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天地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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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林并不密，月光从松林的间隙照射下来，能够看清楚脚下的路。
我和胡丽娜一语不发，在松林间穿行。只有脚下踩着厚厚的松针，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
林间，偶有灵兽跃过。
或白鹿、或黄羊、或黑驼、或青蛇、或赤狐。
我与胡丽娜这时就会停下脚步，为它们让路。
谨记青龙的叮嘱，这些灵兽，并非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大湖。
就这样，走走停停。大半宿过去了，皓月正当空之时，我们来到了一处波光粼粼的湖边。
那湖面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头。
此时虽是深夜，却依然有不少灵兽前来这里饮水。
我二人自然仍是不敢打搅，在岸边找了一块空地，盘腿坐下。
胡丽娜双眼双耳时刻警惕这周围，随时发现可能会出现的千年猛兽。
而我则已经入定，开始感受这里的天地规则。
微风携带着水的湿润，从湖面上吹来，渗入我的鼻孔、我的肌肤。
渐渐地，我听到了松林里面松树缓慢生长的声音、地面上花草摇曳的动静。
我看清楚了天空中云彩运行的轨迹、看清楚了月光下飞舞的灵魂。
我能看到远处的青山，有的在向上生长，有的在向地下潜伏。
我操纵自己的血液、气息、经脉，应和着天地之间万物的节奏，在体内流通、生长、消亡。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
我就是天地，天地就是我。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能够看到草木、百兽的寿命，能够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指着另外一侧的树林，对胡丽娜说，“过一会儿，那树林之中会有一头修炼千年的黑虎走到湖边饮水。”又指着对面的草丛说，“那时，草丛之中会钻出来一条千年修为的红蟒。”
话音刚落，从树林之中就跑出来一头身形硕大的黑虎，它每走一步，都要震得地面微微颤抖。黑虎径直跑到了湖边，伸出头便饮起水来。这时，对面的草丛中游出一条红色的巨蟒。巨蟒悄然跟在黑虎的身后，而黑虎却全然不知，依旧自顾自地饮水。
红蟒瞅准了时机，一口咬在黑虎的后腿上。黑虎吃痛，一跃而起，却没能甩掉红蟒。只见它又甩起虎尾，如钢鞭一般敲打在红蟒的身上。可红蟒却不肯松嘴，又缓缓地将身子缠绕在黑虎身上。
黑虎哪里能忍受红蟒这般欺凌，掉转头一口咬在了红蟒的尾巴上。脑袋一甩，将红蟒甩出了几丈远。
红蟒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又稳定住身形，加快速度向黑虎游去。黑虎也不犹豫，跃起身形，向红蟒扑了过去。
两只灵兽纠缠在了一起。
黑虎一口咬住红蟒的要害，红蟒死死缠住黑虎的身躯。
两只灵兽开始在地上翻滚。
过了许久，红蟒几乎被黑虎咬成两截，没了气息。但它的身躯依然死死缠住黑虎不肯放松。黑虎也只剩下了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时，我和胡丽娜才走上前去。
我笑着对她说，“这哪里是机缘，简直就是捡漏啊。”
胡丽娜笑而不答。掏出来一把匕首，剖开两只灵兽的尸体，从中取出一红一黑两枚妖丹。
她将妖丹举到我的面前，我示意她全部吃下。
“是，主人。”胡丽娜回答，张开口将妖丹吞下。
我两人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胡丽娜坐在那里消化两枚千年妖丹为她带来的修为。
而我则是继续感受天地规则的力量。
我不再吸收灵气，而是任由灵气涌入我的身体，在我身体里面流淌、泻出。
那些源源不断的灵气，从月光下涌入、从树林中涌入、从大湖里涌入、从山石间涌入。我从未感受过如此之多的灵气。一时间，我不再是我，而是山峰、是草木、是岩石、是泥土，是电闪雷鸣、是河流湖泊、是疾风寒雪、是春夏秋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重量，就好像可以任意在天地间行走一般。如果可以，我将疾步踏上月宫，向人间撒遍甘露；或者潜入海底，与鲸鲨同行；或者遁入地底，以熔岩洗浴，以磐石坐床。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天地规则已经运行在我的体内。这，便是掌控天地的感觉。
