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是俺不想说话,是俺不敢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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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世玉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他实在是没想到!
这货竟然连化学捣鼓出来的东西都敢朝着嘴里塞!
而此时,朱紫怡听方世玉说吃这玩意严重的会致死,顿时吓得一张小脸,花容失色起来!
致死倒不怕,可这爆痘实在是太吓人了!
都怪他!
“方公......先生,不会吧?”
朱棣也是一脸的后怕,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这腹泻倒是不怕,俺这身体素质,别说还没受伤的时候,就算现在带着伤,蹿几天稀也完全不是问题!
可俺妹妹不一样啊!
俺妹妹可是娇滴滴的女儿身啊!
何况这种事情要是被俺爹俺娘知道了,那俺不是要被剥一层皮吗?
“还好我发现的早,你们要是再吃下去,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们!”
“从现在开始,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只准吃豆腐、肉,多喝奶制品,让毒素尽快排出来!”
方世玉皱眉,一脸严肃的叮嘱到。
这要不是发现的早,要是这两货把一盆芒硝加水,都给塞进肚子里了,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因此方世玉才会让这两货多摄取植物蛋白,排除毒素。
至于现在的古人,喜不喜欢喝奶制品,方世玉可管不了那么多。
如今的医学水平,实在是有够低,方世玉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今的茅厕,那也是粗制滥造的啊!
上个厕所,那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方世玉一直想搞个类似二十一世纪的抽水马桶出来,奈何一直没有抽出空来!
好像古代的人上厕所,在某些方面比现代人简单的多,毕竟是地广人稀,想找个众人视线之外的地方解决三急,也不算啥难事!
田间地头,小树林,都可以!
但现实完全不是这样,即便是卫生条件不咋地的古代,上厕所这件事,古人那可是过分讲究,而且从未放弃过对茅厕的创新跟优化!
比如西晋时期的土豪石崇,他家的茅厕,那简直就是震惊中外,堪称史上最豪华最奢侈的厕所了!
门口站着数十个年方二八的漂亮美女,手里端着甲煎粉(亦作夹煎,又名甲香,是用药与美果花烧灰和蜡制成,供冼手洗脸后搽手涂面;也可作口脂,用来防止口唇皴裂,相当于现代的唇膏。)、沉香汁(为瑞香科植物沉香或白木香的含有树脂的木材。根据《本草汇言》的说法,将沉香木磨碎后加入其他中药辅料,用水煎,就是沉香汁了。当时,这不仅仅是香水的作用,还可以内服药用。)。
而在石崇这个土豪的家里,如此名贵的两种中药制品,只是用来如厕用的!
除此之外,美女手中还有咱新的华服,十分礼貌的对前来如厕的人迎来送往!
厕所里面更是富丽堂皇,甚至就连降纱大床都有,配套设施那叫一个齐全,齐全到简直可以说是多此一举!
然而如此高大上堪称五星级的茅厕,却经常让石崇家的客人望而却步!
有一次,石崇家来了一个叫刘实的人,突然内急,于是去了这个五星级的茅厕,结果因为太过富丽堂皇,直接拉不出来了!
蹲了半天,实在是拉不出来,只得穿上裤子走了!
于是,那句历史上的知名言论‘贫士不得如此侧’,从此应运而生!
当然了,石崇这么有钱的主,历史上也不多见,所以这种五星级的茅厕,也是仅此一例!
即便是有人比石崇银子多,也没石崇这么喜欢高调的炫富。
因此古代的大部分茅厕,那都是粗制乱造的。
虽然解决一下三急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使用体验怎一个差字了得!
罪魁祸首就是,古人的建筑水平极为有限,茅厕又属于新兴行业,基本找不到什么成功的案例可以借鉴,因此古代的茅厕基本都是比较低端的。
甚至有的茅厕连个门都没有!
汉景帝的贾妃就曾在御花园中如厕时,竟然遇到了野猪的偷袭。这汉景帝哪能忍,你一头野猪也敢偷看朕的爱妃如厕?
于是汉景帝龙颜大怒,带着侍卫就身先士卒冲向了野猪,野猪猝!
就连皇帝的妃子如厕的时候,都这么没有安全保障,普通平民那就可想而知了。
这还算是幸运的,晋景公那才叫一个惨!
如厕的时候,直接掉厕所里淹死了!
《左传》里实在没法写晋景公的死亡历程,于是只好留下了一句奇葩至极的概括!
“将食,涨,如厕,陷而卒!”
一代帝王,竟然死的如此奇葩,还不是因为古人的厕所太垃圾了!
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出了多少昏君奸臣,但能真正做到遗臭万年的,恐怕非晋景公莫属了!
皇帝都能死在厕所里,古人的厕所啥水平,可见一斑!
即便是如今的明初,皇宫之中的如厕,一个月也就清理三次,而且对于古人来说,污秽物的清理难度,难于登天,因此里面的气味可想而知!
因此那些讲究人,在如厕的时候,都会找个东西把鼻孔给堵住!
最常见的就是干枣了,只是这种如厕神器并非标配,也只有那些权贵才会使用。
要权贵到什么地步呢?
举个例子!
东晋宰相王敦,这个级别的人物算权贵了吧,啥世面没见过?
作为晋武帝司马炎的女婿,新婚之夜的时候,首次见识到了老婆的皇家茅厕。
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突然看见一边放着一个精致的漆盒,盒子里面放着干枣,于是王敦以为这玩意是蹲坑太无聊,打法时间的小零食,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好家伙,吃完就开始蹿稀,于是堂堂驸马,被宫女们嗤笑不已!
