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法医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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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天心她们这个摄播组的动作很快，第三天一大早，谷天心就传了微信给叶然，告诉他们节目已经剪辑好，也通过审查，准备在这周五晚上的黄金时段播出了。
随手看了微信，叶然只回了句”谢谢，很期待。”，语气之敷衍，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像个渣男，用过即焚，拔什么都无情。
叶然对这个节目其实兴致缺缺，因为采访他的时候大概用不到10分钟就采访完了，后期剪辑一下，播出他的片段都不知道能不能有10秒钟，估计是露个脸就结束了。
那有什么好看的，看叶小六那拙劣的演技吗?
叶小六倒是满怀期待，他说这是他第一次上电视，要录起来好好纪念一下。
哼!这绝对不是忌妒。
…………..
中午的时候，汪小敏来病房找叶然。
“我们主任请你有空的话，去办公室找他一下。”
“没空，没看我正忙着呢。”
叶然拿着手机，跟病床上的叶小六玩王者双排，又匹配到了三个傻叼队友，两个人忙得头也没时间抬。
汪小敏凑过去看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叶然，我们主任是有正事找你，认真点好不。”
游戏中，叶然刚好被对面的娜可一屁股坐死，他抬起头，很不耐烦。
“我现在要争国服第一安杰拉，这也是正事好吗?”
“你要争国服第一安杰拉?你问过沈藤了吗?”
汪小敏”嗤”的一声，明白的表达了她的不屑。
汪小敏自己也有打王者，不过她段位很菜，永恒钻石了十几个赛季，从来没有突破过二星。
看叶然跟叶小九打得很认真，她装作不经意的偷瞄了叶然手机屏幕一眼，发现叶然真的在打王者局，而且好像星星数还挺高的。
“总之你等等有空去一下我们主任科室，你到四楼问一下钱志航主任办公室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叶然很敷衍的嗯了两声。
汪小敏等半天，看叶然依然是没有要搭理她的迹象，她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一跺脚，重重的踏步走出病房门外。
“人家小姑娘对我们挺好的，你干嘛对人家这么不耐烦?”
“我没有对她不耐烦啊，我是对叫我去的人不耐烦，我又不是顺风，还随叫随到的吗?”
叶小六想了想。
也对，有什么事情不会亲自过来说吗?还派个小护士过来叫?
“有道理，那就不理她了。”叶小六说道。
“不然再打一局?”
叶然站起身，把手机收进口袋:“不打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叶小六一怔:”不是说不去了?”
“谁说不去了，我只是说我不想被他们呼来喝去，现在是我自己想去，不一样。”叶然笑着，顺手揉了揉小九的头，把小九的蘑菇头揉得乱七八糟，小九嘟着嘴抱着自己头发，不让他的然叔再给他的头发捣乱。
叶然哈哈一笑，转头走出房门。
叶小九看着叶然走出房门自在的身影，有些愣神。
感觉，这几天，叶然似乎变了个人一样。
在叶家村里，叶然的说话跟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感觉他会想尽办法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有时候宁愿在角落里当个小透明，也不想别人注意到他。
但这几天，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叶然的说话、做事，似乎开始有自信了起来。
不管是跟禾丰言总的谈判，车祸现场的处置，跟苏绮这样漂亮得不象话的美女相处，跟当红主播谷天心谈判专访的内容、跟医院这些主任院长的来往交谈，他都挥洒自如，应对得体，彷佛那些消失的自信，又在某一瞬间通通回到了他的体内一样。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叶然?
想了良久，叶小九啐了一口。
“有没有自信这关我啥屁事，我又不是他爸。”
摇摇头，叶小九再次打开游戏，专注的厮杀了起来。
……………..
钱志航坐在办公室中，左手抱胸，右手握拳顶着下巴，眼神专注地盯着看片器上的X光片。
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隔壁的郑仁医生：看片姿势可以不要学我吗?)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叶然走进办公室，钱志航把目光从片子上移了开:”请坐。”
叶然在钱志航的办公桌前椅子上坐了下来。
“钱主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找你来，有事情想问问你。”
钱志航也不客气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对于胰腺癌，有研究吗?”
