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兴文学 > 迟人归 > 第一章

第一章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复兴文学 www.fxwx.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长安城,长安事,何时才长安。

    雨越下越大,天越来越凉,冷风拂过坐在窗前的女子,那纤细的身子瞬间打了个寒颤。

    赵槿芜回过神来赶紧将滑落身下了披衣拉了上来,细眉微皱自言自语的说道:“何时又滑下了?”

    便用白哲的手指托着下巴继续出神的想着,时不时地皱皱鼻子,咬下红唇。

    自皇上在接见使者时晕倒,太医便乱如麻。恰逢黄河一带水灾泛滥,局势动荡,那些曾依附夏国的国家便更加蠢蠢欲动。

    周边的国家甚至商议联合趁机发动战事,那些平日里依附夏国的小国转头就化为狼。

    睿之哥哥只得跟随父亲守卫边疆。

    国政动荡不安,边疆战事不断,百姓苦不堪言。国不安,家何安!这战事闹得人心惶惶,却也无奈。

    皇上虽说早年战功起身,做起了皇上却偏偏重文轻武。这国家一片繁盛之景背后却也有弊端,这仗打起来就知道轻武的厉害了。

    总不能让文官跑去战前看着打仗,岂不是胡闹嘛!这也难怪睿之哥哥也不得大展拳脚,一拖再拖不见回来!

    自己的哥哥赵柯靳也跟着不愿回来,跑到那荒凉而危险之地。让家里的人跟着担心,却连来信都很少。

    赵槿芜的父亲是太医,赵槿芜比旁人更清楚皇帝此次出事并非偶然,乃是日积月累的操劳与寻欢让身体垮了。

    皇上其实倒也是个明君,不过明君也有放纵自己的时候。一旦国泰民安,纸醉金迷的生活谁不放纵啊。越老越糊涂,越糊涂越猜疑,非要紧握军权不放松,这仗也就打来打去结束不了。

    唉!皇帝如今又年岁已高,龙体是一日不如一日,靠的是昂贵的药材和这也太医院高明的医术强行续命,不然也挺不到现在。

    赵槿芜又小女儿心思地想,这其中父亲也是操了不少心的,头发都白了不少,父亲也太累了!

    可是啊皇帝不上朝,战事不断,各国趁机都想吞噬夏国。白白养了这么多年,果然都是蛮夷之辈一个个都是狼子野心。

    气的赵槿芜狠狠地把窗帘上,只听“啪”一声响。她不去理会,只别过头不去看外面的雨了。

    转头又想了起来,按理说立个太子稳定国局多好啊,大臣一劝再劝偏偏不立。不过立太子人选也是麻烦事。

    皇上有四子,皇后之子齐弘逸,李妃之子齐弘悦,丽嫔之子齐弘言,徐嫔之子齐弘玺。

    皇后所生的儿子,早年倒立了他当太子。可齐弘逸过于不争气,竟不知何时出宫一趟带会个女子偷偷养在太子府里。后来不巧被发现了便执意娶那个青楼女子胭脂,气的皇上废了太子,赶出了太子府。

    皇后气的也不行,打骂了一通,看在她怀上了孩子份上才没赶出去。

    皇后因此大病一场,后来太子齐弘逸自知错了,淋着雨跪了一晚上皇后任不肯见他。

    后来竟在出宫时发疯嚷着要跑去寺庙剃度出家,不幸折了腿。皇后后悔不已,但却为时已晚,又疼又气。

    赶紧为他娶了京城书香门第的王家之女王冉为正室,虽家世不高,但胜在家族名誉高,太子腿又那样不能挑了。随后才让胭脂做个小妾。

    后来那胭脂诞下子嗣,还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看胭脂虽从青楼出来但却安分守己,细问身世也是可苦命人,还和王家同出师门。只是父亲过于傲气蒙了冤才流落那烟花之地。

    随后才慢慢的才有所缓和,还亲赐名为煙易。皇上看太子腿那样也觉得亏欠,便不再追究,反有心提拔他,给他闲散王爷做做。

    皇上倒想立他那宠爱李妃之子齐弘悦,齐弘悦虽聪颖,可却没娘家撑腰,光宠爱也不行的。

    所以皇帝是想再熬熬,给齐弘玺培养势力。可是父亲及一干太医即使费尽心血,怕是也再难熬几年了!