可这人的三急,并不会因为你身份地位特殊,就在合适的时间才出现!
老流氓刘邦都不能幸免,刘邦成为汉高祖之后,光棍本质好不褪色。这货内急的时候,随手就把文官的帽子给取了下来,转身就开始酣畅淋漓的飞流直下三千尺!
于是,无可奈何的文官们开始绞尽脑汁的发明更加方便的,可移动的,可携带的茅厕!
在这种大背景下,便壶,学名虎子,应运而生!
飞将军李广,号称打虎小能手,每每把老虎弄死后,就找人把骨头做成一个虎形的便壶,朝着里面尿尿,以彰显自己的勇猛,以及对大型猫科动物的鄙夷!
虎子这个名字由此而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名字最后被和谐404了!
原因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太爷爷,叫李虎,小名就叫虎子!
于是沾了唐太宗李世民太爷爷的光,虎子改名为兽子,猫科动物邪魅一笑,终于把这个屈辱的帽子给脱掉了!
但大唐倾覆,五代更替,到了五代十国时期,便壶的制作工艺,那是突飞猛进,皇室的便壶更是堪称艺术品的存在!
比如宋太祖赵匡胤灭了后蜀之后,对着后蜀的皇宫就是一顿扫荡,甭管能不能用,先拉到汴京再说。
于是乎,赵匡胤在汴京清点战利品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镶嵌着玛瑙翡翠,极为精致美观的器皿。
咱老赵虽然是个官二代,甚至后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接黄袍加身成了皇帝,但前半生那都忙着砍人去了,哪有时间用腐败的生活犒劳一下自己啊!
因此一看见这玩意,那顿时眼前一亮!
拿在手里,那是爱不释手,只是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是干啥用的!
最后老赵一拍大腿,觉得这玩意做的如此精美,用来喝酒再合适不过了!
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赵觉得好东西是要分享的,于是把他最爱的花蕊夫人也给叫了过来,陪他一起喝酒。
花蕊夫人还是有点见识的,一看见这玩意,当即就说到:“这是先王的尿盆啊!”
老赵当即愣住了,尴尬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为了找回场子,老赵当即灵机一动,一脸正义凌然的说到:“心思都花在尿盆上了,难怪亡国了!”
随后一脸不舍得,狠狠的把这玩意给摔了!
正是因为便壶的出现,让那些贪官污吏突然多了一个谄媚的方式。
因为这玩意大多都是瓷质、玉质或者金银制作!
一到冬天,这玩意放在两腿之间,那酸爽,可想而知啊!
于是古人脑洞大开,比如唐代的吴行鲁,堪称祖师爷级别的存在!
这货默默无名的时候,为了巴结一个姓西门的当红的大太监,西门季玄!
《北梦琐言》里面说:“少年事理官西门思恭,小心畏慎。每夜,常为温溺器以奉之,深得中尉之意。”
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吴行鲁每天晚上都把便壶的温度弄到合适的时候,再送到西门季玄大太监面前,请西门季玄大太监尿尿。
西门大太监用的那叫一个舒服,于是吴行鲁也因此混到了尚书级别。
可见,古人为了飞黄腾达,有时候那脸也是可以不要的。
嗯!
看来搞个现代化的厕所势在必行了!
这货啥都敢往嘴里塞,以后蹿稀的日子还在后头!
“先生,这东西你不是说唐朝就有了吗?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啊?”
见方世玉说发现的早,尚未酿成大祸,朱棣顿时松了口气,转而就忍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
“还真是......”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你咋非要跟老祝头学呢?满瓢不动半瓢舀!”
“看清楚了,本公子只解释一遍!”
方世玉招了招手,让吴元年送来一个碗,随后又把地上的铜盆捡了起来。
然后把碗放在盆里,又朝着碗里跟盆里同时加了水。
再把芒硝洒在盆里。
芒硝溶解的时候会吸热,因此碗里水分的热量很快就被吸收走了。
方世玉这才把碗拿了起来,又朝着碗里加入了牛乳跟蜂蜜。
一个大明版本的冰淇淋,应运而生!
“看清楚了吗?”
“这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
“照你那么吃,无异于自寻死路!”
方世玉看了看手里的冰淇淋,舔了一口,鄙夷的回到。
朱紫怡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这玩意闻起来就香,看起来也极有食欲,一定很好吃吧?
“啊?原来应该这么做啊!我要是早知道了,也不至于吃了几天的毒冰块啊!”
朱棣一脸的无可奈何!
大明皇宫里,他是四皇子!
北平王府里,他是燕王!
身边的下人,不计其数!
可此时在方世玉的小院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患者。
估计要不是自己伤势没好,方世玉早就让他下地干活去了!
而这个夏天热不着,冬天冻不着的堂堂燕王,在方世玉这里,只能硬抗着夏天的高温!
实在没得办法,才会去搞点冰块吃吃,自己给自己来个物理降温!
“你说啥?你都吃了好几天了?那你完了!”
一听说这货竟然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方世玉顿时愣住了!
“完了?先生你不要吓唬我啊!我咋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朱棣再次神色一变,一脸紧张的问到。
“你要是有感觉了,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毒素已经在你体内沉淀了!”
“虽然不至于病入膏肓,但对你以后的子孙后代,都有影响!”
“我现在担心的是,你恐怕难以做‘举人’了!”
方世玉一脸严肃认真的说到。
“先......先生......这么......这么严重吗?”
话音落地,朱棣顿时慌了!
虽然方世玉说的很隐晦,但作为男人,他很清楚,方世玉口中的举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俺才刚刚二十多岁啊!
