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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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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园看着何彩蝶,深深吸了口气,“什么事儿?”

    何彩蝶深深的吸了口气,“你娶我吧!”

    “……”

    田园觉得自己听错了。

    或者何彩蝶说错了,

    他娶她?

    怎么可能,他不可能娶她的。

    “我不行!”

    何彩蝶惊了一下,柳眉一竖,“田园,别给脸不要脸!”

    她都开口了,他居然敢拒绝。

    要不是要不是……

    何彩蝶气的说不出话来。

    田园垂着头不语。

    他不会娶她的,哪怕光棍一辈子,不是那个人,他不会娶!

    何彩蝶真是气疯了,瞪着田园怒喝,“田园,这是你逼我的!”

    快速扯下了钗子一丢,把衣裳一撕,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

    田园愣在原地。

    好一会才明白过来,跑出屋子去。

    去追何彩蝶。

    何彩蝶一路跑,一路哭,“呜呜……”

    引来不少人侧目。

    “小师妹,你怎么了?”

    何彩蝶停住脚步,哭泣道,“田园他,他欺负我!”

    雪白的香肩,上面还有几道红痕,散乱的头发。

    无不说明田园欺负了何彩蝶。

    “田园,你混蛋!”

    有人气不过,上前不问缘由就给田园一拳。

    田园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小师妹为什么会哭着说你欺负她?为什么不说是我们其中某一个人!”

    “……”田园无言以对。

    但事情到底还是闹大了。

    田园跪在何镖头面前,边上是田师父、杨教头。

    一边是哭泣的何彩蝶和细声安慰的何夫人。

    “田园,你怎么说?”何镖头问。

    “我没有!”田园沉声。

    他压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冤枉他?

    何镖头看向田师父,田师父沉默。

    他相信田园什么都没做,但是这个时候田园也是百口莫辩。

    “娘,您看他,明明对我不轨,还不承认!”何彩蝶哭着说,满脸的怨恨。

    何夫人神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恢复,“田园,如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你必须得给彩蝶一个说法!”

    “……”

    田园沉默。

    他不知道何为说法,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田园不懂,更少了几分耐性。

    “田园啊,女孩儿家的名声本来就重要,如今你害的彩蝶这样子,她以后是没办法嫁人了,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娶了彩蝶!”何夫人沉沉出声。

    “……”

    “……”

    田园、田师父都不解又错愕的看着何夫人。

    何镖头沉默。

    杨教头蹙眉。

    这……

    “田园,我作为母亲,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今儿这事儿,你答应便罢了,若是不答应,咱们就算是拼了性命也要把你告上衙门,你自己想清楚了!”

    田园听着,忽地站起身,“那就……”

    “田园!”田师父大喝一声,打断了田园的话。

    他是知道,若是告到了衙门,田园将面临什么。

    身败名裂不说,还有可能丢了性命。

    浩瀚王朝最不能容忍的便是奸淫掳掠、几乎一旦查证,能活下来的人是零。

    太皇因为十七公主之事,写下的律法,谁敢去触碰。

    “师父,我没有!”田园吼了一声,跑了出去。

    田师父连忙去追。

    杨教头看着沉默的何镖头,又看了看哭泣的何彩蝶、沉着脸的何夫人。

    迈步走了出去。

    他总觉得这事透着一股子怪异,但到底哪里怪异,他却是想不出来。

    等人都走了。

    何镖头才慢慢的看着何夫人、何彩蝶,欲言又止,最终什么都没说。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说再说也没用。

    “你们,好自为之!”迈步走了出去。

    何夫人身子一僵。

    何彩蝶红着眼眶小声问道,“娘,爹不会知道了吧?”

    “你爹不是傻子,又岂会不知道,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儿开始不许出门,以后嫁了田园,给我好好过日子,不然别怪我不管你!”

    何夫人说着,也不免庆幸,丈夫早年出去伤了身子,就彩蝶一个女儿,若是还有个儿子,今儿这事儿便糊弄不过去。

    毕竟手段太卑劣了。

    镖局这么多人,也就田园最本事,也老实木讷敦厚,所以何彩蝶出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田园。

    “娘,我知道错了,您别在骂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

    何夫人爱怜的摸摸何彩蝶的脸。

    但愿她的决定是对的。

    田园骑马出了镖局,田师父追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没了身影。

    “唉!”

    田师父在江湖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且田园的性子,又怎么会去招惹何彩蝶。这其中定有缘由。

    “田兄!”

    田师父回眸,看着何镖头,“嗯!?”

    “咱们找个地方说吧!”

    田师父犹豫片刻,倒是想看看,何镖头到底要说什么?

    几碟小菜,两壶久,何镖头给田师父倒了酒,“说起来咱们也多年没有这般坐下来喝过酒了!”

