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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侯门中山狼(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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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不跟你玩了!”冯晏不觉得在说实话,反而觉得邵瑜一直说自己母亲坏话,他终于受不住,气呼呼的跑了。

    邵瑜还是坚信自己看到的,朝着他的背影扬声说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若真同为亲生子,为何会如此区别对待。”

    邵瑜活了这么多世,倒没有什么交浅言深的顾忌,他看冯晏面相也是良善之人,只是被奸人所害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加之他心中另有谋算,才会出言提醒。

    冯晏半途跑了,但邵瑜自己还是要逛的,苏州城内还算繁华,他随意看了看,索性家里有钱,遇到新鲜的全都大手一挥:买。

    他这个街逛得十分如意,但就苦了跟在他身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下人们。

    冯晏这头却越想越气,又找了一帮狐朋狗友在一处喝酒。

    “晏哥儿,你不是在陪什么京里来的贵公子吗?怎么还有空找我们?”有人问道。

    “别提那个破公子!”邵晏心下气愤,朝着他们吐起苦水来。

    吐着吐着席间有个人突然哭了起来。

    “赵华,你哭什么啊?母亲被咒的人是我,你哭什么?”冯晏没好气的问道。

    赵华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我家里继母,她从不苛责我,但她也压根不管我,可是她不管我,却对着我弟弟严加管教,弟弟夜里多喝了一杯水她都要问得清清楚楚,弟弟屋里丫头多抹了一点胭脂她都要不高兴,我弟弟天天被她耳提面命要读书,他长这么大都没沾过一滴酒,我也不是傻子,她人不怀,只是压根不想管我这个不亲生的孩儿而已,他们都说,父母管教子女,越严才越好,我本以为晏哥儿你跟我不一样,没想到你母亲这般区别你和弟弟,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

    冯晏愣住了,喏喏问道:“父母管教子女越严才越好吗?”

    “那当然。”赵华理所当然的说道。

    其他人却是愣愣的,他们跟冯晏、赵华不一样,要么是家里小儿子,要么是家中独子,家里都是往死里宠的,只要求他们玩得高兴,至于上进之事,虽然偶尔会提几句,但管着管着就不舍得了,也就随他们去了。

    “我其实也想我继母管着我,虽然我弟会嫌她烦,但如果不是真的为了我弟好,她怎么会为我弟做这么多呢……”赵华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娘是亲娘,她只是疼我,不舍得我受累。”冯晏大着舌头说道。

    赵华直接说道:“亲娘哪有不管儿子的,谁家不是管教长子疼爱幺儿的,你看看他们家,也就你家反过来了,说不得那贵人说的就是对的,她肯定不是你亲娘!”

    冯晏直接拿了酒杯就往赵华身上砸,骂道:“胡说,我才不是你,我有娘,我是亲生的!”

    见冯晏动手,一旁的朋友们赶忙上来拉住他。

    “你跟我有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没人管!你肯定也没有娘!”赵华气呼呼的说道。

    “我不是!”冯晏睁开了朋友们,气得跑出了酒楼,想要回家质问一下母亲,但他还有点脑子,觉得自己此时满身酒气,这个点回家若是让冯知府看到了,恐怕会责怪他没有陪好邵瑜。

    冯晏想了想,最后逼着身为他小厮的奶兄蹲下来,给他当人梯,踩着对方爬上了围墙,他在墙上还没站稳呢,就一个打滑栽了下去,他奶兄也是个木楞的性子,立马在外面大声喊道:“大少爷?大少爷?”

    “闭嘴吧,小声点,我好着呢!”冯晏虽摔了一个屁股蹲,但一来围墙不高,二来落在草地上没受伤,反倒将人砸清醒了一些。

    冯晏跌跌撞撞的走了几步,却发现这里正好是弟弟的院子,他有些奇怪为何弟弟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喝多了酒嗓子烧得慌,打算去弟弟房中讨一口水喝,只是走到屋外廊下,却听到里面传来说话声。

    “你跟他比什么?这有什么好比的?”冯晏听出这说话之人是冯夫人。

    “是啊,我怎么能跟大哥比,大哥才是母亲的心头肉,我不过是路边的野草而已,母亲偏疼大哥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算什么东西!”