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啊!
这要是举不起来了,俺以后还怎么活啊!
俺还不如死了算了!
“着什么急啊!”
“我说我不能救你了吗?”
“现在毒素还没侵入内脏,你多运动多出点汗,把毒素排出来还来得及!”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这种毒素五行属土,木刚好克土!”
“正好地里的庄稼都长起来了,祝老四,你以后每天就去地里给庄稼除草吧,又可以达到运动出汗排毒的目的,又能陶冶情操,两全其美啊!”
方世玉依旧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说到。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弟子牢记于心!”
“从现在开始,后面那块地,地里的庄稼,庄稼里的杂草,都是俺的,谁跟俺抢,俺跟谁急!”
话音落地,朱棣当即站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后面那块地奔去,没有半点有伤在身的样子!
看着朱棣健步如飞的笃定步伐,方世玉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来。
切!
当真不知道,本公子早就发现你小子的腿好了吗?
你那点微不足道的演技,还敢在本公子面前装病号?
本公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只有朱紫怡,一脸的问号?
什么情况?
怎么方公子一说四哥没法做举人了,四哥就这么激动?
好歹那也是兵马数以十万计的大军主帅,大明燕王啊!
有必要吗?
至于吗?
不就是一个举人吗?
就算是状元四哥也不会稀罕吧?
他们怎么都这么奇奇怪怪呢?
“先生,你还敢说你不通医术?”
就在方世玉一脸得意,朱紫怡一脸问号的时候。
身后的吴元年,突然大吼起来。
方世玉吓了一跳,循声一看!
这老头,那是比刚才听见自己有可能当不了举人的朱棣还激动!
“先生,你不用再这么低调了!”
“凭俺多年的行医经验,俺很清楚,芒硝中毒后的症状,没浸淫医道数十年,不可能知道的!”
“而解救的办法,俺敢保证,整个大明,不出五指之数!”
“就连俺,那都是偶然间看见一本古籍,才得知的!”
“先生,你骗的俺好惨啊!”
“还请先生大德!看在俺如此虔诚的份上,就收下俺当个弟子吧!哪怕只是个记名弟子,俺也算如愿以偿了!”
吴元年一脸激动,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压根就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方世玉愣住了!
半晌才叹了口气!
无可奈何之下,转身走进屋里,再次拿出来一本书。
《生物学》七年级上册!
“老吴啊,你先看看这本书,等你看完了,我就答应你,收你为弟子!”
“是!是!是!”
吴元年看见方世玉又拿出来一本书,顿时两眼放光,老泪纵横,赶紧跑过来,双手接了过去。
太难了!
好在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方先生愿意收俺当弟子了!
虽然有条件,但俺一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看完这本书!
从捧过书开始,老吴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下去,就看了起来。
“方公子,您在家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来!
方世玉眉头一皱,循声一看。
院子外面,站着两个人!
一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中年男人。
一个看上去表情就跟家里出了丧事一般的胖子!
“我便是,二位是?找我有何贵干?”
方世玉一脸疑惑的问到。
这还是方世玉第一次看见完全陌生的人,出现在自己这里。
虽然以前也有,但那都是认识的人,带过来的新人。
而这两个人,方世玉可是从未见过的。
“阁下就是方公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进而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在下胡安江(蒋瓛拼音的倒写),肩任操江水师小旗。”
“是祝大人,让在下来寻方公子的。”
这人虽然不认识,但却异常的恭敬。
方世玉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是老祝头的小弟!
难怪会找到这里来。
“胡大人无需客气,不知老祝头让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虽然知道了来历,但方世玉却是十分好奇,老祝头自己不来,派个小弟过来,是为啥啊?
而且虽然这个小旗对自己那是恭敬有加,但方世玉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气势有些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方大人折煞小人了!”
“方大人乃是锦衣卫总旗,又跟祝大人平辈论交,小人岂敢逾越!”
“方大人只管称呼小人为小胡便可,实在不敢让方大人称呼小人胡大人!”
这个胡安江依旧是恭敬有加。
而他实际上并非姓胡,乃是当今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
此番前来,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朱元璋派他来送白手套的。
作为大明特务的扛把子,他比谁都清楚方世玉的身份。
皇帝陛下全家老小都被方世玉救了一遍了,那么多的奇思妙计,神物粮食也都是出自方世玉之手!
陛下对方世玉,那叫一个赞赏有加,视如己出!
就连锦衣卫,都要轮班倒,二十十四小时,暗中保护方世玉的安全!
虽然俺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大明特务扛把子。
但在方世玉面前,俺也只能收起尾巴做人啊!
跟他得瑟,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行吧,小胡啊,老祝头让你过来干啥来的?”
见这货坚持,方世玉也懒得计较,当即问到。
在洪武大帝治下,那等级是极为森严的,谁要是逾越了规矩,惩罚可是相当严厉的。
所以这胡安江对自己如此恭敬,让自己叫他小胡,也不算啥反常。
不这么做,那才叫反常!
“方大人,祝大人让我来给您送白手套,这位便是!”
蒋瓛指着身边的胖子,解释到。
方世玉诧异的看了看这个胖子,顿时诧异不已。
要知道在大明,那可是人均寿命只有三十的,胖成一个球了,站直了都看不见脚尖的人,说明肯定本事不小!
何况这人不只是胖,浑身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只是不知道为啥!
这货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沮丧,好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不还似的!
打出现开始,就没见他开口说过一句话!
“那啥......你叫啥啊?”
方世玉一脸好奇的问了起来。
老祝头是从哪找来的这货啊?
