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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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忧闻言却立马摇头，也不忌讳什么，直接坦言道：“没必要。我又不睡觉，就算抬张床过来也是白搭。”
听闻这话，诸葛月凯登时一拍脑门，嘿嘿一笑：
“嗨，我这记性！都忘记了你吃过那个什么辟谷丹！”
这时，靳九正好返回桌边，补充道：“清神辟谷丹。”
“对对对！就是那个！”
诸葛月凯笑着点头道：“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们吃完以后就这么放着，晚点我再来收拾。”
说罢，他再不顾二人，只是负着双手，哼着小曲，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在二人眼中。
....
二人酒足饭饱以后，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先打坐“消化”了片刻，待到饭菜中的七彩灵气全都吸收以后，再才极为认真地对练起来。
先前既然吃过一堑，那么此刻尚未开始，王忧的内心便想着重盯防师兄的凌空剑意。
但凡剑锋挥动，他便提前闪躲。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靳师兄的剑，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所以。
哪怕王忧已是极为防范，但偶尔还有些反应不及，又吃上几记凌厉剑锋。
不过，随着“挨打”的次数愈加增多，王忧对于剑技也就愈发熟练，身法也是愈加灵敏。
不消几个躺下站起的回合，他便能通过师兄挥动手臂时的动作，预先设想长剑走势，然后提前躲闪……
就这样，接下来一连数日，王忧都过得十分“充实”。
如果说前半个月他还能偶有休憩时刻，那么这些日子，除开吃饭以外，他近乎所有时间都在修炼。
白天与师兄对练，晚上他则是独自在练功房中吐纳灵气。
只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今天，靳师兄虽然来了，但是并没有如往常那般，与他进行实战对练，只是平静地冲着他说：
好好备战吧。
当时，王忧整个人听得不禁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是啊，明天便是冬月初九了。
……
深夜时分，万籁寂静。
此刻的王忧，并没有打坐吐纳，而是静静坐在地上，靠在练功房的透明结界上，怔怔地看向外间的一片漆黑。
如被密云笼罩毫无光彩的夜空般，他的内心也像是被蒙上一层漆黑的幕布。
而这种莫名感觉，王忧并不知从何而来。
照道理说这些时日以来，在那种超高强度的修炼下，自己的进步已是极其巨大，甚至与靳师兄对练时，自己已经能够稍微占据上风。
但，一回想起前两天二人在吃饭时，靳师兄提起叶小星时所说的话，王忧心中就有些没底。
“其实，叶小星若是赤手空拳的话，根本不算啥，我让他一只手便可随意赢他。”
“但是，一旦他拿出秋水剑……那我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连跑得机会都没有吗？”王忧望着被风微微吹动的树冠，喃喃自语道。
秋水剑到底能有多强？
王忧不知道，但是，秋水剑越是强，也许越不是件坏事。
因为，只要他咬着牙齿硬迈过这道坎，那么他便能得到一只品质极佳的撑杆，来支撑他越过天星渊那个深不见底的鸿沟。
但是。
如何迈过，是当前最大的问题。
正当王忧有些发愁之际，身后远处，忽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咚咚。”
兴许是听多了敲门声，王忧甚至已经不用问，便能通过不同声音，来区分来人是谁。
与靳师兄的短促清脆的敲门声不同，此刻的敲门声传播在房内之际，显得格外沉闷且有节奏。
是大师兄。
王忧叹了口气，调整了下忐忑心情，一边站起身，一边搓了搓脸，强行挤出一张笑容，再才往门处走去。
门一打开，王忧果然就看见诸葛师兄那张大脸。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师兄的脸上，似有着一股淡淡忧愁。
“大师兄，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诸葛月凯点点头，一边走进来，一边摇头说道：“睡不着，心里头有些乱，所以来看看你。”
是在担心自己吗？
王忧心中不由一叹，但面上却挤出一丝笑容，调侃道：“咋滴，想婆娘了？”
“想你乃乃个腿！”
诸葛月凯没好气地瞪了眼王忧，轻叹口气道：“我刚刚从你靳师兄那儿过来的……”
“然后呢？”王忧点点头，脸上笑容依旧，眨巴了下眼睛问道。
“他……他说你直至目前，并没有进阶至圆满境。”诸葛月凯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王忧，瞳孔中尽是明亮烛光。
听闻这话，王忧登时笑容一滞……
片刻后，他不禁重重一叹，轻声说道：“确实还是凝气中境。”
王忧面上说得轻巧，可内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师兄这一问，正正地踢到了他的痛楚。
这些时日以来，由于对练耗费了太多太多灵气，哪怕王忧天天吃得肚子都要爆了，但还是赶不上灵气消耗的速度。
不仅如此，五天前，他经脉中所有的赤红灵气已经全部运转进丹田之中，再无一丝一缕。
这就意味着，自打那日起，他便已经开始自行吐纳灵气，然后再进行运转周天。
