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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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次连曹长老都忍不住惊诧起来。四人异口同声，声音大得似乎要将殿顶掀翻。
四人纷纷对视一眼，人人神情大同小异，都是双眼瞪圆到了极限，嘴巴也是惊讶得半天合不拢。
臻火灵体？
要知道灵根越少，吸收灵气的速度越快，以及储存灵气的能力越强。
而且，灵根纯粹的人与灵根驳杂的人，哪怕是施展同样的法术，威力也是天差地别。
臻火灵体这种灵根，从来都是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之中。
近千年来，凌楚宗招手的三灵根以上的弟子都极其少见，双灵根已是凤毛菱角。
单灵根更是登天难寻。
万年来，凌楚宗只出过一个单灵根。
那便是开宗老祖，凌楚仙人。
可当下，竟然出了一个资质比老祖还要好的弟子！
这种天赋，以后会是何等模样？
不说还好，一听此话，曹长老就是一脸气愤。
“那你为何那般残忍地对待那名少年？还要说他是五灵根？”
“这不是指鹿为马吗？”
曹长老越说越气愤，不仅省略了掌门师兄这个敬语。
而且，说到最后，他竟是一甩红袍大袖，别过头去，面色赤红得宛若鲜血般。
“就是！二师兄，你也太过分了！”
甄长老一时气愤不过，竟叉着腰，走上台阶，想要上前好好理论一番。
就在她踏上台阶的那一刻，忽然周身如坠深海。
前方莫大阻力，肩上莫大压力。
她在阶上，不得寸进，动弹不得。
只能恨恨地凝望一眼宝座上端坐的人，便撤步回来。
感觉立刻消失。
密闭的大殿中，云浪翻涌宛若气旋。
李贺与易诺，在甄幻若那里，稍微了解事件的结果后。
竟然也在阶下，语气激动地朝着任我狂嚷嚷，为那少年鸣不平。
师兄弟之间，同甘也共过患难。
自然百无禁忌。
而舆论风暴的中心，仍在大殿上方的宝座上稳如泰山。
任由四位师弟妹指责，丝毫不管不顾。
仿佛事不关己。
只有滚滚翻腾的云浪，不停在宝座周身旋转，宛若大海旋涡般。
…
但是，嘈杂并未持续太久。
几人都是活了近千年的人。
望着任我狂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样子，片刻后就安静下来。
想听掌门师兄怎么解释。
任我狂见众人平静之后，冷笑一声。
直接一挥蓝袍大袖，“其中缘由，你们自己一看便知。”
“簌。”
一束宛若繁星闪亮的蓝芒中，裹挟着一枚象牙白色的玉简，自他袖中急急飞出，飞至四人跟前停住，悬于空中。
“存像简！？”李贺望着上方，一眼认出。
存像简是一种刻印影像，并且能够投射出来的玉简。
不过玉简极其昂贵，而且发动需要自身的灵力支持。
玉简运行刻印一息，就要耗费一息的灵气。
若是让李贺来发动的话，最多不过录制不到十秒。
不过，要想投射影像出来，倒也简单。
只需少量灵气便可。
…
殿内青烟袅袅，随着蓝芒逐渐黯淡，悬在半空的玉简，也开始轻轻颤动
即刻便要投射影像出来。
忽然，玉简嗡嗡轻响。
只见一个人影，脚踏青烟。陡然出现在四人头顶。
“孟…孟仙人？”
然而，四人惊讶也是白惊讶，叫了也是白叫。上方孟思远毫无反应。
因为玉简中，存留的不过是先前准备好的影像。
并不是真人亲至。
青烟袅袅，穿过孟思远近乎于透明的身影，冲着大殿顶端缓缓飘去。
殿内一片安静。
孟思远面容惨白，似病态。
但他依然如从前那般，昂首挺胸，目光深远，直视远方。
也不知在看往何处。
师兄妹四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上方。
反正孟仙人他都不急。
众人自然不急。
片刻后，站立了许久的人影，依旧望着前方，终于开口。
“任兄，明日在下便要踏入升天阵中，前往上宗复命。
可在这之前，有些话，我不得不讲。
尽管咱俩意见不同，所以相处得一直不怎么样。
可在下还是要斗胆恳求你一件事。
任德州时，我曾有一位故人，在我最为艰险的时候，出手相助。
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可惜，恩人已逝…”
殿中五人，皆是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梦幻泡影般的书生。
因为书生面容苍白，眼中含泪。
四人内心是一个想法。
究竟是何种恩情，能让仙人流泪？
