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仙顾，琴声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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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绮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是你救了我？”
“是我家公子救下了你。前天午时，我们的车队行到清流河畔，见你躺在河边一棵桐树底下，一动不动，怎么唤也唤不醒，但尚有气息，发着高烧，嘴唇都被烤干了，衣服也没穿，只在身上落了几层桐叶……”
什么？！什么情况？！花如尘目瞪口呆。
等等，好像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我彼时，没有穿衣服吗？”
“对！”
“一丝不挂？”
“没有一丝不挂，不是有几层桐叶盖着呢嘛！”
“有没有露着什么部位？”花如尘紧张地继续追问。
“呃……也就露着腿和脚，还有胳膊吧，但关键的部位可都是盖的严实的。”
天哪！花如尘懊恼不已，她羞红了脸，用双手捂住，脑中一阵眩晕，恨不得立时昏死过去算了。我的清白全完了。苍天啊，丢死人了。关键是师父，师父知道了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了，肯定辱没师门。
“姑娘，你不必担心。是我家公子，脱了自己的锦袍，把你整个裹起来。然后亲自抱到马车上躺下，又吩咐绿绮，给你喂水照料，不曾有别的家丁随从瞧见你的身体。”
“那还好……”不过这个公子，我的身体，他不是看得差不多了吗？
哎，算了，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公，念在他一心救人的份上，不和他计较这些名节之事了。
“不过，姑娘，你当时浑身上下整个乌漆麻黑的，就跟被烟熏过一般，别人想看也看不清的。”绿绮安慰她道。
“好吧。”想想也是，自己当时都那样了，谁还会有兴趣看？
花如尘想，俗话说得对，丑有丑的好。还好自己生的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美艳无双。女孩子丑点儿，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我家公子上山前，命人找大夫给姑娘看过。大夫说姑娘无甚大碍，只是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调养。姑娘，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吗？”
“我没事儿了，多谢。你家公子是谁？救命之恩，我要当面酬谢。”
花如尘暗暗寻思着，她要用自己的独门仙术，多变化几箱子亮澄澄的金元宝出来，好好谢谢这位救命恩公。师父曾教导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人性命的大恩！她定要好好报答！尽管她到底是如何重生的，至今尚未可知，中间必定有许多关节之处。绿绮口中的人间公子哥儿，恐怕是没有能力将她重生的。但是，恩公毕竟发现了萍水相逢的自己，并饱含爱心地，将自己带回来医治，安排人悉心照料，至少叫自己不再跟块小石头一样，暴露在野地里了，也算得上是救命的大恩了。
“公子昨天上山去了，还未归。我家公子上山之前说过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小恩小惠而已，姑娘不必挂怀。这家神仙顾，我家公子已经包下来了，姑娘就安心在此养病吧。”
能把一整家神仙顾全给包下来，看来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恩人如果缺钱的话，倒还好说简单，如今不差钱，就有点繁琐了。花如尘心想，报恩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想报恩的法子吧。世间凡人，吃五谷杂粮，生七情六欲，有生老病死之苦，怎么可能无欲无求？只要他心有所求，总归有用到我的时候。我且等着他有求于我便是。
信南山布着仙阵，万不可再强行硬闯了，神形俱灭的滋味可不好受。师父怎么几日不出来寻我？想必是他喝起桃花醉又要一醉方休，魂游太虚幻境去了。虽这酿制桃花醉的秘诀是师父传授，但花如尘学会后，师父便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后他这位酒中仙，自己再也不亲酿，全天下只喝徒弟制的酒了。
“昊圣九天圣主在上，花如尘在此发誓，以后再也不给师父酿桃花醉了！”花如尘举着手，信誓旦旦，谁叫师父关键时候不来救我。
眼下一时也回不到山上，怎么着也得，等那位六界第一美男的皇太子走了，神道宗才有可能撤下仙阵，自己又欠下了份救命的大恩大德需要报答，且先在这神仙顾住下吧。
“我说，绿绮姑娘，能问你个问题吗？”
“姑娘但问无妨。”
花如尘指着书案上那本《半壶诗集》，“你知道这本集子，为什么自称半壶吗？”
“哦，这个嘛！我恰巧知道，姑娘真是问对人了。”绿绮笑笑，笑起来极为明媚，花如尘心想，绿绮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仔细看来，绿绮虽是凡间女子，模样却异常水灵，身材更是玲珑诱人，自是美女中的极品。自己虽是千年的仙身，名正言顺的仙女，但是，和绿绮比起来，花如尘自愧不如。
