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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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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与很快收到一条添加好友的验证信息, 对方是赵姝工作室的老板,通过验证后,两人语音电话沟通了半小时, 聊得很愉快。

    老板说尽快拟一份投资协议给他,细节方面慢慢磨合。

    结束通话, 秦与才看到赵姝二十分钟前回他的消息:

    【晨晨现在的泪点怎么变这么低了,那本小说她高一暑假看时还说不虐, 她更喜欢开放式结局, 觉得男女主以后会更好的在一起, 而不是现在的将就。这是被你惯的越长大越孩子气,爱掉眼泪了(笑而不语)】

    秦与心里一沉:【那本小说晨宝以前就看过?】

    赵姝回:【对啊, 当时是暑假第一天,她看了一个白天加一个通宵, 看完我们俩还讨论了半天剧情呢。】

    秦与意识到哪里不对,胸口坠着隐隐的不安,这种不安越发强烈。

    明明早就看过那本小说, 她却说刚看。

    她哭成那样, 应该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要是蒲万里那边有什么情况, 陆柏声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他,而不是通知蒲晨。

    可能在学校受了委屈, 也可能跟他有关。

    他急需确定一件事。

    家里的事他不想到处声张,只会让人看笑话。

    琢磨片刻,最妥帖的办法是让父亲帮忙。

    秦与找出父亲的号码,当即拨出去。

    何君硕在午休, 睡得正香时被人打断是很不爽的一件事,脑袋昏沉但还能勉强算出儿子那边的时间, 此时是凌晨零点四十。

    “大半夜你怎么还不睡,什么事?”不爽归不爽,何君硕还是坐起来接儿子电话。

    秦与不打算再瞒父亲,将事情来龙去脉告诉父亲,包括他本科毕业后打算攻读J.D.学位。

    何君硕揉着眉心,最后无奈“呵”一声,改专业还有遗传不成?

    秦与已经做好了被父亲劈头盖脸数落一通的打算,然而预想中的训斥和责骂迟迟没来。

    “喂,爸?”

    何君硕暗暗叹口气,“听着呢。”

    秦与:“我以为你会凭着你律师的三寸不烂之舌拿人生大道理来说教我,让我死了攻读法学学位的心。”

    何君硕问他:“说了你会听吗?”

    “不会。”

    “那不就结了。”

    何君硕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万不得已他怎么可能提早好几年告诉他以后的打算。

    被这通电话搅合的彻底没了困意,他掀被子下床。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秦与:“你能不能帮我确认一下,我妈今天上午有没有去晨晨的学校?看一下我妈的行车轨迹就行。”

    他话音落,电话那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何君硕洗过脸才问:“蒲晨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反常?”

    和聪明人打交道,省时又省力。

    “嗯,眼都哭肿了。”秦与后悔自己没能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她的异常,竟然真的信了她哭成那样是因为看小说所致。

    他当时没多想还基于对母亲的信任,无条件的信任,他信母亲就算不满意他跟蒲晨在一起,那也顶多会找他算账,从他这里下手,而绝不会私下去找蒲晨,因为母亲当初就瞧不上陆柏声的妈妈私下处处找蒲文心的茬,让蒲文心没法安生。

    对陆柏声妈妈的行为,母亲深恶痛绝。

    谁知道几年过去,母亲变了。

    从母亲知道他要攻读法学那一刻开始,他的心莫名悬着,但始终还抱着一丝侥幸,母亲说不定采取冷处理。

    这一回,他失算了。

    母亲非但没冷处理,还用他意想不到的方式来解决。

    电话那头,何君硕洗过脸从休息室出去。

    这个季节用冷水洗脸,人能瞬间清醒理智。

    何君硕靠在沙发里,说道:“你妈妈在北京不假,她究竟去没去找蒲晨,我现在也不好肯定。”

    沉思之后,何君硕决定:“这样吧,这事交给我处理,不管你妈妈去了学校还是没去,你都别再插手。”

    “不可能!”