胡丽娜也已经将那两千年的修为融于自己的身体。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自信，勇毅果敢、坚定智慧。
我笑了笑，对她说，“在秘境之中消化妖丹，果然是事半功倍啊。恭喜你现在已经是两千年道行的狐狸精了。”
胡丽娜不好意思地说，“主人，你净会说笑人家。但是，主人你气息的变化，真大啊。”说着她上下打量我。
变化不大才奇怪呢。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是曾经的我。天地规则在我的身体里面运行，我行走在这世界上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我，不是我。我，无处不在。
正当我俩在这里说笑之时，突然从岸边窜来一只黑豹，直接扑向胡丽娜。胡丽娜一时间措手不及，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我意念一动，挥手从湖水中引出百条水龙，似利箭一般纷纷刺向黑豹。那黑豹瞬间就被水龙刺了个透心凉。
惊魂未定的胡丽娜抓住我的胳膊，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主人，感受天地规则竟然让你变得如此强大。”
我微微颔首。说真的，我也没有想到这天地规则被参悟之后，能够拥有如此强悍的力量。但是，这里毕竟是秘境。也许，这种能力只是在秘境之中显得强大吧？不知道，回到世间之后，还能不能拥有这样霸道的力量？
这个时候，从刚刚黑豹来路，气喘吁吁地跑来一名白衣白袍的男子。男子看到倒地身亡的黑豹，一脸怒气，指着我俩说，“你们下手也太快了。本来我是打算要射杀它的，还没等我追赶到这里，你们就将它杀死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埋怨我和胡丽娜不该出手杀死黑豹。我心想，那黑豹都快要扑到胡丽娜身上了，我怎能不出手。况且当时你也没有在场，我哪里知道这黑豹是你的猎物。
正欲开口怼他，可是他却先开了口，“咱们说好，这灵兽是我先发现的。虽然被你们杀死，可这枚妖丹却得归我。至于皮毛血肉，你们尽管拿，无妨。”说的他好像还很大方似的。
说完了，根本也不理会我和胡丽娜，自顾自地蹲下身去，掏出一把匕首开始解剖那头黑豹。
“我叫胡天泽。”那白衣男子一边将黑豹的肚子剖开，一边说，“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我看他这副德行，真想上去给他两脚。不料，胡丽娜却上前一步，说，“我叫胡丽娜，这位是我的主人，何先生。”
“原来你认了人族做主。”男子不屑地说。
胡丽娜没有理他，而是反问，“胡先生，我看你身上有狐族的气息，却又不完全是狐族的气息。不知是什么原因？”
这时，胡天泽已经把黑豹的妖丹取了出来。站起身来，也不看那妖丹，一张嘴，一闭眼，将妖丹吞了下去。伸了伸脖子，说，“我不是狐族，也可以说是狐族。我的父亲是九尾青狐，可我的母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族。”
啊，竟然是狐族与人族结合的后代。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胡天泽不屑一顾，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自上古以来，狐族就有和人族通婚的习惯。在上古时，狐族可是远远尊贵于人族的存在。那时候，人族想要跟狐族通婚，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在，你们人族的族群庞大，污染了净土，害的狐族只能躲入深山，或者干脆隐入秘境。”
很明显，胡天泽对人类是有非常大的成见的。
“狐族天生貌美。你们人族与狐族通婚，不就是为能够生出更俊美的后代吗？”说着，他还甩了甩自己的长发。
凭心而论，胡天泽确实面容俊朗，一副翩翩君子风度。
还没有等我和胡丽娜赞美他，胡天泽又说，“你敢说，你收这个小狐狸精做奴仆，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貌？”
此话一出，胡丽娜立刻变了个大红脸，低下头不敢看我。而我却愤愤不平。我收胡丽娜为仆，是因为我们之前有赌约在前，而且后来有青龙给了机缘，才成了现如今的主仆关系。要说胡丽娜的颜值，确实应该打一百一十分。但是，当初我可没有这么想过。
