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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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在步氏集团里，给谁当秘书最轻松？当然是首席法务官柳虹彧了。这位大律师虽然在步氏总部有一间十分敞亮豪华的办公室，但除非有事相找，否则平日里别说人影了，秘书周欣欣十天半个月的，连他一通电话都不会接到。
这位柳家大公子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却不是像孟凯、金昊楠之流整天跑出去鬼混。当初因为死活不愿入职柳氏，柳虹彧被他爸一脚踹出了家门，在几乎身无分文的情况下，程海廷投给了他第一笔启动资金，于是一间名叫“虹海”的律师事务所便诞生了。
程海廷看中的是柳虹彧的能力和人品，而后者也证明了他的眼光确实很好。经过近十年的经营，虹海律所在当地的名气越来越大，柳虹彧能力非凡，要不然步孟轩的老爹也不会聘他来当自己的御用律师。
当年苦口婆心劝说儿子继承家业未果，柳家老爷子见状打算来个迂回战术，投资律所让儿子将其做大，而这一次柳虹彧是来者不拒，给钱便收。
可柳老爷子还没乐呵两天，就看出一些不太对劲的端倪——合着这小子不是只做经济类案件啊？事务所里常设面对大众的法律咨询处，要价亲民，有时候还可以酌情减免，那些个律界精英们甚至连给买豆腐的大婶打离婚官司的活儿都接。
柳虹彧他爸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这么任其发展下去，以后可怎么能顺利并入柳氏集团啊？！于是乎新一轮的劝说与反劝说再次在父子间展开，最终……嗯，以柳老爷子的再次落败收场。
这天柳虹彧刚从法院打了场胜仗出来，正准备去仁爱找冯梦龙吃饭庆祝一下，却看到周欣欣守在自己那辆金色的兰博基尼旁边，使劲朝这边招着手。
他皱了皱眉：“欣仔，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步氏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周欣欣一脸便秘了的表情，从包中取出一个没有密封的白色平邮信封递了过去：“柳律师，公司倒没什么事，我就是给你送封信来。”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你干嘛不直接发到律所去？”柳虹彧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柳虹彧律师亲启的字样。
“这……反正您看看就知道了。”周欣欣欲言又止，明显是知道什么内情。
柳虹彧懒得和他打哑迷，三两下抽出信封里的东西——那是一张照片，一张他和冯梦龙的照片，再具体点，是那天章子焘与步孟轩在悦城宣布解除婚约后，他送冯梦龙回家时，偷吻人家的照片。
他将照片翻过来，背后有一行用签字笔写的歪七扭八的字：不要插手步家的事，否则下次登报见。
这话应该只有步孟轩那丫头的对家才说的出来吧，可那字迹一看就是拿不常使的手写成的，瞧这运笔的方向和力度，应该是右手执笔，所以那人是个左撇子，而孟凯和金昊楠都是右利手，难道是找人代笔的？
“欣仔，这封信是谁给你的？”柳虹彧问道。
“是一层报刊室的大姐，不过我问过她了，她说是门口执勤的保安从岗亭旁边捡到的。”周欣欣如实回答，“不过您放心，我查过了，除了我和寄信人，应该没别人打开看过。”
柳虹彧拍拍这位尽职尽责的小秘书的肩，鼓励道：“干的不错，这件事先别声张，我来处理。”
“明白。”周欣欣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之所以学习法律，而后又努力成为柳律师的秘书，就是为了追随上自己这位偶像的脚步，要不是当年柳律师帮助母亲从那负心汉手里讨回抚养费，他难以想象一个女人仅凭着卖豆腐，要如何才能把患有小儿麻痹症的自己养大。
周欣欣一瘸一挂地走后，柳虹彧重新拿起照片端详起来，然后……笑了：“拍的真不错，就是清晰度差了点儿，”他吹了声口哨，乐呵呵地把照片放进西装上衣的内兜中，这是他第一次亲冯梦龙，确实应该留张纪念照。
清晨四点半的威斯敏斯特，泰晤士河还笼罩在一片无边的夜色之中。一名金发蓝瞳、身材高大壮硕的年轻男子敲了敲门，走到程海廷身侧，开口是纯正的汉语普通话：“Billy，准备好了吗？我们五点钟准时出发。”
程海廷给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然后轻扬起头，露出优雅的脖颈，方便管家帮他系好领结。