    冯晏听着他弟弟这般满是埋怨的话语,刚想迈步进去劝一劝弟弟,就听着冯夫人接着说道:“你胡说些什么,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根本就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冯晏听着冯夫人亲口说的话,整个人如遭雷劈。

    “母亲何必拿这种假话哄我,您更疼谁我一眼就知道,从小到大他要什么给什么,如今京里来了贵人,也要他去陪,偏偏拘着我在家里读这些劳什子书!”冯晏听见他弟弟满是怨恨的声音。

    冯夫人没好气的说道:“什么京里的贵人,不过是个不能承爵的次子,还要费心谋夺未婚妻的家财,这样的人跟破落户一样,有什么好见的!”

    也不怪冯夫人这般看待邵瑜,邵瑜人未至,京中的信先到,接着又请了薛山长过来,一副生怕此事不能成的样子,这般急吼吼的模样,她自然就觉得邵瑜是在费心谋夺家财。

    “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你心里只有大哥。”

    冯夫人为亲儿子百般筹谋,最后却被这样误解,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说道:“我的儿,读书才是正途,你如今已是小童生,等明年考中秀才,再送去白云书院读书,读个两年考上举人,日后前程就有了,而你大哥,被我纵的文不成武不就,整日里只知吃喝玩乐,日后如何跟你比?等我儿科举有成,到时你父亲自然知道你和你大哥孰轻孰重,我的儿,母亲这般细心为你筹谋了十几年,才有今日的局面……”

    冯夫人接下来的话他没听清楚,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出了院子,遇上别人打招呼也不回应,最后被冯知府给拦住了。

    冯知府闻着他一身酒气,不高兴的问道:“不是让你陪着邵世侄吗?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小兔崽子你还敢喝酒!你看看人家邵世侄,比你大不了多少,如今行事举止有度,再看看你,看到你我就来气!”

    “爹……”冯晏嘴一咧,立时就哭了出来。

    冯知府见到这个长子也觉得头痛,小时候还是个乖乖巧巧的孩子,越大却越不成器,成日在外面惹是生非,因而他每次见上总要骂上两句,偏偏这个长子也是个头铁的,回回都要跟他顶牛。

    此时难得见到这个孩子哭了,到底是亲骨肉,冯知府也心疼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生疏的将孩子抱住,努力柔和下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欺负了?”

    “爹,我原来不是母亲亲生的孩子,爹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冯晏扯着嗓子哭嚎。

    冯知府一愣,没想到这事瞒了这么多年,还是被儿子发现了,事已至此,再瞒下去也毫无意义,他屏退旁人,拉着冯晏进了内室。

    “你如今的母亲确实不是你亲娘。”

    冯晏用力一抹眼泪,又想到邵瑜说的“生而丧母”不禁心下一痛,追问道:“那我亲娘呢?”

    “你亲娘是罪臣之女,怀着你的时候母家获罪,她惊惧忧思之下,生下你之后便撒手人寰。”

    “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多年我连亲娘都不曾祭拜过!”冯晏质问道。

    冯知府摸了摸儿子的头,说道:“这是你生母的意思,她是罪臣之女,她怕自己的身份会影响你的前程,所以才让我瞒着你……你若想祭拜她,等年底回乡我带你去看看她。”

    冯晏听完,再也忍不住,当场嚎啕大哭起来。

    冯知府却没那么好糊弄,往常冯晏总是没心没肺的,怎么今日忽然就问了起来,等儿子哭完就拉着他问因由。

    冯晏抽抽噎噎的,将事情从邵瑜说起,一直说道听到继母与弟弟的对话结束,中间说起与朋友吃酒时冯晏还小心翼翼的觑着父亲的神色,见父亲没有追究,他心下松了好大一口气。

    冯知府的神情慢慢凝重了起来,他当时公务缠身,为了有人照顾刚出世的冯晏,他很快就续娶了继室,冯夫人跟他承诺会待冯晏犹如亲子,而后她亲子出世,冯知府眼见冯夫人对冯晏一如既往的疼爱,甚至更甚小儿子,他便完全放下心来,但万没想到这人存的竟是捧杀的心思。