胡天泽看我二人都不说话，笑了笑，“好几千年没有在这秘境中见过人了。我恨不得跟你们多说几句话。”我与胡丽娜对视一眼，敢情这胡天泽也是寂寞惹的祸。
“不嫌弃的话，到我家里坐坐，喝杯茶。”胡天泽邀请我们，并伸出手指了指前方。我一看，他指的方向正是我们刚刚来路经过的松林。心想，反正等会儿回去也要经过松林，不如顺道去胡天泽的家里坐坐，也许还能打听到更多的事情。
松林并不密，月光从松林的间隙照射下来，能够看清楚脚下的路。
我和胡丽娜一语不发，在松林间穿行。只有脚下踩着厚厚的松针，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
林间，偶有灵兽跃过。
或白鹿、或黄羊、或黑驼、或青蛇、或赤狐。
我与胡丽娜这时就会停下脚步，为它们让路。
谨记青龙的叮嘱，这些灵兽，并非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大湖。
就这样，走走停停。大半宿过去了，皓月正当空之时，我们来到了一处波光粼粼的湖边。
那湖面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头。
此时虽是深夜，却依然有不少灵兽前来这里饮水。
我二人自然仍是不敢打搅，在岸边找了一块空地，盘腿坐下。
胡丽娜双眼双耳时刻警惕这周围，随时发现可能会出现的千年猛兽。
而我则已经入定，开始感受这里的天地规则。
微风携带着水的湿润，从湖面上吹来，渗入我的鼻孔、我的肌肤。
渐渐地，我听到了松林里面松树缓慢生长的声音、地面上花草摇曳的动静。
我看清楚了天空中云彩运行的轨迹、看清楚了月光下飞舞的灵魂。
我能看到远处的青山，有的在向上生长，有的在向地下潜伏。
我操纵自己的血液、气息、经脉，应和着天地之间万物的节奏，在体内流通、生长、消亡。
渐渐地，我感觉自己已经和天地融为一体。
我就是天地，天地就是我。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能够看到草木、百兽的寿命，能够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情。
我指着另外一侧的树林，对胡丽娜说，“过一会儿，那树林之中会有一头修炼千年的黑虎走到湖边饮水。”又指着对面的草丛说，“那时，草丛之中会钻出来一条千年修为的红蟒。”
话音刚落，从树林之中就跑出来一头身形硕大的黑虎，它每走一步，都要震得地面微微颤抖。黑虎径直跑到了湖边，伸出头便饮起水来。这时，对面的草丛中游出一条红色的巨蟒。巨蟒悄然跟在黑虎的身后，而黑虎却全然不知，依旧自顾自地饮水。
红蟒瞅准了时机，一口咬在黑虎的后腿上。黑虎吃痛，一跃而起，却没能甩掉红蟒。只见它又甩起虎尾，如钢鞭一般敲打在红蟒的身上。可红蟒却不肯松嘴，又缓缓地将身子缠绕在黑虎身上。
黑虎哪里能忍受红蟒这般欺凌，掉转头一口咬在了红蟒的尾巴上。脑袋一甩，将红蟒甩出了几丈远。
红蟒在地面上翻滚了几下，又稳定住身形，加快速度向黑虎游去。黑虎也不犹豫，跃起身形，向红蟒扑了过去。
两只灵兽纠缠在了一起。
黑虎一口咬住红蟒的要害，红蟒死死缠住黑虎的身躯。
两只灵兽开始在地上翻滚。
过了许久，红蟒几乎被黑虎咬成两截，没了气息。但它的身躯依然死死缠住黑虎不肯放松。黑虎也只剩下了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这时，我和胡丽娜才走上前去。
我笑着对她说，“这哪里是机缘，简直就是捡漏啊。”
胡丽娜笑而不答。掏出来一把匕首，剖开两只灵兽的尸体，从中取出一红一黑两枚妖丹。
她将妖丹举到我的面前，我示意她全部吃下。
“是，主人。”胡丽娜回答，张开口将妖丹吞下。
我两人又回到了刚才的位置。
胡丽娜坐在那里消化两枚千年妖丹为她带来的修为。
而我则是继续感受天地规则的力量。
我不再吸收灵气，而是任由灵气涌入我的身体，在我身体里面流淌、泻出。
那些源源不断的灵气，从月光下涌入、从树林中涌入、从大湖里涌入、从山石间涌入。我从未感受过如此之多的灵气。一时间，我不再是我，而是山峰、是草木、是岩石、是泥土，是电闪雷鸣、是河流湖泊、是疾风寒雪、是春夏秋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重量，就好像可以任意在天地间行走一般。如果可以，我将疾步踏上月宫，向人间撒遍甘露；或者潜入海底，与鲸鲨同行；或者遁入地底，以熔岩洗浴，以磐石坐床。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天地规则已经运行在我的体内。这，便是掌控天地的感觉。
