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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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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浚头更疼了,看向黄四郎,问道:“原告指控,可是属实?”

    黄四郎怒道:“纯属子虚乌有,凭空污蔑!”

    韩浚默然片刻,道:“陆大人,你所说的这些罪行,可有真凭实据?”

    “若是捕风捉影,本大人岂敢深夜叨扰府尹大人。”陆遥哼笑道:“这黄四郎在玉香春行暴未遂,有许多人都亲眼目睹,可以作证。”

    “什么什么?”韩浚皱眉道:“你说是玉香春?妓院贱婢,谈何行暴?况且,还是未遂,陆大人,你是特意来消遣本官的吗?”

    黄四郎见缝插针,听得韩浚饱含不满,扯着嗓子嚷嚷道:“大人,这陆二分明就是没事找事,切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词啊!”

    陆遥没说话,只是呵呵笑了一笑。

    笑声传到身后,狱卒兄弟们心领神会,喝道:“闭嘴!”啪啪啪就给了黄四郎三个耳光,打的黄四郎是头晕目眩,双颊肿了一大圈,牙齿都被打掉了几颗!

    黄四郎何曾受过这等委屈,想要控告陆遥,却又生怕再糟毒打,憋屈的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

    韩浚一愣,厉声道:“大胆!尔等是何人,竟敢在公堂之上放肆,简直不将本官放在眼中,来啊,都给本官拿”

    “下”字还未出口,陆遥拱手打断道:“这些人都是听从下官命令行事,且也是心怀愤懑,不愿这厮在大人面前搬弄是非,故而才下手重了一些,还望大人海涵。”

    韩浚深吸一口气,道:“陆大人,公堂之上,岂能滥用私刑,此事待会儿再与你追究,现在,你解释一下本官方才的问话。”

    黄四郎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待会儿再追究?这他娘的不就是明摆着不追究了吗!

    怒火几欲将胸膛憋炸,再是忍受不住,口齿不清的咆哮道:“这陆二目无法纪,派手下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殴打于我,如何能不予追究!”

    韩浚面色一沉,寒声道:“本官何时说过不予追究,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陆大人控告你的那些事是否成立。主次不分,顾此失彼,黄四郎,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声喧哗,指手画脚!”

    本来还对墨家有所忌惮,可这黄四郎着实让人生厌,非得让人下不来台,府尹大人虽然这辈子谨小慎微,但为官多年,岂能没点脾气?

    黄四郎都快憋屈死了,奈何他再是嚣狂,也知得罪了这位京畿府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况且,陆遥的指控没一件不是属实,他也是做贼心虚,当下不敢言语了,但仍旧是气的浑身颤抖,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你们先下去吧,公堂之上,谅这厮也不敢造次。”陆遥屏退一干狱卒兄弟,回头拱手道:“启禀府尹大人,玉香春虽然名义上是青楼,但里面的女子多半是卖艺不卖身,这一点在玉香春与她们的卖身契约上写的明明白白,大人若是不信,可唤来玉香春的老鸨子,索要黄四郎所强迫的那名年轻少女的卖身契约一看便知。”

    韩浚点头道:“玉香春老鸨可在?”

    老鸨子早就知道事情闹到京兆府,自己定然难以置身事外,于是早就带着那少女的卖身契约跟过来了,听得韩浚传唤,连忙上前,呈上契约,道:“大人,这就是小月的卖身契约。”

    衙役将契约转呈给韩浚,韩浚大略看了片刻,猛的一拍桌案,喝道:“黄四郎,你还有话要说?”

    黄四郎哼了一声,既不辩驳,也不矢口否认。

    韩浚也没打算给他发挥的余地,直想立刻将此案了结,紧跟着说道:“罪犯黄四郎,强污清白女子未遂,按照大秦律例,当囚进大狱,刑期三年!”

    说罢,便要拍下惊堂木就此退堂。

    岂料只听堂下的陆遥突然说道:“大人怕是忘了,下官适才所说这黄四郎的诸般罪行,可不止强污清白女子未遂一条,还有草菅人命,虐杀无辜孩童十数余!”

    结案哪有这般草率的,陆遥如何看不出韩浚终究还是怕得罪墨家巨子,着急给黄四郎定个不痛不痒的罪名将此案了结呢。

    其实只要黄四郎被送进大狱,系统奖励已然是唾手可得,但陆遥却不想就此罢休,若是不让这厮人头落地,那些被他虐杀至死的可怜孩童岂能瞑目!

    韩浚闻言拿着惊堂木的手僵住,众目睽睽,到底是没有拍落下去,压抑着怒气,看着陆遥淡然道:“你说黄四郎草菅人命,可有凭证?”

    陆遥当然不会说老子身上有个系统,黄四郎所犯的罪行都在上面一笔一笔清楚的写着呢,沉默半晌,道:“黄四郎肮脏龌龊,喜好娈童,且性情残忍,侵犯期间,极尽虐待,以至于害死多条无辜性命,就算事后做的隐蔽,恐怕也并非没有破绽可寻,大人只需派人详查,一定能查出些蛛丝马迹,将这丧心病狂之徒定罪!”

    黄四郎喜好娈童,堂外听审的嫖客们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却没曾想这厮不仅趣味独特,更是如此残忍!

    众人不由群情激愤,纷纷喝道:“找出证据,将这狠毒之人绳之於法!”

    “如此丧心病狂,若不严惩,国法威严何在!”

    韩浚心烦意乱,猛的一拍惊堂木,大喝道:“肃静!”

    满堂顿时一静。

    韩浚瞅瞅陆遥,又看了看黄四郎,沉声道:“陆大人,你是亲眼见过黄四郎娈童杀人,还是道听途说啊?”

    陆遥笑道:“自然是有迹可循,若是空穴来风,下官又怎会这般笃定,大人只要派人详查,定能找出证据。”

    韩浚道:“如此说来,是道听途说了?”

    陆遥面色一沉,道:“大人何意?”

    韩浚说道:“道听途说之事,岂能当真?这黄四郎强污清白女子未遂,证据确凿,但你说他娈童杀人,却是空口无凭,就算是搜集证据,陆大人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本官如何下手?无凭无据之事,不能定黄四郎的杀人之”

    “谁说下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陆遥微微一笑,看向一旁记录的师爷道:“借纸笔一用。既然府尹大人不愿意费事去查,那么下官就将被黄四郎所害之人的姓名一一写出来,还有这些无辜孩童在何时何处受害,亦是清清楚楚,绝不会有半分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