    “秦与,信我一次不行吗?”

    秦与不是不信父亲,只是蒲晨哭成那样,他心里难受。

    何君硕说:“既然你决定了要跟蒲晨长久下去,那总不希望她跟你妈妈闹得很僵,见面跟个仇人似的,是不是?蒲晨肯定也不希望。”

    秦与没说话。眼前全是蒲晨哭肿了眼的模样。

    何君硕试图让儿子冷静,“蒲晨要不是为了你着想,她早就告诉你你妈妈去找她了。退一步,就算你现在跟你妈去大吵一架,最后能解决什么?”

    解不解决问题是次要,他得让母亲知道他的态度。

    何君硕想让他明白:“秦与,男人遇到麻烦,首先得解决麻烦,你要找你妈妈理论,等回来当面理论。如果你在电话里跟你妈吵崩了,你能保证她不会再去找蒲晨?”

    秦与无法保证,有些事一旦开了头,有一就有二。

    何君硕:“眼前要紧的是让你和蒲晨都安安心心为你们自己的小目标去努力,而不是整天心情乱糟糟的。你要分清主次。”

    这几句话触动到秦与,他不能让蒲晨天天患得患失。

    何君硕叹气:“你真要不在乎你妈妈,你当初也不会听她的话转到苏城。你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让你在乎的人,对另一个你在乎的人好。”

    秦与问:“你打算怎么办?”

    何君硕分析给他听:“你妈妈那个人,就算她去找了蒲晨应该也不会说什么过分的话,在能补救的范围。”

    秦与没搭腔。

    何君硕就事论事:“你可能不了解你妈妈,她就是脾气不讨人喜欢,但刀子嘴豆腐心,让她多跟蒲晨相处,感情是处出来的,说不定几年下来,最后变成她记挂蒲晨,最后催着你们结婚的是她。这样蒲晨也多了一个亲人,多好。”

    秦与觉得好笑,让母亲主动跟蒲晨相处?

    那比让她跟父亲复婚都难。

    他委婉道:“爸,你中午是不是喝酒了?”

    何君硕听得出儿子在反讽,不满:“我脑子没糊涂。”

    秦与:“那你怎么尽说糊涂话!我妈现在巴不得我跟晨宝分手,她怎么可能愿意跟晨...晨晨相处。”

    何君硕说:“那就是我的事了。做了二十年律师,不至于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秦与给他泼冷水,想让他清醒清醒,别自信过了头,“我妈也是律师。”

    何君硕不以为意:“她没我道行深。”

    秦与:“......”

    父亲很少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尤其还是跟母亲有关,秦与即使对父亲的想法没抱一丝希望,但也没再推辞父亲的一片好意。

    能让蒲晨安心,不再胡思乱想,不管什么方法他都愿意试试。

    秦与让父亲早点弄清楚,到底是不是母亲找了蒲晨,万一不是,那应该是蒲晨在学校受了很大的委屈,不然她不会哭成那样。

    “爸,如果不是我妈的原因,到时你帮我去学学看一下怎么回事。”

    何君硕应下来,他催儿子早点休息,挂了电话。

    在沙发上走神片刻,何君硕起身,坐到办公桌前,电脑屏幕休眠,微弱的电流声也听不见,他随便动了几下鼠标,屏幕霎时亮起。

    强烈的蓝光照在他脸上、眼底。

    儿子要攻读法学,他万万没有想到。

    事关蒲晨的心情,秦与肯定心急,何君硕没再耽误,回神后,他联系秦明艺。

    秦明艺接他的电话永远都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何Par,什么事?”

    “私事。”他说。

    除了儿子,秦明艺想不出他跟她还有别的私事。

    她语气有所缓和:“秦与怎么了?”

    何君硕不答反问:“你今天早上去找蒲晨了?”