那男子站在他侧后方的位置，从宽大的试衣镜中重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今天可是你人生的重要时刻，虽说时间匆忙了些，但也不能有任何闪失，哎呀，怎么搞的我都好紧张。”
“因为如果一会儿的仪式上出了什么岔子，你就可以回自己的庄园放羊去了。”程海廷幽幽说道。
“嘤嘤嘤嘤，你这个无情的人，用完人家就要弃置不顾了吗？”男人一副弃妇的表情，抓住他的袖口假装擦眼泪。
“是啊，现在就不打算要了。”程海廷抽回衣袖，顺便还嫌弃地弹了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那男人本来也不是真的伤心，此刻一转脸就又换了副笑嘻嘻的表情：“不过话说你和你那位心上人小姐发展的怎么样了？该不会还没得手吧？”
“你管不着。”
“我的天，真的还没确定关系呀？！十年了，你可是鼎鼎大名的WilliamCheng啊，这事儿说出去谁能相信？”
“David”程海廷警告他道。
“Ok，Ok，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嘛。”
这时，被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程海廷拿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是柳虹彧打来的，David和管家识趣地退了出去，他按下接听键：“喂？”
“海廷，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已经起来了。”
“呵呵，那你可够早的……”柳虹彧略做寒暄，便切入正题，把方才自己收到匿名照片的事复述了一遍。
程海廷听他说得轻松，估计是已经有了注意，便顺着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不能照着他们说的做了。”
“你就不怕冯梦龙兄妹知道了找你算账？”
“反正要不是小龙拦着，我早打算跟苗苗摊牌了。这下正好，借那两个没脑子的之口把这事传出去，没我一点儿责任。”
“嗯，不过你还是谨慎些的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柳虹彧略微沉下语调，“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你就等着瞧好吧。”
当古老的落地式钟摆正正指向五点，浑厚的报时声打破了暗夜的死寂，天边泛起黎明的淡淡晨光。
书房的雕花木门从里面被打开，“走吧，”程海廷吩咐道。
守在门口的David朝他轻俯下身，右手放在心脏位置：“Yes，myLord.”
若问在步氏集团里，给谁当秘书最轻松？当然是首席法务官柳虹彧了。这位大律师虽然在步氏总部有一间十分敞亮豪华的办公室，但除非有事相找，否则平日里别说人影了，秘书周欣欣十天半个月的，连他一通电话都不会接到。
这位柳家大公子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却不是像孟凯、金昊楠之流整天跑出去鬼混。当初因为死活不愿入职柳氏，柳虹彧被他爸一脚踹出了家门，在几乎身无分文的情况下，程海廷投给了他第一笔启动资金，于是一间名叫“虹海”的律师事务所便诞生了。
程海廷看中的是柳虹彧的能力和人品，而后者也证明了他的眼光确实很好。经过近十年的经营，虹海律所在当地的名气越来越大，柳虹彧能力非凡，要不然步孟轩的老爹也不会聘他来当自己的御用律师。
当年苦口婆心劝说儿子继承家业未果，柳家老爷子见状打算来个迂回战术，投资律所让儿子将其做大，而这一次柳虹彧是来者不拒，给钱便收。
可柳老爷子还没乐呵两天，就看出一些不太对劲的端倪——合着这小子不是只做经济类案件啊？事务所里常设面对大众的法律咨询处，要价亲民，有时候还可以酌情减免，那些个律界精英们甚至连给买豆腐的大婶打离婚官司的活儿都接。
柳虹彧他爸看在眼里急在心中，这么任其发展下去，以后可怎么能顺利并入柳氏集团啊？！于是乎新一轮的劝说与反劝说再次在父子间展开，最终……嗯，以柳老爷子的再次落败收场。
这天柳虹彧刚从法院打了场胜仗出来，正准备去仁爱找冯梦龙吃饭庆祝一下，却看到周欣欣守在自己那辆金色的兰博基尼旁边，使劲朝这边招着手。
他皱了皱眉：“欣仔，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步氏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周欣欣一脸便秘了的表情，从包中取出一个没有密封的白色平邮信封递了过去：“柳律师，公司倒没什么事，我就是给你送封信来。”
