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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篇 第四章 成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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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轻尘刚收起墨剑,孟胜男和曹夕惕就跑来了。

    他们异口同声道:“伯母好,村长好,尘哥好。”

    村长自然是穆柯,因为他精于管理,当年他手下可是有上百人。所以大家一致推举他当村长,他便成了忘忧村第一任村长,这一当就是二十年。

    穆小蝶看着曹夕惕和孟胜男,心里暖暖的。她很感谢他们陪伴穆轻尘这么多年,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她的负疚,因为她无法再给穆轻尘一个父亲。

    她关心道:“你们吃过早饭了吗?没吃就坐下来吃点,我做了南瓜粥和玉米饼。”

    孟胜男开心道:“哇!尘哥常说伯母做的粥和饼特别好吃,那我就不客气了。”

    曹夕惕赶忙阻止道:“就你嘴馋,刚才还在我家吃了一个包子,这会又来伯母家蹭吃的,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

    孟胜男恨恨道:“曹臭嘴,你就不能闭上你那张臭嘴?”

    穆小蝶笑道:“想吃就吃,不急于一时。”

    孟胜男不好意思道:“伯母,还是下次来吃吧。今天的主角是尘哥,一切已准备就绪,就等你们过去。”

    “这么快?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能为尘哥做点事,我们高兴还来不及。”

    曹夕惕埋怨道:“你当然不辛苦,所有的重活累活都是我们做,你就在一旁瞎指挥。”

    “放······”

    孟胜男那个“屁”字还没出口就被穆轻尘打断道:“走,去看看你们折腾出来的东西。”

    他们一行人来到星月街,这是一个十分开阔的空地,偶尔用作村里的活动场所,大部分时间用作穆小蝶赏月观星之所。

    现在这里搭起一座高台,高台上方挂起一条布幅,布幅上正歪歪扭扭写着“尘哥天下第一,尘哥举世无双,尘哥貌美如花”十八个大字。

    这一看就是孟胜男的手笔,“吓”的众人是冷汗直流。

    高台中央摆着六把椅子,椅子间是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顶灰色帽子。

    高台下是一级级台阶,顺着台阶下来是一条长长的红毯,红毯两边是一盆盆鲜花。

    孟胜男得意道:“尘哥,好看吗?这可是我想出来的!”

    曹夕惕小声嘟囔道:“还真会邀功。”

    穆轻尘看着这些布置,心里很是感动,他打趣道:“你们这是要把我嫁出去?”

    此话一出,众人都乐了。

    这时,走来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后面各跟着一个女人。瘦的书生打扮,不苟言笑,背着双手,昂首阔步;胖的穿着随性,笑容可掬,摆着双手,闲庭信步。这便是“冷面神机”曹知秋和“烈火金刚”孟山河。

    穆轻尘赶忙走上前,躬身施礼道:“师父好,师母好。”

    孟山河欣赏道:“嗯,尘儿真是一表人才,大有我当年的风范。”

    孟胜男嚷嚷道:“老酒鬼,你少臭美!就你这大腹便便的模样,跟尘哥相差十万八千里!”

    孟山河笑骂道:“你个死丫头,现在就胳膊肘往外拐,以后嫁出去还得了!”

    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阵欢笑,孟胜男更是羞红了脸。唯独曹知秋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似乎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曹夕惕见状,赶紧将他们引导上台,然后让穆轻尘在原地等候。

    不多时,村里人都来齐了。他们依次站在红毯两边,面带微笑的看着穆轻尘,眼里满是关爱。

    曹夕惕见众人已归位,他在高台上朗声道:“今天是尘哥的成年礼,虽然大家都认识他,但我还是想重新介绍他。英俊潇洒不必说了,我只想给大家讲三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叫‘周爷爷家的常客’。我记得小时候尘哥总爱往周爷爷家跑,我们好奇他去干什么,就让他带我们去。结果是帮周爷爷打扫房间,陪周爷爷说话。我当时很是奇怪,周爷爷明明身体硬朗,生活完全能够自理,尘哥为何多此一举?我就问尘哥原因,尘哥说周爷爷没有老伴,很孤单,而孤单会要人命。尘哥就是如此细心如此良善,我是打心眼里佩服他。

    第二个故事叫‘母亲的烦恼’。在我印象中,穆伯母是一个完美的母亲,尘哥是一个完美的儿子。我从没见他跟穆伯母红过脸、吵过嘴,就这点我想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至少我一年要跟父母吵十次嘴。尘哥就是如此孝顺,但穆伯母也因此少了吵嘴的乐趣。

    第三个故事叫‘大哥哥的跟屁虫’。尘哥是忘忧村最大的小孩,我们小时候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因为他总是把好吃的好玩的让给我们,比父母还爱护我们。我记得我们想放风筝,尘哥就给我们做风筝;我们想打鸟玩,尘哥就给我们做弹弓;我们想摘果子吃,尘哥就让我们坐在他肩膀上摘果子······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最后我只想说一句话,尘哥,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大哥!”

    说到这里,孟胜男已泪流满面,曹夕惕也噙满泪水,穆轻尘只是微微一笑。

    接着,曹夕惕声嘶力竭道:“下面让我们用最热情的掌声欢迎尘哥上台!”

    穆轻尘大步前迈,这时孟胜男来到他身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再从布袋里拿出一把彩色花朵,然后往穆轻尘头上一抛,花朵落在他头上,看上去特别美。

    穆轻尘来到台上,先给曹夕惕一个重重的拥抱。曹夕惕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待他平复心情,他郑重道:“请穆伯母为尘哥戴冠。”

    穆小蝶端着这顶帽子,似有千斤重。她手抖心颤,激动异常,脑中有一个声音持续不断道:“元昊,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尘儿长大了!”

    就在她即将为穆轻尘戴上帽子的瞬间,她的心突然猛烈抽搐,一口鲜血急速喷出,人就直接往后倒。但帽子却被她抓的紧紧的,似乎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她最后一个念头是:元昊,我们终于要再见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