这看起来好像不大行啊!
完全跟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啊!
这经济操作,金融手段,白手套起到的作用,可是不容小觑的。
这货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能胜任吗?
如今特务横行!
这要是被察觉到了,让洪武大帝知道了,自己怕是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要先在方孝孺前面,被砍了脑袋了!
“小人名叫......名叫沈万三!”
胖子见方世玉问起来,不敢不回,当即弯腰拱手,恭敬回到。
啥?
我没听错吧?
他说他叫沈万三?
方世玉震惊了!
简直就比第一次见到郑和还要震惊!
虽然郑和的历史知名度远高于这个沈万三,但毕竟跟方世玉打交道的机会不多!
而这个沈万三,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明首富!
以后打交道的日子了就多了去了!
甚至在后世,关于沈万三的传闻,那简直比大部分的名臣还要多!
也许有人不知道洪武大帝的儿子有多少!
但他们肯定知道,大明沈万三的大名!
自己需要的这个人,只要满足三个条件就足够了。
其一,为人处世得圆滑!
其二,财势越大越好!
其三,必须是在籍商人!
很显然,沈万三完全满足,而且超额满足!
老祝头干得漂亮啊!
这回办事倒是不错!
只是这大明首富,咋看起来一脸得沮丧呢?
好歹也是个大老板啊!
耷拉个脸还怎么做生意啊?
方世玉自然不知道,此时得沈万三,心里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前朝的商人,那是风光无限,因此做生意的人很多。
沈万三接着天时地利人和,在周庄土豪陆道源的赏识下,很快就进入了浙商的核心阶层。
从此开启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家致富之路!
没多久,沈万三就成为了富甲天下的商人!
但也就是从沈万三富甲天下开始,这运气就好像用完了,开始走下坡路了。
主要原因不是这货不会做生意或者赔本了,而是这货在做生意上可谓是无人能敌!
但在政治反面,觉悟实在是太差劲了!
玩不转就算了,还非得效仿吕不韦那一套,想来个奇货自居!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于是现实给这货来个狠狠的一个大嘴巴子!
乱世开启之后,沈万三孤注一掷,直接梭哈,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张士诚身上!
一开始,这个选择倒是也没毛病!
其一,当时无论怎么看,张士诚的实力那都是要排在第一的,跟他同期的其余红巾军分部老大,都不如他!
其二,当时张士诚的大本营,就在浙江一带,沈万三的家底也基本都在浙江一带,命根子被张士诚拿捏住了啊!
其三,张士诚可不像洪武大帝,平民出身,人家起义之前那就是个私盐贩子,结交的都是做生意的人,大家同在一个圈子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自然还不错。
因此,综上所述,沈万三几乎想都没想。
这不梭哈下注张士诚,还有别的人选吗?
结果可想而知,咱贫民出身的洪武大帝朱元璋,不仅把陈友谅干没了,也把张士诚干没了!
最主要是,咱洪武大帝朱元璋因为出身贫民,所以对商人那是深恶痛绝!
再加上张士诚的抵抗那叫一个激烈,因此朱元璋这种有仇必报的人,对张士诚的残余势力那叫一个残忍!
所有男的,全都砍了!
所有女的,全都送去教坊司!
幸存下来的浙江一带,比如扬州跟苏州的那些曾支持张士诚的州府,虽然小命保住了,但却被朱元璋直接加税!
可怜沈万三,只是个做生意的,处理政务的能力吧那是一丁点都没有,砍人的能力吧那不仅是一丁点没有,就连胆子也没有啊!
纵观张士诚的所有势力,从上到下,这沈万三估计连个号都排不上,简直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啊!
但洪武大帝的雷霆手段,直接把这胖子吓傻了!
于是可怜的沈万三,费尽了心思,终于联系上了朱元璋,表示自己愿意出钱,帮助朝廷修理金陵的城墙!
朱元璋一听,你啥意思?
老子自己修不起咋滴?
老子用得着你帮朕修?
你特么的是不是看不起朕?
沈万三那叫一个欲哭无泪,以为自己太小气了!
所以洪武大帝才没啥反应!
于是不仅提高了价码,还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利令智昏,鼠目寸光!
捐饷!
捐军饷!
这下,本来压根不屑搭理沈万三的朱元璋,彻底被搞怒了!
朕的禁区,你一个去去小商人也敢触碰?
你是不是觉得有钱了不起是不是?
朕要是不把你揍的你妈都不认识你,朕就跟你姓!
可此时,沈万三要帮助朝廷出钱出力,修筑金陵城墙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
洪武大帝如此体恤民情,尊重平民的皇帝,自然没法直接弄死沈万三了!
于是碰巧的是,此时朝廷要流放一批犯人去西南!
朱元璋大笔一挥,沈万三就上了这个名单!
但因为方世玉需要他,所以朱元璋这才让蒋瓛把这货给重新抓回来!
不然估计此时的沈万三,应该已经在西南面朝黄土背朝天,吭哧吭哧干着活了!
可怜沈万三,人生那是大起大落,还没明白自己咋就被充军了刺配西南了!
就又被一个大佬给抓住了,非要让自己见一个人,还不准自己乱说!
不是自己不想说话啊,大佬,是俺不敢说话啊!
直到沈万三看见了淮河!
终于有了点明悟!
俺!
沈万三!
回来了!
方世玉很生气!
后果很严重!
他实在是没想到!
这货竟然连化学捣鼓出来的东西都敢朝着嘴里塞!
而此时,朱紫怡听方世玉说吃这玩意严重的会致死,顿时吓得一张小脸,花容失色起来!