沉默了几息之后，孟思远淡淡一笑，这才继续说道：
“恩人无奈之下，只得将那可怜孩子，托孤于我。
在下不才，不会炼丹之术，不会舞刀弄剑，甚至许多小事都无法弄懂。
但是，在下唯有两点，足以自傲。
其一便是望气之术。
我观那孩子心火旺盛，天资傲人。
多半是绝世灵根。
臻火灵体。”
说道这里，道人转过头去，似在看着什么。
神情间，满是留恋之意。
刚刚，那个雪发少年，就是蜷在那里。
蒲团尚热。
片刻后，他回头过来，神情郑重。
“就在刚刚，在下以千年寿命为饵，在浩荡天道中，垂钓出了一条关于凌楚的惊天大鱼。
那便是，若五年后，这名孩子上山而来…”
不仅会搅得知礼州天翻地覆…”
书生惨笑一声，没有卖关子，“还有可能将凌楚拖入万丈深渊。”
“我言尽于此，请任兄三思。”
“啪。”
话音刚落，玉简掉下，落入翻腾的云雾之中。
竟是无一人接住。
孟书生的人影也随之消失，恍若从未出现般。
大殿中，鸦雀无声。
云雾翻腾，青烟袅袅。
台下，师兄妹五人面色各异，望着地上的滚滚云雾，若有所思。
四人口中喃喃，大都是同一句话。
“万丈深渊…”
任我狂端坐宝座上，幽幽一叹。
五年来，这个玉简，他看了何止千次。
心中备受煎熬。
自老祖飞升后，不知怎么，凌楚虽然每年招收万人，但从未招收到双灵根以上的弟子。
因此，凌楚萎靡不振，已有数千年之久。
当时凌楚虽负天宗之名，但与其他天宗的浑厚实力对比。
简直可笑。
最惨之时，甚至一度未进入问道前六。
直接跌出天宗行列。
为此，上宗大发雷霆，不再过问凌楚宗事。
虽说自任我狂力夺问道第五之后，上宗态度才有所缓和。
可，问道第五名所带来的的资源，却只够这个恍若庞然大物的凌楚苦苦支撑。
近百年来，在师兄妹几人兢兢业业地运作下，凌楚的日子却仍是过得捉襟见肘。
若不是二十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招来了孟思远。
恐怕，凌楚绝无今日之盛景。
因为，是孟思远教出的钟礼。
任我狂自然是知道，臻火灵体代表着什么。
但是，按照孟思远的话。
这臻火灵体，就像是一柄无护手的双刃剑。
虽然可能会把凌楚带入辉煌。
但也有可能会将凌楚推入深渊。
正当任我狂幽幽一叹之际，曹华佗似是想起了什么。
忽然抬起头来，惊问道：
“这孩子，自哪里来？”
一听见这个问题，台下其他的师兄妹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望着曹华佗。
“仁德州！”
这句话，就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
殿中，所有人都知道。
凡人要想从仁德州来知礼州，是多么的不容易。
堪比登天。
顿时，台下四人，人人面色赤红，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宝座之上，宛若暴怒的野兽般，粗粗喘气。
特别是曹长老，更是脸红脖子粗。额上脖子上青筋遍布。
显然是生出了天大的火气。
李贺立刻拦在曹华佗面前，生怕三师兄一激动，直接冲上去跟掌门师兄打起来。
曹华佗并未动作，而是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对着宝座上开口大骂。
“任我狂，你这个老不死的。”
“你真的是好毒啊！”
“那个王忧，你明知道他来此如此不易！”
“你…你…”
曹长老越说越气，话都说不利索了，食指都在颤抖。状若筛糠。
已经开始在李贺的怀中剧烈挣扎起来，挣扎的幅度，就像猛虎下一秒就要挣脱牢笼般。
“你…竟然还要对他用一记碧涛诀，震断了他的全身筋骨。”
听见这话，李贺顿时就松开了曹长老，抽出了背后漆黑长剑。
师兄弟二人直直冲到台阶上。
“不可！”易诺赶紧出声制止。
但为时已晚，师兄弟二人，已经冲到宝座跟前。
下一秒，蓝焰，剑身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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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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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次连曹长老都忍不住惊诧起来。四人异口同声，声音大得似乎要将殿顶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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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火灵体？