如此一来，不仅修炼的速度已经大幅落下，丹田中的灵气数量甚至还赶不上实战之前！
现在的王忧，哪怕分秒不停地修炼，最起码也得十天以上才能进阶圆满境！
所以，今夜他的心情才格外纠结。
正当这时。
诸葛月凯脸上愁容更甚，不禁也跟着一叹，道：“记得那日你刚从内宗归来，说你估计在比斗之前便能进阶凝气圆满，可如今……”
说着，他侧过头，不愿直面王忧，声音也不复往日那般浑厚，低声道：“来之前我便问过你靳师兄。”
“我问他，你觉得小师弟明日胜算几何？”
王忧咽了口唾沫，略感忐忑地静听下文。
“他十分认真地回答我……”
诸葛月凯回过头，双眼空洞地望着王忧，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发白嘴唇，再才接着说道：“不足一成。”
刹那间，师兄蚊蝇般的声音落到王忧耳中时，无异于滚滚响雷。
他不由苦笑一声，再也不作任何掩饰，只是低下头，倍感失落地轻声说道：“竟然只有不足一成吗？”
也是。
无论是境界，还是经验，亦或是随身武器，估计自己全都远不如那叶小星。
平心一看，“不足一成”恐已是师兄想给自己留些颜面，才这般说辞。
“哎！”诸葛月凯重重一叹。
叶小星有多强，地灶房中无人比他更清楚，但越是明白，心里就越是难过。
他轻拍了下面前失落的少年肩膀，安慰道：“看开些，若真输了，你也别太灰心……实在不行的话，我在落星宗还有位长辈，到时候我亲自举荐你去那便是，保证你在那过得也挺舒坦。”
听闻这话，王忧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好家伙，都还没打呢，就已经给自己想好该往哪儿跑路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干脆答道：“大师兄，你要是这么安慰我的话，还不如随便说两句加油打气的话来得实在。”
“我这本来就有些不安！然后又听见你这话，我心中但凡要是再动摇一点，明天干脆也别比斗了，开始就直接向那叶小星认输，然后再去你所说的落星宗享福不就是了？”
“干嘛非得在这凌楚宗过得跟个老鼠似的，见不得一丝天光。”
……
诸葛月凯登时面色一僵，片刻后回过神来又脸色一红，连连摆手道：
“我就随口一说！那落星宗虽说是舒服，可又哪能及得上咱们地灶房一分？”
“明天！”
他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握紧了“砂锅”一样大的肥肥拳头，在王忧面前挥了挥，高声道：“明天记得把叶小星那厮，给我狠狠地揍一顿！”
说罢，也不顾王忧回应，连忙趁着还“热乎”的笑脸转过身去。
转身刹那，诸葛月凯不知为何，心中突感一阵抽搐，一阵极为强烈的失落感顿时就用了上来，仿佛是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东西般。
这时。
身后传来小师弟的笑声：“知道，明天我一定痛揍他一顿，给师兄你狠狠地！出口气！”
一听这话，诸葛月凯登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像是进了沙子一般，嗓子眼仿佛也被堵住了般，有些喘息不过来。
他也不回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便加快脚步往门处走去。
待到关门刹那，他不自禁深深地望了一眼烛火下的高大少年。
师弟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正柔柔地沐浴着一层柔和烛光，望着自己的眉眼中尽是笑意。
仿佛在说。
师兄，你放心地去吧。
霎时间，诸葛月凯心脏传来一阵抽搐疼痛，他顿时不敢再看，连忙关上了门。
但是，合上门后……
不知为何，仿佛前方的地面正生着成千上万根锐利无比的尖刺一般，他竟无法往前迈出一步……
“呼！”
诸葛月凯重重地呼出一口悠长的气，想要将心中的不快全都吐出般。
一口气吐完，一股莫名的疲乏感，顿时将他笼罩其中。
所以，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倚着门槛，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灵石灶台。
……
那一晚，诸葛月凯做了一个梦。
梦里。
小师弟沐浴着夕阳余晖，立在白玉牌楼处，正背着行囊笑着冲他挥手告别……
他刚想跑过去，跟小师弟说，你去哪？不随我去落星宗吗？
但是，他刚迈出一步，小师弟下了玉阶……
再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牌楼出时，眼前已经再没有小师弟的修长身影，只有清风掠过，浮云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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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忧闻言却立马摇头，也不忌讳什么，直接坦言道：“没必要。我又不睡觉，就算抬张床过来也是白搭。”
听闻这话，诸葛月凯登时一拍脑门，嘿嘿一笑：
“嗨，我这记性！都忘记了你吃过那个什么辟谷丹！”
这时，靳九正好返回桌边，补充道：“清神辟谷丹。”
“对对对！就是那个！”
诸葛月凯笑着点头道：“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们吃完以后就这么放着，晚点我再来收拾。”
说罢，他再不顾二人，只是负着双手，哼着小曲，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在二人眼中。
....