致死倒不怕,可这爆痘实在是太吓人了!
都怪他!
“方公......先生,不会吧?”
朱棣也是一脸的后怕,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了。
这腹泻倒是不怕,俺这身体素质,别说还没受伤的时候,就算现在带着伤,蹿几天稀也完全不是问题!
可俺妹妹不一样啊!
俺妹妹可是娇滴滴的女儿身啊!
何况这种事情要是被俺爹俺娘知道了,那俺不是要被剥一层皮吗?
“还好我发现的早,你们要是再吃下去,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们!”
“从现在开始,接下来一个月,你们只准吃豆腐、肉,多喝奶制品,让毒素尽快排出来!”
方世玉皱眉,一脸严肃的叮嘱到。
这要不是发现的早,要是这两货把一盆芒硝加水,都给塞进肚子里了,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因此方世玉才会让这两货多摄取植物蛋白,排除毒素。
至于现在的古人,喜不喜欢喝奶制品,方世玉可管不了那么多。
如今的医学水平,实在是有够低,方世玉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今的茅厕,那也是粗制滥造的啊!
上个厕所,那简直就是痛不欲生!
方世玉一直想搞个类似二十一世纪的抽水马桶出来,奈何一直没有抽出空来!
好像古代的人上厕所,在某些方面比现代人简单的多,毕竟是地广人稀,想找个众人视线之外的地方解决三急,也不算啥难事!
田间地头,小树林,都可以!
但现实完全不是这样,即便是卫生条件不咋地的古代,上厕所这件事,古人那可是过分讲究,而且从未放弃过对茅厕的创新跟优化!
比如西晋时期的土豪石崇,他家的茅厕,那简直就是震惊中外,堪称史上最豪华最奢侈的厕所了!
门口站着数十个年方二八的漂亮美女,手里端着甲煎粉(亦作夹煎,又名甲香,是用药与美果花烧灰和蜡制成,供冼手洗脸后搽手涂面;也可作口脂,用来防止口唇皴裂,相当于现代的唇膏。)、沉香汁(为瑞香科植物沉香或白木香的含有树脂的木材。根据《本草汇言》的说法,将沉香木磨碎后加入其他中药辅料,用水煎,就是沉香汁了。当时,这不仅仅是香水的作用,还可以内服药用。)。
而在石崇这个土豪的家里,如此名贵的两种中药制品,只是用来如厕用的!
除此之外,美女手中还有咱新的华服,十分礼貌的对前来如厕的人迎来送往!
厕所里面更是富丽堂皇,甚至就连降纱大床都有,配套设施那叫一个齐全,齐全到简直可以说是多此一举!
然而如此高大上堪称五星级的茅厕,却经常让石崇家的客人望而却步!
有一次,石崇家来了一个叫刘实的人,突然内急,于是去了这个五星级的茅厕,结果因为太过富丽堂皇,直接拉不出来了!
蹲了半天,实在是拉不出来,只得穿上裤子走了!
于是,那句历史上的知名言论‘贫士不得如此侧’,从此应运而生!
当然了,石崇这么有钱的主,历史上也不多见,所以这种五星级的茅厕,也是仅此一例!
即便是有人比石崇银子多,也没石崇这么喜欢高调的炫富。
因此古代的大部分茅厕,那都是粗制乱造的。
虽然解决一下三急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使用体验怎一个差字了得!
罪魁祸首就是,古人的建筑水平极为有限,茅厕又属于新兴行业,基本找不到什么成功的案例可以借鉴,因此古代的茅厕基本都是比较低端的。
甚至有的茅厕连个门都没有!
汉景帝的贾妃就曾在御花园中如厕时,竟然遇到了野猪的偷袭。这汉景帝哪能忍,你一头野猪也敢偷看朕的爱妃如厕?
于是汉景帝龙颜大怒,带着侍卫就身先士卒冲向了野猪,野猪猝!
就连皇帝的妃子如厕的时候,都这么没有安全保障,普通平民那就可想而知了。
这还算是幸运的,晋景公那才叫一个惨!
如厕的时候,直接掉厕所里淹死了!
《左传》里实在没法写晋景公的死亡历程,于是只好留下了一句奇葩至极的概括!
“将食,涨,如厕,陷而卒!”
一代帝王,竟然死的如此奇葩,还不是因为古人的厕所太垃圾了!
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出了多少昏君奸臣,但能真正做到遗臭万年的,恐怕非晋景公莫属了!
皇帝都能死在厕所里,古人的厕所啥水平,可见一斑!
即便是如今的明初,皇宫之中的如厕,一个月也就清理三次,而且对于古人来说,污秽物的清理难度,难于登天,因此里面的气味可想而知!
因此那些讲究人,在如厕的时候,都会找个东西把鼻孔给堵住!
最常见的就是干枣了,只是这种如厕神器并非标配,也只有那些权贵才会使用。
要权贵到什么地步呢?
举个例子!
东晋宰相王敦,这个级别的人物算权贵了吧,啥世面没见过?
作为晋武帝司马炎的女婿,新婚之夜的时候,首次见识到了老婆的皇家茅厕。
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突然看见一边放着一个精致的漆盒,盒子里面放着干枣,于是王敦以为这玩意是蹲坑太无聊,打法时间的小零食,二话不说,拿起来就往嘴里塞!
好家伙,吃完就开始蹿稀,于是堂堂驸马,被宫女们嗤笑不已!
可这人的三急,并不会因为你身份地位特殊,就在合适的时间才出现!
