只得点着头，先上了楼。
姜文乐见此便转过身，急急忙忙地走进屋内。
宋城安站在原地，目光却一直都放在姜文乐的身上。
他方才已经知道，小医生的钱都花在哪里了。
想必他平日给这些人看病的时候，也定是不会收钱。
相反还会倒贴许多药品。
这般想着，他便抿着唇，竟觉得心头微动。
这种纯善的人，他还挺喜欢的。
而这时，姜文乐也背着药箱，从卧室走了出来。
他将钥匙装在口袋里，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轻声嘱咐道：
“我要出去忙了。”
“那碗面还有很多，你要是不嫌弃就吃了吧，不要浪费。”
“唔，待会你要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下门。”
说到这儿，他便抬眸看着宋诚安，竖起了一根手指。
“对了，你现在还欠我一个银元哦。”
宋诚安一愣，闻言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的，我不会忘记的。”
姜文乐见他应下，便背着药箱，跑了出去。
紧接着，楼道便响起了上楼的动静。
宋诚安重新坐在客厅里，他抬手轻轻抚着身上的绷带，唇角微勾。
唔，还欠一个银元啊。
那便先欠着吧。
.......
天光破晓，京都又陷入到了纸醉金迷的繁华和忙碌中。
而暖阳也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唐宇楠此时已经不在床上了。
暖阳坐在床上，见此便垂眸看向床边。
却见旁边的床头柜上，正放着一匹上好的布料和几包装好的棉花。
而在床头的旁边，还放着一对拐杖。
暖阳见此不禁眉头微挑，唇角勾起。
他撑着身子，慢慢挪动着下了床，然后撑起了拐杖。
刚用时，还有些不习惯。
但是，这样也好过时刻都让人搀扶着。
暖阳慢吞吞地去洗漱过后，便拄着双拐，走出了客房。
许妈此时正在厨房忙碌，见暖阳出来，便赶忙跑到他身旁，轻声道：
“怎么自己出来了呢？”
“腿疼不疼？拄拐累不累？”
暖阳闻言便笑着摇了摇头：
“不累的，这样也很方便。”
许妈半搀扶着将他带到餐厅，柔声道：
“你这腿还骨折着，就应当好好在床上躺着。”
“不要下床到处乱跑，容易落下病根的。”
说着她便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了好几样早餐。
生怕暖阳吃不好。
暖阳一愣，随后便勾着唇角，轻轻笑了笑。
许妈见此便坐在他身旁，轻叹了口气。
暖阳见她一脸愁容，便主动询问道：
“为什么叹气，是有烦心事吗？”
许妈闻言便抿唇犹豫了片刻，这才轻声道：
“我家里出了点事情，过两天便要回去一趟。”
“但我要是不在这儿，谁来好好照顾你？”
“况且，这么多年，少帅天天吃我做的饭。”
“若是换了旁人，他恐怕还会吃不惯，到时候只怕又是要犯胃病。”
说着她便叹了口气，像是舍不得自家儿子一般。
暖阳抿了抿唇，他沉默了片刻，才弯着眉眼柔声道：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照顾少帅吧。”
之后，唐雪月便带着红玫瑰走出歌舞厅，回到了住所中。
她此时一人独居在京都一处地方宽敞的公寓里，里面设施应有尽有，地段繁华。
两人刚进到屋中，唐雪月便直接将美人压在玄关处，肆意地吻上了那张红唇。
红玫瑰瞳孔一缩，她能感到唐雪月的手不断在自己身上的柔软处游走。
带着些暧昧撩拨的味道。
但她并未反抗，而是乖乖地抬起手，揽住了唐雪月的脖颈。
唐雪月见此便轻轻勾了唇角。
她伏在身下美人耳旁，哑声轻笑道：
“琼兰，我们去床上。”
红玫瑰一愣，她抬眸看着唐雪月，柔声道：
“好，都听你的。”
这般说着，她的脸色便有些微红。
琼兰是她的本名。
每当唐雪月这般轻唤她的名字，她都会有自己是被爱着的感觉。
哪怕是错觉，她也喜欢。
而唐雪月见她脸色微红，便轻笑了一声，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
刚到卧室，琼兰便乖巧地躺在了床上。
唐雪月见此便俯下身子，轻轻摩挲着她的唇，柔声道：
“今日还是按照老规矩，唱首歌吧。”
“什么时候唱完，什么时候结束。”
琼兰眨了眨眼，闻言便点着头，脸色微红地应了声好。
唐雪月见她应下，便指尖微挑，解开了她的衣带。
琼兰咬着唇，双手有些不安地攥着床单，柔声道：
“今日，月姐想听什么？”
唐雪月闻言便俯身轻吻着她的唇，哑声道：
“都好。”
