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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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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奶奶病愈以后就感觉时间过的好快,转眼我也初中毕业了,没有考上高中,我的母亲就托我五大爷在他工作的地方给我找了个工作,那年我十八岁。

    离开家就不能天天见到奶奶了,也就是五一,十一放假的时候回来看看,在我工作的第二个年头,家里装了电话,当然主要是为了我往家打电话方便,那时候电话并没有普及,安电话的还是在少数,只是从电话中知道家里发生的一些事。其中的大事就是我们村要统一批宅基地盖新房子,也就是所说的村规划,盖完以后就是成排成行的新农村,有时候打电话父亲会和我说说盖房子的新动态之类的,总叫我别担心家里,自己在外面不容易,一定不能亏了自己之类的。那时候每个月发工资都会往家寄钱,有时候六百,有时候八百的,其实那时候我们的工资也算是高的了,有时候加班一个月能发1300多,就感觉很厉害了,那时候普遍的工资也就是600到800,那时候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是工厂,宿舍,有时候休息了出去逛逛街,生活还是很惬意的,现在想想,那真是最好的年华,最无忧无虑的年纪,没有什么大事,大事父母撑着,也没有什么家庭琐事,一天天的充满阳光。

    每到五一,十一放假的时候就会回家,一般会做6.7个小时的车,那真是噩梦,我晕车,每次回家都得缓很长时间……

    每次回家一般都会第一时间去看奶奶,那时候我们已经盖了新房子,奶奶和我们住,所以离的更近了,奶奶更老了,每次我回去,奶奶都会围着我转好几个圈才能认出我来,每次都会问我:今年多大了,我每次都会说18。奶奶说:都这么大了啊。她的眼神和记忆力都不是很好了已经。但是有一样似乎都不会忘记,那就是奶奶依旧会给我留好吃的,我经常看她伶出来长毛的饼干和葡萄干,每次我都会拿走,但是不会像小时候一样吃掉。毕竟这个年代早已经不缺吃了,而我也学会了怎样尊重别人的好意……

    奶奶好像从搬到新家,就不认识东南西北了,我问母亲是怎么回事,母亲说:可能是因为是晚上搬过来的,所以转向了……母亲说,那时候本来心思第二天再把奶奶拉到新房子,可是母亲还是回去把奶奶连夜拉过来了,母亲说她想起奶奶看我们走的眼神就不忍,脑海中老是出现奶奶那一个人的背影,所以不忍心,就连夜把奶奶拉到新家了……

    我们新家门前是一条大路,父亲母亲去地里的时候从来都不锁门,奶奶吃了饭没事就拄着她的小拐杖现在门口,一站就是半天,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偶尔有熟人从门前过,和她打招呼,她都会很高兴。现在想想看来人老的时候都是喜欢看着远方: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一般奶奶都会等到我父亲下地回来才会回屋里去,我父亲说,奶奶那是在给我们看门,直到现在还很怀念那个小小的,颤巍巍的身影……真是应了那句话,家有一老就是家有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