美，是跨越六界的。美女，就和冬天美丽的雪花一样，不可多得，因为稀有而珍贵。不光凡间，不唯仙界，六界皆是如此。
恩公真是好福气！身边有这么美丽的丫鬟相伴，恩公定也是位俊俏风雅之人吧？花如尘更加期待，与这位富有爱心的救命恩公的见面了。她稍稍走了一下神，只听绿绮答道：
“当今陛下曾夸赞太子，说天下诗才装一壶，皇太子独占半壶。是以皇太子的诗集，就以半壶为名。”绿绮的这番话，对皇太子的崇敬仰慕之情，溢于言表。
半壶，半壶。哼，依我看，皇太子就是个半吊子！哈哈……花如尘在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花如尘将那诗集随手扔在一旁，她就着茶点，翻看书案上那本《旷古绝今四大才子佳人传奇》，此书不愧长期入围昊瞻大陆畅销书榜，果然引人入胜。有道是：“以诗为媒，才美多情。私定终身，珠联璧合。两厢悦慕，奈何波折。悲月忧花，缠绵缱绻。”凡话本小说，都是这个套路。不过，确实好看，花如尘直看得越来越清醒。
不觉天色已暗，夜色如水，夜风微漾。
远处似有古琴音传来，琴音缥缈旷远，清冽入仙，一波三折，绵延不绝。
花如尘巡着琴音，缓步来到神仙顾的后花园。神仙顾不愧是信南山脚下方圆百里，一等一的客栈，只见园子里绿柳周垂，佳木葱茏，奇花烂漫，令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透过一片竹林细碎的叶子望去，日间那位叫绿绮的奴婢，美目顾盼流转，柔柔素手正在抚着七弦琴。
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正在月下舞剑。只见他青丝及腰，剑随曲动，举止舒雅，颇具矜贵气度。他寒星似的眸子，却透露着一份疏离，叫人不敢接近，只可远观。
好一副才子佳人的美图，花如尘不禁在心里感叹。眼前的情景，简直就是小说里的人物活了啊。
一曲终了。
白衣男子开口称赞：“琴音甚合我意。”
“谢皇太子殿下夸奖，奴婢不敢当，有殿下亲手指点，奴婢哪敢懈怠……”绿绮欠下身，娇俏地说。
什么？！皇太子殿下！
难道……
她家公子，我的救命恩公就是皇太子？！
难道救我的人，就是六界第一美男梦非凡？那个长到十六岁，便把师父得罪了的凡人？
花如尘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人人皆说皇太子殿东巡信南山，这人世间一等一的富贵公子哥儿，富有天下，自是用不着她，再给他金银珠宝了。既然，梦非凡救了她，这缘分来的突然，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师父的教诲在前，她本能地不想节外生枝。
却见绿绮满脸含春，头枕在太子肩膀之上，仰起头迎合着，闭上眼沉醉着。梦非凡正在用线条精致的下巴，轻轻地摩梭着绿绮的额头和她娇嫩细腻的脸蛋儿。梦非凡挺拔的鼻梁，正在嗅着绿绮脸上的肉香，似是下一步，梦非凡就要亲吻一番……
花如尘连忙后退两步，想偷偷溜走，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料脚踩着一截断竹，她脚下跐溜一滑，许是大意了，屁股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地上。还没等花如尘抬起头，白衣如雪的皇太子，凌空一跃而起，凌厉无比的剑锋，突然就朝花如尘刺过来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花如尘坐在地上，她紧紧捂住双眼，又张开两只指头，从指头缝里，见到了十分不悦的梦非凡，他正携带着他那六界第一美男倾倒众生的颜值，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只是正好，路过此地……路过，路过，呵呵。”
花如尘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品味。
美啊，果然美啊。
怎么会觉得，只要看上梦非凡一眼，此生足矣呢？
怎么会觉得，只要将梦非凡抱上一抱，亲上一口，赛过做神仙呢？
我可是生平第一次和梦非凡见面吧，怎么会有这么龌龊无耻又该死的想法？！
花如尘只觉得心漏跳了一拍，她直想扇醒自己。
“你是什么人？！”梦非凡眼射寒星。
“我，我……”花如尘不知从何说起。看梦非凡那目空一切的样子，她的仙女身份，自是要隐藏的。梦非凡对她的救命之恩，她自是仍然要报答的。可，如今的情景，该怎么向救命恩公，介绍自己，才显得不那么突兀呢？事实上，花如尘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清流河畔，为什么会好巧不巧地遇到梦非凡？
绿绮上前，仔细辨认一番，对着花如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启禀皇太子，她，便是前日在清流河畔，皇太子殿下救下的那位姑娘。殿下曾将她亲手抱进车辇救治。至于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奴婢也不知道。”
皇太子梦非凡似乎记起来了一些，他斜着寒星似的眸子，玉立在月下，只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从睫毛下轻蔑地扫了一眼花如尘，他的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哦，是本太子在河边捡回来的。你，不待在房里安心养病，到处跑来跑去，想干什么？”