二人酒足饭饱以后，并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先打坐“消化”了片刻，待到饭菜中的七彩灵气全都吸收以后，再才极为认真地对练起来。
先前既然吃过一堑，那么此刻尚未开始，王忧的内心便想着重盯防师兄的凌空剑意。
但凡剑锋挥动，他便提前闪躲。
但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靳师兄的剑，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快。
所以。
哪怕王忧已是极为防范，但偶尔还有些反应不及，又吃上几记凌厉剑锋。
不过，随着“挨打”的次数愈加增多，王忧对于剑技也就愈发熟练，身法也是愈加灵敏。
不消几个躺下站起的回合，他便能通过师兄挥动手臂时的动作，预先设想长剑走势，然后提前躲闪……
就这样，接下来一连数日，王忧都过得十分“充实”。
如果说前半个月他还能偶有休憩时刻，那么这些日子，除开吃饭以外，他近乎所有时间都在修炼。
白天与师兄对练，晚上他则是独自在练功房中吐纳灵气。
只不过，今天是个例外。
今天，靳师兄虽然来了，但是并没有如往常那般，与他进行实战对练，只是平静地冲着他说：
好好备战吧。
当时，王忧整个人听得不禁一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是啊，明天便是冬月初九了。
……
深夜时分，万籁寂静。
此刻的王忧，并没有打坐吐纳，而是静静坐在地上，靠在练功房的透明结界上，怔怔地看向外间的一片漆黑。
如被密云笼罩毫无光彩的夜空般，他的内心也像是被蒙上一层漆黑的幕布。
而这种莫名感觉，王忧并不知从何而来。
照道理说这些时日以来，在那种超高强度的修炼下，自己的进步已是极其巨大，甚至与靳师兄对练时，自己已经能够稍微占据上风。
但，一回想起前两天二人在吃饭时，靳师兄提起叶小星时所说的话，王忧心中就有些没底。
“其实，叶小星若是赤手空拳的话，根本不算啥，我让他一只手便可随意赢他。”
“但是，一旦他拿出秋水剑……那我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连跑得机会都没有吗？”王忧望着被风微微吹动的树冠，喃喃自语道。
秋水剑到底能有多强？
王忧不知道，但是，秋水剑越是强，也许越不是件坏事。
因为，只要他咬着牙齿硬迈过这道坎，那么他便能得到一只品质极佳的撑杆，来支撑他越过天星渊那个深不见底的鸿沟。
但是。
如何迈过，是当前最大的问题。
正当王忧有些发愁之际，身后远处，忽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咚咚。”
兴许是听多了敲门声，王忧甚至已经不用问，便能通过不同声音，来区分来人是谁。
与靳师兄的短促清脆的敲门声不同，此刻的敲门声传播在房内之际，显得格外沉闷且有节奏。
是大师兄。
王忧叹了口气，调整了下忐忑心情，一边站起身，一边搓了搓脸，强行挤出一张笑容，再才往门处走去。
门一打开，王忧果然就看见诸葛师兄那张大脸。
不过，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师兄的脸上，似有着一股淡淡忧愁。
“大师兄，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
诸葛月凯点点头，一边走进来，一边摇头说道：“睡不着，心里头有些乱，所以来看看你。”
是在担心自己吗？
王忧心中不由一叹，但面上却挤出一丝笑容，调侃道：“咋滴，想婆娘了？”
“想你乃乃个腿！”
诸葛月凯没好气地瞪了眼王忧，轻叹口气道：“我刚刚从你靳师兄那儿过来的……”
“然后呢？”王忧点点头，脸上笑容依旧，眨巴了下眼睛问道。
“他……他说你直至目前，并没有进阶至圆满境。”诸葛月凯双眼直勾勾地望着王忧，瞳孔中尽是明亮烛光。
听闻这话，王忧登时笑容一滞……
片刻后，他不禁重重一叹，轻声说道：“确实还是凝气中境。”
王忧面上说得轻巧，可内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师兄这一问，正正地踢到了他的痛楚。
这些时日以来，由于对练耗费了太多太多灵气，哪怕王忧天天吃得肚子都要爆了，但还是赶不上灵气消耗的速度。
不仅如此，五天前，他经脉中所有的赤红灵气已经全部运转进丹田之中，再无一丝一缕。
这就意味着，自打那日起，他便已经开始自行吐纳灵气，然后再进行运转周天。
如此一来，不仅修炼的速度已经大幅落下，丹田中的灵气数量甚至还赶不上实战之前！
现在的王忧，哪怕分秒不停地修炼，最起码也得十天以上才能进阶圆满境！
所以，今夜他的心情才格外纠结。
正当这时。