叶然一愣。
听到这熟悉的病名，脑袋中有那么一剎那之间的恍惚。
胰腺癌吗?
这个病几乎可以说是他最熟悉的病症了。
“叶先生……?”钱志航看叶然发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叶然回过神来。
“喔…..没事，你说。”
“我们这边有个胰腺癌晚期的病人，已经在我们这边治疗很长一段时间了，也去京都跟魔都的医院看过，不过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钱志航一边说，一边翻出一本打印出来病历递给叶然。
“病人罗志，65岁，胰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结跟肺脏，动过4次介入手术跟切除手术，不过效果都不是太好，癌细胞还有扩散的迹象，有可能转移到大肠，还需要做进一步检验。”
叶然接过病历本，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
他翻得很仔细，不过这动作跟上面的东西他能不能看懂没有多大关系，毕竟他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病人有去京都的肿瘤专门医院就诊，不过结果不是很好。”
“那病人怎么不留在京都治，要回长门?”
叶然疑惑的问道。
京都的肿瘤医院专门医院是国内工程院的大佬设立的，跟普田系医院不同，虽然收费也贵，但那是真正在治病救人的医院，里面针对肿瘤治疗的技术、设备水平，都是全国前十名的。
“医院基本已经宣告放弃治疗，建议病人采取改善生活质量的保守治疗，但是病人拒绝了。”
“病人有很强的求生意志，他希望自己能活下去，后来他转回长门，由我们医院接收，病人依然积极的接受各种治疗，接受手术的意愿也很强烈，不过经过我们评估后，我们觉得手术对他现在的病状没有意义………”
“所以我想到了你。”
钱志航认真的说道。
叶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办公室中安静得只剩下空调吹拂时的沙沙声响。
“为什么想到我?”
叶然把病历本放回面前的桌上，双手交叉在膝盖上，闲适地看着钱志航。
钱志航沉默了很久。
“老实说，我思考了很久，这样到底合不合适。因为你的医疗方式并不科学，我们医院的中医教授也研究过你的针灸手法，不管是中医西医，我们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你的治疗方案会奏效。”
“不过，没有任何证据比疗效更能说服医生，你急救曾雪芳的时候，我在旁边。叶小六、吴浩天的急救我们也经由洪医生口中了解了状况，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任何人都否认不了。”
钱志航抬眼望向叶然:”我现在只想问，你对这个胰脏癌，有把握吗?”
“有把握吗?”
叶然在脑海中问道。
【人没死的话。】多拉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我不敢说百分百有把握，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得要看过病人才知道。”
叶然淡淡的说道。
钱志航深深地看了叶然一眼。
他分辨不出来，叶然眼中的轻松安定，到底是装的，还是他真有把握。
“那就去看一眼病人吧。”钱志航说道。
……..
这次进ICU，就不能像之前医治曾雪芳时这么随意了。
洗手、消毒、穿上防护衣，在钱志航紧迫盯人的监控下，叶然不情不愿的换了无菌服、无菌帽、戴上了口罩、鞋套，整个人包得像颗蓝色的粽子一样，跟着钱志航走进了ICU病房。
一个消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病床旁各种监护仪器发出了低沉单调的滴滴声。
老人的病床旁边有个专属看护医师，那医师见到是钱主任来了，正要站起来，钱志航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罗哥……罗哥?”
钱志航轻轻的叫唤着，老人应该没有睡着，他缓缓的睁开了厚重的眼睑，对钱志航微微的点了点头。
老人插着呼吸器，不能说话，只能靠点头摇头跟眨眼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叶然注视着他。
老人的脸已经瘦到颧骨完全都凸出来了，眼眶深陷，皮肤泛着泥土般的姜黄色，被子下的身躯叶然看不到，但能想象得出来瘦骨嶙峋的模样。
“多拉，扫一下状况吧。”
叶然的眼前视界一片片的破碎，然后重组，眼前出现了叶然熟悉的三维屏幕，一排排的诊断出现在屏幕上。
【胰脏腺癌】
【糖尿病】
【十二指肠癌】
一长串不知道几十个各色各样的诊断，看得叶然都有些发晕。
“怎样，可以治吗?”