“绿绮姑娘，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是你救了我？”
“是我家公子救下了你。前天午时，我们的车队行到清流河畔，见你躺在河边一棵桐树底下，一动不动，怎么唤也唤不醒，但尚有气息，发着高烧，嘴唇都被烤干了，衣服也没穿，只在身上落了几层桐叶……”
什么？！什么情况？！花如尘目瞪口呆。
等等，好像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我彼时，没有穿衣服吗？”
“对！”
“一丝不挂？”
“没有一丝不挂，不是有几层桐叶盖着呢嘛！”
“有没有露着什么部位？”花如尘紧张地继续追问。
“呃……也就露着腿和脚，还有胳膊吧，但关键的部位可都是盖的严实的。”
天哪！花如尘懊恼不已，她羞红了脸，用双手捂住，脑中一阵眩晕，恨不得立时昏死过去算了。我的清白全完了。苍天啊，丢死人了。关键是师父，师父知道了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我是师父唯一的徒弟，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了，肯定辱没师门。
“姑娘，你不必担心。是我家公子，脱了自己的锦袍，把你整个裹起来。然后亲自抱到马车上躺下，又吩咐绿绮，给你喂水照料，不曾有别的家丁随从瞧见你的身体。”
“那还好……”不过这个公子，我的身体，他不是看得差不多了吗？
哎，算了，毕竟他是我的救命恩公，念在他一心救人的份上，不和他计较这些名节之事了。
“不过，姑娘，你当时浑身上下整个乌漆麻黑的，就跟被烟熏过一般，别人想看也看不清的。”绿绮安慰她道。
“好吧。”想想也是，自己当时都那样了，谁还会有兴趣看？
花如尘想，俗话说得对，丑有丑的好。还好自己生的不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美艳无双。女孩子丑点儿，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我家公子上山前，命人找大夫给姑娘看过。大夫说姑娘无甚大碍，只是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调养。姑娘，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可还有什么不适吗？”
“我没事儿了，多谢。你家公子是谁？救命之恩，我要当面酬谢。”
花如尘暗暗寻思着，她要用自己的独门仙术，多变化几箱子亮澄澄的金元宝出来，好好谢谢这位救命恩公。师父曾教导她，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人性命的大恩！她定要好好报答！尽管她到底是如何重生的，至今尚未可知，中间必定有许多关节之处。绿绮口中的人间公子哥儿，恐怕是没有能力将她重生的。但是，恩公毕竟发现了萍水相逢的自己，并饱含爱心地，将自己带回来医治，安排人悉心照料，至少叫自己不再跟块小石头一样，暴露在野地里了，也算得上是救命的大恩了。
“公子昨天上山去了，还未归。我家公子上山之前说过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小恩小惠而已，姑娘不必挂怀。这家神仙顾，我家公子已经包下来了，姑娘就安心在此养病吧。”
能把一整家神仙顾全给包下来，看来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恩人如果缺钱的话，倒还好说简单，如今不差钱，就有点繁琐了。花如尘心想，报恩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想报恩的法子吧。世间凡人，吃五谷杂粮，生七情六欲，有生老病死之苦，怎么可能无欲无求？只要他心有所求，总归有用到我的时候。我且等着他有求于我便是。
信南山布着仙阵，万不可再强行硬闯了，神形俱灭的滋味可不好受。师父怎么几日不出来寻我？想必是他喝起桃花醉又要一醉方休，魂游太虚幻境去了。虽这酿制桃花醉的秘诀是师父传授，但花如尘学会后，师父便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后他这位酒中仙，自己再也不亲酿，全天下只喝徒弟制的酒了。
“昊圣九天圣主在上，花如尘在此发誓，以后再也不给师父酿桃花醉了！”花如尘举着手，信誓旦旦，谁叫师父关键时候不来救我。
眼下一时也回不到山上，怎么着也得，等那位六界第一美男的皇太子走了，神道宗才有可能撤下仙阵，自己又欠下了份救命的大恩大德需要报答，且先在这神仙顾住下吧。
“我说，绿绮姑娘，能问你个问题吗？”
“姑娘但问无妨。”
花如尘指着书案上那本《半壶诗集》，“你知道这本集子，为什么自称半壶吗？”
“哦，这个嘛！我恰巧知道，姑娘真是问对人了。”绿绮笑笑，笑起来极为明媚，花如尘心想，绿绮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仔细看来，绿绮虽是凡间女子，模样却异常水灵，身材更是玲珑诱人，自是美女中的极品。自己虽是千年的仙身，名正言顺的仙女，但是，和绿绮比起来，花如尘自愧不如。
美，是跨越六界的。美女，就和冬天美丽的雪花一样，不可多得，因为稀有而珍贵。不光凡间，不唯仙界，六界皆是如此。