“只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欢。”
说着她便一手捏着琼兰的下巴，然后将两根修长的手指放入她的口中，与其中柔软共舞。
琼兰微微仰着头，口中的不适感让她轻轻蹙了眉头。
但她仅仅只是蹙了眉头而已。
片刻后，唐雪月见她似是脸色通红，隐隐有干呕的感觉，便慢慢收回了手指。
她轻轻分开琼兰的腿，垂眸看着指尖水色，唇角微勾。
“我要开始了。”
“乖，你也可以开始唱了。”
琼兰咬了咬唇，闻言便乖乖地抬手环住唐雪月的脖颈，红唇轻启。
绵软动人的歌声慢慢地从她唇间飘出。
还带着些悠扬。
只是不过片刻，那歌声便变了调。
开始变得断断续续，不怎么连贯，中间还夹杂着软哼和轻吟。
好好的一首曲，听到最后竟是有些香艳的味道。
再到后来，那歌声便停止了。
只剩下一些轻软的呜呜声。
似乎是那唱歌的人被另外一人堵了嘴巴。
唐雪月粗暴地吻着琼兰的唇，眉眼间满是侵略。
而琼兰只乖乖窝在她怀中，被动地回应着她的吻。
只是，那歌似是唱不完了。
因为琼兰一直没有完整的唱出这首歌。
所以，唐雪月也一直都没有放过她。
最后不止是卧室，就连浴室，餐桌，沙发都留下了她们的痕迹。
......
与此同时，唐家。
唐宇楠正躺在床上，双眸轻闭，以做小憩。
只是他刚睡着，外面便传来了电话的声响。
听到那声音，唐宇楠便立刻睁开了双眸。
他下意识地侧目看向暖阳，见他未被吵醒，才轻轻松了口气。
而电话的声响还在外面继续。
唐宇楠翻身下床，随手穿了件睡袍，便步伐沉稳地走出了客房。
他站在电话旁，犹豫了下，便抬手拿起了话筒。
“喂，你好，请问是唐宇楠先生吗？”
说话的人不是国外负责地探查情报的那帮人。
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的声线干净清脆，说话不缓不慢。
细听之下，似是有些耳熟。
唐宇楠抿了抿唇，闻言便淡淡地应道：
“嗯，是我。”
“你是哪位？”
姜文乐闻言便侧目看了眼一旁的男人，开口应道：
“我是之前暖先生的主治医生，姜文乐。”
“我们在医院见过的。”
唐宇楠眉头微挑，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客房，淡淡道：
“晚上我已经让人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怎么了？是暖阳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吗？”
姜文乐一愣，他赶忙开口道：
“不不不，不是暖先生的问题。”
“是您的副官，那个叫宋诚安的人在我这里。”
唐宇楠眉头微皱，轻声道：
“他为什么在你那里？”
姜文乐闻言便叹了口气，轻声应道：
“我今日下班回来的路上，见他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
“所以就先将他带回来，处理了下伤势。”
“您看您现在方便的话，能不能找人将他送去医院或者什么别的地方？”
这番话说的委婉，但唐宇楠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诚安既然浑身是血，那么想必是得罪了人。
如今世道混乱，任谁都不想和这种事扯上关系。
想到这儿，他便垂着眸子，轻声道：
“多谢你帮他处理了伤口。”
“我现在会派人去你那儿接他。”
姜文乐见唐宇楠同意，便松了口气：
“好的，那我先和你说一下我住在哪儿吧。”
说着，他便语速飞快地报了住址。
唐宇楠记下后，又与他客套了两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而姜文乐见电话被挂断，便将手放在唇边，轻轻哈了口热气。
现在天冷，他又站在外面打了半天的公用电话。
此时，只觉得手脚冰凉，秀气的鼻尖都有些泛红。
他吸了两下鼻子，一边搓手，一边往家的方向走。
因着天寒，所以他的脚程也很快，不过片刻便走到了一处破破烂烂的楼房前。
这里是京都的贫民窟。
也是他的家。
姜文乐看着黑洞洞的楼道，犹豫了下，便站在楼外，使劲儿跺了跺脚。
就这般重复数次，那楼内的小灯泡才颤颤巍巍地亮起来。
只不过光线黑暗，还不停地来回闪烁着。
似是随时都会熄灭。
而姜文乐却毫不在意，他见灯亮了，便闷着头往里冲。
一口气冲到了自家门口，干净利落地用钥匙开了门。
等到他将门关上后，他才松了口气。
这个地方住着其实挺舒坦，就是楼道太黑了。