    退一步,倒不说年龄就是身世也不成。那李妃是何出身?她父亲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罢了,不成大器且眼界极小,便是自己父亲这官也比他大的多呢。再怎么培养,后面的局势还是皇后得力。

    这李妃也是个不聪明的,怎么看不透,敢争那皇位啊!是她小县令出身之人所能争了吗?

    女儿在宫为妃,凡是眼界稍大一点的都谋官。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女儿想想,他爹倒好,只肯做个小县令便满足了。现在她女儿在宫里蹦跶,皇上没了,倒是她们一家子说不定命都没了。

    如今李妃还可以仗着老皇帝还在也做做繁华梦,赵槿芜倒是觉得她实在太傻。皇帝纵然给她安排了不少,可是比起有个丞相的爹的皇后还是胜算太小。

    那萧皇后家当初为了皇上坐稳江山可以立了不少功。父亲萧敬是何人?皇上当年打江上萧敬可是两次救了皇上的命。

    虽说他几个孩子不争气,可凭借着早年地战功官位也是在睿之哥哥之上。

    宋家有睿之,瑾之两子,再加上早年也跟着皇帝打江山才有了和萧家一般的地位。

    但平时宋家见了萧家都会客客气气的,要不是萧家独子萧墨是个不成器的,或者和他那皇后姐姐换换,那不还得在京城一手遮天。

    宫里丽嫔的儿子齐弘言一直养在皇后名下,本来是辅佐太子,但出了这事只能推他上前。但可能是他因他野心大还是其他原因,皇后推了一段时间便不了而之,转头不再培养。

    再说那前太子齐弘逸之子齐亦琰如今都八岁了,在皇后悉心教导下十分聪颖。看着太子没希望,便暗自培养。

    想那皇上早年战功起身,把身边信得过的人都给了李妃,可能李妃也是个厉害人物,只是有些看不透,还是太傻。

    即使齐弘逸做不成皇帝,皇后也是要留着给自己的孙子,断然是不会让她儿子坐上皇子之位的,为此朝堂暗涌。

    皇上压制着不立太子一边为稳住皇后,不让让齐妃培养势力。另一边慢慢等齐弘玺长大继承皇位。

    皇上的棋下的不错,再给齐妃多点时间培养朝中势力这齐弘悦倒还真有可能坐稳着皇位。只是皇上怕是时日不多了。

    一旦皇上驾崩,皇后就不用顾念太多,绝对可以压下李妃。毕竟一只是展翅的雄鹰,一只是未成年的幼鹰。幼鹰太小,失了保护罩。

    其实为了黎民百姓,皇上不该这么折腾。把好好的皇子给折腾断了腿,没有了合适的继承人。应该早早立个太子,稳定局势。

    夏国黎民受战火迫害,急切想要稳定生活。阿芜倒是觉得虽然最后皇位倒可能是齐亦琰倒,毕竟他是很聪颖的,宰相定会全力支持,朝堂稳定。

    至于齐弘玺没希望,母妃早死,家族亲人又没有,还被占卜出是不祥之兆遭到皇上厌恶。

    后来他小小年纪竟然顶撞了皇上,还对皇上舞剑,要不是他娘家祖父是高人,与当朝的几位翰林学士是旧识,那他早被皇上赐死了。

    如今被贬到南疆驻守,立召此生不复见,连每年的朝拜都免了。也是可怜的,被排挤到外,连他的消息都不让打探。

    朝堂之事本就千变万化,听父亲说朝里都是见风使舵的人,如此一来倒是丞相一家独揽朝堂。

    不过再怎么说丞相也不会做出那等篡权夺位之举,皇上糊涂可却紧紧握着一部分兵权不放手,让齐妃带着一干势力慢慢培养。

    丞相眼界还是大的,与妇人不同,为稳定朝廷也不会强行追究,不落谋权篡位之名。等皇上一逝,一切便名正言顺了。

    可是倘若皇上真不顾大局非要交给齐弘悦事情便不一样了,李妃定会把那点兵权不知死活的乱用,将朝局搅的不堪。那岂不是李妃与丞相碰一起,争来争去百姓受苦,国家不得安宁。

    分析来分析去,赵槿芜越加气恼。觉得这战事都是皇上惹出来的,害得父亲操劳,她与她的睿之哥哥分离这么久。

    纵然赵槿芜心知面对如此战乱时期,儿女情长显然不值一提,可是却依旧忍不住想念那人。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是睿之哥哥临走前给她戴上的。

