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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肃安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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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斋芳事

    池景芸想到前几日的事,脸色变得凝重,叹了口气,阿斋说得不无道理,“阿容,阿斋,你们想回京吗?嫂子都听你们的。”

    姜容知道能回京对她们来说是一个好事,也不算什么好事,如今她们无依无靠,手边也没有可用的力量,若是背后之人用她们威胁在狱中的父兄,届时说什么也迟了。

    姜容咬着下唇,只问了一句,“阿斋,我们回京能帮到父亲他们吗?”

    “能,”姜斋点点头,“江参将也在查这件事,而且还有了眉目。“

    池景芸和姜容面上满是惊喜,心中的鼓点上下跳个不停,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消息了。

    姜容的眼眶已经红了,眼里满是激动之色,手指一瞬间抓紧,嘴里喃喃张着还想问些什么,但是想到如今时间、场合都不对,咬着下唇忍住一句话没问。

    池景芸没有再开口,冷静一晌,姜容继续开口问道:“那危险会有多大?”姜容想问的是,二嫂和姜斋会不会受连累而有生命危险。

    “我也不知道,”姜斋没了解过,在她心里,不管多少困难,归京一事势在必行,摇摇头道:“但是二嫂、五姐,我们没必要过于担忧,我们跟在宣将军身后,一定的保护应该还是有的。”

    “阿斋,我想回去。”这是娇柔温婉的姜容第一次怎么直白坚定,她要回去,她还有父兄在大牢里,盛京还有她遗落的骄傲。

    是生是死,她都要做回原来还有骄傲的姜容,她可以不再做回姜府二小姐。

    池景芸看着姜容脸上的坚定,她知道阿容在想什么,“如此,那我们就跟江参将归京!”

    杜嫂子已经在一边催促了,三人不约而同掩了脸上的神色,或激动,或讶异,或担忧。

    池景芸看着姜斋抽条不少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三个人中,已经是姜斋这个最小的姑娘挑大梁了。

    姜斋没有觉察到池景芸的大量和心疼,手上动作不是很熟练,但是始终没有停下。

    姜斋面上神色不显,心里却没有想归京这件事,外面的秦似珠让她觉得很奇怪,她为什么突然能到庵庐来,若是杨大嫂能决定,杨二嫂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还有莫名其妙弄混的药材,还有她姓“秦”,也是从盛京城流放到焰麟军营的,之前这个姓氏不会让姜斋起疑,今天江参将提到的秦家,天下没有那么巧合的事,姜斋始终相信。

    马上便要离开,若是秦似珠安分一些,她倒不会费心动她,但若是非要撞上来,她不介意从秦似珠嘴里撬出来点什么。

    随元良现在一脸不爽,什么东西,让他照料些姜容和姜家二房的两个女人,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手段,竟然求到他手下人了。

    从盛京送过来的消息,肃安伯世子又送钱又送地产,“贿赂”随元良,还惊动了宣霁。

    “听说你最近钱袋子很富啊,”营帐里只有宣霁和随元良,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及了,宣霁翻着书页,说话很是随意

    随元良怒目远视,还站起身来踢了椅子腿一脚,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怒火和不屑,“我全部退回去了好吗,还臭骂了他们一顿,什么玩意儿也配求到我跟前。”

    想不到随元良反应怎么大,身居高位,而且是宣霁身边能说得上的人,自然人来礼往,无法避免,宣霁也知道随元良性子,越过线的事绝不会做。

    “怎么,谁让你怎么生气?”看到随元良这个样子,宣霁莫名舒心,换了一个舒惬的姿势,看随元良也顺眼了很多,前几日差点跟姜斋成的婚约,他明着暗着对随元良冷嘲好几番。

    随元良轮廓有棱有角,下颌和下巴生得漂亮精巧,但在焰麟军待了怎么多年,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盛京城有人求到我的跟前,希望我能照顾一些姜斋三人。”

    听到姜斋的名字,宣霁不淡定了,“谁?”

    随元良不屑地摆了摆手,“肃安伯世子,你可能不知道,狗东西,什么东西啊,要他卖这个脸。”

    宣霁直觉随元良表情不对,这件事其实也不大,而且跟如今的计划也不冲突,“其中,有什么隐情?”

    随元良噎了噎,含糊说了一句“没什么隐情,之前传他想娶姜家姑娘,舔着脸做什么梦呢。”

    宣霁一掌拍在案上,手掌与桌案发出沉闷一声,着实把随元良吓了一跳,最近宣霁就跟个女人一样,时不时阴阳怪气的,“怎么了?”

    “东西退完没有!”

    宣霁突然气势全开,让随元良有些招架不住,“退完了,吧。”宣霁面上表情明显不对,急忙又说道,“我一会再去看看,一定退完。”

    宣霁突然敛了身上的气息,“元良,我们身居险位,一言一行都有不少人在盯着,什么东西该收,什么人不该接触,我不多说,我想你也清楚。”

    随元良感觉宣霁有些奇怪,说得话也是莫名其妙,但也不可能反驳宣霁,点头应是。

    “肃安伯何人,”宣霁既然记不住名字,那显然就不是京城权贵的第一梯队了。

    “祖上曾跟着太祖打天下,建了些功,封官降爵肃安侯,但是后世子孙没有拿得出手的,多从文道,如今也只堪堪留下一个伯位,我看这个伯位马上也保不住了。”话里的讽刺简直不加掩饰。

    随元良有些了解,这个肃安伯他倒是见过,跟他那个世子也有不解之渊。

    “行,你退下吧,”宣霁拿起手中新上的狼毫,笔下锋利,染墨均匀,配上他最爱用的徽墨,写出来的字倒是不错。

    随元良走到门口好像听见宣霁在低骂什么,但转头回去,宣霁嘴唇未动,一派光风霁月的深致,随元良摇了摇头,捂着自己的耳朵出去了。

    “什么东西,也想娶姜家姑娘。”宣霁放下狼毫,洁白的宣纸间是几个大字,揉成一团,扔到了角落。

    纸团滚落,一个“肃”字沾了灰尘,显在表面滚了几圈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