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面子和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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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g，看看这款口红的颜色！看看这光泽，亲们赶紧下单！前十名主播给你们免单哦。”林泽卖力的吆喝着。
在他手背上，是一道道口红印记。
而他嘴唇上也涂上了粉红色的口红，一个大男人也有了娇柔妩媚的气质。
镜头之外小助理正对一个长相清秀，神情腼腆的青年耳提面命着。
“吴意记住啊，待会不管我们家泽泽说什么你都配合着做。
只要今天你表现的不错。我们就和你签约，捧你做淘淘网宠物商品分类的主播。
到时候一场直播销量几千万都没问题，小伙子，加油啊！”胖胖的助理低着头骄傲的说道。
腼腆青年正蹲在地上，旁边趴着一只萎靡的大金毛，青年正不停抚摸着狗头安扶着。
青年叫做吴意，在宠物店上班。
这次是被请来配合直播卖货的网红卖狗粮的。
“哥，小宥今天好像生病了。状态不太好，可以下次再上直播不？”吴意蹙眉问道。
助理闻言眉毛倒竖，没好气道：“直播计划哪能随便更改。我看它不是还好好的吗？赶紧准备登场！”
远处直播镜头里的网红林泽开始喊起来。
“亲们接下来要给大家强烈推荐一款产自加拿大的进口狗粮，亲们的宠物有福啦！胖子让人把宠物带过来！”
胖助理看吴意还抱着狗不动弹，马上怒目而视，用力拍了吴意后背一下。
吴意无奈的抿紧嘴唇，最后还是抱着半人高的大金毛狗狗走进直播间。
先前已经排练过了，大金毛还吃了那个号称营养丰富的进口狗粮。
吴意严重怀疑小宥萎靡不振，是因为吃了这玩意儿。
林泽已经把狗粮倒在桌子上的小碗里，按照剧本待会狗子要欢快的吃狗粮。
小宥经过专业训练非常听话，一般情况下都能轻松完成任务。
但这次吴意感觉很不妙。
果然当主播热情洋溢介绍狗粮，把狗碗递到小宥面前，小宥依旧怂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对狗粮不屑一顾。
直播的聚光灯让它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吴意一直在抚摸狗头，恐怕小宥会马上跑掉。
林泽表情一滞，眼神不善的看了看吴意。
“不好意思泽哥，可能狗子有些感冒了。”吴意解释道。
他赶紧把小宥抱下桌子，一脸尴尬的面对镜头。
好歹给主播一个台阶下，免得直播不下去。
林泽眼珠一转，马上顺着这个台阶笑道：“哈哈，没想到我们的狗子演员闹情绪了。那大家就看不到狗子吃狗粮的愉快表情了哎。商家要求必须试吃呢！”
直播间评论里也各种赞同声，很多网友挺好奇这款进口狗粮到底有没有先前主播介绍的那么好。
“不过没有狗子也没关系！”林泽忽然看向吴意缓缓道。
吴意还懵懵懂懂没想明白。
林泽已经兴奋的汪汪叫了两声，笑道：“大家听我学的像不像？”
弹幕飘过一连串的“像”。还有网友直接称呼林泽为“林狗子”了。
吴意心道主播这也太拼了吧。
林泽却开口道：“来你也叫两声，吃几口狗粮告诉观众这狗粮什么味道。”
吴意顿时瞪大眼睛，完全没料到有这一遭。
耳机里传来助理急切的警告声。
“吴意快配合林泽吃狗粮！不要耍小性子啊，你也准备做主播的。这是突发情况，只能这样救场了，理解一下。没成为大主播，肯定要受点委屈的。”
吴意顿时为难起来，他自尊心很强。怎么也做不出学狗叫吃狗粮这样的事。
他也不是林泽的小弟，只是如果不听话，这个mcn签约的事估计就黄了。
还得罪了一个粉丝几百万的大网红。
吴意终究是年轻气盛，他忽然捂着肚子，口里喊道：“对不起泽哥，我肚子突然有些疼，先去上个厕所，观众们抱歉呀！”
在胖助理杀人的眼神和林泽尴尬笑容下，吴意抱着自己的大狗子退出直播间。
隐约听见林泽对着网友在奚落他不专业，还有自己拿起狗粮吃的嘎嘣响的声音。
“做主播真没那么容易哎。”吴意心中暗道。
耳边胖助理不停埋怨着，吴意充耳不闻抱着狗子快速离开这个mcn机构的办公室。
直播搞砸了，也不好意思留下去。
本来吴意打算兼职做主播卖货，现在只能继续在宠物店上班了。
虽然每个月工资只有3500多块。
