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儿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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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经常路过我们班吗？”沈水水好奇地问。
“嗯”，江止易顿了顿，“也不经常。”
拿了一些小零食，沈水水和江止易二人来到收银台。
轮到他们结账的时候，沈水水随手拿了一盒口香糖放在黑色传送带上。
江止易绕到她身前，往塑料袋里装已经入码的东西，沈水水把车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到收银台上，两人节奏一致。
突然，“小姑娘，你确定要这个吗？”收银阿姨拿起一个花色的盒子。
沈水水莫名其妙，“要的，阿姨......这口香糖有什么问题吗？”
江止易已经伸过手接住了那个盒子，顺手放回原来的位置，“阿姨，我们不需要。”
收银阿姨突然笑了起来，但也没说什么。
江止易已经结好帐了，拎着袋子等沈水水。
沈水水看他的时候，江止易不自然的别过头去了。
走出超市，开始下雪了，两个人往沈水水家里走。
路上，沈水水还是一头雾水，“那个口香糖你怎么放回去了？”
江止易神色怪异，只吐出来四个字，“少儿不宜。”
还没等沈水水怎么体悟出少儿不宜来，旁边巷子里突然冲出来几个拿着鞭炮的小孩，沈水水从小就害怕鞭炮这种东西。
忙不迭往旁边猛躲，脚下被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面扑去......
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佛手柑的淡香。
沈水水撞进了一双清澈沉静的眼睛里。
雪下的有些大了，一片一片晶莹的雪旋转着从天穹落下来，两人的发丝上都沾染了片片白色。
沈水水混沌一片的脑子里竟然浮现了“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这样的诗句。
紧箍着沈水水的手臂松了松，江止易垂了垂眼，“没事吧？”
沈水水耳边都是自己很重的心跳，咽了咽口水，“没事了，我没撞疼你吧？”
“你太瘦了。”撞不疼。
看着沈水水一脸惊魂未定，江止易有点好笑。
沈水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在超市里一转头就是他已经让她小鹿乱撞，现在又来了那么一出。
跟拍电视剧一样。
真的好怕江止易以为她此行动机不纯啊。
回到家，林芸和江止易吃了午饭，又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沈水水趴在房间的窗户上看林阿姨和江止易的黑色奥迪走远。
晚上沈水水写日记的时候才想起来江止易对她说“少儿不宜”的事，便打开电脑。
看着电脑蓝色关机页面，沈水水又没出息地脸红了，她现在只想找个缝让自己钻进去。
那个盒子哪儿是口香糖啊，分明就是避孕套啊！
她真是个缺心眼！
晚上高亚兰进来送热牛奶给沈水水，看到女儿蔫儿了吧唧的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脑，小脸还酡红。
探了探额头，正常温度，狐疑地走了。
-------------------------------------
放假一个礼拜了，放松了些时日，课外报的补习班下周一就要开始了。
沈水水还睡着，迷迷糊糊听到高亚兰跟她说早饭在桌子上，赶紧起床，自己应了两声。
翻了个身把话抛在脑后，咂吧咂吧又睡了过去。
......
睁开眼还想再继续刚才的美梦，猛然想起来今天是补课第一天。
糟了，几点了？沈水水赶紧看向床头的闹钟，已经七点五十了......