要知道灵根越少，吸收灵气的速度越快，以及储存灵气的能力越强。
而且，灵根纯粹的人与灵根驳杂的人，哪怕是施展同样的法术，威力也是天差地别。
臻火灵体这种灵根，从来都是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之中。
近千年来，凌楚宗招手的三灵根以上的弟子都极其少见，双灵根已是凤毛菱角。
单灵根更是登天难寻。
万年来，凌楚宗只出过一个单灵根。
那便是开宗老祖，凌楚仙人。
可当下，竟然出了一个资质比老祖还要好的弟子！
这种天赋，以后会是何等模样？
不说还好，一听此话，曹长老就是一脸气愤。
“那你为何那般残忍地对待那名少年？还要说他是五灵根？”
“这不是指鹿为马吗？”
曹长老越说越气愤，不仅省略了掌门师兄这个敬语。
而且，说到最后，他竟是一甩红袍大袖，别过头去，面色赤红得宛若鲜血般。
“就是！二师兄，你也太过分了！”
甄长老一时气愤不过，竟叉着腰，走上台阶，想要上前好好理论一番。
就在她踏上台阶的那一刻，忽然周身如坠深海。
前方莫大阻力，肩上莫大压力。
她在阶上，不得寸进，动弹不得。
只能恨恨地凝望一眼宝座上端坐的人，便撤步回来。
感觉立刻消失。
密闭的大殿中，云浪翻涌宛若气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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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弟之间，同甘也共过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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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舆论风暴的中心，仍在大殿上方的宝座上稳如泰山。
任由四位师弟妹指责，丝毫不管不顾。
仿佛事不关己。
只有滚滚翻腾的云浪，不停在宝座周身旋转，宛若大海旋涡般。
…
但是，嘈杂并未持续太久。
几人都是活了近千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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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狂见众人平静之后，冷笑一声。
直接一挥蓝袍大袖，“其中缘由，你们自己一看便知。”
“簌。”
一束宛若繁星闪亮的蓝芒中，裹挟着一枚象牙白色的玉简，自他袖中急急飞出，飞至四人跟前停住，悬于空中。
“存像简！？”李贺望着上方，一眼认出。
存像简是一种刻印影像，并且能够投射出来的玉简。
不过玉简极其昂贵，而且发动需要自身的灵力支持。
玉简运行刻印一息，就要耗费一息的灵气。
若是让李贺来发动的话，最多不过录制不到十秒。
不过，要想投射影像出来，倒也简单。
只需少量灵气便可。
…
殿内青烟袅袅，随着蓝芒逐渐黯淡，悬在半空的玉简，也开始轻轻颤动
即刻便要投射影像出来。
忽然，玉简嗡嗡轻响。
只见一个人影，脚踏青烟。陡然出现在四人头顶。
“孟…孟仙人？”
然而，四人惊讶也是白惊讶，叫了也是白叫。上方孟思远毫无反应。
因为玉简中，存留的不过是先前准备好的影像。
并不是真人亲至。
青烟袅袅，穿过孟思远近乎于透明的身影，冲着大殿顶端缓缓飘去。
殿内一片安静。
孟思远面容惨白，似病态。
但他依然如从前那般，昂首挺胸，目光深远，直视远方。
也不知在看往何处。
师兄妹四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上方。
反正孟仙人他都不急。
众人自然不急。
片刻后，站立了许久的人影，依旧望着前方，终于开口。
“任兄，明日在下便要踏入升天阵中，前往上宗复命。
可在这之前，有些话，我不得不讲。