老流氓刘邦都不能幸免,刘邦成为汉高祖之后,光棍本质好不褪色。这货内急的时候,随手就把文官的帽子给取了下来,转身就开始酣畅淋漓的飞流直下三千尺!
于是,无可奈何的文官们开始绞尽脑汁的发明更加方便的,可移动的,可携带的茅厕!
在这种大背景下,便壶,学名虎子,应运而生!
飞将军李广,号称打虎小能手,每每把老虎弄死后,就找人把骨头做成一个虎形的便壶,朝着里面尿尿,以彰显自己的勇猛,以及对大型猫科动物的鄙夷!
虎子这个名字由此而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名字最后被和谐404了!
原因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太爷爷,叫李虎,小名就叫虎子!
于是沾了唐太宗李世民太爷爷的光,虎子改名为兽子,猫科动物邪魅一笑,终于把这个屈辱的帽子给脱掉了!
但大唐倾覆,五代更替,到了五代十国时期,便壶的制作工艺,那是突飞猛进,皇室的便壶更是堪称艺术品的存在!
比如宋太祖赵匡胤灭了后蜀之后,对着后蜀的皇宫就是一顿扫荡,甭管能不能用,先拉到汴京再说。
于是乎,赵匡胤在汴京清点战利品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个镶嵌着玛瑙翡翠,极为精致美观的器皿。
咱老赵虽然是个官二代,甚至后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接黄袍加身成了皇帝,但前半生那都忙着砍人去了,哪有时间用腐败的生活犒劳一下自己啊!
因此一看见这玩意,那顿时眼前一亮!
拿在手里,那是爱不释手,只是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是干啥用的!
最后老赵一拍大腿,觉得这玩意做的如此精美,用来喝酒再合适不过了!
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老赵觉得好东西是要分享的,于是把他最爱的花蕊夫人也给叫了过来,陪他一起喝酒。
花蕊夫人还是有点见识的,一看见这玩意,当即就说到:“这是先王的尿盆啊!”
老赵当即愣住了,尴尬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为了找回场子,老赵当即灵机一动,一脸正义凌然的说到:“心思都花在尿盆上了,难怪亡国了!”
随后一脸不舍得,狠狠的把这玩意给摔了!
正是因为便壶的出现,让那些贪官污吏突然多了一个谄媚的方式。
因为这玩意大多都是瓷质、玉质或者金银制作!
一到冬天,这玩意放在两腿之间,那酸爽,可想而知啊!
于是古人脑洞大开,比如唐代的吴行鲁,堪称祖师爷级别的存在!
这货默默无名的时候,为了巴结一个姓西门的当红的大太监,西门季玄!
《北梦琐言》里面说:“少年事理官西门思恭,小心畏慎。每夜,常为温溺器以奉之,深得中尉之意。”
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吴行鲁每天晚上都把便壶的温度弄到合适的时候,再送到西门季玄大太监面前,请西门季玄大太监尿尿。
西门大太监用的那叫一个舒服,于是吴行鲁也因此混到了尚书级别。
可见,古人为了飞黄腾达,有时候那脸也是可以不要的。
嗯!
看来搞个现代化的厕所势在必行了!
这货啥都敢往嘴里塞,以后蹿稀的日子还在后头!
“先生,这东西你不是说唐朝就有了吗?也没见出过什么事啊?”
见方世玉说发现的早,尚未酿成大祸,朱棣顿时松了口气,转而就忍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
“还真是......”
“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你咋非要跟老祝头学呢?满瓢不动半瓢舀!”
“看清楚了,本公子只解释一遍!”
方世玉招了招手,让吴元年送来一个碗,随后又把地上的铜盆捡了起来。
然后把碗放在盆里,又朝着碗里跟盆里同时加了水。
再把芒硝洒在盆里。
芒硝溶解的时候会吸热,因此碗里水分的热量很快就被吸收走了。
方世玉这才把碗拿了起来,又朝着碗里加入了牛乳跟蜂蜜。
一个大明版本的冰淇淋,应运而生!
“看清楚了吗?”
“这才是正确的使用方法!”
“照你那么吃,无异于自寻死路!”
方世玉看了看手里的冰淇淋,舔了一口,鄙夷的回到。
朱紫怡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这玩意闻起来就香,看起来也极有食欲,一定很好吃吧?
“啊?原来应该这么做啊!我要是早知道了,也不至于吃了几天的毒冰块啊!”
朱棣一脸的无可奈何!
大明皇宫里,他是四皇子!
北平王府里,他是燕王!
身边的下人,不计其数!
可此时在方世玉的小院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患者。
估计要不是自己伤势没好,方世玉早就让他下地干活去了!
而这个夏天热不着,冬天冻不着的堂堂燕王,在方世玉这里,只能硬抗着夏天的高温!
实在没得办法,才会去搞点冰块吃吃,自己给自己来个物理降温!
“你说啥?你都吃了好几天了?那你完了!”
一听说这货竟然已经吃了好几天了,方世玉顿时愣住了!
“完了?先生你不要吓唬我啊!我咋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朱棣再次神色一变,一脸紧张的问到。
“你要是有感觉了,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毒素已经在你体内沉淀了!”
“虽然不至于病入膏肓,但对你以后的子孙后代,都有影响!”
“我现在担心的是,你恐怕难以做‘举人’了!”
方世玉一脸严肃认真的说到。
“先......先生......这么......这么严重吗?”
话音落地,朱棣顿时慌了!
虽然方世玉说的很隐晦,但作为男人,他很清楚,方世玉口中的举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俺才刚刚二十多岁啊!
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啊!
这要是举不起来了,俺以后还怎么活啊!