    一想到邵瑜相出的冯晏面相,日后妻离子散家业败光,冯知府便心有戚戚,先前对于邵瑜一眼断出薛山长老来得子之事,他还有些存疑,如今不过一面,邵瑜便撕开了自家内宅的假面,冯知府也不得不信了,所幸此时大祸未曾酿成,还有挽救的机会。

    “明日你跟我一起,备上厚礼去见邵世侄,此番多亏了他,你记得好好跟人家道谢。”冯知府说道,冯晏一边抽噎,一边点头应下。

    隔日邵瑜起了个大早却未出门,而是命下人细细的打扫庭院。

    侍卫小七有些奇怪,问道:“公子,您今日不出去逛吗?”

    “不出门,有客来。”邵瑜笑着说道,又让人去跟沈夫人说了一声,请她帮忙准备待客之物。

    沈夫人如今看重他这个未来女婿,给他安排的都是最好的一切,听着有客来,还亲自过来问了一声。

    庭院打扫干净,茶点也刚刚摆好,冯家父子便上门了,见到邵瑜这架势,冯知府还愣了愣。

    “邵世侄,这是算到了我们要来?”冯知府有些迟疑的问道。

    邵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早起见到庭院的喜鹊叫,便猜测恐有贵客登门,这不,东西刚摆上,冯世伯便来了。”

    冯知府稍稍安心,若这个世侄真是什么都能算到,那自己面对他恐怕也要提心吊胆。

    “昨日犬子无状,世侄好意提醒,这小兔崽子却不识好歹,还望世侄不要见怪。”冯知府心下感慨着,侯府当真是后继有人,就连一个次子都是如此风采,京里那位世子也不知该是何等出色。

    “世伯,我看晏哥儿心性纯良,不忍他泥足深陷,便多说了几句,世伯不嫌我多话就好,我如何敢见怪。”

    邵瑜间,还打量了一番冯知府的脸庞,还隐约的叹了口气,弄得冯知府心里不上不下的。

    “恕我冒昧,世伯打算如何处理晏哥儿之事?”邵瑜又问道。

    “我如今公务繁忙,就算有心想要好好管他,也腾不出手来。而府中的夫人,妇人之仁,也一心纵着他,全然不舍得管教。”虽然冯知府知道家丑邵瑜应该知道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想掩耳盗铃一番,他忽然福如心至,看了邵瑜一眼,问道:“不知世侄可有良策?”

    冯知府完全不觉得像一个小辈请教如何教育儿子有多怪异,一旁的冯晏睁大了眼睛,心中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既然令夫人总是纵着他,不如就将他送到一个令夫人管不了的地方,严师出高徒,恰好京中有人打算建一座书院,没有入学门槛,里头聘请严师教导,哪怕是纨绔子弟也都能纠正过来,晏哥儿本心不坏,只是贪玩惯了,想必在里面待个半年就能学好。”邵瑜说道。

    冯知府顿时觉得豁然开朗,是啊,这孩子也不一定非要自己教啊,只是他离开京城日久,倒没有听说过这家书院,毕竟如今大凡有名气的书院招生都有门槛,比如金陵的白云书院,须得是秀才方才能入院读书。

    “这座书院倒是没听说过,只是,邵世侄,我家晏儿可是个不学无术的白身,人家书院愿意收他吗?”

    邵瑜笑着说道:“这家书院没有门槛,主要是针对纨绔子弟而办,但凡家中不舍得管、或者管不了的孩子,送到这里就对了,世伯若是信得过我,过几日我回京中,正好将晏哥儿一同带过去,您也不妨派几个得力之人随去,等晏哥儿安顿下来了,再回来复命。”

    “如此正好,那就劳烦世侄了。”冯知府再三感谢。冯晏在一旁傻兮兮的一句话都没说,他的命运就已经被定下了。

    冯知府又见邵瑜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世侄看我的面相可是有何不妥?”

    邵瑜看了冯晏一眼,冯知府立马将这倒霉孩子打发出去了。

    邵瑜叹了口气,说道:“看起来,冯世伯似乎在知府一职上困顿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