    似乎是肯定的口吻。

    秦明艺正在吃草莓,忽而眉头紧皱,一不小心咬到了舌尖。

    她拿手撑额,缓解舌头传来的尖锐刺痛。

    “怎么啦?”坐她对面的秦明晗小声关心道。

    今天她跟秦明晗约了吃饭,服务员刚把餐具撤掉送来一个饭后果盘,那个草莓也是她吃的第一个草莓,谁知道这么倒霉就接到了何君硕的电话。

    “是不是哪不舒服?”秦明晗又问。

    秦明艺连忙摆手,电话那端何君硕还在等她回答。

    谁都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她再跟何君硕卖关子说没去蒲晨的学校,就显得愚蠢。

    她没否认,问道:“秦与跟你说的?”

    何君硕:“秦与让我帮忙证实一下,他发现蒲晨情绪不对劲。”

    简单一句话,把所有她想知道的答案都告诉了她,秦与已经怀疑她找过蒲晨,而蒲晨没有把早上她们见面的事情告诉秦与。

    秦明艺拿餐巾轻拭嘴角,问:“你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不希望你跟儿子闹翻的意思。”

    “呵。”秦明艺讥笑。

    她早就过了听花言巧语的年纪,上次他帮着隐瞒儿子提前回来的那笔账,她还给他记在那呢。

    他所谓的好心,不过是替儿子当说客。

    “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了。”

    何君硕没空跟她闲扯,他直截了当:“从秦与高一到现在,明艺你扪心自问,你跟儿子对弈的这几年,除了让他心里更叛逆,还起到了什么正面效果?”

    一句话堵得秦明艺哑口无言。

    何君硕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么多年的律师我看你是白当了。”

    秦明艺下意识辩驳:“我这叫医不自医!”

    说完她又后悔,她跟他那么客气做什么,就应该直接一句“关你什么事”把他给顶回去。

    “我这个律师是不是白当了,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何君硕不跟她抬杠,他始终记着他此通电话的目的:“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知道这条路错了,你还要一条路走到黑?”

    秦明艺拒绝承认,她走错了路。

    可今天中午,她比平时多吃了半碗饭,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吃饭的时候,不管秦明晗说什么,她都提不起兴趣。

    而这顿饭也是她主动约的秦明晗。

    何君硕言辞恳切:“明艺,你肯定也不想跟儿子闹成陆柏声和他母亲那样,那咱们换个方式不行吗?”

    人很难拒绝别人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时的好意,哪怕这个好也许只是流于表面。

    秦明艺也不例外。

    所以在何君硕说出陆柏声和他母亲时,她也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得换个行之有效的方法?毕竟这条路她已经看到了尽头,秦与不可能跟她妥协,而蒲晨亦不愿意配合,她再往前走就是条死胡同。

    在儿子面前,她不愿让步,也心有不甘。

    秦明艺慢慢冷静下来,不再冷嘲热讽:“洗耳恭听。”

    何君硕对症下药:“你反正经常来北京出差,以后每次过来,你就去找蒲晨吃饭,看看她,算是和解。你说你一个见过世面的律师,去威胁一个不能说话的小姑娘,你自己觉得过不过分?”

    秦明艺没吭声。

    她从蒲晨学校回来到现在,心里头一直不舒服,特别是想到蒲晨那个无助迷茫的背影,还有最后蒲晨拼命追她汽车的那一幕,强烈刺激着她。

    何君硕继续:“你既然爱秦与,那你试着爱屋及乌,接下来几年你花点时间跟蒲晨相处,撇去所有偏见去对她......”

    “不是,何君硕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秦明艺打断他。

    这么荒谬,亏他想得出来。

    何君硕说:“我正常,你也没疯。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再去找漏洞回击?我再次质疑你的专业水准。”

    秦明艺:“......”