俺还不如死了算了!
“着什么急啊!”
“我说我不能救你了吗?”
“现在毒素还没侵入内脏,你多运动多出点汗,把毒素排出来还来得及!”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这种毒素五行属土,木刚好克土!”
“正好地里的庄稼都长起来了,祝老四,你以后每天就去地里给庄稼除草吧,又可以达到运动出汗排毒的目的,又能陶冶情操,两全其美啊!”
方世玉依旧是一脸严肃认真的说到。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弟子牢记于心!”
“从现在开始,后面那块地,地里的庄稼,庄稼里的杂草,都是俺的,谁跟俺抢,俺跟谁急!”
话音落地,朱棣当即站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后面那块地奔去,没有半点有伤在身的样子!
看着朱棣健步如飞的笃定步伐,方世玉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来。
切!
当真不知道,本公子早就发现你小子的腿好了吗?
你那点微不足道的演技,还敢在本公子面前装病号?
本公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只有朱紫怡,一脸的问号?
什么情况?
怎么方公子一说四哥没法做举人了,四哥就这么激动?
好歹那也是兵马数以十万计的大军主帅,大明燕王啊!
有必要吗?
至于吗?
不就是一个举人吗?
就算是状元四哥也不会稀罕吧?
他们怎么都这么奇奇怪怪呢?
“先生,你还敢说你不通医术?”
就在方世玉一脸得意,朱紫怡一脸问号的时候。
身后的吴元年,突然大吼起来。
方世玉吓了一跳,循声一看!
这老头,那是比刚才听见自己有可能当不了举人的朱棣还激动!
“先生,你不用再这么低调了!”
“凭俺多年的行医经验,俺很清楚,芒硝中毒后的症状,没浸淫医道数十年,不可能知道的!”
“而解救的办法,俺敢保证,整个大明,不出五指之数!”
“就连俺,那都是偶然间看见一本古籍,才得知的!”
“先生,你骗的俺好惨啊!”
“还请先生大德!看在俺如此虔诚的份上,就收下俺当个弟子吧!哪怕只是个记名弟子,俺也算如愿以偿了!”
吴元年一脸激动,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压根就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方世玉愣住了!
半晌才叹了口气!
无可奈何之下,转身走进屋里,再次拿出来一本书。
《生物学》七年级上册!
“老吴啊,你先看看这本书,等你看完了,我就答应你,收你为弟子!”
“是!是!是!”
吴元年看见方世玉又拿出来一本书,顿时两眼放光,老泪纵横,赶紧跑过来,双手接了过去。
太难了!
好在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方先生愿意收俺当弟子了!
虽然有条件,但俺一定加倍努力,争取早日看完这本书!
从捧过书开始,老吴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找了个角落,一屁股坐下去,就看了起来。
“方公子,您在家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来!
方世玉眉头一皱,循声一看。
院子外面,站着两个人!
一个看上去十分精明的中年男人。
一个看上去表情就跟家里出了丧事一般的胖子!
“我便是,二位是?找我有何贵干?”
方世玉一脸疑惑的问到。
这还是方世玉第一次看见完全陌生的人,出现在自己这里。
虽然以前也有,但那都是认识的人,带过来的新人。
而这两个人,方世玉可是从未见过的。
“阁下就是方公子?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进而有幸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在下胡安江(蒋瓛拼音的倒写),肩任操江水师小旗。”
“是祝大人,让在下来寻方公子的。”
这人虽然不认识,但却异常的恭敬。
方世玉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是老祝头的小弟!
难怪会找到这里来。
“胡大人无需客气,不知老祝头让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虽然知道了来历,但方世玉却是十分好奇,老祝头自己不来,派个小弟过来,是为啥啊?
而且虽然这个小旗对自己那是恭敬有加,但方世玉总觉得这人身上的气势有些奇怪!
具体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方大人折煞小人了!”
“方大人乃是锦衣卫总旗,又跟祝大人平辈论交,小人岂敢逾越!”
“方大人只管称呼小人为小胡便可,实在不敢让方大人称呼小人胡大人!”
这个胡安江依旧是恭敬有加。
而他实际上并非姓胡,乃是当今锦衣卫都指挥使蒋瓛!
此番前来,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朱元璋派他来送白手套的。
作为大明特务的扛把子,他比谁都清楚方世玉的身份。
皇帝陛下全家老小都被方世玉救了一遍了,那么多的奇思妙计,神物粮食也都是出自方世玉之手!
陛下对方世玉,那叫一个赞赏有加,视如己出!
就连锦衣卫,都要轮班倒,二十十四小时,暗中保护方世玉的安全!
虽然俺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大明特务扛把子。
但在方世玉面前,俺也只能收起尾巴做人啊!
跟他得瑟,那不是嫌自己命长吗?
“行吧,小胡啊,老祝头让你过来干啥来的?”
见这货坚持,方世玉也懒得计较,当即问到。
在洪武大帝治下,那等级是极为森严的,谁要是逾越了规矩,惩罚可是相当严厉的。
所以这胡安江对自己如此恭敬,让自己叫他小胡,也不算啥反常。
不这么做,那才叫反常!
“方大人,祝大人让我来给您送白手套,这位便是!”
蒋瓛指着身边的胖子,解释到。
方世玉诧异的看了看这个胖子,顿时诧异不已。
要知道在大明,那可是人均寿命只有三十的,胖成一个球了,站直了都看不见脚尖的人,说明肯定本事不小!
何况这人不只是胖,浑身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只是不知道为啥!
这货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沮丧,好像谁欠了他五百万不还似的!