这般想着，他便慢慢踱步到了自家小客厅里。
而原本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不见了。
姜文乐瞳孔一缩，他左右打量了一下，才赶忙惊慌喊道：
“宋诚安！宋诚安！”
话音刚落，厨房便传出了一阵响动。
之后，那个穿着染血军装的男人，便慢慢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手里还捧着个大碗。
宋诚安吸了一口面，这才抬眸看着姜文乐，轻声道：
“这儿呢，这儿呢，别叫了。”
姜文乐见此一愣，他抿着唇，沉默地看着宋诚安手里捧着的大碗。
过了片刻，他才走上前去，怒道：
“你把我的面都吃完了？”
宋诚安眉头微挑，轻声道：
“没吃完，锅里还给你留了不少。”
姜文乐瞳孔一缩，他赶忙冲进厨房，便见原本满满当当的小饭锅，此时就只剩下最后一口面了。
而这就是宋诚安说的“不少”。
见此，他便站在原地，翻了个白眼，气笑了。
他直接转身走出去，抬手指着宋诚安的鼻子，怒道：
“你为什么要吃我的面？”
宋诚安闻言便歪了歪头，理所当然地轻声道：
“因为，好饿。”
姜文乐一噎，他放下手，抿了抿唇，沉默片刻，才小声嘟囔道：
“可我也饿。”
宋诚安并未应话，他只一手端着大碗，另一只手则伸入了怀中。
那只手在怀里摸索片刻，才慢吞吞地掏出几枚染色的银元。
他将那些银元全都塞入姜文乐手中，轻声道：
“我平日出门没有带钱的习惯。”
“现在身上就剩这么多了。”
“你拿着去买点吃的，另外谢谢你救了我。”
姜文乐垂眸看着手中的银元，怔愣片刻，才慢慢弯了眉眼。
他赶忙将那些银元上的血迹擦干净，软声笑道：
“诶呀，大家之前都见过的，理应帮一帮。”
“还这么客气干嘛？”
他虽这么说着，但还是极其自然地将银元揣进了衣兜里。
宋诚安见此只勾了唇角，也不点破。
毕竟今晚自己遭人埋伏，多亏了这个小医生把自己背回来。
不然自己怕是要死在那巷子里了。
想到这儿，他便重新低下头，接着吃面。
姜文乐见他吃的香，便也跟着舔了舔唇，小声道：
“好....好吃吗？”
宋诚安一愣，他看了看手中的碗，这才笑道：
“嗯，好吃，很香。”
说着，他便端着碗儿直接转身走进了客厅。
姜文乐见此便赶忙跟上去，软声笑道：
“那你还吃吗？”
“我可以给你再做一锅，只要一个银元。”
宋诚安眉头微挑，他将碗儿放在桌上，抬手捏了下姜文乐的脸，轻笑道：
“想不到你还是个小财迷呢？”
“不过啊，爷今个身上带着的钱方才都给你了。”
“现在身上一个子儿都没了。”
他说这话本意是想让姜文乐死心。
却不想这个模样清秀的小医生竟弯着眉眼，毫不介意地轻声道：
“没关系，可以先欠着的。”
宋诚安一噎，他抿了抿唇，最后才喃喃道：
“那就再来一锅吧。”
“银元先欠着。”
姜文乐闻言便弯着眉眼，小跑着进了厨房。
宋诚安见此便摇了摇头，轻叹道：
“小财迷哦。”
之后，厨房中便再次飘出淡淡的香气。
片刻后，姜文乐便端着一大碗面走了出来。
他慢慢将碗儿放在宋诚安面前，软声笑道：
“你要的面做好了。”
宋诚安点了点头，轻声道：
“嗯，那一个银元先欠着。”
说着，他便将那碗儿面推到了姜文乐面前。
“快吃吧，待会凉了。”
姜文乐一愣，他咬了咬唇，小声道：
“可....可这是你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宋诚安便直接开口打断道。
“这碗面是我的，但是我想请你吃。”
“快点吃吧。”
但是，姜文乐仍旧看着那碗面没动。
见此，宋诚安便叹了口气，无奈道：
“吃吧，那个银元我会给你的。”
姜文乐这才双眸微亮，软声笑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便坐在一旁，抱着碗儿开始吃面。
宋诚安见此便垂眸看着自己身上已经包扎过的伤口，轻声道：
“你一个医生，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
姜文乐一愣，他抬眸看着宋诚安，有些茫然地问道：
“嗯？什么意思啊？”
宋诚安抬眸看着他，犹豫了下，才轻声应道：
“我家长官的姐姐也是在那个医院当医生。”
“所以，我也大概了解一些医生的薪水问题。”
“就算是个实习小医生，一个月都能有十个银元的报酬，更何况你还是个正式的呢。”
说着，他便抬眸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小房子，疑惑道：
