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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了个咪的,后宫凑不出半个活人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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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时间有些紧迫,但在当今礼部和摄政王府多方势力的帮助下,这婚礼还是浩浩荡荡地办起来了。

    毕竟是打了胜仗回来的将军,还是陛下亲自下旨赐的婚,婚礼的配置自然不会简陋。

    所以祝影难得没睡懒觉,一大早就被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扒拉起来。迷迷瞪瞪地换衣点妆,老管家往她怀里揣了一打红包,让她分给新嫁郎那边的仆从。

    她这才总算是清醒过来,上了马,带着浩浩荡荡地接亲队伍出门了。

    因着应观澜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族,接亲的地方就安排在了祝影的私宅算作新嫁郎的娘家。

    说来惭愧,将军世代清廉节俭,府上着实资产算不上多,靠着摄政王和陛下的接济才勉强凑成了十里红妆。

    十里红妆其实是指男尊古代女子的嫁妆,并不是聘礼。但是这里是女尊国,十里红妆就理所当然地被用作女方聘礼之丰厚了。

    古代婚礼不止是有接亲这一步,在此之前还有一大堆的工作流程要走。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最后是最重要的也是最广为人知的亲迎。

    聘礼早在亲迎前的纳征时就送到了应观澜所在的私宅。祝影特意藏私多准备了一部分暗中送到那边,好在今天再作为嫁妆跟着新嫁郎一起回到府里充门面。

    若是拿着彩礼作嫁妆,虽然说将军府的下人们看着主子的威严上不敢怎么样,但背地里难免会多嘴多舌的。人多口杂她又不能把嘴捂上,就只能另寻她法了。

    祝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百姓们围在街边凑热闹沾喜气,争相去接侍从们抛洒的铜板和喜糖。

    那么多人看着,祝影她,社恐犯了。

    “马兄,你头抬高点,挡着我些。”打扮得华贵俊朗的新婚女郎面上是无懈可击的笑,实际上附在白马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小声要求:

    “再高点、再高点,往左边歪歪头…哎,对咧。”

    白马费足了力气努力伸长脖子,总算是勉强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眼疾手快抢到一大把喜糖的女子乐呵呵地把手里的糖和铜板分给自己的妹妹和夫侍,比自己结婚还要开心:“翎儿,你看,这就是姐姐打仗时追随的将军!”

    “翎儿看见了,果真如姐姐所说那般英气,将军大人容貌不凡,只是…”少女看着那边渐渐远去的身影微微蹙眉,面露沉思。

    女子身边的男子把糖放进荷包,好奇地抬眸看着她:“怎么了?”

    “这马的脖子怎么这么长,有点像翎儿读书时看见的番国进贡的长颈麒麟兽…”

    “长颈麒麟兽?驾驭神兽前来接亲,不愧是将军!”这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楚,也惊呼一声窃窃私语起来。

    于是莫名其妙的,在祝影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骑了神兽去接亲的消息就这样传出来了。

    古人结婚,讲究一个晨迎昏行,大清早去新嫁郎那里去接亲,黄昏傍晚举行仪式拜天地。

    为什么是晨迎昏行呢?中间干嘛去了呢?

    因为到了新娘家,中间还有一大堆流程要走,剪影催妆等等等等…

    就比如现在。

    祝影手里被伴娘们塞了根毛笔,一头雾水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要催妆。

    算得上关系不错的几个伴娘起哄似的喊着“新嫁郎,催出来”,祝影在其中一人手持的砚台上蘸了蘸墨,提笔写下。

    锦雀衔枝不成画,棋图无语落闲花。

    望君惜点降红唇,且待却扇作新华。

    社恐发作大脑空空,祝影写了花筏让侍从递上去,不多时,窗口飘飘悠悠抛出来一块帕子。

    伴娘跑去拾过来递给祝影,展开一看,赫然是三个大字:

    不、知、羞。

    有好事的女郎大声念出来,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爆笑,空气中满是快活的气息。

    祝影摸了摸鼻子也轻笑出声,把帕子随手塞进袖子里:

    “祭酒大人发发善心,可饶了我这一回罢。这冬风有些萧瑟了,早接完早回家…”

    这边正说着,那边已经开了门了。戴着大红盖头的新嫁郎在侍从的搀扶下款款走来。祝影眨了眨眼愣在原地,被身边恨铁不成钢的亲友推了一把。

    “愣着干嘛啊,上去扶着啊。”

    于是她就接过了下人的活去搀他的手臂。刚一凑近,一股暗香就萦绕在鼻尖,确确实实是应观澜平日身上味道。也不知道熏的什么香,今日的气息格外浓烈。

    “祭酒大人?”祝影不确定地轻声问了一句。

    今天的人儿似乎格外乖顺温柔,催妆没有多为难不说,在她搀扶时还主动抬手覆上,一点点捂热她有些冻僵的指尖。

    以至于祝影怀疑不是本人,怕不是来了个落跑新郎的戏码,盖头底下不是观澜,是如花。

    “天知道我再不出来你还要写什么浪诗。”盖头底下传来青年有些咬牙的声音:“将军大人是不是缺心眼,这种话也不知羞地往外说。”

    “那诗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应观澜气笑了:“让我别凃口脂,免得你亲起来会吃进去…你也不怕被笑话?”

    “所以涂了没?”

    “……没涂。”

    祝影没忍住笑出了声,被带着盖头的应观澜不轻不重地拧了下胳膊,勉强恢复成正经姿态,嘴角的上扬的弧度却怎么也止不住。

    将新嫁郎扶上马车,借着身子遮挡往他怀里塞了一个还热乎着的小纸包,匆匆嘱咐了两句就下了马车。

    “南瓜饼,我一路温着来的。后面流程不少,饿了就吃点垫垫。凉透了就莫吃了,会闹胃,吃点车厢夹层的干果。”

    应观澜掂了掂手里温热的小纸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轻哼一声,笑骂一句。

    “傻子。”

    这其实是不合流程的,不论是搀扶新嫁郎上花轿还是给吃食,这些事情也不应该是她来做,是属于男方爹娘的事务。

    只是他应观澜天生地养没爹没娘,这傻子将军也注意到了,就一概揽下了。

    自己的流程半知半解稀里糊涂,对他的事务倒是记了个清楚。平日痴呆木讷地很,偏偏在个别时候又聪慧得厉害,这么一综合下来…

    还是个傻子。

    他顶多是饿上半天,再被人多嘴一句家事,她主动揽下这么个活,只怕“祝将军惧内夫管严”这个名号明天就会传遍京城了。

    应观澜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嘴上这么说,实际上现在的眼神,看南瓜饼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