打出现开始,就没见他开口说过一句话!
“那啥......你叫啥啊?”
方世玉一脸好奇的问了起来。
老祝头是从哪找来的这货啊?
这看起来好像不大行啊!
完全跟自己预想中的不一样啊!
这经济操作,金融手段,白手套起到的作用,可是不容小觑的。
这货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大聪明的样子,能胜任吗?
如今特务横行!
这要是被察觉到了,让洪武大帝知道了,自己怕是还没来得及跑路,就要先在方孝孺前面,被砍了脑袋了!
“小人名叫......名叫沈万三!”
胖子见方世玉问起来,不敢不回,当即弯腰拱手,恭敬回到。
啥?
我没听错吧?
他说他叫沈万三?
方世玉震惊了!
简直就比第一次见到郑和还要震惊!
虽然郑和的历史知名度远高于这个沈万三,但毕竟跟方世玉打交道的机会不多!
而这个沈万三,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明首富!
以后打交道的日子了就多了去了!
甚至在后世,关于沈万三的传闻,那简直比大部分的名臣还要多!
也许有人不知道洪武大帝的儿子有多少!
但他们肯定知道,大明沈万三的大名!
自己需要的这个人,只要满足三个条件就足够了。
其一,为人处世得圆滑!
其二,财势越大越好!
其三,必须是在籍商人!
很显然,沈万三完全满足,而且超额满足!
老祝头干得漂亮啊!
这回办事倒是不错!
只是这大明首富,咋看起来一脸得沮丧呢?
好歹也是个大老板啊!
耷拉个脸还怎么做生意啊?
方世玉自然不知道,此时得沈万三,心里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前朝的商人,那是风光无限,因此做生意的人很多。
沈万三接着天时地利人和,在周庄土豪陆道源的赏识下,很快就进入了浙商的核心阶层。
从此开启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发家致富之路!
没多久,沈万三就成为了富甲天下的商人!
但也就是从沈万三富甲天下开始,这运气就好像用完了,开始走下坡路了。
主要原因不是这货不会做生意或者赔本了,而是这货在做生意上可谓是无人能敌!
但在政治反面,觉悟实在是太差劲了!
玩不转就算了,还非得效仿吕不韦那一套,想来个奇货自居!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干的!
于是现实给这货来个狠狠的一个大嘴巴子!
乱世开启之后,沈万三孤注一掷,直接梭哈,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张士诚身上!
一开始,这个选择倒是也没毛病!
其一,当时无论怎么看,张士诚的实力那都是要排在第一的,跟他同期的其余红巾军分部老大,都不如他!
其二,当时张士诚的大本营,就在浙江一带,沈万三的家底也基本都在浙江一带,命根子被张士诚拿捏住了啊!
其三,张士诚可不像洪武大帝,平民出身,人家起义之前那就是个私盐贩子,结交的都是做生意的人,大家同在一个圈子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自然还不错。
因此,综上所述,沈万三几乎想都没想。
这不梭哈下注张士诚,还有别的人选吗?
结果可想而知,咱贫民出身的洪武大帝朱元璋,不仅把陈友谅干没了,也把张士诚干没了!
最主要是,咱洪武大帝朱元璋因为出身贫民,所以对商人那是深恶痛绝!
再加上张士诚的抵抗那叫一个激烈,因此朱元璋这种有仇必报的人,对张士诚的残余势力那叫一个残忍!
所有男的,全都砍了!
所有女的,全都送去教坊司!
幸存下来的浙江一带,比如扬州跟苏州的那些曾支持张士诚的州府,虽然小命保住了,但却被朱元璋直接加税!
可怜沈万三,只是个做生意的,处理政务的能力吧那是一丁点都没有,砍人的能力吧那不仅是一丁点没有,就连胆子也没有啊!
纵观张士诚的所有势力,从上到下,这沈万三估计连个号都排不上,简直就是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啊!
但洪武大帝的雷霆手段,直接把这胖子吓傻了!
于是可怜的沈万三,费尽了心思,终于联系上了朱元璋,表示自己愿意出钱,帮助朝廷修理金陵的城墙!
朱元璋一听,你啥意思?
老子自己修不起咋滴?
老子用得着你帮朕修?
你特么的是不是看不起朕?
沈万三那叫一个欲哭无泪,以为自己太小气了!
所以洪武大帝才没啥反应!
于是不仅提高了价码,还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天欲其亡,必令其狂!利令智昏,鼠目寸光!
捐饷!
捐军饷!
这下,本来压根不屑搭理沈万三的朱元璋,彻底被搞怒了!
朕的禁区,你一个去去小商人也敢触碰?
你是不是觉得有钱了不起是不是?
朕要是不把你揍的你妈都不认识你,朕就跟你姓!
可此时,沈万三要帮助朝廷出钱出力,修筑金陵城墙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
洪武大帝如此体恤民情,尊重平民的皇帝,自然没法直接弄死沈万三了!
于是碰巧的是,此时朝廷要流放一批犯人去西南!
朱元璋大笔一挥,沈万三就上了这个名单!
但因为方世玉需要他,所以朱元璋这才让蒋瓛把这货给重新抓回来!
不然估计此时的沈万三,应该已经在西南面朝黄土背朝天,吭哧吭哧干着活了!
可怜沈万三,人生那是大起大落,还没明白自己咋就被充军了刺配西南了!
就又被一个大佬给抓住了,非要让自己见一个人,还不准自己乱说!
不是自己不想说话啊,大佬,是俺不敢说话啊!
直到沈万三看见了淮河!
终于有了点明悟!
俺!
沈万三!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