“现在京都的房子，只用三个银元就能租到一间不错的。”
“可你为什么还住在这儿？”
“还这么爱财。”
姜文乐一愣，他轻轻眨了眨眼睛，随后才轻声喃喃道：
“因为我是个医生，而这里的人都很穷。”
宋诚安眉头微挑，有些茫然地开口道：
“所以呢？”
姜文乐见此便放下手中的碗儿，叹了口气。
“京都的医院和小诊所，看病都要很多钱。”
“而这里的人，都是整个社会的最底层。”
“他们一个月能挣到两个银元就已经很多了。”
“所以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会去医院，只能在家硬抗。”
“有的人运气好，扛过去了，可是有的人运气不好，便抗不过去。”
“我如果住在这里，也能帮他们照看一下。”
说着他便冲宋诚安弯了眉眼，笑的温柔。
宋诚安见此一愣，只觉得心头有些微动。
他侧目看着身旁的姜文乐，心头竟是没由来的想起了那个词语。
白衣天使。
而姜文乐却没再多言，只重新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面。
两人一时都沉默了下来。
宋诚安坐在一旁无事，所以便再次开口问道：
“这儿的房租不贵，你手头应该也攒了点钱。”
“怎地还是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姜文乐闻言便翻了白眼，没好气地应道：
“宋先生，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就是这么跟恩人讲话的吗？”
宋诚安一噎，他抿了抿唇，闻言便赶忙道了歉。
虽然有些敷衍。
姜文乐倒是没与他计较，只捧着碗，轻声道：
“我手头一毛钱都没攒下来。”
“所以，当然喜欢钱啊。”
宋诚安眉头微挑，他看向四周，却未曾见到价格高昂的奢侈品。
正当他打算开口问问这个小医生的钱都花到哪里去的时候。
楼上却传来了动静。
贫民窟的楼层间隔小，所以楼上楼下稍微有个动静，便能听个一清二楚。
此时，楼上似是一对夫妻正在进行生命大和谐。
情到浓时，便无所顾忌。
动静不小。
姜文乐被面呛了一下，他一边咳嗽，一边小声道：
“其实这里住着挺好的。”
“就....就是隔音不怎么样。”
说着他就拿起一旁的纸巾，有些尴尬地擦了擦嘴。
宋诚安干咳了两声，闻言便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可是室内静默，便更加衬得楼上动静大了。
姜文乐坐在原地，脸色微红，面上也勉强撑着笑容。
心里却在暗叹，为什么唐宇楠还没派人过来。
而宋诚安坐在一旁，听着那缠绵的声响，也红了脸。
两人都是那种从小到大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的类型。
此时坐在一起，便觉得越发尴尬。
姜文乐见气氛不对，便重新端起碗，没话找话地嘟囔道：
“今天的面挺好吃啊。”
宋诚安一愣，他抿了抿唇，赶忙应道：
“啊....对，是挺好吃的。”
接下来，场面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中。
而此时，门外却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宋诚安一愣，心里便想着应该是少帅派的人到了。
只是，他刚站起身子，姜文乐便赶忙小跑到了门口。
接着，门外便传来了一个老太太的声音。
说话瓮声瓮气，有些含糊不清。
宋诚安眉头微挑，见此便也慢慢地走到了门口。
而门外正站着一个满头白发，穿着破旧的老妇人。
她紧紧地攥着姜文乐的衣袖，嘴里也急急忙忙地嘟囔着。
“姜医生，我家那个老头子又犯病了。”
“你现在要是方便的话，就去给他看看吧。”
说着，她便将自己手中的菜篮塞进姜文乐怀中。
“我最近手头拿不出什么钱，但菜都是自己种的。”
“还是新鲜的。”
“姜医生你...你别嫌弃啊。”
姜文乐闻言便笑着摇了摇头，柔声道：
“菜就很好了，我最喜欢吃菜了。”
说着他便将怀中的那些银元掏出来，都塞进了老妇人手中。
“您儿媳妇儿最近给您生了个孙女，身子虚弱的很。”
“这些钱您先拿着，给家里改改伙食。”
“现在天冷，您有时间就去买几床新棉被回来。”
“毕竟女人坐月子很辛苦，万一冻着了，那以后肯定会落下病根的。”
老妇人看着手中的银元，有些惶恐地喃喃道：
“姜医生，这...这太多了啊。”
“我...我不能收，您在这儿已经帮了大家伙很多忙了。”
“我不能再要....”