恩公真是好福气！身边有这么美丽的丫鬟相伴，恩公定也是位俊俏风雅之人吧？花如尘更加期待，与这位富有爱心的救命恩公的见面了。她稍稍走了一下神，只听绿绮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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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壶，半壶。哼，依我看，皇太子就是个半吊子！哈哈……花如尘在心中暗暗觉得好笑。
花如尘将那诗集随手扔在一旁，她就着茶点，翻看书案上那本《旷古绝今四大才子佳人传奇》，此书不愧长期入围昊瞻大陆畅销书榜，果然引人入胜。有道是：“以诗为媒，才美多情。私定终身，珠联璧合。两厢悦慕，奈何波折。悲月忧花，缠绵缱绻。”凡话本小说，都是这个套路。不过，确实好看，花如尘直看得越来越清醒。
不觉天色已暗，夜色如水，夜风微漾。
远处似有古琴音传来，琴音缥缈旷远，清冽入仙，一波三折，绵延不绝。
花如尘巡着琴音，缓步来到神仙顾的后花园。神仙顾不愧是信南山脚下方圆百里，一等一的客栈，只见园子里绿柳周垂，佳木葱茏，奇花烂漫，令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透过一片竹林细碎的叶子望去，日间那位叫绿绮的奴婢，美目顾盼流转，柔柔素手正在抚着七弦琴。
一位白衣胜雪的公子，正在月下舞剑。只见他青丝及腰，剑随曲动，举止舒雅，颇具矜贵气度。他寒星似的眸子，却透露着一份疏离，叫人不敢接近，只可远观。
好一副才子佳人的美图，花如尘不禁在心里感叹。眼前的情景，简直就是小说里的人物活了啊。
一曲终了。
白衣男子开口称赞：“琴音甚合我意。”
“谢皇太子殿下夸奖，奴婢不敢当，有殿下亲手指点，奴婢哪敢懈怠……”绿绮欠下身，娇俏地说。
什么？！皇太子殿下！
难道……
她家公子，我的救命恩公就是皇太子？！
难道救我的人，就是六界第一美男梦非凡？那个长到十六岁，便把师父得罪了的凡人？
花如尘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人人皆说皇太子殿东巡信南山，这人世间一等一的富贵公子哥儿，富有天下，自是用不着她，再给他金银珠宝了。既然，梦非凡救了她，这缘分来的突然，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师父的教诲在前，她本能地不想节外生枝。
却见绿绮满脸含春，头枕在太子肩膀之上，仰起头迎合着，闭上眼沉醉着。梦非凡正在用线条精致的下巴，轻轻地摩梭着绿绮的额头和她娇嫩细腻的脸蛋儿。梦非凡挺拔的鼻梁，正在嗅着绿绮脸上的肉香，似是下一步，梦非凡就要亲吻一番……
花如尘连忙后退两步，想偷偷溜走，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料脚踩着一截断竹，她脚下跐溜一滑，许是大意了，屁股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地上。还没等花如尘抬起头，白衣如雪的皇太子，凌空一跃而起，凌厉无比的剑锋，突然就朝花如尘刺过来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花如尘坐在地上，她紧紧捂住双眼，又张开两只指头，从指头缝里，见到了十分不悦的梦非凡，他正携带着他那六界第一美男倾倒众生的颜值，站在自己的面前。
“我我，我不是有意要偷看的，只是正好，路过此地……路过，路过，呵呵。”
花如尘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品味。
美啊，果然美啊。
怎么会觉得，只要看上梦非凡一眼，此生足矣呢？
怎么会觉得，只要将梦非凡抱上一抱，亲上一口，赛过做神仙呢？
我可是生平第一次和梦非凡见面吧，怎么会有这么龌龊无耻又该死的想法？！
花如尘只觉得心漏跳了一拍，她直想扇醒自己。
“你是什么人？！”梦非凡眼射寒星。
“我，我……”花如尘不知从何说起。看梦非凡那目空一切的样子，她的仙女身份，自是要隐藏的。梦非凡对她的救命之恩，她自是仍然要报答的。可，如今的情景，该怎么向救命恩公，介绍自己，才显得不那么突兀呢？事实上，花如尘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出现在清流河畔，为什么会好巧不巧地遇到梦非凡？
绿绮上前，仔细辨认一番，对着花如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启禀皇太子，她，便是前日在清流河畔，皇太子殿下救下的那位姑娘。殿下曾将她亲手抱进车辇救治。至于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奴婢也不知道。”
皇太子梦非凡似乎记起来了一些，他斜着寒星似的眸子，玉立在月下，只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从睫毛下轻蔑地扫了一眼花如尘，他的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哦，是本太子在河边捡回来的。你，不待在房里安心养病，到处跑来跑去，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