    “……”

    田师父不言语,端了酒轻轻的抿了一口。

    “田园是个好后生,这整个镖局能和他比的再没别人了,我也一直想着,若是有个这样的儿子该多好,我这镖局也算是后继有人了,但是我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招婿嘛,可偏偏田园对彩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彩蝶对田园又是情有独钟,彩蝶也到了说亲的年纪,田园却一点心思都没有,可把她急坏了,结果想出这么一个烂招,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田师父闻言,抬眸淡淡的看着何镖头。

    一口喝了杯中酒,“田园不会入赘,也不能入赘,他还要寻找他的家人!”

    他不会同意。

    田园是他看着长大的,怎么舍得他入赘。

    “好好好,不入赘,那就娶,等他们生下孩子,我这镖局,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

    田师父又喝了一口酒。

    他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我会劝劝田园,成不成难说!”

    “多谢田兄了!”

    田师父微微摇头,“你也不必谢我,我不打算继续留在镖局了!”

    “……”

    何镖头错愕了一下。

    要知道,因为镖局有田师父、田园,这两年出镖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镖局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田师父走了,那田园呢?

    田师父多的话也没说,起身离开了屋子。

    回到自己房间,便开始收拾东西。

    君子坦荡荡,他瞧不上这般的为人处事,为了自己的女儿,去算计别人,不是君子所为。

    可是这事情闹起来,毁的便是田园。

    一口恶气哽在喉咙。

    “妈的!”田师父怒喝一声,砸了桌子上的茶壶。

    觉得还不够解气,一圈打在桌子上,桌子一下子四分五裂。

    杨教头在门口瞧着,“你干嘛这么生气?”

    “那是我徒弟,虽不是我一手拉扯长大的,但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跟着来镖局?我能不生气,要不是为了他的前途,我……”田师父说着,呼出一口气。

    杨教头顿时便明白了。

    田园不会讨好人,也不多言,但却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读书、练功都很刻苦,悟性也好,如今这个镖局,说起本事,谁也比不上田园。

    被何彩蝶惦记、算计倒也在情理之中。

    “你要离开?”杨教头问。

    “嗯,离开!”

    杨教头抿抿唇,“得,我也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不如咱们去广元府啊,我那徒弟来了好几次书信,说想跟我学武功,不如一起?”

    “顾家?”

    “对啊,顾家,去不去?”

    田师父微微摇摇头,“再说,你先去吧,我可能先回田家村去!”

    “行!”

    杨教头点头离开。

    他自觉自己没什么本事,但也是君子坦荡荡,自容不得这般算计人。

    要说田园欺负、非礼何彩蝶,他是不信的。

    只能说明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一个何家设下的圈套。

    田园一路骑马狂奔,他这个时候,只想去一趟顾家,问问顾欢喜,如今他这么贫穷,是否愿意给他一次机会,她今年才九岁,能不能等她几年,到时候他定风风光光的迎娶她。

    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机会,他便不顾一切的去对抗。

    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没有公道,他连碰都没碰过何彩蝶,绝对不背这个黑锅。

    天亮的时候到了广元府,田园到了顾家门口,恰好顾家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俊俏的公子,一身锦白衣裳,风采翩翩。

    田园知道,这不是顾家人。

    白衣公子进了顾家,很快顾家几兄弟笑着走出来,那白衣公子身边跟着的女子便是顾欢喜。

    娇俏可爱,不知道白衣公子说了什么,逗得顾欢喜笑出声。

    田园躲在巷子里,看的眼眶都红了。

    忽然觉得笑声是那么的刺耳,整个人都冷的很,可是又出了一身汗。

    整个人慢慢的靠在墙壁上,田园觉得腿软的很。

    那个公子是谁?

    他脑子里想了很多很多,唯一一点他很清楚,能让顾家这般热情招待,还让他和顾欢喜说话的人,想来家世一定很好。

    对顾玉康,可能因为和自家弟弟一般,都带了一个康字,顾欢喜对他印象极好。

    廖玉康也是翩翩儿郎,能被顾家几兄弟认同的公子,真才实学有,品性自然也是好的。

    且廖家书香门第,极其注重教养,廖玉康却不清高,相反十分温厚,少有的善良人。

    “幸亏康儿不知道你来了,若是知道了,怕是又要缠着不让你走!”顾欢喜笑,想到上次顾康见到廖玉康时的喜欢,还在廖玉康身上尿了,笑的越发开怀。

    廖玉康瞧着顾欢喜的笑颜,俊脸微微泛红,忙扭开头不敢直视,柔声道,“改日我特意来带他去玩,今日家里人比较多!”

    这个广元府那么多人家,他特意来了顾家接人,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且两家大人都乐见其成。

    顾欢喜笑着颔首,“喊上清敏!”

    “好!”

    一行人离开之后,田园悄悄的跟了上去。

    廖家……

    他走镖这几年,也是接过廖家的镖,也知道廖家的底蕴。

    “呵呵!”自嘲一笑。

    牵着马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

    回到开远县

    田园找了一家酒楼,喝的酩酊大醉,醉到坐都坐不住,躺在地上,笑了起来,“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落下。

    他到底还是除了大白之外,一无所有了。

    田师父得到消息过来,看见醉成一滩烂泥的田园,和人把田园抬上马车,拉回了镖局。

    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何镖头看着昏昏沉沉的田园,犹豫片刻才开口问道,“你想好了吗?”