但自己还是单身汉，借住在朋友家里没有房租压力，生活也过的下去，几年下来已经有快两万存款。
以前吴意经常看到新闻，说别的卖货主播一次直播卖货10亿，20亿的。光是提成就有上亿，当时吴意很羡慕。
这次遇到林泽的助理宠物店找宠物就心动跟着来了。
mcn公司楼下，胖助理跟着吴意来到门口正和吴意说话。
“你性格看来不适合做主播，放不开面子，既然你不做了我也懒得说你。”胖助理摆摆手道。
“我只是不想无底线的直播，学狗叫吃狗粮我学不来。”吴意反驳道。
“你懂什么，人家泽哥一个月收入是你的几百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滚吧，像你这样要面子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胖助理忽然恼羞成怒的说道。
他最看不起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吴意不想和人争执，抱着狗子灰溜溜的离开。
他打工的宠物店距离这里并不远。
刚回到宠物店竟然看到许久未露面的老板，正带着一群工人在收拾店铺。
无数宠物笼子被装上货车，吴意脸色大变。
这两年都是吴意经营店铺，老板很少来。听说已经在国外生活了。
这间小店只有每个月老板亲戚过来查账。
吴意也跟老板亲戚联系，和老板没怎么打交道，前段时间老板亲戚隐约透露老板嫌弃房租太贵，想把店铺转让给别人做奶茶店的口风。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整个下午吴意都神情恍惚，老板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
“吴意是吧，这两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大家都喜欢在网上买宠物相关的东西。
我看月报上每个月利润都在减少。
除去房租和你的工资基本不赚钱，抱歉没提前通知你就突然不做了，希望你也能理解。
这个月工资还是会给你的，另外多发一千块给你，算是给你的补偿吧。”
吴意没读过大学，当初找到这个稳定的工作也不容易，没社保没合同。现在老板一句话他便失业了。
没了工作吴意依旧蹲在宠物店门口。
大金毛小宥其实也不是吴意的。
而是一个女大学生的宠物，只不过因为别人上大学放在店里让他照顾。
抱着狗子，身边放了个纸箱子，吴意迷茫起来。
“omg，看看这款口红的颜色！看看这光泽，亲们赶紧下单！前十名主播给你们免单哦。”林泽卖力的吆喝着。
在他手背上，是一道道口红印记。
而他嘴唇上也涂上了粉红色的口红，一个大男人也有了娇柔妩媚的气质。
镜头之外小助理正对一个长相清秀，神情腼腆的青年耳提面命着。
“吴意记住啊，待会不管我们家泽泽说什么你都配合着做。
只要今天你表现的不错。我们就和你签约，捧你做淘淘网宠物商品分类的主播。
到时候一场直播销量几千万都没问题，小伙子，加油啊！”胖胖的助理低着头骄傲的说道。
腼腆青年正蹲在地上，旁边趴着一只萎靡的大金毛，青年正不停抚摸着狗头安扶着。
青年叫做吴意，在宠物店上班。
这次是被请来配合直播卖货的网红卖狗粮的。
“哥，小宥今天好像生病了。状态不太好，可以下次再上直播不？”吴意蹙眉问道。
助理闻言眉毛倒竖，没好气道：“直播计划哪能随便更改。我看它不是还好好的吗？赶紧准备登场！”
远处直播镜头里的网红林泽开始喊起来。
“亲们接下来要给大家强烈推荐一款产自加拿大的进口狗粮，亲们的宠物有福啦！胖子让人把宠物带过来！”
胖助理看吴意还抱着狗不动弹，马上怒目而视，用力拍了吴意后背一下。
吴意无奈的抿紧嘴唇，最后还是抱着半人高的大金毛狗狗走进直播间。
先前已经排练过了，大金毛还吃了那个号称营养丰富的进口狗粮。
吴意严重怀疑小宥萎靡不振，是因为吃了这玩意儿。
林泽已经把狗粮倒在桌子上的小碗里，按照剧本待会狗子要欢快的吃狗粮。
小宥经过专业训练非常听话，一般情况下都能轻松完成任务。
但这次吴意感觉很不妙。
果然当主播热情洋溢介绍狗粮，把狗碗递到小宥面前，小宥依旧怂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对狗粮不屑一顾。
直播的聚光灯让它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吴意一直在抚摸狗头，恐怕小宥会马上跑掉。