“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你干嘛不直接发到律所去？”柳虹彧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柳虹彧律师亲启的字样。
“这……反正您看看就知道了。”周欣欣欲言又止，明显是知道什么内情。
柳虹彧懒得和他打哑迷，三两下抽出信封里的东西——那是一张照片，一张他和冯梦龙的照片，再具体点，是那天章子焘与步孟轩在悦城宣布解除婚约后，他送冯梦龙回家时，偷吻人家的照片。
他将照片翻过来，背后有一行用签字笔写的歪七扭八的字：不要插手步家的事，否则下次登报见。
这话应该只有步孟轩那丫头的对家才说的出来吧，可那字迹一看就是拿不常使的手写成的，瞧这运笔的方向和力度，应该是右手执笔，所以那人是个左撇子，而孟凯和金昊楠都是右利手，难道是找人代笔的？
“欣仔，这封信是谁给你的？”柳虹彧问道。
“是一层报刊室的大姐，不过我问过她了，她说是门口执勤的保安从岗亭旁边捡到的。”周欣欣如实回答，“不过您放心，我查过了，除了我和寄信人，应该没别人打开看过。”
柳虹彧拍拍这位尽职尽责的小秘书的肩，鼓励道：“干的不错，这件事先别声张，我来处理。”
“明白。”周欣欣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之所以学习法律，而后又努力成为柳律师的秘书，就是为了追随上自己这位偶像的脚步，要不是当年柳律师帮助母亲从那负心汉手里讨回抚养费，他难以想象一个女人仅凭着卖豆腐，要如何才能把患有小儿麻痹症的自己养大。
周欣欣一瘸一挂地走后，柳虹彧重新拿起照片端详起来，然后……笑了：“拍的真不错，就是清晰度差了点儿，”他吹了声口哨，乐呵呵地把照片放进西装上衣的内兜中，这是他第一次亲冯梦龙，确实应该留张纪念照。
清晨四点半的威斯敏斯特，泰晤士河还笼罩在一片无边的夜色之中。一名金发蓝瞳、身材高大壮硕的年轻男子敲了敲门，走到程海廷身侧，开口是纯正的汉语普通话：“Billy，准备好了吗？我们五点钟准时出发。”
程海廷给他比了个没问题的手势，然后轻扬起头，露出优雅的脖颈，方便管家帮他系好领结。
那男子站在他侧后方的位置，从宽大的试衣镜中重新整理了整理自己的头发：“今天可是你人生的重要时刻，虽说时间匆忙了些，但也不能有任何闪失，哎呀，怎么搞的我都好紧张。”
“因为如果一会儿的仪式上出了什么岔子，你就可以回自己的庄园放羊去了。”程海廷幽幽说道。
“嘤嘤嘤嘤，你这个无情的人，用完人家就要弃置不顾了吗？”男人一副弃妇的表情，抓住他的袖口假装擦眼泪。
“是啊，现在就不打算要了。”程海廷抽回衣袖，顺便还嫌弃地弹了弹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那男人本来也不是真的伤心，此刻一转脸就又换了副笑嘻嘻的表情：“不过话说你和你那位心上人小姐发展的怎么样了？该不会还没得手吧？”
“你管不着。”
“我的天，真的还没确定关系呀？！十年了，你可是鼎鼎大名的WilliamCheng啊，这事儿说出去谁能相信？”
“David”程海廷警告他道。
“Ok，Ok，我就是开个玩笑，别当真嘛。”
这时，被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程海廷拿起来看了一眼号码，是柳虹彧打来的，David和管家识趣地退了出去，他按下接听键：“喂？”
“海廷，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已经起来了。”
“呵呵，那你可够早的……”柳虹彧略做寒暄，便切入正题，把方才自己收到匿名照片的事复述了一遍。
程海廷听他说得轻松，估计是已经有了注意，便顺着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不能照着他们说的做了。”
“你就不怕冯梦龙兄妹知道了找你算账？”
“反正要不是小龙拦着，我早打算跟苗苗摊牌了。这下正好，借那两个没脑子的之口把这事传出去，没我一点儿责任。”
“嗯，不过你还是谨慎些的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不用，”柳虹彧略微沉下语调，“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放心我不会做出格的事，你就等着瞧好吧。”
当古老的落地式钟摆正正指向五点，浑厚的报时声打破了暗夜的死寂，天边泛起黎明的淡淡晨光。
书房的雕花木门从里面被打开，“走吧，”程海廷吩咐道。
守在门口的David朝他轻俯下身，右手放在心脏位置：“Yes，my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