八点上课，来不及了，十分钟穿戴洗漱完毕，沈水水拎着包就往门外跑。
下了出租车，沈水水在补习学校门口被门卫拦住了，好说歹说才放了她进去。
她一口气爬上四楼，终于站在了被分配的补习班门口，里边儿还在上数学课，透过门框上那一小方玻璃可以看到一个络腮胡老师激情昂扬地挥洒着口水，给底下偷吃早饭、打着呵欠、挤痘痘的学生们讲解题目。
背靠着白墙沈水水缓了缓气，差点跑岔气。本来想等这节课结束再进去的，可是外面也太冷了，沈水水还是厚脸皮地敲了敲门。
“进来——”络腮胡老师的声音和他的胡子一样粗犷。
鉴于沈水水先发制人、态度良好而诚恳地道了歉，络腮胡老师便没有太计较，让她赶紧找个位置坐下来听课。
只剩下一个空位了，沈水水走到座位旁边轻轻坐下。
她拿纸巾擦了擦有些灰尘的桌子，稍微清理了抽屉，把书本整整齐齐放在桌角上，这节课已经讲到尾声了，从家里马不停蹄赶到补习班，沈水水也没有心思集中在书本上，才就开始打量四周。
教室的桌子是两个座位一桌的，不像国光高中里的单人座。熟人凑成一桌就趁着老师转过身写板书的时候耳语几句过个瘾，不熟的人有些目不斜视，貌似都在认真听课的样子。身后不远的桌子底下传来剪指甲的声音，“咔嚓咔嚓”，嘎嘣脆。
这个补习学校招的几乎都是附近小区的高三生，在这个班里沈水水辨认出有两三个眼熟的面孔是国光高中的。
沈水水看向了她的新同桌，一个男同学，一件黑色袖子带两条杠的羽绒服搭在课椅上，正穿着白色高领卫衣背对着她——睡觉。
铃响了，络腮胡老师布置了今天的作业，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教室里起初还是像上课一样安安静静的，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吹了个口哨，有些人起身去上厕所，有些穿梭在课桌椅间寻找同校同学，开始活络起来。
有两个女同学从沈水水进门就认出了她，过来跟她打招呼，分别做了互相介绍，柳柳和王晓艳都是十五班的，聊了天才知道原来和沈水水在一个小区。
“那太巧了，我们放了学就可以一起回家了。”柳柳看起来就是很开朗的人，比较健谈，三个人里一直都是她找话说。王晓艳就是比较沉静的性子。
“对了，水水，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水水勉强应付着：“早上有些事。”她也不想说谎，但睡迟这件事对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人去说，沈水水也有自尊心。
柳柳刚张嘴还想再问，王晓艳就拉住柳柳：“马上就要上课了，我们回座位上吧？”她们位置在第一排。
沈水水松了一口气，和不熟的人还要热情地聊天着实有些累啊，她向来不擅长。
旁边的同桌又换了个姿势睡觉，转过脸来，欠揍的眉眼不正是裴岩川。
注意到沈水水的视线，裴岩川睁开眼睛，尚且朦胧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晦涩的光。
懒洋洋地直起身，慵懒的口气说着欠扁的话：“手下败将，早上好啊。”
“亲爱的第二名，你压到我的书了。”沈水水刻意在二上加了重音。
“你经常路过我们班吗？”沈水水好奇地问。
“嗯”，江止易顿了顿，“也不经常。”
拿了一些小零食，沈水水和江止易二人来到收银台。
轮到他们结账的时候，沈水水随手拿了一盒口香糖放在黑色传送带上。
江止易绕到她身前，往塑料袋里装已经入码的东西，沈水水把车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放到收银台上，两人节奏一致。
突然，“小姑娘，你确定要这个吗？”收银阿姨拿起一个花色的盒子。
沈水水莫名其妙，“要的，阿姨......这口香糖有什么问题吗？”
江止易已经伸过手接住了那个盒子，顺手放回原来的位置，“阿姨，我们不需要。”
收银阿姨突然笑了起来，但也没说什么。
江止易已经结好帐了，拎着袋子等沈水水。
沈水水看他的时候，江止易不自然的别过头去了。
走出超市，开始下雪了，两个人往沈水水家里走。
路上，沈水水还是一头雾水，“那个口香糖你怎么放回去了？”
江止易神色怪异，只吐出来四个字，“少儿不宜。”
还没等沈水水怎么体悟出少儿不宜来，旁边巷子里突然冲出来几个拿着鞭炮的小孩，沈水水从小就害怕鞭炮这种东西。
忙不迭往旁边猛躲，脚下被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面扑去......