诸葛月凯脸上愁容更甚，不禁也跟着一叹，道：“记得那日你刚从内宗归来，说你估计在比斗之前便能进阶凝气圆满，可如今……”
说着，他侧过头，不愿直面王忧，声音也不复往日那般浑厚，低声道：“来之前我便问过你靳师兄。”
“我问他，你觉得小师弟明日胜算几何？”
王忧咽了口唾沫，略感忐忑地静听下文。
“他十分认真地回答我……”
诸葛月凯回过头，双眼空洞地望着王忧，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发白嘴唇，再才接着说道：“不足一成。”
刹那间，师兄蚊蝇般的声音落到王忧耳中时，无异于滚滚响雷。
他不由苦笑一声，再也不作任何掩饰，只是低下头，倍感失落地轻声说道：“竟然只有不足一成吗？”
也是。
无论是境界，还是经验，亦或是随身武器，估计自己全都远不如那叶小星。
平心一看，“不足一成”恐已是师兄想给自己留些颜面，才这般说辞。
“哎！”诸葛月凯重重一叹。
叶小星有多强，地灶房中无人比他更清楚，但越是明白，心里就越是难过。
他轻拍了下面前失落的少年肩膀，安慰道：“看开些，若真输了，你也别太灰心……实在不行的话，我在落星宗还有位长辈，到时候我亲自举荐你去那便是，保证你在那过得也挺舒坦。”
听闻这话，王忧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好家伙，都还没打呢，就已经给自己想好该往哪儿跑路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干脆答道：“大师兄，你要是这么安慰我的话，还不如随便说两句加油打气的话来得实在。”
“我这本来就有些不安！然后又听见你这话，我心中但凡要是再动摇一点，明天干脆也别比斗了，开始就直接向那叶小星认输，然后再去你所说的落星宗享福不就是了？”
“干嘛非得在这凌楚宗过得跟个老鼠似的，见不得一丝天光。”
……
诸葛月凯登时面色一僵，片刻后回过神来又脸色一红，连连摆手道：
“我就随口一说！那落星宗虽说是舒服，可又哪能及得上咱们地灶房一分？”
“明天！”
他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又握紧了“砂锅”一样大的肥肥拳头，在王忧面前挥了挥，高声道：“明天记得把叶小星那厮，给我狠狠地揍一顿！”
说罢，也不顾王忧回应，连忙趁着还“热乎”的笑脸转过身去。
转身刹那，诸葛月凯不知为何，心中突感一阵抽搐，一阵极为强烈的失落感顿时就用了上来，仿佛是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东西般。
这时。
身后传来小师弟的笑声：“知道，明天我一定痛揍他一顿，给师兄你狠狠地！出口气！”
一听这话，诸葛月凯登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像是进了沙子一般，嗓子眼仿佛也被堵住了般，有些喘息不过来。
他也不回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便加快脚步往门处走去。
待到关门刹那，他不自禁深深地望了一眼烛火下的高大少年。
师弟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正柔柔地沐浴着一层柔和烛光，望着自己的眉眼中尽是笑意。
仿佛在说。
师兄，你放心地去吧。
霎时间，诸葛月凯心脏传来一阵抽搐疼痛，他顿时不敢再看，连忙关上了门。
但是，合上门后……
不知为何，仿佛前方的地面正生着成千上万根锐利无比的尖刺一般，他竟无法往前迈出一步……
“呼！”
诸葛月凯重重地呼出一口悠长的气，想要将心中的不快全都吐出般。
一口气吐完，一股莫名的疲乏感，顿时将他笼罩其中。
所以，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倚着门槛，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灵石灶台。
……
那一晚，诸葛月凯做了一个梦。
梦里。
小师弟沐浴着夕阳余晖，立在白玉牌楼处，正背着行囊笑着冲他挥手告别……
他刚想跑过去，跟小师弟说，你去哪？不随我去落星宗吗？
但是，他刚迈出一步，小师弟下了玉阶……
再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牌楼出时，眼前已经再没有小师弟的修长身影，只有清风掠过，浮云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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