【居然问我这种傻问题?】
然后三维屏幕上跳出了一行汉字。
【总花费能量：674点，是否执行是/否】
“嗯?妳以前不是都会列出各种治疗，哪种要几点哪种要几点的，怎么这次这么简洁有力?”
【反正我列了你这医学白痴也看不懂，我就不浪费那个力气了。】
……………..
钱志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叶然，叶然点点头，用手势跟钱志航表达先出去再说。
两人出了病房，钱志航取下口罩，迫不及待的问叶然道:”怎么样?”
“病人的家境应该不错。”叶然却不回答钱志航的问题，自顾自的微笑道。
钱志航有些疑惑，但依然老实的点点头。
“罗志是做房地产的，他有多少钱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很有实力，你怎么知道的?”
“ICU住院费用一天是两万元，他看起来不需要专职看护人员，所以这个应该是自费请的，自费24小时专职医师看护每天是5000元，一天25000的低消，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
“我看这个看护医生在你进门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那表示他应该已经习惯了你时不时的探视，这里面有两个讯息，一个就是你跟这个罗志应该挺熟，至少不是普通的医生跟病人的关系，另一个是这个看护医师在这个病房中应该已经有几天时间了。”
“刚刚进房的时候我刚刚瞄了一眼监护仪跟呼吸机，这位老先生的生命体征看起来还算平稳，并不符合ICU急救跟抢险的原则，所以我猜他可能是没多久前，病情危急而住进ICU，但他担心自己下次病危来不及抢救，所以他宁愿花这么多钱，也不想搬出来。”
“这一方面说明了，病人有很强的求生意志，另外一方面，他不差钱，而且关系足够，不然怎么可以赖在重症看护病房里面不走?”
叶然看着钱志航愣愣的样子，他微笑着补充一句。
“这是我的猜测，仅仅是猜测而已。”
钱主任半响没说话，叶然以为他已经被他精细的侦探推理能力折服到说不出话来，正在得意的时候，钱主任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我知道这是你的猜测，但我是请你来演大长今的，不是让你来演法医秦明的，你知道不?”
“…………………..”
谷天心她们这个摄播组的动作很快，第三天一大早，谷天心就传了微信给叶然，告诉他们节目已经剪辑好，也通过审查，准备在这周五晚上的黄金时段播出了。
随手看了微信，叶然只回了句”谢谢，很期待。”，语气之敷衍，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像个渣男，用过即焚，拔什么都无情。
叶然对这个节目其实兴致缺缺，因为采访他的时候大概用不到10分钟就采访完了，后期剪辑一下，播出他的片段都不知道能不能有10秒钟，估计是露个脸就结束了。
那有什么好看的，看叶小六那拙劣的演技吗?
叶小六倒是满怀期待，他说这是他第一次上电视，要录起来好好纪念一下。
哼!这绝对不是忌妒。
…………..
中午的时候，汪小敏来病房找叶然。
“我们主任请你有空的话，去办公室找他一下。”
“没空，没看我正忙着呢。”
叶然拿着手机，跟病床上的叶小六玩王者双排，又匹配到了三个傻叼队友，两个人忙得头也没时间抬。
汪小敏凑过去看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叶然，我们主任是有正事找你，认真点好不。”
游戏中，叶然刚好被对面的娜可一屁股坐死，他抬起头，很不耐烦。
“我现在要争国服第一安杰拉，这也是正事好吗?”
“你要争国服第一安杰拉?你问过沈藤了吗?”
汪小敏”嗤”的一声，明白的表达了她的不屑。
汪小敏自己也有打王者，不过她段位很菜，永恒钻石了十几个赛季，从来没有突破过二星。
看叶然跟叶小九打得很认真，她装作不经意的偷瞄了叶然手机屏幕一眼，发现叶然真的在打王者局，而且好像星星数还挺高的。
“总之你等等有空去一下我们主任科室，你到四楼问一下钱志航主任办公室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叶然很敷衍的嗯了两声。
汪小敏等半天，看叶然依然是没有要搭理她的迹象，她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一跺脚，重重的踏步走出病房门外。
“人家小姑娘对我们挺好的，你干嘛对人家这么不耐烦?”
“我没有对她不耐烦啊，我是对叫我去的人不耐烦，我又不是顺风，还随叫随到的吗?”