胡丽娜也已经将那两千年的修为融于自己的身体。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自信，勇毅果敢、坚定智慧。
我笑了笑，对她说，“在秘境之中消化妖丹，果然是事半功倍啊。恭喜你现在已经是两千年道行的狐狸精了。”
胡丽娜不好意思地说，“主人，你净会说笑人家。但是，主人你气息的变化，真大啊。”说着她上下打量我。
变化不大才奇怪呢。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不是曾经的我。天地规则在我的身体里面运行，我行走在这世界上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我，不是我。我，无处不在。
正当我俩在这里说笑之时，突然从岸边窜来一只黑豹，直接扑向胡丽娜。胡丽娜一时间措手不及，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
说时迟那时快，我意念一动，挥手从湖水中引出百条水龙，似利箭一般纷纷刺向黑豹。那黑豹瞬间就被水龙刺了个透心凉。
惊魂未定的胡丽娜抓住我的胳膊，一脸崇拜地看着我，“主人，感受天地规则竟然让你变得如此强大。”
我微微颔首。说真的，我也没有想到这天地规则被参悟之后，能够拥有如此强悍的力量。但是，这里毕竟是秘境。也许，这种能力只是在秘境之中显得强大吧？不知道，回到世间之后，还能不能拥有这样霸道的力量？
这个时候，从刚刚黑豹来路，气喘吁吁地跑来一名白衣白袍的男子。男子看到倒地身亡的黑豹，一脸怒气，指着我俩说，“你们下手也太快了。本来我是打算要射杀它的，还没等我追赶到这里，你们就将它杀死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埋怨我和胡丽娜不该出手杀死黑豹。我心想，那黑豹都快要扑到胡丽娜身上了，我怎能不出手。况且当时你也没有在场，我哪里知道这黑豹是你的猎物。
正欲开口怼他，可是他却先开了口，“咱们说好，这灵兽是我先发现的。虽然被你们杀死，可这枚妖丹却得归我。至于皮毛血肉，你们尽管拿，无妨。”说的他好像还很大方似的。
说完了，根本也不理会我和胡丽娜，自顾自地蹲下身去，掏出一把匕首开始解剖那头黑豹。
“我叫胡天泽。”那白衣男子一边将黑豹的肚子剖开，一边说，“请问二位怎么称呼？”
我看他这副德行，真想上去给他两脚。不料，胡丽娜却上前一步，说，“我叫胡丽娜，这位是我的主人，何先生。”
“原来你认了人族做主。”男子不屑地说。
胡丽娜没有理他，而是反问，“胡先生，我看你身上有狐族的气息，却又不完全是狐族的气息。不知是什么原因？”
这时，胡天泽已经把黑豹的妖丹取了出来。站起身来，也不看那妖丹，一张嘴，一闭眼，将妖丹吞了下去。伸了伸脖子，说，“我不是狐族，也可以说是狐族。我的父亲是九尾青狐，可我的母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族。”
啊，竟然是狐族与人族结合的后代。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胡天泽不屑一顾，说，“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自上古以来，狐族就有和人族通婚的习惯。在上古时，狐族可是远远尊贵于人族的存在。那时候，人族想要跟狐族通婚，简直比登天还难。现在，你们人族的族群庞大，污染了净土，害的狐族只能躲入深山，或者干脆隐入秘境。”
很明显，胡天泽对人类是有非常大的成见的。
“狐族天生貌美。你们人族与狐族通婚，不就是为能够生出更俊美的后代吗？”说着，他还甩了甩自己的长发。
凭心而论，胡天泽确实面容俊朗，一副翩翩君子风度。
还没有等我和胡丽娜赞美他，胡天泽又说，“你敢说，你收这个小狐狸精做奴仆，不是看中了她的美貌？”
此话一出，胡丽娜立刻变了个大红脸，低下头不敢看我。而我却愤愤不平。我收胡丽娜为仆，是因为我们之前有赌约在前，而且后来有青龙给了机缘，才成了现如今的主仆关系。要说胡丽娜的颜值，确实应该打一百一十分。但是，当初我可没有这么想过。
胡天泽看我二人都不说话，笑了笑，“好几千年没有在这秘境中见过人了。我恨不得跟你们多说几句话。”我与胡丽娜对视一眼，敢情这胡天泽也是寂寞惹的祸。
“不嫌弃的话，到我家里坐坐，喝杯茶。”胡天泽邀请我们，并伸出手指了指前方。我一看，他指的方向正是我们刚刚来路经过的松林。心想，反正等会儿回去也要经过松林，不如顺道去胡天泽的家里坐坐，也许还能打听到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