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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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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宣霁先行转身出去。

    “多谢。”让姜斋的笔一顿,在宣纸上晕出墨点,得重新写了。

    随元良睡了一小会儿,伤口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咬着牙喝不进一口水。

    窗外的天光透进来,街上的行走声渐渐密集起来,不一会儿就减弱下去,是深夜未归人的转醒。

    姜斋端着杯茶站在窗前,看着那处院子有些微微出神,眼神一转,莫名觉得街上多了很多人,袖袍走动间,一点银光在阳光下暴露无遗,身上藏着刀剑。

    姜斋摩挲着茶杯,饮尽杯子里的茶水。

    推开门,看见随元良躺在床上冷汗直冒,伤口处有些渗血,脸色苍白如纸,姜斋探了探随元良的额头,热度降了许多,伤口还好没有发炎。

    “述安,我给你的药喂了几次”姜斋转身看向述安。

    “两次,”述安回答道,澹灵在一旁忙忙补充,“辰时三刻喂了一次,巳时又吃了一次。”

    姜斋点点头,从布包里掏出银针,解开纱布一一扎破随元良十指,捏着伤口,点点血珠如在指尖盛开的花朵,育苞,开花,枯萎,又再生。

    十指连心,随元良似有所感,挣扎着要把手挣脱出来。

    一炷香后,姜斋看着出血量,“述安,再喂一颗。”

    “我来吧,”宣霁接过述安手里的药瓶,触感温润,倒出一颗药在手心。

    “我们何时起身回程,”姜斋给随元良伤口换了一块新纱布,伤口比之前宽了许多,是姜斋割除受感染的皮肉

    “今日错午,先到下一个城镇,”宣霁扶起随元良给他喂了杯水,“路上我们尽量慢点,你看着他腹部的伤。”

    姜斋点点头,没有多问,处理的动作娴熟细致。

    几人吃过午饭,好好准备了一通,将之前的带血的纱布暗暗处理了。

    随元良也已经醒了过来,为了掩人耳目,述安给他穿好衣服,随元良强撑着走到马车,时不时假意咳嗽几声。

    掌柜的亲自送出来,说不出真心实意还是例行公事,对着随元良关心了几句。

    “有些风寒,我还是回我的扬州吧,还是老话说得好,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离了身子就不爽利了。”随元良有些虚弱地扬起一个无奈的笑。

    “哎哟,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老长手上作揖,脸上也虚虚浮现几分歉意。

    寒暄完,随元良一上马车,就捂着伤口直直躺下,薄唇咬得满是齿印。

    澹灵忙忙将随元良扶着,生怕他拉扯到伤口。

    随元良大汗淋漓喘着气,牙齿打着颤,似乎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斋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药瓶,墨黑色,拿出一颗递到随元良的嘴边,“这是止疼丸,吃了不会感到那么疼。

    随元良一脸震惊怨愤看着姜斋,“你不早点拿出来,看着我被疼得半死?!”

    “之前你伤口才缝上,太早吃对你恢复不好,而且止疼丸吃多了对身体有害。”

    随元良一动,牵扯到伤口,疼得又是呲牙,抬手从姜斋手里拿过药丸。

    看着随元良直接就吃下去,姜斋坐在一旁扬了扬眉,“不怕我下毒吗?”

    听着姜斋有些谐谑的话,随元良微微睁开眼,“你给我下毒了,你跑得掉吗?”随元良脸上有些不自然,莫名也是想到之前对姜斋的“偏见”和“恶语相向”。

    马车行进了一段时间,随元良有些迷迷糊糊就要睡去了,嘴里吐出那句自己一直想说但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话。

    “多谢。”

    姜斋拿着马车暗格里杂书,听到随元良的话,无声地笑着摇摇头。

    马车行进一处最近的城镇,宣霁就拉了马,随元良的伤势实在经不起颠簸。

    述安扬着马鞭去了一处民宅,普通甚至有些荒瑟,过年的春联朱红颜色褪了大半,门上甚至也积着厚厚一层灰。

    姜斋坐在马车里,看见宣霁下了马,述安马鞭没停,马蹄哒哒的,来到一处小门,没有阶梯,述安把马车赶了进去。

    一进去,三处竹叶四处梅,半院水声一院风。构园无格,借景有因,远祐环屏,堂前淑气逼人,门引春流到泽。

    城市喧卑,竟有这一处林阜延伫闲逸,片片飞花,丝丝眠柳,姜斋站在门前,暗暗赞叹,一向清冷的眸子满是惊艳。

    随元良被述安和澹灵扶着进去,姜斋没有跟进去,她总觉得有人在打量等着自己,而且大好景色不赏白不赏。

    姜斋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每一处景致,藏房藏阁,靠屋檐无碍半弯月甂,处处精致,却含着大气,设计这处房屋的人,一定见过小桥流水人家的柔美和清河塞江五华山的雄伟奇丽。

    一个清丽婉约的女子,容貌绮丽,体态优雅,脸上扬着温和的笑,“姑娘,请这边来,我家主人说待客不周,还望您见谅。

    姜斋屈身回了一礼,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叨扰了。”

    回环曲折,路上景致层出叠现,在这路上走着倒不觉得无趣,姜斋小口小口吸着这里的空气,嗅到空气中有药草的清香。

    这家主人还懂医?

    女子将姜斋带到一处阁楼,上面匾额上用篆书写着宜芸馆,古朴典雅,前有对联,“绕砌苔痕初染碧,隔帘花气静闻香”,行书笔转龙蛇,苍茫大气。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姑娘,您请上,我家主人就在上面。”

    姜斋颔首致谢,提着裙子上前。

    进入阁楼,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左一右的两个男子了。

    左边男子玄色云锦长衫,身材伟岸,五官轮廓深邃分明,幽暗深邃的黑眸,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不敢抬眼亵渎,腰间白玉腰带,悬挂着白玉腰佩。

    右边男子则是一袭松散长衫,眉目间满是潇洒不羁,五官却甚是儒雅温和,嘴角一直擢着笑,眼中静水浮皎月,乌发用一根白色发带松垮束着。

    听到脚步声,坐在桌案右边的男子,眼里满是好奇,笑着看向姜斋,这种打量不会让人不舒服。

    姜斋微微屈身施礼,没有说话。

    “姑娘,此处不比别处,坐下喝茶便可。”将已经准备好的茶杯里添上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