叶小六想了想。
也对，有什么事情不会亲自过来说吗?还派个小护士过来叫?
“有道理，那就不理她了。”叶小六说道。
“不然再打一局?”
叶然站起身，把手机收进口袋:“不打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叶小六一怔:”不是说不去了?”
“谁说不去了，我只是说我不想被他们呼来喝去，现在是我自己想去，不一样。”叶然笑着，顺手揉了揉小九的头，把小九的蘑菇头揉得乱七八糟，小九嘟着嘴抱着自己头发，不让他的然叔再给他的头发捣乱。
叶然哈哈一笑，转头走出房门。
叶小九看着叶然走出房门自在的身影，有些愣神。
感觉，这几天，叶然似乎变了个人一样。
在叶家村里，叶然的说话跟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感觉他会想尽办法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有时候宁愿在角落里当个小透明，也不想别人注意到他。
但这几天，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叶然的说话、做事，似乎开始有自信了起来。
不管是跟禾丰言总的谈判，车祸现场的处置，跟苏绮这样漂亮得不象话的美女相处，跟当红主播谷天心谈判专访的内容、跟医院这些主任院长的来往交谈，他都挥洒自如，应对得体，彷佛那些消失的自信，又在某一瞬间通通回到了他的体内一样。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叶然?
想了良久，叶小九啐了一口。
“有没有自信这关我啥屁事，我又不是他爸。”
摇摇头，叶小九再次打开游戏，专注的厮杀了起来。
……………..
钱志航坐在办公室中，左手抱胸，右手握拳顶着下巴，眼神专注地盯着看片器上的X光片。
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
(隔壁的郑仁医生：看片姿势可以不要学我吗?)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叶然走进办公室，钱志航把目光从片子上移了开:”请坐。”
叶然在钱志航的办公桌前椅子上坐了下来。
“钱主任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今天找你来，有事情想问问你。”
钱志航也不客气寒暄，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对于胰腺癌，有研究吗?”
叶然一愣。
听到这熟悉的病名，脑袋中有那么一剎那之间的恍惚。
胰腺癌吗?
这个病几乎可以说是他最熟悉的病症了。
“叶先生……?”钱志航看叶然发呆，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叶然回过神来。
“喔…..没事，你说。”
“我们这边有个胰腺癌晚期的病人，已经在我们这边治疗很长一段时间了，也去京都跟魔都的医院看过，不过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钱志航一边说，一边翻出一本打印出来病历递给叶然。
“病人罗志，65岁，胰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结跟肺脏，动过4次介入手术跟切除手术，不过效果都不是太好，癌细胞还有扩散的迹象，有可能转移到大肠，还需要做进一步检验。”
叶然接过病历本，装模作样地翻了起来。
他翻得很仔细，不过这动作跟上面的东西他能不能看懂没有多大关系，毕竟他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病人有去京都的肿瘤专门医院就诊，不过结果不是很好。”
“那病人怎么不留在京都治，要回长门?”
叶然疑惑的问道。
京都的肿瘤医院专门医院是国内工程院的大佬设立的，跟普田系医院不同，虽然收费也贵，但那是真正在治病救人的医院，里面针对肿瘤治疗的技术、设备水平，都是全国前十名的。
“医院基本已经宣告放弃治疗，建议病人采取改善生活质量的保守治疗，但是病人拒绝了。”
“病人有很强的求生意志，他希望自己能活下去，后来他转回长门，由我们医院接收，病人依然积极的接受各种治疗，接受手术的意愿也很强烈，不过经过我们评估后，我们觉得手术对他现在的病状没有意义………”
“所以我想到了你。”
钱志航认真的说道。
叶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办公室中安静得只剩下空调吹拂时的沙沙声响。
“为什么想到我?”
叶然把病历本放回面前的桌上，双手交叉在膝盖上，闲适地看着钱志航。
钱志航沉默了很久。
“老实说，我思考了很久，这样到底合不合适。因为你的医疗方式并不科学，我们医院的中医教授也研究过你的针灸手法，不管是中医西医，我们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你的治疗方案会奏效。”
“不过，没有任何证据比疗效更能说服医生，你急救曾雪芳的时候，我在旁边。叶小六、吴浩天的急救我们也经由洪医生口中了解了状况，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实，任何人都否认不了。”
钱志航抬眼望向叶然:”我现在只想问，你对这个胰脏癌，有把握吗?”