扑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带着佛手柑的淡香。
沈水水撞进了一双清澈沉静的眼睛里。
雪下的有些大了，一片一片晶莹的雪旋转着从天穹落下来，两人的发丝上都沾染了片片白色。
沈水水混沌一片的脑子里竟然浮现了“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这样的诗句。
紧箍着沈水水的手臂松了松，江止易垂了垂眼，“没事吧？”
沈水水耳边都是自己很重的心跳，咽了咽口水，“没事了，我没撞疼你吧？”
“你太瘦了。”撞不疼。
看着沈水水一脸惊魂未定，江止易有点好笑。
沈水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在超市里一转头就是他已经让她小鹿乱撞，现在又来了那么一出。
跟拍电视剧一样。
真的好怕江止易以为她此行动机不纯啊。
回到家，林芸和江止易吃了午饭，又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沈水水趴在房间的窗户上看林阿姨和江止易的黑色奥迪走远。
晚上沈水水写日记的时候才想起来江止易对她说“少儿不宜”的事，便打开电脑。
看着电脑蓝色关机页面，沈水水又没出息地脸红了，她现在只想找个缝让自己钻进去。
那个盒子哪儿是口香糖啊，分明就是避孕套啊！
她真是个缺心眼！
晚上高亚兰进来送热牛奶给沈水水，看到女儿蔫儿了吧唧的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脑，小脸还酡红。
探了探额头，正常温度，狐疑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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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一个礼拜了，放松了些时日，课外报的补习班下周一就要开始了。
沈水水还睡着，迷迷糊糊听到高亚兰跟她说早饭在桌子上，赶紧起床，自己应了两声。
翻了个身把话抛在脑后，咂吧咂吧又睡了过去。
......
睁开眼还想再继续刚才的美梦，猛然想起来今天是补课第一天。
糟了，几点了？沈水水赶紧看向床头的闹钟，已经七点五十了......
八点上课，来不及了，十分钟穿戴洗漱完毕，沈水水拎着包就往门外跑。
下了出租车，沈水水在补习学校门口被门卫拦住了，好说歹说才放了她进去。
她一口气爬上四楼，终于站在了被分配的补习班门口，里边儿还在上数学课，透过门框上那一小方玻璃可以看到一个络腮胡老师激情昂扬地挥洒着口水，给底下偷吃早饭、打着呵欠、挤痘痘的学生们讲解题目。
背靠着白墙沈水水缓了缓气，差点跑岔气。本来想等这节课结束再进去的，可是外面也太冷了，沈水水还是厚脸皮地敲了敲门。
“进来——”络腮胡老师的声音和他的胡子一样粗犷。
鉴于沈水水先发制人、态度良好而诚恳地道了歉，络腮胡老师便没有太计较，让她赶紧找个位置坐下来听课。
只剩下一个空位了，沈水水走到座位旁边轻轻坐下。
她拿纸巾擦了擦有些灰尘的桌子，稍微清理了抽屉，把书本整整齐齐放在桌角上，这节课已经讲到尾声了，从家里马不停蹄赶到补习班，沈水水也没有心思集中在书本上，才就开始打量四周。
教室的桌子是两个座位一桌的，不像国光高中里的单人座。熟人凑成一桌就趁着老师转过身写板书的时候耳语几句过个瘾，不熟的人有些目不斜视，貌似都在认真听课的样子。身后不远的桌子底下传来剪指甲的声音，“咔嚓咔嚓”，嘎嘣脆。
这个补习学校招的几乎都是附近小区的高三生，在这个班里沈水水辨认出有两三个眼熟的面孔是国光高中的。
沈水水看向了她的新同桌，一个男同学，一件黑色袖子带两条杠的羽绒服搭在课椅上，正穿着白色高领卫衣背对着她——睡觉。
铃响了，络腮胡老师布置了今天的作业，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门。教室里起初还是像上课一样安安静静的，不知道谁起了个头吹了个口哨，有些人起身去上厕所，有些穿梭在课桌椅间寻找同校同学，开始活络起来。
有两个女同学从沈水水进门就认出了她，过来跟她打招呼，分别做了互相介绍，柳柳和王晓艳都是十五班的，聊了天才知道原来和沈水水在一个小区。
“那太巧了，我们放了学就可以一起回家了。”柳柳看起来就是很开朗的人，比较健谈，三个人里一直都是她找话说。王晓艳就是比较沉静的性子。
“对了，水水，你怎么来这么晚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水水勉强应付着：“早上有些事。”她也不想说谎，但睡迟这件事对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人去说，沈水水也有自尊心。
柳柳刚张嘴还想再问，王晓艳就拉住柳柳：“马上就要上课了，我们回座位上吧？”她们位置在第一排。
沈水水松了一口气，和不熟的人还要热情地聊天着实有些累啊，她向来不擅长。
旁边的同桌又换了个姿势睡觉，转过脸来，欠揍的眉眼不正是裴岩川。
注意到沈水水的视线，裴岩川睁开眼睛，尚且朦胧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晦涩的光。
懒洋洋地直起身，慵懒的口气说着欠扁的话：“手下败将，早上好啊。”
“亲爱的第二名，你压到我的书了。”沈水水刻意在二上加了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