尽管咱俩意见不同，所以相处得一直不怎么样。
可在下还是要斗胆恳求你一件事。
任德州时，我曾有一位故人，在我最为艰险的时候，出手相助。
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可惜，恩人已逝…”
殿中五人，皆是神情复杂地看着这个梦幻泡影般的书生。
因为书生面容苍白，眼中含泪。
四人内心是一个想法。
究竟是何种恩情，能让仙人流泪？
沉默了几息之后，孟思远淡淡一笑，这才继续说道：
“恩人无奈之下，只得将那可怜孩子，托孤于我。
在下不才，不会炼丹之术，不会舞刀弄剑，甚至许多小事都无法弄懂。
但是，在下唯有两点，足以自傲。
其一便是望气之术。
我观那孩子心火旺盛，天资傲人。
多半是绝世灵根。
臻火灵体。”
说道这里，道人转过头去，似在看着什么。
神情间，满是留恋之意。
刚刚，那个雪发少年，就是蜷在那里。
蒲团尚热。
片刻后，他回头过来，神情郑重。
“就在刚刚，在下以千年寿命为饵，在浩荡天道中，垂钓出了一条关于凌楚的惊天大鱼。
那便是，若五年后，这名孩子上山而来…”
不仅会搅得知礼州天翻地覆…”
书生惨笑一声，没有卖关子，“还有可能将凌楚拖入万丈深渊。”
“我言尽于此，请任兄三思。”
“啪。”
话音刚落，玉简掉下，落入翻腾的云雾之中。
竟是无一人接住。
孟书生的人影也随之消失，恍若从未出现般。
大殿中，鸦雀无声。
云雾翻腾，青烟袅袅。
台下，师兄妹五人面色各异，望着地上的滚滚云雾，若有所思。
四人口中喃喃，大都是同一句话。
“万丈深渊…”
任我狂端坐宝座上，幽幽一叹。
五年来，这个玉简，他看了何止千次。
心中备受煎熬。
自老祖飞升后，不知怎么，凌楚虽然每年招收万人，但从未招收到双灵根以上的弟子。
因此，凌楚萎靡不振，已有数千年之久。
当时凌楚虽负天宗之名，但与其他天宗的浑厚实力对比。
简直可笑。
最惨之时，甚至一度未进入问道前六。
直接跌出天宗行列。
为此，上宗大发雷霆，不再过问凌楚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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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年来，在师兄妹几人兢兢业业地运作下，凌楚的日子却仍是过得捉襟见肘。
若不是二十年前，机缘巧合之下，招来了孟思远。
恐怕，凌楚绝无今日之盛景。
因为，是孟思远教出的钟礼。
任我狂自然是知道，臻火灵体代表着什么。
但是，按照孟思远的话。
这臻火灵体，就像是一柄无护手的双刃剑。
虽然可能会把凌楚带入辉煌。
但也有可能会将凌楚推入深渊。
正当任我狂幽幽一叹之际，曹华佗似是想起了什么。
忽然抬起头来，惊问道：
“这孩子，自哪里来？”
一听见这个问题，台下其他的师兄妹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望着曹华佗。
“仁德州！”
这句话，就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
殿中，所有人都知道。
凡人要想从仁德州来知礼州，是多么的不容易。
堪比登天。
顿时，台下四人，人人面色赤红，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宝座之上，宛若暴怒的野兽般，粗粗喘气。
特别是曹长老，更是脸红脖子粗。额上脖子上青筋遍布。
显然是生出了天大的火气。
李贺立刻拦在曹华佗面前，生怕三师兄一激动，直接冲上去跟掌门师兄打起来。
曹华佗并未动作，而是抬起右手，伸出一根食指，对着宝座上开口大骂。
“任我狂，你这个老不死的。”
“你真的是好毒啊！”
“那个王忧，你明知道他来此如此不易！”
“你…你…”
曹长老越说越气，话都说不利索了，食指都在颤抖。状若筛糠。
已经开始在李贺的怀中剧烈挣扎起来，挣扎的幅度，就像猛虎下一秒就要挣脱牢笼般。
“你…竟然还要对他用一记碧涛诀，震断了他的全身筋骨。”
听见这话，李贺顿时就松开了曹长老，抽出了背后漆黑长剑。
师兄弟二人直直冲到台阶上。
“不可！”易诺赶紧出声制止。
但为时已晚，师兄弟二人，已经冲到宝座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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