    她严重怀疑何君硕就是找这个机会来奚落她。

    何君硕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不跟蒲晨接触你怎么去了解她到底跟秦与合不合适?全凭你心情?律师最忌讳感情用事。”

    “只有你这个当妈的拿一颗平常心去对待孩子的恋情,秦与自己才能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现在天天想着拆散他们,他那个叛逆心你又不是不清楚,他绝不会向你认输。”

    只有跟客户沟通时他才会一次性说那么多话。

    何君硕抿了几口水,接着说:“你想为儿子好你得好到点子上,信我的,别再插手了,让秦与尽快回到正轨上,说不定等他冷静下来,发现法学并不合适他。”

    中间有几秒的停顿。

    他表明自己的态度:“要是三年后秦与还是坚持攻读法学,那一定是他深思熟虑过的选择。我完全接受他不盲目的决定。”

    “明艺,我跟你比儿子多活了二十多年,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吗?”

    秦明艺耐着性子听完他这一席话,然而无动于衷。

    她得让他认清一个事实:“何君硕,你自己就是现成失败的例子,你打算再让儿子走一遍你的老路?”

    这话何君硕不爱听,什么叫他是失败的例子?

    他质问:“你觉得我当初为了你选择学法律专业是失败?”

    秦明艺没回应他的质问,她心里头隐藏了十多年的情绪,今天被抽丝剥茧,那种不适感侵袭了五脏六腑。

    那是他失败的过去,何尝又不是她失败的人生。

    她那边好一会儿都没声,何君硕自顾自道:“我当初选择当律师,我父母完全尊重我的意见,也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去考虑。”

    秦明艺能体谅何君硕今天来当说客,他想给秦与最起码的尊重,就像当初他的父母对他那样。

    离婚后,他们第一次将过去拿到台面上掰扯。

    当年何君硕都能舍弃他父母给他在国外铺好的路,跟她一起回国创业,她们两家又是门当户对,结婚了还有了秦与,可最后怎样?

    还不是离了。

    所谓的爱情,不过如此,她没想到何君硕自己跌了跟头还是不长记性,非要由着秦与来。

    秦明艺问他:“何君硕,这些年你有没有后悔过?”

    冷不丁提到最初,即便有心理准备,何君硕内心还是有波动。

    他问:“后悔什么?”

    秦明艺的指尖还撵着餐巾布,成了她宣泄汹涌过往的道具。她跟何君硕都不是喜欢活在回忆里的人,所以离婚后,他们各自又恋爱再婚。

    认识他们的人不敢置信,他们能将曾经剥离的那样彻底,彻底到他们的婚姻好像是两家联姻的产物,失去了也没什么可惜。

    然而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挣扎着从过去抽离,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后悔离开了你的家人跟我回国,后悔当了律师。”

    何君硕和她说话时永远理智在线:“秦律师,你的逻辑思维呢?谁后悔的事还让自己孩子再来一遍?”

    秦明艺不想跟他争辩,因为不想再提她跟他的以前。但不得不承认,何君硕的这通电话,让她原本坚持的一些想法产生了动摇。

    她跟秦与的博弈,明显是她输了,可她不愿放弃,试图最后一刻翻盘,而现在何君硕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她不可能再翻盘。

    何必再徒劳。

    刚挂上电话,秦明晗把果盘推到她跟前,让她吃几个草莓消消火气。

    秦明艺现在已经不气,她捏了一个放嘴里,草莓酸甜可口,但她没那个心境去品尝,放任自己肆意走神。

    秦明晗不知道何君硕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不过堂姐前后态度的改变却显而易见。

    她问:“姐夫给你支了什么高招?”

    秦明艺咽下草莓,简单转述何君硕的想法。

    秦明晗笑:“你还真打算听姐夫的啊?”