她的话还未说完，姜文乐便冲她挥了挥手中的菜篮，柔声笑道：
“哪里的话，您不是也给我送菜了嘛。”
“我可喜欢吃菜了。”
说着，他便轻轻拍了拍老妇人的肩头，柔声道：
“您先回去照看着老爷子，我去收拾药箱，马上就到。”
那老妇人闻言面露为难，但是想到自家老伴的状况，便只得点着头，先上了楼。
姜文乐见此便转过身，急急忙忙地走进屋内。
宋城安站在原地，目光却一直都放在姜文乐的身上。
他方才已经知道，小医生的钱都花在哪里了。
想必他平日给这些人看病的时候，也定是不会收钱。
相反还会倒贴许多药品。
这般想着，他便抿着唇，竟觉得心头微动。
这种纯善的人，他还挺喜欢的。
而这时，姜文乐也背着药箱，从卧室走了出来。
他将钥匙装在口袋里，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轻声嘱咐道：
“我要出去忙了。”
“那碗面还有很多，你要是不嫌弃就吃了吧，不要浪费。”
“唔，待会你要走的时候，记得帮我锁下门。”
说到这儿，他便抬眸看着宋诚安，竖起了一根手指。
“对了，你现在还欠我一个银元哦。”
宋诚安一愣，闻言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的，我不会忘记的。”
姜文乐见他应下，便背着药箱，跑了出去。
紧接着，楼道便响起了上楼的动静。
宋诚安重新坐在客厅里，他抬手轻轻抚着身上的绷带，唇角微勾。
唔，还欠一个银元啊。
那便先欠着吧。
.......
天光破晓，京都又陷入到了纸醉金迷的繁华和忙碌中。
而暖阳也慢慢睁开了双眼。
他躺在床上愣了一会儿，才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唐宇楠此时已经不在床上了。
暖阳坐在床上，见此便垂眸看向床边。
却见旁边的床头柜上，正放着一匹上好的布料和几包装好的棉花。
而在床头的旁边，还放着一对拐杖。
暖阳见此不禁眉头微挑，唇角勾起。
他撑着身子，慢慢挪动着下了床，然后撑起了拐杖。
刚用时，还有些不习惯。
但是，这样也好过时刻都让人搀扶着。
暖阳慢吞吞地去洗漱过后，便拄着双拐，走出了客房。
许妈此时正在厨房忙碌，见暖阳出来，便赶忙跑到他身旁，轻声道：
“怎么自己出来了呢？”
“腿疼不疼？拄拐累不累？”
暖阳闻言便笑着摇了摇头：
“不累的，这样也很方便。”
许妈半搀扶着将他带到餐厅，柔声道：
“你这腿还骨折着，就应当好好在床上躺着。”
“不要下床到处乱跑，容易落下病根的。”
说着她便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了好几样早餐。
生怕暖阳吃不好。
暖阳一愣，随后便勾着唇角，轻轻笑了笑。
许妈见此便坐在他身旁，轻叹了口气。
暖阳见她一脸愁容，便主动询问道：
“为什么叹气，是有烦心事吗？”
许妈闻言便抿唇犹豫了片刻，这才轻声道：
“我家里出了点事情，过两天便要回去一趟。”
“但我要是不在这儿，谁来好好照顾你？”
“况且，这么多年，少帅天天吃我做的饭。”
“若是换了旁人，他恐怕还会吃不惯，到时候只怕又是要犯胃病。”
说着她便叹了口气，像是舍不得自家儿子一般。
暖阳抿了抿唇，他沉默了片刻，才弯着眉眼柔声道：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照顾少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