“有把握吗?”
叶然在脑海中问道。
【人没死的话。】多拉的回答简单而直接。
“我不敢说百分百有把握，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得要看过病人才知道。”
叶然淡淡的说道。
钱志航深深地看了叶然一眼。
他分辨不出来，叶然眼中的轻松安定，到底是装的，还是他真有把握。
“那就去看一眼病人吧。”钱志航说道。
……..
这次进ICU，就不能像之前医治曾雪芳时这么随意了。
洗手、消毒、穿上防护衣，在钱志航紧迫盯人的监控下，叶然不情不愿的换了无菌服、无菌帽、戴上了口罩、鞋套，整个人包得像颗蓝色的粽子一样，跟着钱志航走进了ICU病房。
一个消瘦的老人躺在病床上，病床旁各种监护仪器发出了低沉单调的滴滴声。
老人的病床旁边有个专属看护医师，那医师见到是钱主任来了，正要站起来，钱志航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罗哥……罗哥?”
钱志航轻轻的叫唤着，老人应该没有睡着，他缓缓的睁开了厚重的眼睑，对钱志航微微的点了点头。
老人插着呼吸器，不能说话，只能靠点头摇头跟眨眼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叶然注视着他。
老人的脸已经瘦到颧骨完全都凸出来了，眼眶深陷，皮肤泛着泥土般的姜黄色，被子下的身躯叶然看不到，但能想象得出来瘦骨嶙峋的模样。
“多拉，扫一下状况吧。”
叶然的眼前视界一片片的破碎，然后重组，眼前出现了叶然熟悉的三维屏幕，一排排的诊断出现在屏幕上。
【胰脏腺癌】
【糖尿病】
【十二指肠癌】
一长串不知道几十个各色各样的诊断，看得叶然都有些发晕。
“怎样，可以治吗?”
【居然问我这种傻问题?】
然后三维屏幕上跳出了一行汉字。
【总花费能量：674点，是否执行是/否】
“嗯?妳以前不是都会列出各种治疗，哪种要几点哪种要几点的，怎么这次这么简洁有力?”
【反正我列了你这医学白痴也看不懂，我就不浪费那个力气了。】
……………..
钱志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叶然，叶然点点头，用手势跟钱志航表达先出去再说。
两人出了病房，钱志航取下口罩，迫不及待的问叶然道:”怎么样?”
“病人的家境应该不错。”叶然却不回答钱志航的问题，自顾自的微笑道。
钱志航有些疑惑，但依然老实的点点头。
“罗志是做房地产的，他有多少钱我不是很清楚，但应该很有实力，你怎么知道的?”
“ICU住院费用一天是两万元，他看起来不需要专职看护人员，所以这个应该是自费请的，自费24小时专职医师看护每天是5000元，一天25000的低消，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
“我看这个看护医生在你进门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那表示他应该已经习惯了你时不时的探视，这里面有两个讯息，一个就是你跟这个罗志应该挺熟，至少不是普通的医生跟病人的关系，另一个是这个看护医师在这个病房中应该已经有几天时间了。”
“刚刚进房的时候我刚刚瞄了一眼监护仪跟呼吸机，这位老先生的生命体征看起来还算平稳，并不符合ICU急救跟抢险的原则，所以我猜他可能是没多久前，病情危急而住进ICU，但他担心自己下次病危来不及抢救，所以他宁愿花这么多钱，也不想搬出来。”
“这一方面说明了，病人有很强的求生意志，另外一方面，他不差钱，而且关系足够，不然怎么可以赖在重症看护病房里面不走?”
叶然看着钱志航愣愣的样子，他微笑着补充一句。
“这是我的猜测，仅仅是猜测而已。”
钱主任半响没说话，叶然以为他已经被他精细的侦探推理能力折服到说不出话来，正在得意的时候，钱主任突然冒出来了一句。
“我知道这是你的猜测，但我是请你来演大长今的，不是让你来演法医秦明的，你知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