    “不是听不听的问题,是我没有更好的法子。”这是秦明艺的无奈之举,她始终有个顾虑:“你也知道我跟秦与之间那道裂痕有多大。”

    虽然他们都避而不谈,但裂痕一天没修复它就横在那里一天,时刻提醒着她,儿子曾经因为她的原因,差点连命都没了。

    她害怕逼秦与逼得太紧,强行让他跟蒲晨分手,他又像高一时那样破罐子破摔,彻底放纵自己。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所以,她想试试何君硕说的法子,看看能不能真的摒弃对蒲晨的固有偏见。

    秦明晗挑了一个最大的草莓给她:“你准备什么时候找蒲晨和解?”

    秦明艺现在没有心情考虑这些,刚找过人家,立马又去跟人家和解,她自己面子上过不去,总得给自己做做心理建设。

    她含糊其辞:“再说,最近没空。”

    秦明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其他没再说什么。

    她没想到堂姐真要试着去了解蒲晨。

    --

    经过几个小时的平复,到了下午蒲晨的心情趋于平静,在用冷热毛巾交替敷过眼睛后,基本消肿。

    另外两个室友是本地人,周末回家去了,宿舍只剩她跟卓萱。

    她眼睛哭肿的事,卓萱没有多问她半个字,给她足够的时间来自愈,下午卓萱也没有提出去自习教室,而是默默在宿舍里陪着她。

    一度很难过的时候,她找出高中写的日记看。

    那种青涩又酸涩的滋味,她记忆犹新。

    【今天是秦与转来的第十一天,我没能管住自己,每个课间都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又去茶水间接水,每次出去都心虚,就怕有人看出我是为了看秦与才一趟又一趟出去进来。一个课间我从后门走两次,从他旁边经过了两次。】

    【今天是秦与转来的第二十二天,今天是我值日,我问爸爸要了一条新的吸水方巾,带到学校当抹布,把外面的护栏台擦了好几遍,秦与课间就喜欢趴在那打游戏。】

    【今天是秦与转来的第一百九十五天,秦与把我的校牌别在他校服上,没想到被值周的老师发现了。】

    【今天是我暗恋日记被发现的第三百六十四天,也算是我跟秦与互相表白的第三百六十四天,中午吃饭时秦与问我,晨晨,知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当然记得,怎么会忘呢。】

    正看着日记,她的手机振动。

    蒲晨从日记本里回神,收起日记本。

    秦与给她发来消息:【宝宝,在宿舍吗?】

    他那边现在才凌晨三点多,蒲晨以最快的速度打字:【在的,今天是周末,你怎么起这么早?还是你到现在没睡?】

    怕他担心自己,在他没问之前她主动报备:【我眼睛现在好多了,不疼,不盯着看看不出来哭过,以后那本小说我再也不看了。】

    秦与回她第一个问题:【没睡,就怕醒来收到你跟我分手的消息,趁天还没亮,我先联系你。】

    一阵钝疼从胸腔里弥漫开,蒲晨:【你知道了?】

    秦与:【嗯。】

    他们一直用文字聊天,他没提出要视频。

    【我不知道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你肯定也不会原话告诉我,但不管她说了什么,肯定是带着偏见和不满说的,你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往心里去。】

    【不管是我现在的学校,还是我以后要攻读的法学院,都是我梦寐以求的。换成你能有幸读这两所大学,你会跟我一样的选择。你从来都没有耽误我,我没有因为你选择留在国内读大学,你高中时也没有因为我要出国变得沮丧,我们都在为自己喜欢的学校去努力。所以晨宝,你别因为我妈的几句话就否定我们三年的不容易。】

    秦与见她不吱声:【宝宝你说句话。】

    蒲晨:【秦与,我在呢。】

    秦与又发来:【我就怕你到时铁了心跟我分手,我再怎么挽回都挽回不了,就像陆老师跟姑姑那样。】

    【晨宝,不管什么时候,都别为了所谓的为我好跟我分手行不行?那样的好,我不需要。】

    蒲晨按着眼睑,【我上午拒绝了阿姨的要求,她应该很不高兴。我不会跟你分手,除非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

    秦与吁口气,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心疼道:【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你呢。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