    “嗯!”田园看着屋顶,神色呆滞。

    那是一种无欲无求,什么都不想要,什么都不想做的颓废。

    从看见顾欢喜对一个陌生男子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甜的时候,他便知道,他的世界已经黑暗,所有的温暖都已不存在。

    从温暖和煦的春天到寒冷刺骨的冬天,只用了一瞬间。

    面对这一切,明知道是一个陷阱,他却连反抗都不想,也没力气去反抗了。

    娶何彩蝶,亦或者娶谁都无所谓了。

    “你真答应了!”何镖头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但看着田园这个样子,他总有些心慌。

    甚至有种凉意从脚底心一直蔓延全身,是一种说不出的负罪感。

    “我答应了!”

    田园说完,闭上了眼睛。

    何镖头喜滋滋的出去,让何夫人去说婚事,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要把婚事办的热热闹闹,最好是在镖局这边办。

    何夫人得到答案后,眉开眼笑的得意的很。

    田园她确实极其看好,沉稳、耐心,就算自己女儿不是完璧之身,只要洞房花烛夜蒙混过去,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立即请了媒婆去田家。

    田李氏看着媒婆,“你说什么?给谁做媒?”

    “给您家小儿子田园啊,女方是镖局的千金,也是两人有了感情,何夫人才让我走这一趟,你尽管放心,何夫人说了,只要你们答应了,这银子便给你们半婚礼!”媒婆说着,一张银票推了过去。

    田李氏不认识数目,便拿了给田老头。

    田老头多少认得几个字,看见上面数额的时候,抿了抿唇,吞了吞口水,“这个田园答应了吗?”

    “自然是答应了,若是没答应,我也不敢走这一趟!”媒婆说着,笑了起来。

    这婚事便这么定下了,五百两银子对于田家来说是蛮多了,尤其是如今需要用银子的情况下,田家自然满口答应。

    婚期定的极快,就在月底,六月三十。

    “……”

    很多人都疑惑,为什么定的这么急切。

    但田家无一人有疑问,因为田园压根不管不问,整日一个人喝酒,喝的酩酊大醉。

    镖局里也不全是蠢人,自然也有聪明人,从一开始的愤怒,觉得田园欺负了何彩蝶,到恍然间明白过来,那瞬间只觉得恶心。

    这到底被欺负的人是谁,还真难说。

    尤其是田园毫无喜气,压根不管不顾,对何彩蝶也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的时候,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杨教头、田师父也离开了,田园便回了田家村筹备婚礼。

    田李氏喜滋滋的进了屋子,“田园,你说这聘礼咱们要准备些什么?是丰厚些,还是简单些?”

    “你拿注意就好!”田园说着,翻身睡了过去。

    田李氏抿了抿唇。

    出了屋子,找到田老头,“我怎么觉得这事怪的很,田园是一点都不开心,你说咱们……”

    田老头深吸一口气,“这事儿你别管,婚事办好就成,记得别太小气,该有的得有,其它的咱们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听清楚了没?”

    “我知道了!”

    这事就算处处透着蹊跷,田家是决定装聋作哑,坚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看在银子的份上,欢欢喜喜去置办聘礼,上门提亲。

    何家

    何彩蝶看着那些东西,是一样都看不上眼,摸摸了自己的肚子,又只得忍了下来,“娘,您多给我一些银子吧,好吗?”

    “这个你放心,娘心里有数!”何夫人笑道。

    如今这桩事情总算尘埃落定。

    她也能松一口气。

    田园要成亲的消息到顾家的时候,顾家人都错愕了一下。

    “……”

    顾老实看着杨教头。

    “他要成亲了?”顾老实问。

    “嗯,你们不知道吗?”

    顾老实摇摇头,“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年是一次都没来家里,当初我明明给他留了书信,还留了地址,这几年过年,我也回去看过他,只是一次次都错过了!”

    说起来,也是感慨万千。

    一起住了那么多日子,也是有感情的。

    杨教头……,如今要唤杨师父了,他来了顾家,负责叫顾俊几人武功。

    早上练习半个时辰,晚上一个时辰,其它时间随便他怎么安排,一个月五两银子,管吃住,一季三套衣裳。

    杨师父笑着并不在意这些。

    他只是想找个地方落脚就成,其余的倒是无所谓的。

    “那你打算去吗?”杨师父问。

    “去啊,怎么也得送一份礼才是,这孩子怎么说也在我家住了些日子,懂事的让人心疼!”顾老实说着,摇摇头。

    他是个心软的。

    就对顾木,也是一腔真心,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顾安有的,从来没少过顾木。

    这厢还在说话,那厢顾木快速跑来,着急低唤,“四叔,四叔!”

    见到杨师父,顾木连忙站定脚步,“师父!”

    又对顾老实说道,“四叔,您快去看看,大黄怕是要不行了!”

    ------题外话------

    田园:说好的亲妈呢!

    欢喜:我的相公……

    阿薪:乖,迟早让你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