林泽表情一滞，眼神不善的看了看吴意。
“不好意思泽哥，可能狗子有些感冒了。”吴意解释道。
他赶紧把小宥抱下桌子，一脸尴尬的面对镜头。
好歹给主播一个台阶下，免得直播不下去。
林泽眼珠一转，马上顺着这个台阶笑道：“哈哈，没想到我们的狗子演员闹情绪了。那大家就看不到狗子吃狗粮的愉快表情了哎。商家要求必须试吃呢！”
直播间评论里也各种赞同声，很多网友挺好奇这款进口狗粮到底有没有先前主播介绍的那么好。
“不过没有狗子也没关系！”林泽忽然看向吴意缓缓道。
吴意还懵懵懂懂没想明白。
林泽已经兴奋的汪汪叫了两声，笑道：“大家听我学的像不像？”
弹幕飘过一连串的“像”。还有网友直接称呼林泽为“林狗子”了。
吴意心道主播这也太拼了吧。
林泽却开口道：“来你也叫两声，吃几口狗粮告诉观众这狗粮什么味道。”
吴意顿时瞪大眼睛，完全没料到有这一遭。
耳机里传来助理急切的警告声。
“吴意快配合林泽吃狗粮！不要耍小性子啊，你也准备做主播的。这是突发情况，只能这样救场了，理解一下。没成为大主播，肯定要受点委屈的。”
吴意顿时为难起来，他自尊心很强。怎么也做不出学狗叫吃狗粮这样的事。
他也不是林泽的小弟，只是如果不听话，这个mcn签约的事估计就黄了。
还得罪了一个粉丝几百万的大网红。
吴意终究是年轻气盛，他忽然捂着肚子，口里喊道：“对不起泽哥，我肚子突然有些疼，先去上个厕所，观众们抱歉呀！”
在胖助理杀人的眼神和林泽尴尬笑容下，吴意抱着自己的大狗子退出直播间。
隐约听见林泽对着网友在奚落他不专业，还有自己拿起狗粮吃的嘎嘣响的声音。
“做主播真没那么容易哎。”吴意心中暗道。
耳边胖助理不停埋怨着，吴意充耳不闻抱着狗子快速离开这个mcn机构的办公室。
直播搞砸了，也不好意思留下去。
本来吴意打算兼职做主播卖货，现在只能继续在宠物店上班了。
虽然每个月工资只有3500多块。
但自己还是单身汉，借住在朋友家里没有房租压力，生活也过的下去，几年下来已经有快两万存款。
以前吴意经常看到新闻，说别的卖货主播一次直播卖货10亿，20亿的。光是提成就有上亿，当时吴意很羡慕。
这次遇到林泽的助理宠物店找宠物就心动跟着来了。
mcn公司楼下，胖助理跟着吴意来到门口正和吴意说话。
“你性格看来不适合做主播，放不开面子，既然你不做了我也懒得说你。”胖助理摆摆手道。
“我只是不想无底线的直播，学狗叫吃狗粮我学不来。”吴意反驳道。
“你懂什么，人家泽哥一个月收入是你的几百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滚吧，像你这样要面子的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胖助理忽然恼羞成怒的说道。
他最看不起那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
吴意不想和人争执，抱着狗子灰溜溜的离开。
他打工的宠物店距离这里并不远。
刚回到宠物店竟然看到许久未露面的老板，正带着一群工人在收拾店铺。
无数宠物笼子被装上货车，吴意脸色大变。
这两年都是吴意经营店铺，老板很少来。听说已经在国外生活了。
这间小店只有每个月老板亲戚过来查账。
吴意也跟老板亲戚联系，和老板没怎么打交道，前段时间老板亲戚隐约透露老板嫌弃房租太贵，想把店铺转让给别人做奶茶店的口风。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整个下午吴意都神情恍惚，老板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
“吴意是吧，这两年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大家都喜欢在网上买宠物相关的东西。
我看月报上每个月利润都在减少。
除去房租和你的工资基本不赚钱，抱歉没提前通知你就突然不做了，希望你也能理解。
这个月工资还是会给你的，另外多发一千块给你，算是给你的补偿吧。”
吴意没读过大学，当初找到这个稳定的工作也不容易，没社保没合同。现在老板一句话他便失业了。
没了工作吴意依旧蹲在宠物店门口。
大金毛小宥其实也不是吴意的。
而是一个女大学生的宠物，只不过因为别人上大学放在店里让他照顾。
抱着狗子，身边放了个纸箱子，吴意迷茫起来。