    睿之哥哥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他英勇骁战肯为国牺牲自己,她是断不能拖后腿的。可是……赵槿芜又皱起眉头一阵烦闷

    转头看向窗外,仿佛那无尽的愁丝化作了秋雨,“啪嗒”“啪嗒”的砸在屋檐上,砸落了一地秋叶,堆积的凌乱不堪。

    赵槿芜的心更是烦躁不堪,愈加愁闷,无法劝说自己该为睿之哥哥骄傲,甚至忍不住的埋怨他不该这么英勇,他该留着陪自己的。

    越想越觉得对,他就不该去那战场,要是有了意外自己怎么办呢?那她不是要为他守寡了,自己与他都定了亲等着他回来呢!他倒好,迟迟不归。

    赵槿芜难为的卷着手帕,皱着那细长的眉头,鼻子一皱一皱的。

    暗自盘算道:哎呀呀,早知道就该听父母的先成亲再让他走了,就没着麻烦事了。万一有个不测好歹自己还能名正言顺的给他守寡,这如今算什么事呢!

    想着想着眼睛猛的睁大,赶紧用手帕捂着那粉嫩的樱桃嘴,低声说:“我这是怎么了,竟说这些胡话。睿之哥哥定会平安归来,平平安安地回来的。而且他,他还亲口答应她要娶她呢!睿之哥哥是最重承诺之人了。”

    说完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赵槿芜深知不合适,自己毕竟还是闺中女子怎能说起这等不知羞耻的话来。

    脸越发的红嫩了,泛起了一层层的热浪,便忙伸手捏着绣帕扇风。又赶忙把窗帘打开,让风吹进来,半刻吗红晕才消退。

    想想方才的模样,赵槿芜便不住的将绣帕遮住半张脸“咯咯”的笑了起来。

    廊间走来一女子推门进来,听到这欢快的笑声便开口道:“小姐是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赶紧说给茯苓听听!”那瘦瘦高高的小丫鬟便撩起珠帘走了进来。

    赵槿芜动了动身子,斜了眼睛瞟向她才娇语地说:“想听?我偏不说与你听!”

    茯苓走近身前将她身上的披衣打理一番后才开口道:“不说我也知,还不是因为你那心心念念的睿之哥哥。”

    侧身探到窗前重了重语气说:“小姐,这都该入冬了况有下着急雨,怎第这般胡闹开着窗又穿的如此单薄。”

    听到此赵槿芜赶紧拉住茯苓的衣服说道:“我还未曾怪你口无遮拦呢,你竟这般开口教训我。”

    压低了声音道:“我还待字闺中呢,小点声。”

    “小姐呢,你就在哪矜持吧,早晚有你现原形。”茯苓关了窗户转身笑吟吟的看着自家小姐。

    “这窗户是我方才打开的,并没吹太久风。”赵槿芜看到茯苓关窗赶紧辩解道

    茯苓看她家小姐那样摇了摇头没说话,倒掉桌前的水杯,转身拎过茶壶添了杯热水。

    赵槿芜有些小生气的瞪了瞪她,暗道:这丫头如今厉害的很,倒竟敢顶撞起自己来了。也该使使小脾气了,今晚任她来哄也不搭理她,也急急她。

    想到此赵槿芜不住的揪着手中的帕子,想将脸迈过去,却看到茯苓身上湿了一大片。

    “哎呀,衣服怎地湿了这么多!”

    “不碍事,只衣摆湿了点。估计是在药铺回来的路上被马车溅的水打湿了,我拧一把烤烤就干了。”

    茯苓说着便揪着衣裙下摆想把它拧干,赵槿芜赶紧拉过她的手,起身催促她回房去换衣服。

    “刚还说我呢,这会自己倒穿个湿衣服来!回去换换衣服再来吧。”

    赵槿芜推着茯苓进隔间换衣服,边走边凶她。赵槿芜得意洋洋的想着:哼,谁让她刚刚说我呢!就该!风水轮流转,该我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